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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后,清冷霸总他悔疯了祝霜荔傅斯越结局+番外小说

烟烟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斯越脸色有些难看,他松开祝霜荔,“荔荔,你先去餐厅,我跟妹妹说两句话就来。”说着,他一把拽住夏忆心的手腕,将她生拉硬拽拖到了大门外。祝霜荔本不想跟出去,奈何脚就跟不听使唤的,不知不觉走到了窗户边。“哥!你抓疼人家了!”夏忆心挣脱开傅斯越的手,一脸娇气盯着他,“干什么这么用力嘛?人家会疼的!”傅斯越面色不虞,冷冷质问:“你跑到这来想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么?我过来住几天呀!”“夏忆心!”傅斯越语气多了些警告,“我跟你说过,荔荔是我的底线,敢在她面前乱来,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夏忆心脸色一白,立刻伸手环住他的胳膊,“人家知道的,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也有错吗?”傅斯越沉着脸没吭声。“再说了,在外人眼里我是傅家的养女,是你的妹妹...

主角:祝霜荔傅斯越   更新:2025-06-11 1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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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霜荔傅斯越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走后,清冷霸总他悔疯了祝霜荔傅斯越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烟烟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斯越脸色有些难看,他松开祝霜荔,“荔荔,你先去餐厅,我跟妹妹说两句话就来。”说着,他一把拽住夏忆心的手腕,将她生拉硬拽拖到了大门外。祝霜荔本不想跟出去,奈何脚就跟不听使唤的,不知不觉走到了窗户边。“哥!你抓疼人家了!”夏忆心挣脱开傅斯越的手,一脸娇气盯着他,“干什么这么用力嘛?人家会疼的!”傅斯越面色不虞,冷冷质问:“你跑到这来想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么?我过来住几天呀!”“夏忆心!”傅斯越语气多了些警告,“我跟你说过,荔荔是我的底线,敢在她面前乱来,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夏忆心脸色一白,立刻伸手环住他的胳膊,“人家知道的,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也有错吗?”傅斯越沉着脸没吭声。“再说了,在外人眼里我是傅家的养女,是你的妹妹...

《我走后,清冷霸总他悔疯了祝霜荔傅斯越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傅斯越脸色有些难看,他松开祝霜荔,“荔荔,你先去餐厅,我跟妹妹说两句话就来。”

说着,他一把拽住夏忆心的手腕,将她生拉硬拽拖到了大门外。

祝霜荔本不想跟出去,奈何脚就跟不听使唤的,不知不觉走到了窗户边。

“哥!你抓疼人家了!”

夏忆心挣脱开傅斯越的手,一脸娇气盯着他,“干什么这么用力嘛?人家会疼的!”

傅斯越面色不虞,冷冷质问:“你跑到这来想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我过来住几天呀!”

“夏忆心!”傅斯越语气多了些警告,“我跟你说过,荔荔是我的底线,敢在她面前乱来,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夏忆心脸色一白,立刻伸手环住他的胳膊,“人家知道的,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也有错吗?”

傅斯越沉着脸没吭声。

“再说了,在外人眼里我是傅家的养女,是你的妹妹。妹妹到哥哥家来住几天不是很正常么?谁也不会怀疑的!”

“还有十四天你就要结婚了,人家也是舍不得你才这样的......”

“哥哥,别生气了,我会小心藏好的,你别板着脸嘛,我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傅斯越口吻些许松动,但仍是警告的口气,“总之你记住,给我藏好了,要是让荔荔发现,不止我俩立刻彻底结束,你也不可以再留在傅家!”

“知道了......”夏忆心嘟起嘴,委屈巴巴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哥哥,你就这么喜欢霜荔姐,这么怕被她发现吗?”

“对!荔荔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若是被她发现,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离开我!没了她我会死,明白吗?!”

祝霜荔手握着窗沿,自嘲般扯了扯唇,笑得格外凄凉。

原来他都知道啊......

知道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接受不了他出轨。

可他还是做了,即便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会永远失去她。

两人在门外又是一阵搂搂抱抱的缠吻。

片刻后,傅斯越才带着一脸红晕的夏忆心走了进来,“荔荔,这段时间心心要备考,老宅那边太吵,所以到咱们家借住几天。”

祝霜荔平静点头,“好。”

这顿饭她彻底没了胃口,干脆回卧室补了个觉。

再醒来已是中午。

祝霜荔睁开眼,才发现傅斯越正坐在床边守着她。

不知是出于歉意还是心虚,他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荔荔,睡醒了?”

祝霜荔抽回手,低低应了声嗯。

“先前定制的那几套婚纱已经到了,老公下午陪你去婚纱店试试婚纱。”

不等祝霜荔表态,他只当默认,将人从床上抱起来。

亲手为她换好衣服,又将她抱进浴室,为她洗漱,擦护肤品,梳好头发。

然后搂着她下楼,打算出门前往婚纱店。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撞上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夏忆心。

“斯越哥哥,霜荔姐姐,你们去哪呀?”

傅斯越晦涩不明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他搂住祝霜荔的肩,“我陪你嫂子去婚纱店试婚纱。”

夏忆心眼睛瞬间一亮,“我可以一起去吗?”

还没等傅斯越拒绝,她突然窜到祝霜荔跟前,“霜荔姐,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婚纱店呢!我想去看看,好不好?”

祝霜荔看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只觉得恶心。

她抽回被夏忆心抓住的手,“随你。”

二十分钟后,三人抵达婚纱店。

得知傅斯越会来,店内早就提前做了清场,除了他们,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

店员热情为祝霜荔介绍:“祝小姐,这些婚纱都是傅先生亲自挑选,每一套都镶嵌了价值不菲的顶级粉钻,您看看先试哪一套?”

祝霜荔随便指了指其中一套白色婚纱,“就这个吧。”

反正婚也不会结了,试什么婚纱都不重要,到时候也不会穿。

“好的!”店员取下婚纱,又道:“也麻烦傅总去隔壁试衣间试穿新郎服哦!”

......

祝霜荔刚穿好婚纱,手机就响了一下,是姑姑祝书云发来的信息。

霜荔,姑姑已经帮你跟研究所签订好实验合约了,现在就只等签证,这几天你留意一下办理签证的通知。

祝霜荔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打字:

好,谢谢姑姑。

刚刚将手机收起,隔壁试衣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紧接着是傅斯越压低嗓音的警告:“荔荔就在隔壁,你疯了?”

“哥哥,我刚刚试过了,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霜荔姐听不见的!”

“你......”

“我听说试衣间有别样的刺激体验,你不想试试吗?”

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你就这么着急?昨晚还没过瘾?”

“谁让我这么爱你,时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夏忆心娇声问:“人家今天穿了你最喜欢的猫咪装,你不想看看么?”

片刻的沉寂后。

隔壁突然传来呲啦的声音。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放得开?是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怎么会?人家只对你这样,你......不喜欢吗?”

不堪入耳的对话,夹杂着粗重的喘气和细微的轻吟,迅速窜进祝霜荔的耳朵。

她的心在这一刻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紧紧捂住嘴,祝霜荔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溢出。

她在试穿婚纱,而她的未婚夫竟然在隔壁试衣间,明目张胆和其他女人偷情!


海城,太平间。

傅斯越站在陈尸台前,眼眶通红。

他斥重金请来国内最好的入殓师,替霜荔整理遗容。

可因为大火灼烧太严重,饶是入殓师们费尽了心力,也不能为霜荔恢复从前哪怕一成的模样。

傅斯越悲痛的目光落在陈尸台上许久,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割成了无数片。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进傅氏的那段日子。

为了证明自己,他没日没夜地工作,应酬不断,几乎每天都会喝得醉醺醺回家。

霜荔心疼他,向来没下过厨的女孩,一头扎进厨房,为他研究学习煮醒酒汤。

他还记得,第一次下厨时,霜荔的手背被锅气烫出好几个水泡,疼得她在家哭了好久。

最后那锅汤,是她一边疼得掉眼泪,一边咬着牙煮出来的。

当时他还逗她,说这锅里都是她眼泪的味道。

气得霜荔满屋子追着他打。

傅斯越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扯唇,眼泪从眼角滚落。

他的荔荔最怕疼了,小水泡都疼得她哭了好久。

如今她满目疮痍躺在这里,他不敢想,那场大火中的荔荔该有多痛苦多绝望。

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傅斯越一只手捂住胸口,靠着陈尸台冰凉的台檐,高大的身躯佝偻着跪了下去。

眼见他哭得几乎又要昏厥,工作人员有些不忍心,走过来劝他:

“傅先生,节哀顺变。过两天就是祝小姐的葬礼,您......要不抽时间先回去帮祝小姐收拾遗物吧?”

傅斯越抬起头,泪眼模糊之间,他看了眼静静躺在陈尸台上的“霜荔”。

对,马上就是荔荔的葬礼了。

他要替荔荔准备好这最后一场仪式,让她走得体面。

之后,他就会去陪荔荔!绝不让他的荔荔一个人在下面孤孤单单!

*

回到别墅。

傅斯越浑浑噩噩走进卧室,正要替祝霜荔整理遗物时,才猛然察觉出不对劲!

整间卧室里,不见祝霜荔的任何物品。

衣物、包包、化妆品,甚至连牙刷毛巾都不见了踪影。

更别提照片之类的。

整间屋子乃至整栋别墅,没有祝霜荔留下的痕迹。

仿佛她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傅斯越以为是佣人自作主张提前收起来了,便立即叫来管家问话。

管家却同样摸不着头脑,“先生,没经您的允许,我们怎么敢随意动祝小姐的东西?”

“不是你们收的,还能有谁?!”

一声厉吼,管家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傅先生有多宠爱祝小姐,他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祝小姐香消玉殒,祝小姐的遗物还不见踪影,以傅先生的脾气,怕是能扒了他们的皮。

管家抖着嗓子开口道:

“祝小姐对您那么重要,就算给我们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擅自收祝小姐的东西。

而且前些天祝小姐放我们假的时候,东西都还好端端的在家里。所以、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东西收走了......”

傅斯越闻言,眉头拧得更紧,“荔荔给你们放假?什么时候的事?”

“就四天前。祝小姐说看大家辛苦,就给别墅所有佣人放了三天假。我们也是昨晚回来才知道祝小姐出事......”


秦振宏走进来,看见女儿那一脸心虚的表情。

再结合先前在门口听见的话,很快猜出了大概,“我看你是疯了,竟然想出让霜荔替嫁这种馊主意!”

“爸,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死也不想嫁去靳家,你又不肯取消婚约,那就只能——”

“闭嘴!出去!”

“爸!”

“出去,听见没有?!”

秦梓莹瘪着嘴,眼眶通红看了他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房间内恢复宁静。

秦振宏站在屋内没走。

分房一年,这是秦振宏第一次来祝书云的卧室。

他个子生得高,在这间小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局促。

看着祝书云埋头收拾衣物,始终没看他一眼,秦振宏心中划过一抹异样。

“收拾衣物是打算去医院照顾霜荔?”

回应他的,是祝书云头也没抬的沉默。

“......”秦振宏压下渐渐生出的不满,又问:“霜荔这次要治疗多久?什么时候能出院?”

祝书云还是没搭理他。

秦振宏心中腾得窜起一股怒火。

他活了几十年,身边的人向来都是捧着他,从来就没有他秦振宏跟人低头的时候。

如今他都主动来搭话了,结果祝书云在那端着摆谱!

“我都过来找你了,你还要置气到什么时候?”

见祝书云仍旧不吭声,只是专注收拾行李。

他快步上前,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衣物:“说到底,你就是不满我把雅芝接回家的事,是吗?!”

祝书云冷冷掀眸,看了他一眼。

那样冷漠的表情,看得秦振宏心头一紧。

他下意识放缓了语气,“我跟你说过,雅芝始终是莹莹的妈妈,莹莹马上要结婚了,她过来照顾一段时间有什么问题?”

“我们二十多年夫妻,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我?”

“二十多年夫妻?”祝书云讥讽地笑了一声,“秦振宏,你有拿我当过你二十多年的妻子吗?你尊重过我吗?”

“......”

秦振宏沉默了一瞬。

印象中的祝书云脾气很好,天大的事她都不会生气。

如今她表情疏离,满眼怒意的样子,陌生得让他有些心慌。

他紧了紧手指,视线扫过书桌上的灵位。很快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因为雅芝擅自动了岳母灵位的事生气。但雅芝也不是有意的,她的初衷也是为了咱们家的风水。”

“再说,只是一个灵位而已,摆在哪不是摆?你现在摆的这个位置不也——”

“一个灵位而已?”

祝书云愤懑的声音将他的话打断,眼神难掩失望,“秦振宏,我妈对我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秦振宏面色一怔。

他当然知道。

岳母去世时,他和祝书云刚结婚不久。

他亲眼看见祝书云跪在灵堂几度悲痛至昏厥,那双漂亮的眼睛哭到流出血泪,差一点就失明。

沉重的打击令祝书云一蹶不振。

整整一个星期,她待在房里,守着母亲的照片不吃不喝。

那时的他心疼到无以复加,抱着祝书云许诺她,不管以后在哪里,家里都会供奉她母亲的灵位。

让她想念母亲时,随时都能看得见。

也正是因为如此,祝书云才渐渐从极致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原本她是不想接的,可那边像是有什么急事,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

最终,她只好皱着眉接通:“有事?”

“霜荔治疗结束了?”

这人居然破天荒关心起霜荔来了?祝书云只觉得好笑,“怎么?”

“没怎么,关心一下侄女。对了,晚上你回家里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谈。”

“没空。”况且,也没什么好谈的。

“......总之我说了,这件事很重要。你要是不回来,就别怪我没跟你商量,自己做主!”

挂完电话,祝书云的眉心蹙得更紧。

她有些担心,秦振宏所说的重要事,会不会跟她妈的灵位有关?

毕竟前些天两人才因为这事吵过。

万一自己没回去,指不定秦振宏又要纵容杨雅芝对母亲的灵位做些什么。

思来想去,她决定趁着霜荔还没醒,先回去一趟。

毕竟霜荔醒后还要面临许多检查,到时候她更加抽不开身。

离开前,她交代护工李姐,“我有点事回去一趟,两个小时左右就回来。你帮我照看好霜荔,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护工李姐年纪比她长几岁,也是华国人。为人憨厚老实,做事勤快,她算是信得过的。

李姐点点头:“你放心去吧,我保证寸步不离守着霜荔。”

祝书云开车回到别墅,刚进门,就撞见秦振宏和杨雅芝依偎在沙发上。

杨雅芝穿着长裙,裙摆几乎撩到了大腿根。

两条腿放在秦振宏的腿上,姿势暧昧得犹如一对蜜里调油的新婚夫妻。

而秦振宏,大手握着杨雅芝的小腿,脸都快笑烂了。

直到看见祝书云出现,秦振宏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慌乱。

他立马收回握着杨雅芝腿的手,从沙发上起身。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晚上再回来吗?”语气颇有一股被人抓奸后的恼怒。

杨雅芝也立马跟着起身,故作慌张地整理凌乱的裙子。

“书云妹妹,你别误会,我跟振宏没什么的。”

“我刚刚不小心扭到脚,振宏看我难受,帮我揉揉药而已。你千万别多想啊!”

揉药么?

揉药能揉到大腿上去?

祝书云心脏早已一寸寸凉下去,她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着秦振宏,问:“你说有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秦振宏没想到祝书云会直奔主题。

他以为祝书云撞见刚刚那一幕,至少会哭会闹他一阵。

可她现在完全跟没事儿人似的,仿佛刚才的场面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看着祝书云冰冷的脸,他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安。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

秦振宏压下心中的不安,还是说回正事,“我打算让霜荔嫁去靳家,靳寒枭那边已经同意了,等霜荔出院就去办手续。”

祝书云完全没想到,他所谓的重要事,居然是让霜荔替嫁!

“不可能!我不同意!”

“我叫你回来不是来问你意见的。这件事已经定了,你答不答应都是这个结果!”

眼看着要吵起来,杨雅芝突然上前挽住祝书云的胳膊:

“书云,其实振宏也是为霜荔好呀。靳家有钱有势,霜荔嫁过去是去当阔太太享福的。”

“况且霜荔治疗结束后会失忆,往后生活也会比较困难。嫁去靳家,至少不用担心她受欺负。你说是不是?”

祝书云厌恶抽回手,视线冰冷睨她一眼,“这么好?那为什么不让莹莹嫁?”

“说到底,你们嫌弃靳寒枭有残疾性格暴戾,不忍心让莹莹去受苦。所以就要牺牲我的霜荔!”


葬礼这天,海城下起了雨。

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下来。

殡仪馆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前来吊唁的客人纷纷举着黑伞,神色凝重。

灵堂正位的黑白照片,祝霜荔在一排排娇艳盛开的山茶花中,笑颜灿烂。

傅斯越一袭深色西装,整个人精神恍惚双眼发直站在灵堂,眼眶早已红得不成样子。

“哎,看傅总的样子,这打击还是挺大的。”

“能不大吗?听说他把未婚妻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如今人突然就没了,不就等于拿去他半条命么?”

“听说出事那天原本是他们的婚礼,结果出了这个事,喜事变丧事,真是可怜。”

“我先前接触过祝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谁能想到年纪轻轻就......”

......

宾客人压低的唏嘘感叹窸窸窣窣响起。

靳如意走到傅斯越身旁,将那些声音阻绝,“斯越,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

从昨天到现在,傅斯越一直在殡仪馆忙碌,别说吃饭休息,连口水都没见他喝。

只因他坚持,要亲手为祝霜荔布置葬礼现场。

傅斯越僵硬地动了动眼珠子,近乎麻木看她了一眼。

“不用。”

“......”见他如此执拗,靳如意也不好再劝,只是叹了口气,将视线投去宾客的方向。

很快,她微微皱起眉“咦”了一声,“那是霜荔的朋友颜小姐吧?”

傅斯越终于有了反应,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不远处,颜幼祯穿着靓丽的衣裙,站在灵堂外的长廊旁,正在看手机。

朱颜缛彩,不像是来吊唁自己的朋友,反而像是来参加什么热闹的宴会。

忽地,她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眼睛一亮,拿起手机对准灵堂拍了照。

而后抱着手机一边发信息,一边眉开眼笑。

“......”靳如意沉默了一瞬,“我记得,霜荔跟这个颜小姐感情很好吧?十几年的朋友过世了,她怎么......”

看起来这么高兴?

傅斯越原本就不虞的神色彻底沉下来。

他没接母亲的话,抬腿,大步朝颜幼祯的方向而去。

......

颜幼祯将拍来的灵堂照片发给祝霜荔。

这个傅狗真会装,把葬礼弄得这么隆重,整个海城的权贵都来了。我还听说,灵堂里所有山茶花也是他亲自采摘亲自摆的。

这些宾客还一个个夸他深情,我真想拆穿这个死渣男!

姐妹,采访一下你,看见自己的“灵堂”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惊悚?

颜幼祯抱着手机正咔咔打字,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男音:

“幼祯。”

她吓得手机差点飞出去,回过头,对上的是傅斯越那双冷冷的眼睛。

颜幼祯心头一惊,立刻摁灭屏幕。

速度很快,但傅斯越还是瞥见了屏幕里,微信对话框的最上面的两个字,隐约看上去像是“荔枝”。

还没来得及细想,颜幼祯已将手机收起,“傅总,有事吗?”

语气过分生疏。

要知道因为霜荔的关系,从前颜幼祯都称他斯越哥。

傅斯越皱了皱眉,并未在意,只是问:“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站在外面干什么?”


“姑姑,我答应你半个月后去德国接受实验治疗。”

听见电话那头祝霜荔的话,祝书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迟疑:

“研究所的教授说虽然这种实验治疗的治愈率极高,但也存在一定概率失忆的副作用。霜荔,你真的想好了吗?”

祝霜荔应了声嗯,“我知道的。”

“那,斯越那边你跟他说好了?是他陪你过来,还是你自己过来?”

“我自己去。”祝霜荔打断了祝书云继续往下问的可能,“我会处理好的,这件事您先帮我保密。”

祝书云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姑姑马上帮你安排相关手续,尽快接你来德国。”

挂完电话,珠宝店的工作人员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墨绿色丝绒珠宝盒走进来:

“祝小姐,这枚钻石戒指是傅总亲自参与设计,上面镶嵌的是价值7000万美元的粉红之星,全球仅此一颗呢!可见傅总对您真是用心极了!”

“何止呀!听说傅总十八岁就对祝小姐一见倾心,为了追祝小姐,情书都写了上千封!知道祝小姐喜欢山茶花,傅总就亲手为了她种满整整一座山!傅总对祝小姐用情至深,光是求婚都求了九十九次。据说半个月后他们的婚礼,傅总斥巨资直接买下了一座岛,说是要给祝小姐一个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呢!祝小姐,我们都快羡慕死您了!”

听着店员羡慕的语气,祝霜荔垂眸扫了眼戒指上那颗晶莹剔透的粉钻,自嘲地掀了掀唇。

海城流传着一句话,投胎要投祝霜荔,嫁人就嫁傅斯越。

所有人都以为,傅斯越爱惨了祝霜荔,甚至连祝霜荔也曾对此坚信不疑。

因为经历过爸爸出轨,妈妈伤心过度烧炭自杀,祝霜荔对婚姻和爱情并不抱什么希望。

即便从小到大追在她身后的追求者不计其数,她也从未有过动摇。

直到遇见傅斯越。

追她的那两年,傅斯越用尽了办法。

即便屡次被拒绝也不肯放弃,反而越挫越勇。

大雪天他抱着糖炒栗子在楼下等两个小时,人都快冻僵了也不挪步,只因她随口一句想吃。

听见别人嘲笑她的家庭,他便不顾自己天之骄子的身份,跟人打得头破血流只为替她出气。

在一起后,傅斯越对她的爱意只增不减。

牢记她的所有喜好习惯,大到她的生理期,小到她喝奶茶要几分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会因为她生病,而放下所有工作,衣不解带守在床边整整一个月。

也会因为只是在电话里听见她哭,就心如刀绞,立即推掉百亿合同回来哄她。

祝霜荔被查出神经系统方面的疾病,医生告知这个病会令她的身体免疫系统变弱,可能会影响生育。

傅家人因此大为光火,逼祝霜荔离开他。

傅斯越得知后立刻赶回傅家,义无反顾将她护在身后,并信誓旦旦道:

“我这一生只认荔荔一个妻子,哪怕从此不做傅家人,我也无怨无悔!”

“你没听医生说吗?她可能生不了!”

“生不了就不生!我娶荔荔是因为我爱她,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谁要是再敢逼她离开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为她倾其所有,不惜为她与全世界为敌的男人,竟然背着她跟其他女人搞在一起!

甚至,那个女人还是寄养在傅家,与傅斯越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

想到自己亲眼看见的那些肮脏不堪的画面,祝霜荔眼中划过一抹绝望。

傅斯越曾说过,祝霜荔是他的氧气。离了祝霜荔,他就跟离了水的鱼,会搁浅,会活不下去。

既然如此,那她就接受研究所的实验治疗。

哪怕冒着被抹去所有记忆的风险,她也要离开他,永生永世都不复相见!

正在失神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傅斯越在祝霜荔身旁坐下,将人揽进怀中,“抱歉荔荔,刚刚接了个工作电话。戒指怎么样?喜欢吗?”

祝霜荔没有说话,只是掀眸静静看了他一眼。

与平时面对外人的淡漠冷沉不同,傅斯越看向自己时,眼神永远深情款款,盛满爱意与柔情。

祝霜荔不明白。

为什么他刚刚才接完那个女人调/情的电话,转头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对着自己表演深情?

人的心和爱真的可以分成两半,给两个不同的人么?

店员在一旁热情搭话:“祝小姐还没来得及试戴呢!傅总,您看要不要亲自替祝小姐试戴?”

傅斯越闻言,拿起盒子里的戒指,正欲替她戴上,他手顿了一下:“这戒指直径多少?”

“这款戒指尺码为7号,周长47毫米,直径15毫米。”

傅斯越瞬间脸色不虞:“我不是说过荔荔的手指直径14.6毫米?你们怎么办事的?”

“对、对不起傅总,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会立刻重新调整!”

“我和荔荔的婚礼还有半个月,在这之前如果没有调整好,我饶不了你们!”

祝霜荔没有出声,垂眸敛去了眼中的嘲讽。

你看,他甚至能细心到记得她手指的直径,却偏偏不记得当初求婚的誓言。

明明说一生一世只爱她的人,是他!

从珠宝店出来,傅斯越快步上前,体贴替她拉开车门,手还不忘虚虚撑在上方,生怕她会被磕撞到。

上车后,他没着急让司机开车,而是拿出保温杯和随身携带的药盒。

“出来这么久,差点耽误了你吃药的时间。荔荔,来,先把药吃了。”

祝霜荔的病属于慢性病,国内暂时没有医疗手段可以彻底根治,所以生病至今她一直靠药物维/稳。

傅斯越对待她的确格外上心,甚至连吃药这种事,他都记得比自己清楚。

可这也不妨碍他背着自己跟其他女人偷情。

人心啊,还真是讽刺!

祝霜荔吞下药片时这样想。

......

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傅斯越却迟迟没有动作。

祝霜荔偏过头,才发现他一直握着亮着屏幕的手机。

不知是在看什么,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眼中流露出的那股欲/望,祝霜荔曾在他和夏忆心的床照里看见过。

察觉到投来的视线,傅斯越迅速摁灭手机,紧了紧她的手,“荔荔,公司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儿我就回来,好吗?”

说完也没等她回答,他匆匆忙忙下车,急不可耐拉开了祝霜荔这边的车门。

黑色宾利开出去的瞬间,祝霜荔的手机响了一声,一条匿名信息跳了出来。

你猜他这次要跟我用哪些姿势?


虽然是匿名信息,但祝霜荔知道,这信息是夏忆心发来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

之前夏忆心也发过不少和傅斯越的床照过来。

她很聪明,每张照片都不会露出自己的脸。

除此以外,其他一览无余,包括傅斯越的样貌。

祝霜荔知道她的目的,无非是想挑衅自己,逼自己让位,主动取消婚约。

信息她没有回复,只是摁灭手机,抬腿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祝霜荔打开灯,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张合照。

二十二岁的傅斯越左手捧着一束山茶花,右手揽住祝霜荔的肩,笑容腼腆青涩。

那天是祝霜荔二十岁生日,傅斯越迫不及待跟她求了婚。

他说他在碰见祝霜荔的第一天就想这么做了,等了整整四年,等她到了法定年龄才付诸行动。

当时祝霜荔拒绝了他。

因为家庭的关系,她惧怕婚姻,恐惧自己会跟母亲一样遭遇背叛。

傅斯越却说:“荔荔,没关系,我会等你,等到你真正做好准备的那一天,做我的新娘!”

后来他的确这么做了,从祝霜荔二十岁到二十四岁,四年时间,他求了九十九次婚。

最后一次,祝霜荔被他的真心打动。

傅斯越抱着她,哭得声音都在发抖:“荔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走阿姨的老路!我会永远爱你,一生一世都只爱你一个人!”

当初的承诺犹然在耳,可傅斯越终究还是失信了。

祝霜荔牵强地扯了扯唇,眼泪无声滚落,大颗大颗滴在了照片上。

她抬手,擦了擦泪水。

起身将整间屋子里,所有与自己有关的照片全部取下,丢进铁桶里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既然要离开,她自然不会给傅斯越留一点念想。

她要无声无息不留痕迹,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完成这一切,祝霜荔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夏忆心发来了三张的照片,祝霜荔紧了紧手指,顺着照片一一看下去。

第一张是满地用完的避孕 套,以及地毯上纠缠在一起的男人的西裤、女人的内衣。

第二张是夏忆心没有露脸的自拍,她穿着性感惹火的女仆装,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第三张,夏忆心坐在不着寸缕的男人身上,一只戴着情侣对戒的男人的手,正握着她的胯骨。

那戒指祝霜荔认得,是他们六年前刚在一起时,她买的。

他今天特别疯狂,薄荷味用掉了好几盒。姐姐,他跟你在一起时有这么尽兴吗?

人家前天才陪他陪得几乎要散架,还没恢复好,他就又等不了了。他还说对我上了瘾,一天不碰就难受。

他陪你这样玩过吗?应该没有吧?毕竟你那么死板,放不开。

祝霜荔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关节因过分用力已经微微泛白。

她死死盯着屏幕,将那三张照片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

直到深夜。

傅斯越回来时,发现祝霜荔蜷缩在床上,眼眶通红握着手机,瘦弱的双肩颤得厉害。

他心中猛地一惊,立刻快步上前,将人搂进怀中,“荔荔,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发生什么事了?”

祝霜荔目光空洞看了他一眼,微微扯了扯唇,眼中多了股无法言尽的悲凉。

“没事,可能是没睡好。”

闻言,傅斯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将祝霜荔抱得更紧,“是不是因为老公不在身边所以睡不好?抱歉荔荔,下次我会早点回来。”

祝霜荔贴着他的胸口,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玫瑰香,胃里瞬间一阵翻涌。

她推开傅斯越,“你先去洗漱吧。”

“好,你先睡,老公一会儿就来。”

祝霜荔没说话,傅斯越吻了吻她的发顶,刚要起身去浴室,身体却僵在了原地。

“荔荔,你的照片怎么都不见了?”

这间屋子里原本放满了祝霜荔和他的照片。

可如今打眼一看,只剩了他自己的单人照,关于祝霜荔的所有照片全都没了。

他心中突然没来由的有些恐慌。

祝霜荔平静扫了眼四周,淡淡道:“我打算重新换新的相框。”

闻言,傅斯越才稍稍放松下来,他无奈地握住祝霜荔的手,“这种事让佣人做就行了,何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祝霜荔牵了牵唇,没有应声。

这一晚,傅斯越紧紧拉着祝霜荔的手,将她哄睡。

期间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立刻摁灭,生怕吵醒了祝霜荔。

然而没过几秒,手机再次响起。

傅斯越蹙眉,微微侧身将手机拿到身侧,是夏忆心发的信息,让他现在去找她。

他没回,摁灭手机。

毕竟祝霜荔今天状态不太好,他想好好陪她休息。

只是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一声,夏忆心的文字多了分委屈。

你说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要彻底结束,算起来只剩十五天了,这么点时间你都不愿意来陪我么?

傅斯越紧了紧手指。

几天前他跟夏忆心说好了,到结婚那天他们俩这段见得不光的关系就彻底结束。

结婚之后,他要收心,好好和祝霜荔过日子。

算起来,的确只有十五天了......

出神之际,夏忆心再次发来信息,这次她还拍了张私 密处的照片给他。

人家这里都肿了,你不来给我擦擦药,下次可就不能用了。

看着那张图片,傅斯越血液瞬间逆流,直冲天灵盖。

他回头小心翼翼看了眼祝霜荔安静的睡颜。

手指不自主收紧。

罢了!

只剩十五天,十五天之后,他有的是时间陪荔荔!

他这样想着,轻轻松开握着祝霜荔的手,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接着轻手轻脚下手,开门,关门,离开。

直到听见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

祝霜荔微微睁开眼,攥在掌心里的手机还亮着屏幕。

夏忆心说: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会乖乖来陪我?

这一夜,眼泪浸湿了大半个枕头。

傅斯越赶在天亮前回到家,一进卧室就发现祝霜荔坐在阳台,膝盖搭着条毯子,望着灰蒙蒙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头微微一紧,立刻快步上前将人圈进怀里,“荔荔,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嗯。”祝霜荔平静看着他,心脏却早已被利刃割得四分五裂,“你去哪了?醒来没看见你。”

“我出去给你买早餐了。”傅斯越提了提手里的食品袋,“你喜欢的玉锦记广式早茶,专程给你买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先放着吧,一会儿再吃。”

祝霜荔没有接,看着桌上的食品袋只觉得可笑。

他真的很会隐藏,为了不让她发现,偷完情还不忘驱车二十公里去买早餐。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被他骗得团团转?

直到夏忆心坐不住,偷偷用匿名号码给她发信息,她才知道原来她爱了六年的人,已经跟其他女人睡了足足半年。

洗漱完,傅斯越左手拎着食品袋,右手牵着祝霜荔下楼。

刚走进客厅,一道窈窕有致的身影娉娉婷婷飘到他们身前。

“斯越哥哥,霜荔姐姐,早上好呀!”

傅斯越原本噙在嘴角的温淡笑意瞬间一僵,揽着祝霜荔的手明显紧张抖了一下。

他沉下脸,眼神充满警告:“你来这干什么?!”

夏忆心若有似无睨了祝霜荔一眼,弯起嘴角:“我打算来你们家住几天呀!”


隔壁试衣间传出的动静愈发激烈。

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锋利的冰刃,一声一声凿在了祝霜荔的心脏,顿时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她再也听不下去,迅速脱下婚纱换上自己的衣服。

不顾店员疑惑的目光,冲出了婚纱店。

坐在回家的计程车上,祝霜荔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落。

原本以为,看多了夏忆心发来的那些床照,她的心已经趋于麻木不再有什么感觉。

可真当亲耳听见,她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回到家后,祝霜荔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刚走进卧室,傅斯越就打来电话,祝霜荔迅速摁下静音,任由来电提示在屏幕上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最后,她干脆将手机丢到一旁,裹上毛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发呆。

半个小时后,傅斯越匆匆忙忙推门而入。

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快速走到祝霜荔身后,将她拥入怀中:

“荔荔,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先走了?满大街都找不到你人,打电话你也不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祝霜荔的脸贴在他的衬衣上,那股刺鼻的玫瑰香立即闯入她的口鼻。

她不着痕迹推开他,淡声应:“手机可能不小心开了静音,没留意。”

“那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先走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祝霜荔抬头望了傅斯越一眼。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眼中还是有一闪而过的不确定与慌乱。

他也会慌吗?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事呢?

祝霜荔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随口找了个理由:“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办点事,所以就先回来了。”

闻言,傅斯越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略显嗔怪道:“走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是想吓死老公吗?”

祝霜荔强压住心中的酸涩,没吭声。

傅斯越并未察觉出她的异样,而是从身后拿出一个绿色丝绒盒,讨好道:“乖荔荔,看看喜不喜欢?”

“是什么?”

“刚刚去拍卖行取回来的珠宝,你最喜欢的粉色钻石,不知道款式合不合你心意?”

“无缘无故送我珠宝做什么?”

傅斯越满眼爱意,躬身替她试戴,“送老婆珠宝还需要什么理由?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买下全世界所有的珠宝。”

他今日穿着白色衬衣,最上面的纽扣解开。

弯腰的同时,领口微微敞着,祝霜荔清楚看见他锁骨及下方皮肤上布满的吻痕。

密密麻麻,犹如一根根绵长的细针,直直扎进祝霜荔的心脏。

这所谓的礼物,不过是他心虚时的弥补。

可是傅斯越,不管你再送我什么,哪怕为我摘下天上的星星。

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永远不会。

......

这一晚,傅斯越如往常一样,从身后将祝霜荔搂进怀中,哄她入眠。

直至半夜,祝霜荔被渴醒,正打算起身接水,才发现原本睡在身旁的傅斯越不见了踪影。

刚拉开房门,她整个人立即僵在了原地。

正对面的书房里,此刻大门微敞,橘黄色的灯光从内往外泄了一地。

傅斯越背对着房门,身上衣衫半褪,夏忆心白 皙纤细的双腿牢牢勾住他的腰身,咿咿呀呀,肆无忌惮。

“小点声,荔荔在睡觉。”

“哎哟,荔荔~”夏忆心刻意学了下他的语气,口吻酸溜溜的,“哥哥,你老是荔荔前荔荔后,难道我在你心里就不重要吗?”

“你不重要我会半夜冒着被荔荔发现的风险,在这里陪你?”

“你要真是看重我,干嘛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纱店?”

夏忆心哼了一声,语气嗔怪,“我可听说你今天去拍卖行给霜荔姐买的那套珠宝价值上亿,也不见你买条项链来哄哄我!”

“先前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傅斯越停下动作,“荔荔是我今生最爱的人,不要拿你跟她比!”

夏忆心的嘴角肉眼可见往下掉。

“况且之前说好了,等我结婚那天这段关系就结束,以后你我只是兄妹。不该有的念头不要有,这话还需要我跟你重复?”

夏忆心脸色一白,藕节般的双臂立刻勾出傅斯越的脖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过要跟霜荔姐抢的。”

“我知道你最爱的人就是霜荔姐,人家也只是有点舍不得你嘛。算起来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十四天了。难道你没有一点舍不得吗?”

“舍不舍得都必须断!十四天后我要回归家庭,好好和荔荔过日子。”傅斯越试图拉开她的手,“夏忆心,这是我们先前就说好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夏忆心直起光洁的上身,往他身上用力贴住,“我不闹了。我们继续......好不好?”

“知道听话就好。过两天自己去选套喜欢的珠宝,找我报销。”

傅斯越眼眸渐深,再次将她压在桌上,渐渐疯狂。

“嗯呀......就知道你最好了。”

平时整齐放满文件的书桌,变得有些凌乱不堪。

桌角处的笔筒,也因而倒下,钢笔散落了一地。

祝霜荔看着满地的钢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掐住。

酸涩揪心的痛令她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

后半夜,祝霜荔睁大了眼睛,目光空洞一直望着忽明忽暗的窗外。

直到天快亮了,傅斯越才轻手轻脚回到房内。

他爬上床,从背后将祝霜荔揽进怀中。

即便他洗过澡,那股刺鼻玫瑰仍然若隐若现充斥着祝霜荔的口鼻。

听着身后人很快渐沉的呼吸声。

祝霜荔想起那会儿,听见两人在书房里说的那段话。

傅斯越说,还有十四天就要跟夏忆心结束,回归家庭。

祝霜荔悲凉地勾起嘴角。

可惜啊傅斯越~

到你们这段肮脏关系结束的那一天,也是我彻底消失在你生命里的时候。

至于这日子,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吧。

祝霜荔闭了闭眼,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而后,她拉开了抱住她的,傅斯越的手。

*

接下来的几天,祝霜荔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傅斯越带她出门的安排。

她待在家里,将离开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妥当。

手机在这时响了一声,是姑姑祝书云发来的信息。

说是参加实验治疗前需要先服用一些准备药物。

让她去医院,找合作医生领取,并沟通好后续相关事宜。

然而,等一切办妥。

祝霜荔拿着药瓶从办公室出来,刚路过妇产科,她的脚步顿时一僵。

傅斯越一只手捏着一张检查单,另只手小心翼翼扶着夏忆心,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旁的护士喊住他们:“哎,等一下!”

两人站住脚,护士将一张单子递到傅斯越手里,“你是准爸爸吧?这是孕期忌口的食物清单。回去仔细一些,记得定时带准妈妈来检查哦!”

傅斯越自然接过,点头道谢,脸上露出初为人父的喜悦。

准爸爸......

祝霜荔只觉一股凉意从头窜到脚,连呼吸都快凝滞了。

两人刚转过身,抬头那一瞬,傅斯越嘴角的笑意瞬间一僵。

他迅速松开扶住夏忆心的手,“荔荔?你怎么在这里?”

见祝霜荔没吭声,脸色惨白,纤细的手指还死死攥着一个药瓶。

傅斯越心下一沉,快步到她身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病又复发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去接你?”

祝霜荔的病虽然无法根治,但这些年按时服药也算稳住了病情。

如今她只身一人出现在医院,手里还捏着药瓶,傅斯越自然是担心的。

面对傅斯越肉眼可见的紧张与关心。

祝霜荔强压住心中的悲凉,语气平静回:“没有不舒服。”

傅斯越闻言,稍稍松了口气,“那你来医院做什么?”他目光落在药瓶上:“这药瓶......是什么?”

祝霜荔将手别到身后:“我的维生素吃完了,过来拿点。”旋即话锋一转,她故意问:“你呢?怎么会和心心来妇产科?”

傅斯越面色一僵,“心心不舒服,所以我——”

“哎呀哥哥,霜荔姐又不是外人,咱们就别瞒着她了。”夏忆心手抚着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笑道:“嘻嘻,霜荔姐,我怀孕了!”

祝霜荔放在身后的手指渐渐收紧。

她牵强地扯了扯唇,“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刚检查出来的,已经三个月了。先前例假不稳定我没当回事,结果来了医院才知道怀孕了。”

“孩子的爸爸呢?怎么不陪你一起来?”

话音落下,傅斯越的表情骤然一紧,他垂下眸,递了个警告的眼神给夏忆心。

“孩子的爸爸呀~”夏忆心笑容甜蜜,刻意扫了傅斯越一眼,而后慢悠悠道:

“他今天很忙,没过来。不过听说我怀孕了他很开心,二话不说就送了我两套豪宅。他还说他很看重这个宝宝,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平安生下来,就再送我二十个亿呢!”

看着她洋洋得意还略带挑衅的神情,祝霜荔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揪紧。

她轻笑了一声,“是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有男朋友?既然已经怀孕,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

还没等夏忆心开口,傅斯越打断:“她在国外那么长时间,交男朋友也正常。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他一把揽住祝霜荔,语气格外温柔:“荔荔,这里风大,我先陪你回车里?”

“不用。”祝霜荔从他怀里退出来,“心心怀了孕,你这个当哥哥的自然得照顾。我约了朋友逛街,先走了。”

说完,她掐紧手心,平静转过身离开。

望着祝霜荔纤瘦却又格外决绝的背影,傅斯越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他正欲追上去,夏忆心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低声委屈道:“人家都怀孕了,你又想把我一个人丢下吗?”

傅斯越有些纠结,眼见祝霜荔越走越远,“一会儿让秘书送你回去。”

夏忆心死拽着他的手不放,眼圈越来越红,“我不要秘书送,我要宝宝的爸爸送!”

“你还有十天就结婚了,多陪陪我不好吗?”

看着怀里人红彤彤的眼睛,傅斯越再次抬头。

那抹纤瘦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

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

*

祝霜荔独自一人回到别墅。

卧室里,她坐在化妆桌前,看着左手腕上那串编织手绳发呆。

深色的皮绳编织精巧,将一块象牙白的小骨串成了一条极其漂亮的手链。

抬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枚小骨。

思绪飘回六年前。

她跟随学校一起去野外写生,中途意外与同行人走散,独自迷失在大山里。

傅斯越知道后,亲自带人搜山,爬山的时候还不慎摔断了腿。

那晚大雨倾盆,祝霜荔又冷又饿缩在山洞里,耳边不时能听到野兽的嚎叫,濒死的绝望和恐惧令她浑身都在战栗。

直到她看见,傅斯越高大的身躯仿佛带着光,一瘸一拐朝她走来。

他将她拥进怀里,忍着摔断腿的疼,温声安抚她:“荔荔乖,不哭了,有我在。”

每每想起那一刻,祝霜荔总觉得那时的傅斯越就是她生命里的光。

只是这光,在他背叛她那一刻,变得晦暗不堪。

后来傅斯越因腿伤被送去医院,做了接骨手术。

他将取下的碎骨做成了手链送给祝霜荔。

他说,霜荔就如同那枚软骨,是他一生的软肋。

祝霜荔看着那抹象牙白,自嘲地掀了掀唇。

软肋吗?

可她不稀罕当了。

她将手链摘下,从工具箱里取来铁锤,一锤又一锤,毫不留恋地将那串手链砸得稀巴烂。

*

祝霜荔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再醒来,便看见傅斯越握着她的左手,面色复杂盯着她。

“荔荔,我送你的软骨链怎么不见了?”

祝霜荔心头微微一震。

视线落在自己空荡荡的左手,想来应该是傅斯越拉她的手发现的。

她抿了抿嘴,随口糊弄道:“送去养护店清洗了。”

闻言,傅斯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放下握着祝霜荔的手,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炖盅,口吻讨好道:

“听佣人说你今天都没怎么吃饭,所以我特意给你煲了汤,是你最喜欢的淮山薏米土鸡汤。”

“一直温着的,来,喝一点。”

祝霜荔垂眸,看着他低眉,舀了勺汤又小心翼翼吹凉的模样。

心中只觉得悲凉。

这汤是她最喜欢的一间老铺子的招牌菜,她几乎隔几天就要去喝一次。

后来铺子倒闭,傅斯越为了讨她欢心,不惜跨越几千公里去其他城市,亲自学了手艺。

只为回来让她喝上她喜欢的靓汤。

曾经令她感动不已的事,到现在想起,却只让她觉得可笑。

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背叛她?

甚至还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这盅汤,不过是他心虚时的弥补罢了!

调羹贴上唇,祝霜荔别开脸,“先放着吧,我这会儿不想喝。”

傅斯越听见这话,也不好强求,“那我去给你接杯温水?”

“不用,我有点困,想再睡一会儿。”

“好吧,那你先休息,到饭点我再叫你。”

傅斯越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替她掖好被子,看着她入眠,这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

再醒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屋子里灰蒙蒙一片。

祝霜荔裹了件外袍,刚下楼,就听见客厅传来一阵欢笑声。

傅母远远瞧见她,立刻露出和善亲切的笑:“荔荔醒了呀?”

“阿姨好。”

傅母迎上来拉住她的手,“一段时间不见你,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斯越这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祝霜荔扯着唇,摇了摇头。

祝霜荔对傅母一直都有好感。

当初傅家因为她生病可能无法生育的事刁难她,整个家族的长辈将她围住,不断言语折辱她。

只有傅母站出来为她说过话。

和傅斯越在一起的这些年,傅母待她也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她呵护备至。

“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按时去医院复查?”傅母关心询问的声音在耳边。

祝霜荔回过神,微笑着应:“有的,谢谢阿姨关心。”

她陪傅母又聊了两句,而后起身去洗手间。

走到一半想起手机没拿,又折返回来。

刚靠近客厅,就听见傅母对傅斯越警告道:“你跟心心的事最好小心点,要是被你爸爸知道,可就——”

“妈!我知道的,结婚前我就会跟她断!你小点声,别让荔荔听见!”

“知道就好!还有,心心肚子里那个孩子我考虑过了,让她生下来。正好荔荔不能生,到时候就说是领养的,让荔荔做孩子的妈妈就行。”


祝霜荔回到卧室,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瞬间脱了力,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

原来傅母早就知道傅斯越和夏忆心的事。

甚至还打算让夏忆心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瞒天过海把孩子以领养的方式带回家,让她把孩子养大。

让她,把她未婚夫和小三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

祝霜荔眼睛动了动,眼泪大颗大颗从眼角滚落。

她想起当初订婚时,傅母拉着她的手,语气温柔:

“好孩子,不用担心,不管你将来生不生孩子,你永远是我们傅家认定的唯一的儿媳。”

难怪不在乎她是否能生育。

原来他们早就做好了打算,让她给傅斯越在外的私生子当妈。

就算没有夏忆心,以后也会有其他女人。

祝霜荔低头,看了眼胸前戴的那枚翡翠玉坠。

那是傅斯越第一次带她回家时,傅母送给她的,说那是傅家的传家宝,只传傅家儿媳。

祝霜荔嘲讽地掀了掀唇,手握住吊坠,猛地一拽,吊坠绳被用力扯断。

她爬起身,将那枚翡翠玉坠丢进了抽屉里。

这傅家儿媳,谁爱当谁当。

反正她不当了!

......

晚餐,傅母一如既往给祝霜荔殷勤夹菜,说她太瘦,劝她多吃点。

祝霜荔偶尔扯扯唇,一声未吭。

她伸出筷子,打算夹走面前餐盘的最后一块糖醋排骨。

然而筷子刚夹住菜,下一秒,另一双筷子跟着夹上来。

祝霜荔顺着筷子视线上移,对上夏忆心那双天真无辜的眼睛:

“哎呀,只剩一块了!霜荔姐,这块给我吃可以吗?”

“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孕妇,吃饭也没什么胃口,就喜欢这稍微酸点的。你应该不会跟我争吧?”

祝霜荔眼底浮起一抹嘲讽。

这盘菜几乎都被她一个人吃完了,这叫没胃口?

不过是知道这是祝霜荔喜欢的菜,故意要跟她抢罢了。

“可我也想吃。”祝霜荔破天荒的,没有让给她。

眼见气氛有些僵持,傅母连忙开口劝道:“霜荔,要不这块先给心心?她是孕妇嘴要叼一点。一会儿让厨房再多做一盘,好不好?”

祝霜荔没吭声,只是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傅斯越。

傅斯越脸色有些为难:“荔荔,要不我现在就让厨房再做一份,可以吗?”

闻言,祝霜荔松开筷子,“不用了。”

从前不管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开口,傅斯越都会以最快速度送到她眼前。

如今她只是想要区区一块原本就属于她的糖醋排骨,他却做不到。

所以不光是他的身体,连他的心也都给了夏忆心。

这顿饭祝霜荔再也没了胃口。

她放下餐具,一句话没说,起身离开餐厅回了卧室。

十分钟后,傅斯越推开门走进来。

见祝霜荔裹着毛毯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呆呆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斯越心脏骤然一紧。

他快步上前,从身后将祝霜荔紧紧拥入怀中,“荔荔,你是不是生气了?抱歉,心心现在情况特殊,所以我刚刚才那样。下次我让厨房多备点菜,好不好?”

可祝霜荔却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雾蒙蒙的眼睛一直望着远方。

傅斯越心里越发不安,他将头埋进祝霜荔颈间:“荔荔,你理理我好不好?老公知道错了。”

“我困了,想睡觉。”

“我、我陪你!”

终于听到她的回应,傅斯越人都精神了一些。

立刻殷勤将她抱进盥洗室,亲手给她刷牙洗漱,为她换好睡衣。

而后才心安地拉着她的手,陪她上床休息。

*

或许是因为心虚,又或许是察觉到祝霜荔这两天的情绪不对劲。

第二天的傅斯越推掉了所有工作,一直守在祝霜荔身边。

可祝霜荔仍旧提不起什么精神,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阳台发呆。

到晚上,傅斯越突然说有个局,让祝霜荔无论如何都要出席。

祝霜荔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拗不过傅斯越一直哀求,最终还是跟着去。

一进包厢,傅斯越的几个兄弟立刻挪出最中间的位置。

“嫂子,还好你愿意来,要不然越哥得哭死!”

“是啊,越哥看你心情不好,急得团团转,特意组局把我们叫出来,让我们一起逗你开心呢!”

“嫂子快来坐,我们特意让人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糕点水果。”

“除了吃的,还有不少有意思的桌游!嫂子,你想玩哪种我们陪你!”

......

傅斯越很满意兄弟们的表现,他嘴角噙着笑意,“只要荔荔今晚心情能变好,在坐的每人去我车行挑一辆车,款式型号任选。”

此话一出,在场人立刻起哄:

“越哥大气!嫂子,你看越哥对你多上心,我们今天可都是沾了你的光啊!”

“可不就是?整个海城谁不知道,嫂子就是我们越哥的心头宝!嫂子一皱眉,越哥都能急得睡不着觉!”

“越哥对嫂子的感情圈子里的人都有目共睹。就说那年嫂子跟朋友去爬山,手机没信号,仅仅失联半小时,越哥差点把整座山都给掀过来!”

“何止啊!你们记得那回越哥和嫂子出车祸?越哥整个人被甩出车厢,人都快没意识了,居然还强撑着浑身是血往回走,就为了找嫂子,生怕嫂子出事!”

“要我说,嫂子就是越哥的命,没了嫂子,越哥估计都活不了!”

现场说笑声不绝于耳,而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娇俏的嗓音响起:

“你们在聊什么呀?聊得这么开心?”

夏忆心自顾自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祝霜荔和傅斯越的中间。

她一脸委屈挽住祝霜荔的手:“霜荔姐,你和斯越哥来会所玩也不带我,人家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呀!”

那股刺鼻的玫瑰香钻入鼻间。

祝霜荔拧了拧眉,将她的手拉开,没作声。

傅斯越没想到夏忆心会来,神色难看到了极点,“你不在家休息,跑来做什么?”

“人家是孕妇,又不是犯人!”

夏忆心嘟了嘟嘴,昏暗的灯光下,她将手藏在西装下,慢慢摸到了傅斯越的大腿内侧。

在场的兄弟们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吱声。

“大家都愣着做什么呀?一起玩游戏呀!不过我是孕妇,你们得让着我一点哦!”

她嘴上招呼着,西装下的那只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傅斯越原本想打发她离开的话都断在了嘴里。

他闭了闭眼,喉结渐渐滚动。

祝霜荔呼吸骤然一紧,浑身血液都僵了,身体也不自主的微微发颤。

眼见傅斯越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再也坐不住,借口起身去洗手间。

凉水扑在脸上,祝霜荔几乎要冲出心脏的情绪才渐渐被冷下来。

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也不要跟傅斯越撕破脸。

以傅斯越的性格,是绝不会眼睁睁放任她离开的!

再忍忍!

还有九天,九天之后她就解脱了!

洗完脸,祝霜荔折返回包厢,路过旁边的空房间时,听见熟悉的声音:

“别,哥哥,人家还怀着宝宝,会受不了的......”

“不是你先招惹的?既然挑起来就得负责到底,受不了也得受着!”

微敞的门缝里,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衣衫凌乱。

夏忆心的手臂勾着傅斯越的脖颈,呜呜咽咽在抽泣。

肮脏的画面和不堪入目的声音瞬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了祝霜荔的心。

她牢牢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几乎是逃一般,欲跑回包厢。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此起彼伏的感叹。

“哎,越哥胆子也太大了,嫂子还在这呢,就敢拉着心心去旁边搞,他也不怕被嫂子发现?”

“这也不能怪越哥,要怪就怪心心太会撩,把越哥撩得欲 火焚身,忍不了一点。”

“心心还怀着孕呢,越哥可别太过火,把孩子给整出什么问题。”

“哎呀放心,嫂子不能生,越哥指着那个孩子传宗接代,他有分寸的!”

“好了好了,都先别说了,晚点嫂子该进来了。各自注意表情,别在嫂子面前穿了帮,要不然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还有那谁,把音乐声开大点,免得旁边的声音传进来被嫂子听见。”

......

偌大的音乐声响起。

祝霜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大脑像是突然被架在烈火上炙烤,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噼里啪啦撕 裂的爆鸣。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

傅斯越的母亲,傅斯越的兄弟,他们全都知道!

只有她一个人,像个傻子,被所有人联合起来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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