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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快来!夫人她要跑了岑月梁怀津结局+番外小说

檀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岑月一顿,手里传来季霖下意识的询问:“你和谁——”电话被瞬间挂断。屋内一片寂静,梁怀津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转身关上门。再转过来,面色平稳的把甜茶壶递给她,“一会吃午饭了。”岑月说不上来刚刚那一瞬间的反应。好像她在背着梁怀津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索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接过后,下意识转身,动作略显僵硬。好在一次性杯子就在旁边的柜子里,岑月立刻拿出来,一一倒满。转身递过去时,她一时没发觉,自己这番举动,比梁怀津这个主人还自觉。男人抬手接过,指尖不自觉碰到她的。岑月的指尖温热,他的指尖微凉。半晌寂静后,梁怀津:“前男友?”他在喝甜茶,神色平静,仿佛随口一问。岑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和季霖甚至没有正式开始过。梁怀津挑眉,语气都缓了缓,“现男...

主角:岑月梁怀津   更新:2025-04-24 2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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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月梁怀津的其他类型小说《霸总快来!夫人她要跑了岑月梁怀津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檀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岑月一顿,手里传来季霖下意识的询问:“你和谁——”电话被瞬间挂断。屋内一片寂静,梁怀津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转身关上门。再转过来,面色平稳的把甜茶壶递给她,“一会吃午饭了。”岑月说不上来刚刚那一瞬间的反应。好像她在背着梁怀津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索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接过后,下意识转身,动作略显僵硬。好在一次性杯子就在旁边的柜子里,岑月立刻拿出来,一一倒满。转身递过去时,她一时没发觉,自己这番举动,比梁怀津这个主人还自觉。男人抬手接过,指尖不自觉碰到她的。岑月的指尖温热,他的指尖微凉。半晌寂静后,梁怀津:“前男友?”他在喝甜茶,神色平静,仿佛随口一问。岑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和季霖甚至没有正式开始过。梁怀津挑眉,语气都缓了缓,“现男...

《霸总快来!夫人她要跑了岑月梁怀津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岑月一顿,手里传来季霖下意识的询问:“你和谁——”

电话被瞬间挂断。

屋内一片寂静,梁怀津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转身关上门。

再转过来,面色平稳的把甜茶壶递给她,“一会吃午饭了。”

岑月说不上来刚刚那一瞬间的反应。

好像她在背着梁怀津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索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接过后,下意识转身,动作略显僵硬。

好在一次性杯子就在旁边的柜子里,岑月立刻拿出来,一一倒满。

转身递过去时,她一时没发觉,自己这番举动,比梁怀津这个主人还自觉。

男人抬手接过,指尖不自觉碰到她的。

岑月的指尖温热,他的指尖微凉。

半晌寂静后,梁怀津:“前男友?”

他在喝甜茶,神色平静,仿佛随口一问。

岑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和季霖甚至没有正式开始过。

梁怀津挑眉,语气都缓了缓,“现男友?”

岑月:“……”

“我没有男朋友。”

她状似平静。

梁怀津平淡的“嗯”了一声,说,“还好。”

岑月用眼神询问他。

什么还好?

梁怀津:“我不能追求一个有夫之妇。”

他这么堂而皇之,岑月反而愣了片刻。

她喝了一口甜茶,用杯子挡住自己脸上表情,迟疑开口:“你说…什么?”

梁怀津语气慢悠悠的:“看不出来么?”

岑月心跳一瞬间很快,她站在床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明明站姿居高临下,可当下场景却让她觉得,被审判的是她自己。

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甚至什么都没喝到。

强装镇定:“从什么时候开始?”

梁怀津姿态从容,“你觉得呢?”

他直直看着她,眼神似乎都带上了一丝侵略性,岑月下意识避开,言语躲避:“我没感受到。”

梁怀津轻笑一声。

岑月以为他要细细数来了,没想到男人只是笑,语气漫不经心。

“看来这是我的问题,表现的不够明显。”

岑月抿唇:“你……”

为什么三个字就要说出口,梁怀津一双狭长深邃的双眼看着她,眼里含笑:“不用问。”

他面容俊美,高鼻梁,眼窝深邃,随意做一个动作,便是矜贵十足。

岑月微愣,看着他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岑月下意识后退。

她手上还拿着杯子,动作稍显迟缓,梁怀津贴心的从她手里接过杯子,随手放在一边。

动作游刃有余。

岑月被他逼到墙角。

高大身影缓缓捞靠近,极具压迫感,岑月忍不住闭上眼,心脏跳动极快。

她微微咬住唇瓣。

身后是藏式的衣柜,散发着乌木久置的陈旧气息,带着这边特有的藏香。

岑月闭着眼睛,几乎分不清楚,这是衣柜,还是身前的男人。

乌黑眼睫微颤,她不敢睁眼,也看不到,梁怀津缓缓俯身,在距离她一指的位置停下。

“可以……把这当作一见钟情。”

男声沉沉响在耳边。

岑月呼吸微紧,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感受到那抹淡淡的藏香缓缓离开。

自上而下的压迫感随之离去,岑月睁开眼,撑着身后的衣柜起身。

梁怀津以一个不远不近的恰当距离站在她面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随手理了理下摆,面容英俊,西装笔挺。

/

午餐在一个小舍内,众人之间的表现熟稔亲切,穿着袈裟的小僧人干活麻利,进进出出。

梁怀津带岑月走到门口,早晨出来迎他们的僧人出现,面色亲和。

他向岑月问:“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普通话很标准,岑月一愣,点点头,下意识看向身边。

梁怀津明显对她的依赖很受用,笑道:“加央在京市生活过一段时间。”

岑月方才见过他穿着华丽法衣,端坐法台,却没想过,他也进入尘世,体会悲欢。

她眼里有好奇,不自觉想问更多,梁怀津带她进去,安排好座位。

她坐在加央旁边。

热气腾腾的面片和牛肉饺子端上桌,岑月听得入神,反应过来时,左手已经自觉从梁怀津手里接过木筷。

加央看了一眼,笑道:“你还有这么照顾人的时候。”

他的普通话也是字正腔圆,岑月微微赧然,面色微红。

梁怀津扫他一眼,视线警告。

二人之间明显很熟悉,互相打趣,若是之前,岑月或许会一起参与,但刚才梁怀津那样做,她一时认不清自己的想法,干脆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午饭结束,岑月和加央已经熟悉,后者连说出寺内几个大殿和历史,勾起她兴趣。

季霖发的项目她还没看,但岑月向来先有一再有二,那位谢家太子爷的会所在前,她一时也不好放开手脚去做别的。

好在都是藏式风格的商业建筑,也算异曲同工。

心里有预感,甘丹寺她只会来这一次,眼下又有加央这个人形史书在身边,岑月拿出手机草草扫了一眼,竟然发现,政府要求的商业建筑图貌,下方指名藏地寺庙代表,第一个就是甘丹寺。

误打误撞。

室内光线不足,岑月起身,站在能晒到太阳的大殿门前,放大文件里的图片和文字,仔细看了看。

身后,梁怀津不紧不慢走上前。

他比岑月高得多,站在斜后方,良好的视力很轻易让他看清,那就是政府年前公布的竞标项目书。

在原地站了片刻,高大挺拔的身影不动声色离开。

……

大殿后方的空地上,金灿灿的阳光洒下一地温暖。

“查下她和汇悦几个高层之间的关系——”

梁怀津和秦枥通完电话,转身。

身穿暗红色袈裟的加央走过来。

他语气直白:“你喜欢那个姑娘?”

梁怀津面色淡淡:“你想太多。”

加央低声念了句“ཨ་མིག་དབྱེ་”,梁怀津听懂,瞥他一眼:“我有一个合作需要她帮忙。”

加央微一挑眉。

他并非是不问世俗的传统出家人,日常和梁怀津更是联系密切,后者道:“政府有意年后着手建造一个交流中心——”

看见好友面上平静的表情,梁怀津沉吟片刻,“这边的负责人选极可能是你。”

加央之前就听他说过一次,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为何?”

梁怀津说:“你之前去京市,和陈静深见过面吧?”

陈静深是京市建设部长,全权负责这次竞标。

加央顿了片刻,仿佛在回忆:“见过几面。”

“托她的关系。”

这个“她”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既然能把加央这个外人带去他们的私人场所,说明她和陈静深关系匪浅,但加央回来后,在这方面谨守分寸,梁怀津尊重朋友,虽然隐隐有听说过名字,但从没问过“她”的具体身份。

这个藏式学院项目,要挑选一位既了解汉族、汉语流利,又对藏传佛教十分了解、德高望重的人,加央必定是陈静深的首选。

梁怀津没再开口。

加央朝殿内看了眼,片刻,说道:“她极可能是你的达瓦卓玛。”

达瓦卓玛是仓央嘉措的初恋,因梁怀津小时候被传言过是转世灵童,加央习惯用这个言语来调侃。

梁怀津压根不在意,语气闲散:“你之前也说过这话。”

“照你这样说,我到底有几个达瓦?”


“你在看什么?”

身边加央看见好友嘴角带笑,循着方向看去。

“没什么,”梁怀津微一挑眉,“你去忙,我一会就来。”

加央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梁怀津问了一句:“法会刚刚结束了?”

加央:“结束了。”

不懂他在笑什么,暗红身影一转身,利落离开。

新年往往是寺庙最忙的时候,他能应梁怀津要求出来接,还留在门口将近一小时,已经很给他面子。

加央离开,梁怀津看着车里还没有探头的某人,抬脚走过去。

岑月躲在温暖的车内,感受不到窗外冷风瑟瑟,自然也不知道,梁怀津已经走到车前。

车窗蓦地被敲响。

岑月眼睛猛地睁大,下意识抬头。

隔着玻璃,她看见梁怀津。

男人一手插兜,神态闲适的看着她,似乎在问,为什么醒了不下车?

岑月怔在原地,从下方看见他利落的下颌线条,修长冷白的脖颈。

见她半晌没有动作,梁怀津把车窗往下开了一点缝隙。

他微微弯腰,深邃狭长的眼睛看过来。

“醒了?”

360度无死角的英俊面容,岑月一时不敢看,躲着他的视线,声音细弱蚊蝇,“嗯…醒、醒了…”

梁怀津轻笑:“还不出来?法会结束了。”

岑月:!!!

她顿时想起自己来这的最终目的,慌忙开门,第一时间就要下车。

却瞬间被吹来的冷风冻得一个哆嗦。

她缩起肩膀,梁怀津从她身后微微倾身,从副驾上拿来围巾。

“谢谢——”岑月刚要接过,男人仗着身高腿长,仿佛没看见她的动作,一扬手,温暖的围巾围到她身上。

岑月微微抿唇,鼻尖仿佛又闻到几分熟悉的淡淡藏香。

下一秒,梁怀津不知从哪里递来一个保温杯,“先垫垫。”

岑月接过,一打开,淡淡清甜的热气飘出来。

竟然是甜茶。

岑月:“这是……”

梁怀津:“家里煮的。”

想起他是本地人,岑月轻轻抿了一口,味道竟然很好。

清淡里带着淡淡的甜,又喝了几口后,感觉到一丝熟悉。

这和昨天在寺庙里喝到的…味道好像。

难道甜茶都是这个味道吗?

梁怀津见她喝了,没再开口,带着人往寺庙里走去。

冬日凌晨,山间云雾缭绕,隐隐有种不真实感。

甜茶喝了小半,整个人仿佛都由内而外的温暖起来,岑月打起精神,看身边有三三俩俩的僧人经过。

“你刚刚在门口——”

她转头问梁怀津,男人垂眼看她,眼里似笑非笑。

“看见了怎么不下车?”

岑月:“……”

她几分心虚,梁怀津逗她一句,见女孩白皙面色浮上微红,便十分体谅的不再多言。

到了大殿,岑月才意识到法会真的结束,眼下只有几个年轻僧人前前后后的洒扫,殿内留着几分香火旺盛的气息。

她脸上失望神色显而易见,梁怀津走上前,打量她几眼。

语气沉稳:“先去吃点东西。”

岑月顿了顿,“…吃东西?”

“一会大殿有讲经,时间很长,”梁怀津道:“先吃一点。”

岑月问:“一会儿是多久?”

梁怀津察觉出她想法,皱眉:“还早,不急。”

这是一定要去吃早饭的意思了,岑月瘪嘴,只好默默跟上。

屋内备了甜茶和糌粑。

岑月之前吃过糌粑,体验十分不好,看一眼便立刻收回了视线。

本来就不想吃早饭……这下面色更不好看了。

她有些不开心的鼓着脸,不打算吃的意思十分明显。

四周安静,岑月跟着梁怀津坐好,后面很快有僧人进来,一个个递来瓷碗。

岑月犹豫片刻,不好拒绝,只能接过。

后面几分钟,她只轻轻抿几口杯中的甜茶,梁怀津注意到,微微侧眸。

女孩的眼睫卷翘纤长,侧脸白皙,就是神情看起来十分不开心。

再一看她眼前动都没动的糌粑。

男人了然。

再一次有僧人经过时,梁怀津指了指他手里倾倒甜茶的壶。

甜茶壶被递过来,他在自己碗中未动的糌粑里多加一倍甜茶,重新把壶递回去。

加一些甜茶拌在糌粑里,使它变成粥状,口感不生硬,是藏族家庭给小孩子准备的吃法。

对方脸上露出亲切调侃的笑。

岑月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低着头一点点抿自己的杯子。

无所事事,她神色带一点困倦,像是还没从“长途”行驶中走出来。

梁怀津用勺子慢慢在碗中搅拌,等里面均匀成了粥状,把岑月眼前的碗换过来,轻声:“试试。”

骨节分明的指尖将碗递到眼前,岑月一顿。

余光感受到梁怀津的视线,一时鬼迷心窍就要答应。

“——不要。”

她按下心思,坚决摇头。

即便男色当前,她也不想再吃一次这个。

之前尝试糌粑时的体验极其糟糕,是以她语气十分坚持。

梁怀津在桌下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又不带任何杂念的抽开,靠近,像与她说悄悄话一般,低声:“这比你之前吃到的好吃。”

身边有几道其他人的目光扫过来。

岑月面上有微微热意,迟疑片刻。

梁怀津把碗向她面前再推了推,再次出声:“我保证。”

他靠的太近,岑月面上热意愈发明显,下意识往后坐了坐,和男人拉开距离。

同时舀一点糌粑到口中,试探性尝了尝。

一点点颗粒感,还有丝甜意。

……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她默不作声吃完。

梁怀津嘴角微勾。


岑月不敢再想。

“看见了?”

岑月乖乖认错:“起来的时候……没看见。”

本是求原谅,可梁怀津逼问到底。

“为什么没看见?”

为什么?

是对早上起来没看见他…、误会他、字条写的太简单…

岑月一条都说不出口。

她咬了咬唇,“没有为什么。”

梁怀津微微挑眉。

这种赌气、对抗式的回答,在当下,对岑月的处境十分不友好。

梁怀津视线往下,移到趴着的女孩身上。

片刻,他开口,“你错了么。”

是叙述,不是问句。

语气平静,似乎还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味道。

岑月抿唇,音量压的低之又低:“嗯……”

随着自己这声承认,她敏感的意识到,空气中似乎有一些不一样的氛围滋生。

梁怀津的指尖落上她后腰——

没有往上,又像在安抚。

他动作和缓,岑月刚想松口气,忽然察觉一阵微凉。

梁怀津指尖落在了睡裤边缘。

岑月呼吸险险一停。

“嗯?”

男人声音徐徐响起:“你觉得,该如何解决?”

梁怀津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跟她算了。

过程满打满算不过几秒,岑月却觉得漫长无比。

受制于人的感觉有些奇异,她被压着,本以为自己会反感,可……

岑月抿了抿柔软唇瓣,这一刻,内心竟然有些期待梁怀津做出什么。

可男人云淡风轻。

一片长久的寂静。

空气在安静的环境中漂浮着,一时间,岑月有些难熬起来。

有,还是没有。

他要做什么吗?

他……

岑月脑海中纷乱一片,各种思绪飘过。

时间太久,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濒临阈值。

因为一直趴着,岑月面色微微发红,偏偏梁怀津不让她起来。

“嗯?”

他向她索要答案。

岑月面色有些悲愤。

因为她无心的姿势,造成当下二人分明已经要默认的结局。

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她来做决定!

岑月倍感羞耻,咬着唇,垂头沉默了好一会。

梁怀津没说话。

他永远这般气定神闲。

犯错的是她,当然不能由他来立规矩。

这样从心理到生理,双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能记得最深刻。

岑月的耳朵已然通红,她咬牙,忽觉自己似乎被梁怀津玩弄于掌中。

他的言语、他的手上的动作,她不得不紧张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不行——

岑月抿住唇瓣,压下心底那点升腾而起的未满足感,把笔记本往旁边一推,抬腿就想沙发旁下来。

她不是小孩子,才不要玩什么惩罚游戏。

她才不期待!

几秒之间。

梁怀津站在沙发旁,分明什么动作都没有。

却在她想起身的下一刻,整个人像一座大山,沉沉压了下来。

“别动。”

低沉冷冽两个字。

岑月以刚才的姿势,被梁怀津一手按回了沙发扶手上。

岑月下意识:“梁怀津你不能——”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挨了一下,很轻,但她下意识闷哼一声。

整张脸顿时变得通红。

很轻飘飘的一瞬间,岑月却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同时,心底升腾起一阵异样的被掌控感。

不等她从这羞耻又有些奇异的环境中反应过来。

身后一松,梁怀津松开了她。

岑月立刻起身,面对着梁怀津,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白皙面颊潮红凌乱,梁怀津沉沉盯着她。

岑月:“你——”

梁怀津只是看着她。

“你为什么…”她控诉,“你不能这样……!”

梁怀津:“哪样?”

岑月说不出口。

“是你不能。”

梁怀津声音低沉,向她逼近一步,“不能把为你好的话当看不见。”

“不能随着性子糟蹋自己的身体。”


大年三十,除夕当晚。

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外飘着鹅毛大雪,京市机场内人来人往,所有人步履匆匆。

122号登机口外的候机区域,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纤细身影刚刚坐下。

岑月浅浅呼出口气,一边低头找响个不停的手机,乌黑微卷的长发从侧颊滑下来。

“喂?”

这个时候打来连环夺命call的是她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友宋之洲。

岑月看清他名字,有些没好气,语调不情愿的拉长:“宋老师,你不是来找我拜年的吧——”

说着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她没带围巾,只能紧了紧领口,顺便缩了缩两片削薄的肩。

远远望去,乌黑柔软的长发和黑色羽绒服之间,一张小脸更突出冷清瓷白。

“三哥那边找我……这不是真的觉得你很合适嘛……藏地风格的私人会所,我没记错的话,你本科对这方面就有很多深入研究……”

宋之洲在对面絮絮叨叨,岑月奔波一整天,坐下之后,摸了摸冰凉被冻的微红的鼻尖,一边找出耳机连上蓝牙,熟练往耳朵里一塞,收起手机。

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清亮杏眼也撑不住了,长而乌黑的眼睫随着呼吸一点点下垂。

“接不接?……诶岑月……你还在听吗?……月亮!”

猛的一声,岑月霍然惊醒,圆润的杏眼微微睁大。

她听了一半,知道宋之洲这个设计项目是给他们那群富二代建私人会所,还花里胡哨的要求藏地风格……她都八百年不接这种类似私宅性质的设计单了,被吵醒的脾气上来,丢下两个字:

“不接!”

气势很足,语调却是软的。

虽然在以京市为代表的北方呆了很久,岑月本身这个建筑师职业,还要经常跑工地、和各方打交道,但几年来,她的性格、外貌是一点大的变化都没有。

她是B市人,南方出了名的温柔水乡,很多时候远远看着冷静,但雪白面颊、柔和的面部轮廓、连五官也是精致小巧那挂的。

说话带点儿尾音,嗓音温甜,心情好时,声音像沾了晨露,又像裹着甜丝丝的糖霜,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里熨帖。

都说相由心生,大概也是因为,岑月从小到大这么惯了。

虽然也向往羡慕过那种凌厉女强人的气场和处事风格,甚至偷偷模仿过,但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

尤其每一次,无论线上还是线下,她和身边朋友沟通时,语气稍微简洁,或者看起来有些严肃,对方都要问一句:

“怎么生气了?”

岑月:“……”

同一时间,耳朵里又传出宋之洲的声音。

“你先试试呀,”他语调里带着点哄,又仿佛有丝丝愧疚:“这本来就是你最擅长的设计领域,而且这是谢家——”

“就是之前我说的华深谢总,他的项目,中间肯定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就当帮帮我嘛——”宋之洲拉长语调拜托。

岑月抿住唇瓣。

她知道宋之洲是因为什么愧疚。

两年前,岑月UCLA毕业,拒绝了当代国际上知名的现代主义建筑大师,也是她导师桑迪的挽留,听宋之洲介绍,回国进了瑞宁——国内三大建筑师事务所之一。

却没想到整整七百多天下来,忽然发现她的顶头上司孟祥和高她一级的主建筑师王清,把她当傻子戏耍。

连续两个连锁高端酒店的建筑设计,是她不分昼夜协调、确保设计图最好呈现,却换来那些本属于自己的功劳,被一项项算在王清头上。

孟祥跟她说是因为初级建筑师没有署名资格。

乌黑眼睫微垂,岑月神色也淡了下来。

是因为她看起来最好欺负吗?

如果不是她碰巧经过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瑞宁的事跟你没关系……”岑月无意识咬住唇瓣,想着自己现在没地方去,也没项目做,于是松口:“那个会所……”

“!我把具体规划发给你。”宋之洲动作飞快。

岑月慢慢应了一声好,一边从手机上取消了国外目的地的机票,转而换成最近一班飞拉萨。

不幸的是现在外面大雪,她刚定下机票,手机上便收到短信。

非常抱歉的通知您,由于天气恶劣,由京市飞往拉萨的CZ1546航班延误,现调整为……

岑月轻轻叹气,看清楚登机口,和现在的122还有一段距离。

先过去吧,她这样想着,也没理会那边宋之洲问她回家后情况怎么样、最早大年初几可以帮她定去拉萨的机票等巴拉巴拉一连串问题。

她起身,宋之洲的话让脑海中好不容易拂去的画面重新浮现出来,亲生父亲面对她语气里的高高在上和不耐烦,继母皱着眉贬低的神色。

岑月走得很慢,拖着行李箱,由于撑不起精神,面色也有些苍白,像一朵寒冬里蔫了的早樱。

“你好……”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有手搭上她的肩膀,岑月猛地吓了一跳,像是勾起了什么恐惧的回忆,她吓得松了行李箱,整个人不可控的往后退了几步。

“……”

“谢——”

身后好像忽然有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岑月隐隐约约听见一道有些慌乱的声音,但一时没有心思深想。

她感觉非常明显。

因为躲开刚才拍她的人,她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纤薄后背贴着一片整齐衣领,大概是厚薄适中的布料,紧张之下,岑月却清晰感受到对方隔着这层外套里劲实的胸膛,甚至往下,紧窄的腰背。

学建筑的对一切建构都有分析的本能,岑月下意识想,他身材应该很好。

……等、等等。

是个男人。

意识到这点,她面色顿时通红,瞬间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跳开,被旁边一个年轻挺拔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扶了一把。

她一声“谢谢”说出口,忽然发现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五个人。

这几人均是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正式,中间围着一个众星拱月的男人,身型颀长挺拔,通身气质矜贵清冷。

——显而易见就是被她猝不及防撞到的那个。


“……”

片刻,梁怀津道:“让她回去,我不在拉萨。”

秦枥好奇:“你去哪了?”

梁怀津没说话,对面又道:“我可不是通敌叛国啊,听说人家今天下午已经上飞机了,我拦不住。”

半晌,驾驶座上的男人问:“你现在还没回京市?”

秦枥:“明天回,怎么?”

梁怀津:“你去接机。”

秦枥:“……”

梁怀津:“没接到算你的。”

说完,不等对面回,他挂了电话。

昨天熬了一宿,岑月实在太困。

到目的地时,她堪堪转醒,抬眼一望,群山绵延,满眼霞光。

眼里露出惊叹,一转头,梁怀津已经下车。

他转到这边打开车门,岑月难以抗拒这难形容的美景,着急下车,却忘了底盘高,下车时一阵踉跄,被梁怀津稳稳扶住手臂站稳。

她差点扭了脚,小声嘀咕:“下次能不能换辆车。”

梁怀津听见,好笑道:“换辆车可来不了这。”

刚说完,少女迫不及待抬头,眼里映出湖光山色。

满天霞光落在白皙面庞上,二人距离极近,梁怀津垂眼,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往上是满山云霞,往下是澄净清透的湖水,岑月不自觉走几步。

梁怀津停靠的位置刚刚好,向前向后都毫无遮挡,前走几步,便是湖边。

碧蓝湖水在霞光下似一块巨大的湛蓝色宝石,湖面平静无波,折射出清澈光辉。

眼前视野无比开阔,她在湖边走几步,困意早已不复存在。

瞳孔里映出漫山遍野的云霞,山峰巍峨连绵。

毕竟在高原,太激动容易喘不上气,岑月走了几步,想坐下休息,高大身影从后面走来,微微弯腰,把一块平整的石头放在她身后。

岑月弯弯眼睛:“谢谢。”

梁怀津看眼时间,“过会是日落。”

他站着,个子太高,岑月不想一直仰着头跟他说话,指挥道:“你坐下来。”

梁怀津看她一眼,眼底似有笑意。

他从不远处捡来另一块石头坐下。

云蒸霞蔚,暮色绵延。

天色渐暗,湖边的风也大了些,岑月不在意,拍拍衣摆站起来。

她玩心起,也不怕冷,脱了鞋想下水,正在思考脱下的鞋可以放哪。

一抬手,鞋被一双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接过去。

他立在旁边,身形笔直峻拔,看她一点点走进水里,目光只是温和。

玛旁雍错是西藏圣湖之一,翻译成汉语,是少女的眼泪。

湖水异常清澈,岸边可以清晰看见水底的石头和杂草,毕竟是冬天,刚下水时,她被冰冷的水刺激的嘶了一声,适应后,玩的不亦乐乎。

她今天穿一件毛绒半裙,稍不注意,涌上来的湖水打湿她小片裙摆。

岑月不在意,试探着往里走,身后笼来一片阴影,梁怀津提起她领子,“不能走了。”

“水深。”

岑月被扼住咽喉,只好作罢。

她脱了鞋袜,纤细白皙的小腿在水中走了片刻,被冻的微红,梁怀津深深看一眼,收回视线时,扫过她玩心未收的兴奋视线。

薄唇微抿,他没出声,见岑月听话的没有继续往里走,面色好看了些。

又过片刻,她玩够后才察觉到冷,看回岸上。

梁怀津几不可闻叹声气,拿出手帕递给她。

湿了裙摆的裙子穿着难受,梁怀津弯腰帮她穿好鞋,却没有起身,把她的裙子向上撩。

他故意的。

岑月瞪他。

撩到湿透的那一片被彻底包裹住不见,梁怀津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头绳,利落一绑。

傍晚温度更低,一阵风吹来,岑月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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