我最后看见的,是师父不顾一切冲破剑阵的身影。
他的道袍被符咒灼伤,却仍在喊我的名字。
可那又如何呢?
我分明记得,在宗门大殿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要亲手清理门户。
三百年后,我踩着昔日同门的骸骨登上魔尊之位。
魔界的血莲在脚下肆意绽放,将我的红嫁衣染得愈发鲜艳。
婚书递到手中时,我望着镜中额间的魔纹,突然想起师父曾说我的眼睛像冬日初雪,干净得能映出他的倒影。
如今这双眼,早已淬满了恨。
婚礼当夜,殿外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
我推开雕花木门,看见师父浑身浴血地立在血莲池中。
他的道袍破破烂烂,白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再不是记忆中那个永远清贵出尘的模样。
他的剑已断,怀中却死死护着一个布包——展开竟是我入门时穿的粗布衣裳,边角还留着我缝补的歪扭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