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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姜晚裴烬全局

风好温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姜晚裴烬的精选现代言情《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小说作者是“风好温柔”,书中精彩内容是:姜晚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漂亮,心机,玩人心于股掌之中。一杯烈酒,她让不近女色的裴家掌权人破了戒,那个满身凉薄的男人日日在她耳边呢喃:“晚晚,别看他们,看我。”一场设计,她让风流多情的季三少怒气汹汹,却为她低下了高昂的头:“那我追你呢,给不给追?”一个意外,她让云都大佬同样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有人嫉妒疯了,大吼道:姜晚是故意钓你们的!她只把你们当狗耍!大佬们打得死去活来:笑死,谁不想给她当狗啊?...

主角:姜晚裴烬   更新:2025-04-25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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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裴烬的现代都市小说《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姜晚裴烬全局》,由网络作家“风好温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姜晚裴烬的精选现代言情《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小说作者是“风好温柔”,书中精彩内容是:姜晚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漂亮,心机,玩人心于股掌之中。一杯烈酒,她让不近女色的裴家掌权人破了戒,那个满身凉薄的男人日日在她耳边呢喃:“晚晚,别看他们,看我。”一场设计,她让风流多情的季三少怒气汹汹,却为她低下了高昂的头:“那我追你呢,给不给追?”一个意外,她让云都大佬同样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有人嫉妒疯了,大吼道:姜晚是故意钓你们的!她只把你们当狗耍!大佬们打得死去活来:笑死,谁不想给她当狗啊?...

《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姜晚裴烬全局》精彩片段

姜星处于植物人的状态已经五年了。
这期间,大大小小的抢救出现过好几次,每一次都和死神擦肩。
医生说,像姜星这样的伤势能捡回一条命本身就是奇迹,再醒过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且,随着她出现的并发症越来越多,就算护理得再精细,可能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个世上最无能为力的,就是命。
姜晚身形一晃,耳边出现嗡嗡的耳鸣声,一时间,什么都听不清了。
佟姨一阵心疼,大力顺了顺姜晚的后背。
刚要安慰几句,就听姜晚那轻得如同羽毛般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爸捡到姜星的那一年,是个冬天,她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冷得发抖。我爸妈脱了大衣去抱她,她吓得一直躲,一直挣扎,但就是不哭。”
“我伸手去拉她。跟她说,别怕,我们都会保护你。”
“那时候,她突然就哭了,哭得我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后来我爸妈收养了她,给她取名姜星。不管在哪儿,小星都最黏我。”
“她其实胆子很小,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然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我房间找我。”
“在学校的时候,她不爱说话,经常被同学欺负,每次都是我帮她出头。”
“可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却在那些人持刀闯进我们家的时候,挡在了我面前。”
“五年了,她一个人被困在噩梦里,该有多害怕......”
姜晚背抵着墙,仰头看向那亮着灯的抢救室,两眼通红。
“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我只有你了......”
姜星,活下去。
我会找到那些伤害你的人,亲手为你报仇。
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又过了两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从里走出来,摘下口罩,露出一个笑,“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强,暂时脱离危险了。”
呼。
姜晚倚着墙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腿都是软的。
等到姜星终于被推回之前的康复病房,已经是凌晨一点,医生叮嘱了好多注意事项才离开。
佟姨打了盆热水来,熟练地给姜星擦脸,笑着道,“好了没事了,擦一擦,咱以后平平安安!”
姜晚也跟着笑了一下。
这一晚上的心情大起大落,真是叫人身心俱疲。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佟姨也熬不住了,将陪护的小床支开,准备让姜晚躺着睡会儿。
姜晚摇摇头,“我不困,佟姨,你睡吧。”
佟姨打了个呵欠,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熬不住夜,躺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姜晚坐在病床边,看着姜星沉睡的面容,轻轻给她掖了掖被子。
有那么一瞬间,姜星的眼皮好像颤了一下,像是要睁开眼睛。
姜晚激动到屏住呼吸,轻轻喊了一声,“小星?”
床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是看错了吗?
姜晚叹了口气,坐了回去,背靠着墙,身体很累,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胸腔里沉甸甸的,装的都是那数不尽的恨意。
就这样坐了许久,直到手机震动了两下。
老板,东西搞到了,改天来拿?
姜晚终于动了,回复道:
就今晚,我现在过去。
......
二十分钟后,姜晚来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酒吧名字叫‘野火’,营业的路子确实又野又火,三年前横空出世,就吸引了云都那群爱玩爱热闹的富二代们,迅速打响了名气!
野火的负责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姓陈,既漂亮又会来事儿,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和谁都能打几分交道。
客人喊她陈老板,她却笑着摆摆手,说自己只是负责人,不是老板啦。
久而久之,就有人猜那从不露面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藏得这么深,很难不让人好奇。
但不管客人们怎么猜,这始终是个迷。
姜晚下了出租车,从后门进了酒吧。
刚一进门,那重金属音乐就直直灌进耳朵里,每一个鼓点和节奏都叫人血液沸腾。
头顶的灯光耀眼又炫目,舞台上,那活力四射的舞蹈晃得人眼花缭乱。
现场的气氛已经到了一个顶点。
姜晚拐了个弯,没有往里走,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轻车熟路来到一间紧闭的休息室,解开密码锁走了进去。
这间休息室的隔音非常好,门一关,外面的鼓点声全都听不见了。
姜晚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面上摊开的收支表看了看。
野火的开支非常大,毕竟养了一大批人,除开店租和成本那些,每个员工的福利待遇好到了极致,是其他酒吧根本比不了的。
但是最近这几个月的收益,却在逐步下滑。
姜晚挑了一下眉头。
这时,门开了又关,野火的负责人陈燕铃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见到姜晚,陈燕铃一点儿也没有对外时那副精干利落的模样,直接化身吐槽怪,开启了吐槽模式:
“我的天,外面那群富二代实在太难搞了!”
“尤其那位季三少,也不知道谁把他给得罪了,非要揪着我们送酒的侍应生不放,逼着人家改名字,说什么他最讨厌姓姜的,尤其姓姜的还会唱戏的,服了!”
陈燕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接着骂道,“我真想告诉他,我老板就姓姜,还会唱戏,看他气不气!”
姜晚:“......”
原来季耀也在这儿。
倒是巧了。
陈燕铃说着说着,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盯着姜晚,噗嗤一下笑了,“老板,那季三少嘴里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姜晚懒得理她,伸出手,催促道,“东西呢,给我。”
“噢。”
没能吃到瓜,陈燕铃还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耽误正事,弯着腰从桌子底下拖出了一个保险柜。
里面装着的既不是成堆的现金也不是什么宝贝,只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戒指的造型很精妙,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造型逼真,连蝴蝶翅膀上的颜色都被打造得惟妙惟肖。
姜晚轻轻拨动了一下,然后将这戒指戴在了手上。
东西拿到了,姜晚连杯咖啡都没喝就准备走,陈燕铃连忙拦住她,“好老板,你行行好,留下来帮个忙呗?”
“什么忙?”
“我们野火的生意太好了,其他酒吧的人天天来拆台,害得我们跑了好多客源,要抢人,就得有个杀手锏!”
姜晚挑眉,“所以?”
“所以......我想让你上台,领一支舞!”
陈燕铃挤眉弄眼,双手合十,算盘打得噼啪响,“求求你了老板!这可是你自己的产业啊!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能拒绝嘛,对不对?”
姜晚微笑,“我拒绝。”
......
酒吧卡座里,季耀已经喝了好多杯。
他怀里搂着的短发女孩儿嬉笑着,嗔道,“季少,你刚喝了别人的,我的这杯还没喝呢!”
“是吗?”
季耀调笑着,接过酒杯灌了一大口,然后捏着那女孩儿的下巴吻了过去。


夜深。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88层总统套房内的光景。
姜晚意识恍惚间,她被人抱了起来。
贴上来的温度滚烫,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边响起,带着一丝轻嗤地笑,宛如恶魔低吟,凉薄又无情:
“敢爬我的床,胆子挺大。”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姜晚微微抬头,在男人眼中看见了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
真不要脸啊,她想。
姜晚垂下眼帘,轻笑着回道,“裴总技术不错,我也不亏,不是吗?”
“呵。”
回答她的是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几分嘲弄几分讥讽。
翌日,天光大亮。
姜晚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落地镜前,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口,身后却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起了她耳侧落下的碎发。
镜中映出了男人的脸。
那是顶级优越的骨相,剑眉星目,薄唇微翘,一双漆黑幽暗的眼眸带着散漫又凌厉的光。
男人身量修长,高大挺拔,举手投足间都是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不愧是云都裴家的掌权人。
姜晚预想得到,她昨晚那一杯烈酒算计了这个男人,今后必然会迎来可怕的报复。
但没关系,反正她想要的目的达到了。
“都说裴总一言九鼎,那么,我等裴总的好消息。”姜晚轻轻一笑,仰起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笑得极甜。
如果忽略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两人姿态亲昵,倒是挺像一对亲密的恋人。
“你是真不怕死呵。”
裴烬抬手就捏住了姜晚的下巴,眯起眼睛,语调凉薄又危险,“算计我,还敢提要求?”
感受着对方渐渐收紧的力道,姜晚面不改色,仍旧笑吟吟回道,“说算计多难听啊,明明是裴总魅力太大,让人情不自禁。”
“呵。”
裴烬扯了扯嘴角,表情更冷了些。
但也因为姜晚这一句情不自禁,他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某一幕画面,眼神里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光,到底是松开了力道。
即便如此,姜晚的皮肤还是红了,留下了一个指印。
裴烬看着那一处,眸光晦暗。
“谢谢裴总高抬贵手。”
姜晚步伐灵巧地从他掌中脱身,踩着高跟鞋施施然离去。
直到安全走出酒店,姜晚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跟上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脊背微微松懈,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姜晚站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酒店顶层的套房里,有关于她的资料,就被放在了男人面前。
裴烬穿戴整齐,随意扫了一眼资料,嗤道,“这么干净,你确定都调查清楚了?”
一旁的助理毕恭毕敬,回道,“是的裴总,所有查到的都在这里了,这位姜小姐......背景确实简单。”
“背景简单,人却未必。”
裴烬理了理袖口,脑海中浮现起姜晚那言笑晏晏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张很漂亮的脸,明眸善睐,一颦一笑都有如妖精般勾人。
只可惜,心思不纯,为了往上爬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徒有其表的心机女罢了。
裴烬站起身,视线随意一扫,目光刚好落在那张凌乱的大床上。
雪白床单上一抹刺眼的红,比花还娇艳。
“裴总?”
见裴烬愣住,助理只能又问了一遍,“那位姜小姐提出的条件,我们完全可以拒绝,另外还可以......”
助理话还没说完,就见裴烬皱起眉头。
助理一瞬间噤了声。
“她的条件,答应她。”裴烬的声音有些冷,大步往外走的同时,只丢下一句,“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女人食言。”
助理反应过来后快步跟上,恭敬应道:“是,裴总。”
......
姜晚抱着一束花,从出租车上下来,迎着湿冷的风,踏进了面前一座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别墅。
曾经温馨漂亮的院落,如今荒芜破败。
每走近一步,仿佛还能看见当年那场冲天的火光。
姜晚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门,弯着腰,将花放在断裂的餐桌上,轻声道,“妈,我回来了。”
四周是漂浮的尘埃,无人回应。
姜晚闭了闭眼。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
“喂?”
姜晚点了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焦急又无奈:
“为什么要去接近裴烬?你明知道这位裴总和季家有牵扯,万一你暴露了,会有危险的!”
“姜晚,你再等等,当年的事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追查,迟早......”
“没有时间了。”姜晚打断他,“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这栋别墅里也曾有过欢声笑语,可现在,只剩满地的焦炭和灰土。
这里,是她的家。
她家破人亡,幕后的凶手恶贯满盈,却享尽了世间的名和利,至今高高在上,是人人称赞的大慈善家!
多讽刺!
姜晚一字一句,冷冷道:
“季家要金盆洗手,最多半年就会彻底洗白,到时候所有证据湮灭,没有人能给他们定罪。那些枉死的人,再没有机会伸冤了。”
“我妹妹还在医院里,那被割喉的一刀,她是替我挨的。”
“我妈妈的死,我忘不了。”
“还有我爸。”
“我要知道他的下落。至少......找到他的尸体。”
姜晚慢慢站起身,眼底的泪意被生生逼退,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条路上,谁也拦不住我。”
姜晚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转身时,四周一阵风掠过,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姜晚的脸。
姜晚大步离开,再没回头。
坐上车时,手机叮咚一声,跳出了一条短信。
发件人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姜小姐,你的条件裴总答应了,如你所愿,周六八点,黎园压轴登场。
姜晚垂眸。
看样子她之前的调查没白做,裴烬这个人虽然捉摸不透,但说话却是一言九鼎。
即便她用一杯烈酒将他拐上床,让向来不近女色的裴总破了戒,他仍旧履行承诺,答应了她的条件。
黎园——裴家诸多产业之中,最不起眼的一处,可恰恰也是云都最风雅的地界。
尽管在外人眼里,那只是一座戏台。
而她费尽心机,只为一出好戏!
......
周六。
外面乐曲声铿锵热烈,黎园的戏就要开场。
姜晚坐在化妆镜前细细描眉,眼波流转间是遮也遮不住的明艳光芒,一颦一笑,夺人心魄。
“准备上场了!”工作人员扬声提醒。
姜晚在登场前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弹出了一条新信息:
目标出现。

山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雾,空气湿润,能见度极低,抬头也只能看见附近高耸的树木,在这茫茫大雾中,像极了鬼魅。
赵威武睡得不太安稳。
到了后半夜,他又一次被身边的小跟班吵醒,没好气踢他一脚,骂道,“吵死了!”
小跟班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接着就睡着了。
那停顿了一两秒的呼噜声,又开始响起。
别的不说,这睡眠质量是真叫人羡慕。
赵威武有些烦躁,大力拉开帐篷的帘子,准备去外面抽根烟。
结果帘子掀开的那一刻,他僵在了那儿。
就在他的正对面,在一片大雾之中,有一道身影静静伫立,像块雕塑,一动不动。
四周昏暗,唯有那人手里的东西,寒光闪烁。
......
清晨。
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带来暖融融的温度。
和赵威武同住一间帐篷的小跟班何天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爬起来走出了帐篷。
山上的空气非常好,带着湿润的草木香。
何天杰深吸了一口气,砸吧着嘴看向周围,然后,他的视线顿住,瞳孔猛然睁大,从嗓子眼里爆发出一道惊恐万分的尖叫声!
“啊——”
树林里的鸟都被惊飞,也惊醒了其他帐篷里的人。
“怎么了怎么了,大清早的叫魂呢?”
王瑞第一个爬出来,在看清眼前的情形后,被吓得猛然后退两步,踩到了陆子剑那双八万八的鞋。
陆子剑头皮一阵发麻,指着那边问,“那,那是赵威武?”
没有人回答他。
最后出现的人是季耀和姜晚。
在看清那边的场景后,季耀第一时间捂住姜晚的眼睛将她转过去,低声道,“别怕,有我呢,你先回帐篷,我过去看看。”
姜晚的睫毛颤了下,从季耀的掌心刮过。
“没事,我不怕。”
她拿下季耀的手,朝着那边看去。
只见营地前方,那视野最为开阔的地方,赵威武双目圆瞪,身躯僵硬,是一副死不瞑目的相。
他身边的那棵树上,被用力刻下了四个字:我撒谎了。
此情此景,只让人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昨晚的游戏。
谁撒谎了,就会受到诅咒,永远走不出这座山。
王瑞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吓得不轻,“卧卧卧槽!难道真是这破游戏的诅咒应验了?”
季耀多看了姜晚一眼,见她确实没有太害怕,这才松开她,大步朝着赵威武的尸体走去。
他伸手探了探赵威武的鼻息,低声道,“他死了。”
“给赵家打电话吧。”季耀直起身,视线环顾周围,突然就冷笑一声:
“报警。”
“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突然死了,只会是人为,哪有什么诅咒。”
姜晚赞同地点点头,同时以一种新鲜又诧异的目光看向季耀。
在其他几个二世祖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季耀的一言一行,思维清晰有条理。
倒是叫人刮目相看。
不愧是季家人,遇事是一脉相承的冷静。
电话打出去之后,没多久,赵大龙就带着人来了。
在亲眼看见独子的死亡惨状后,赵大龙目眦欲裂,大吼一声,“谁,谁干的!!!”
山谷里回荡着这一声怒吼。
姜晚闭了闭眼。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勾了一下。
是季耀。
他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姜晚回道,“没事,只是有些自责。要不是我提议来爬山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季耀捏了一下姜晚的手指,却无意中碰到她手上戴着的那枚蝴蝶戒指,很漂亮,很精巧,戴在姜晚白皙漂亮的手上,相得益彰。
他对着姜晚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道:
“谁说是你提议来爬山的?提议的人,明明是我。”
赵威武死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死的。
失去独子的赵大龙会攻击所有人。
如果让他知道爬山是姜晚的提议,就算调查出来凶手和姜晚无关,恐怕他也会因为迁怒,而疯狂报复!
但如果这人是季耀,那就不一样了。
赵大龙对谁发疯,也不敢对季家的公子发疯。
除非他不想活了。
听懂了季耀的意思,姜晚愣了愣,然后移开视线,什么都没说。
果然,赵大龙已经疯了,他转过身对着人群吼道,“是谁,是谁要来爬这个山的?”
整天跟在赵威武身后的小跟班何天杰哆哆嗦嗦,不敢吭声。
赵大龙揪住他的领子,又问了一遍,“说!”
何天杰都快要哭了。
被季耀护在身后的姜晚刚要开口,结果季耀预判了她的动作,抢先一步道,“是我。”
姜晚盯着季耀的后脑勺,心情复杂。
这时,赵大龙一脚踹开何天杰,踉踉跄跄扑到季耀面前,追问道:
“三少,你知道杀我儿子的凶手是谁吗?”
“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耀还没开口,一边的王瑞就道,“他玩游戏撒谎,受诅咒了呗,对,肯定是这样!”
“胡说八道!”
赵大龙气得要吐血,肥胖的身躯站都站不稳了。
季耀扶了他一把,沉声道,“赵叔,我们已经报过警了,监察司的人很快就来,如果凶手就在这里,那他一定跑不了,你放心。”
赵大龙一双眼睛通红,沉甸甸的都是杀意!
等他抓到害死他儿子的那个人,他一定要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很快,监察司的人来了。
他们封锁了现场,对赵威武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又在附近区域搜索有没有人其他来过的痕迹。
无一例外的,什么都没查出来。
周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附近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和脚印。
最关键的是,赵威武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就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放屁!我儿子胆子那么大,什么事情能把他活活吓死?你们查不出来,就是无能!一群废物!”
赵大龙破口大骂着。
这时,山林中传来一道脚步声。
那人不紧不慢,铮亮的皮鞋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监察司的人整整齐齐分出了一条路,恭声喊道,“沈监查。”
来人正是云都监察司最新上任的监察长官——沈司遇。

姜晚冷得哆嗦了一下,现在正是春夏交替的时节,江水冰冷,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更冷了。
季耀回过神,立刻将自己的外套递过去。
姜晚接过,披在了身上,“谢谢。”
顿了顿,她补充,“明天洗了还你。”
季耀原本想说不用,他又不缺衣服,但话到嘴边他改了主意,风度翩翩道,“好。那什么......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说着他站起身,朝姜晚伸出手。
姜晚没要他牵,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正好这时季耀的保镖开着车过来了,季三少绅士地打开了后座车门,姜晚假意踌躇了一下,然后才上了车。
季耀挥手让保镖下来,坐上了驾驶座亲自送美人回家。
豪车缓缓滑动,汇入了车流中。
而这发生在拱桥上的一幕幕,全都被另一双眼睛看在了眼里。
裴烬站在黎园二楼的露台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火光随着他的动作明明灭灭,映在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衬得那双幽深的眼眸越发晦暗深沉。
天空中飘了几点雨滴,裴烬没有动,男人高大的身形挺拔修长,在夜色中,如雕塑一般静立。
“裴总。”
助理撑开一把伞,战战兢兢开口,“老宅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家宴,让您明天晚上务必回去。”
好半天没得到回应,助理以为他没听见,正要重复一遍,就见裴烬凝视着那座拱桥的方向,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句,“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她是想要攀上季家。”
“啊?”助理不明所以,“谁啊?”
裴烬慢条斯理,摁灭了打火机的火,轻飘飘道,“一个处心积虑、贪心不足的女人。”
助理更茫然了,这到底是在说谁?
猜不透boss心思的助理不是好助理啊喂!
不待他想明白,裴烬已经离开了露台。
那背影,孤寂而冷漠,不近人情。
......
豪车七拐八拐,最终停靠在一个胡同口,后座上的姜晚轻声道,“就是这里了,谢谢季三少爷送我回家。”
季耀环顾左右,这跟贫民窟似的地方他没来过,四周都是三四层的小楼,看着有些年头,斑驳陈旧。
眼前的墙面上还有不少用漆喷上去的广告,什么家电维修,管道疏通一类的电话号码。
显得又脏又乱。
总之,这和季三少动辄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生活格格不入,一道墙,更像是两个世界。
季耀已经想好了,等他把人泡到手玩腻之后,分手费他会多给一点的。
这么一想,季耀调笑道,“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太晚了,就不招待季三少了,再见。”
姜晚轻轻一笑,像是抛出了个勾人的钩子。
然而还不待季耀心神荡漾,她就毫不留恋地转身,朝着那路灯滋滋闪烁的巷口走去。
季耀啧了一声,这女人分明就是在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不过没关系,他喜欢!
季耀美滋滋地开着车走了,却殊不知姜晚在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就消失殆尽,眼底只剩下克制又冰冷的杀意。
季家。
呵。
姜晚走进一栋矮房子,不紧不慢地上了三楼,然后开锁,进门。
灯一打开,房间亮如白昼,清晰照映出里面的一切。
墙上密密麻麻贴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都是各个角度偷拍的,有男有女,全都姓季。
而最中间则是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报纸版面。
写着:季氏集团上市十周年,慈善家季董再捐三千万!
还附带一张照片。
好一个慈善家!
姜晚拿起一旁的圆规就扎在了这位‘慈善家’脸上,上面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洞洞,可见被扎过无数次!
姜晚收回手,冰冷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张照片上。
正是季耀。
接近季耀,进入季家,才能挖出那些不见天日的罪证!
就从你开始吧,季、三、少。
......
翌日,姜晚再度来到黎园的时候,昨天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几个同事今天都热情了许多。
她们本身就对她没什么恶意,只是怕她砸了黎园的招牌,然而姜晚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无论到哪儿,努力又漂亮的人总是招人喜欢。
更何况姜晚见人三分笑,笑意亲近又真诚,更加拉好感。
“姜晚,这是今天晚上的曲目,这部分有改动,你先熟悉一下。”
“好。”
“姜晚,行头拿过来了,一会儿我给你上妆。”
“好。”
姜晚笑意吟吟地道谢。
距离今晚的第一出戏还有两个多小时,宽敞又杂乱的后台里,一众人都已经忙碌了起来,气氛轻松,井然有序。
姜晚在化妆镜前坐下,刚要盘头发。
结果后台的门被人重重踹开!
那一声巨响,惊得其他忙碌的同事抬起头,在看清来人后,惊讶道,“夏彤?你怎么来了,不是请病假了吗?怎么样,身体好些没有?”
夏彤来得气势汹汹,面对众人的关切,她丝毫不领情,只冷笑一声,“呵,我要是再不回来,只怕有人鸠占鹊巢,占得心安理得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死死盯着姜晚,针对性明显。
怎么可能不愤怒呢,她夏彤才是黎园的当家花旦,只是请了一次假而已,台柱子的身份就被人顶替!
一开始夏彤还不屑一顾,区区新人,名不见经传,怎么可能超越得了她?
说不定有了对比,更让人知道她的不可或缺!
结果,她没当回事的新人竟赢得了满堂喝彩,一夜之间声名大噪,出尽风头!!
这怎么能忍?
夏彤冷笑着,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再次吐出两个字:“贱人!”
气氛凝滞,落针可闻。
好半晌,才有人小声劝了句,“夏彤,别这样。你请假了,但是黎园要照样开场啊,就算不是姜晚,也会有其他人替补上台的......”
夏彤瞪着眼睛看向周围,“好哇,这才一天时间,你们就都被她收买了?”
没有人敢接话。
夏彤深吸一口气,手指着姜晚,“滚出去!立刻!”
姜晚的脸上仍旧带着笑,斯斯文文道,“不会,要不你先示范一下?”
“你!”
夏彤扬起巴掌就扇了过去!
姜晚眼睛都没眨一下,轻而易举就钳住了她的手腕。
夏彤挣了挣,才发现姜晚的力气出奇的大,她竟然挣脱不了!
也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满脸兴奋地冲进来,喊道:“是裴总!裴总来了!”

姜晚转身回了屋,拿来了扫把和簸箕,三两下就将地上的垃圾扫干净,然后下楼倒进了垃圾桶。
回来时,季耀还杵在那儿,一米八几的人,跟个雕塑似的。
沉默,可怜,还委屈。
姜晚瞥他一眼,“进来洗手。”
季耀猛然抬头,如同听见了一道特赦令,眼睛里骤然迸发的神采,亮得惊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姜晚的家。
和他想象中的不同,房子很小,两居室,里面的家具不多,用品不多,布置得也不够温馨。
相反,有种冷冰冰的空旷,有种这屋子的主人随时都会离开的错觉。
季耀好奇地打量了一圈,随口问道,“你一个人住吗?你父母呢?”
话一出口的瞬间,季耀就察觉到了不对。
气氛突然间凝滞。
是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正在倒水的姜晚手一顿,她深深地看了季耀一眼,然后指了个方向,“去洗手。”
季耀立刻就去了,那顺从的姿态要是让旁人看了估计要惊掉下巴!
这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季家三少吗?!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姜晚捏紧了手里的杯子,粉色的指甲盖因为用力而泛白。
姜晚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底不断涌上来的杀意。
洗手间里。
季耀洗完手后顺势照了一下镜子,然后就发现自己竟然在笑。
他伸手摸了摸,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
尤其想到这是在姜晚家里,心跳得更剧烈了。
季耀轻咳一声,试图控制住自己的脑子不要乱想。
可他越控制,头脑越是充血,吓得他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
冷静,冷静。
季耀平复了一下心跳,又看了一眼镜子,一天一夜没合眼,有些狼狈也有些憔悴,但这张脸还是很帅。
“咳。”
季耀走出洗手间,有些紧张地看向姜晚,小心翼翼道,“外面下、下了雨,雨好大,我能不能晚点再走?”
姜晚反问,“我要说不能呢。”
“那、那我现在就走。”
季耀低着头,穿过狭小的客厅,就像是被人赶出去了一样。
虽然他确实是被赶出去的。
门被轻轻合上。
季耀走出楼道,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砸进耳朵里,伴随着倒春寒带来的低气温,淋个全身湿透肯定会感冒。
昨天在酒吧里穿的那件外套,被他当成烫手山芋给丢了,现在连个挡雨的都没有。
季耀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准备一头扎进雨里。
然而这时,姜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接着。”
季耀刚一回头,就见一个不明物朝他丢来,他赶忙接住,是一把伞。
季耀的心一下就软得一塌糊涂,甚至有些感动。
“晚晚......”
他哑着嗓子,语调亲昵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求你了。”
外面暴雨倾盆,楼道里也有冷风刮过,头顶的感应灯年久失修,滋滋闪烁。
光影明明灭灭,姜晚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
明明相距不远,却像是隔着道天堑,遥不可及。
沉默就是拒绝。
季耀的一颗心眼看就要坠入谷底,却见姜晚弯起眼眸,漂亮的瞳孔里仿佛藏有星光,天地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明天上午我想去爬山。”
姜晚轻笑着,看了看天,幽幽道,“如果明天不下雨,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季耀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眼,回过神时,姜晚已经上楼了,只有那轻轻的尾音还在耳边飘荡。
像个钩子,不紧不慢,拨人心弦。
季耀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有反应。
然而等他转过身,看见外面黑沉沉的天,这连绵的雨仿佛没有尽头,他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老天奶。
行行好。
明天可千万别下雨啊。
......
姜晚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独坐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卧室,推开了衣柜的门。
几件大衣遮挡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暗格。
姜晚解开锁,从一堆资料里翻出了其中一份。
上面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留着个寸头,一脸的桀骜不驯。
正是酒吧门口才见过的赵威武。
云都地产商赵大龙的独子。
季家的走狗。
五年前,那群持刀闯进姜家,最后伤了姜星又放了一把火的人当中,就有他。
“看来,你们都忘了啊。”
姜晚慢条斯理,将赵大龙和赵威武的信息撕成了两半,嘴角是一个冰冷至极的笑。
没关系,我会让你们想起来的。
......
银灰色的跑车冲开雨幕,一路风驰电掣驶向了季家偌大的别墅区。
季家有钱,别墅的占地面积占了大半座山,处处都是监控,没有任何死角。
除此外,还有三班倒的保镖日夜巡逻护卫。
就连一个门头都建造得极其巍峨,更别提那富丽堂皇犹如宫殿般的几栋大别墅。
季耀从跑车上下来,身上的衣服几乎湿透,贴在身上露出那消瘦却并不单薄的胸膛。
迎上前的管家吃惊不小,“少爷,您怎么淋成了这样?会感冒的,我让家庭医生过来开点药。”
“不用。”
季耀甩甩头,从车里拿出一把伞,看起来竟然心情不错的样子,大步踏进了别墅里,留下了满地的湿脚印。
管家连忙吩咐佣人去煮姜茶,就见季耀突然折返回来,问了句:
“祥叔,明天会下雨吗?”
祥叔一愣,没明白季耀的脑回路,下意识答道,“会吧。今天这场雨这么大,明天估计也晴不了。”
季耀的脸一下就垮了。
显然,这不是他想听到的回答。
祥叔哭笑不得,早知道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少爷了。
眼看着季耀已经回了房间,祥叔摇摇头,叮嘱佣人煮好姜茶后送上去。
他则转身去了另一边,敲响了季业鸿书房的门,“先生。”
“进。”
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传来。
得到准许的祥叔走了进去,微微躬身汇报道:
“先生,小少爷回来了。”
“听保镖汇报,小少爷这几天经常往黎园跑,据说是看上了黎园一个戏子,正追求着呢。”
宽敞亮堂的书房里,季业鸿坐在那张真皮座椅上,面前是摊开的一堆文件。
闻言他抬头,那是一张经常能够在报纸和财经杂志上看见的脸。
端正,亲和,慈眉善目。
季业鸿转动着手里的一串佛珠,不以为然道,“一个戏子而已,他喜欢就让他去。反正他新鲜不了两天,就又腻了。”
说到这里,季业鸿笑骂一声,“这臭小子从来就不定性,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让他进公司也不肯,去进修也不肯!气人!”
祥叔开玩笑道,“那还不是先生您惯的嘛。”
季业鸿哈哈大笑,算是认了。
闲话说完,季业鸿神情一凛,将一份烫金请帖丢在了桌上。
他的眼皮没动,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一闪而过。
祥叔拿起那请帖,是月底一场拍卖会的邀请函。
季业鸿轻易不动怒,能让他有这样的情绪变化的,只和一件事有关。
或者说,一个人。
那个曾经被人奉为救世主的大记者,姜为民!

赵威武勾着季耀的背,揶揄道,“我说季三少爷,你又要跟我抢?我都让你多少回了,这回你让让我不行吗?”
季耀的脸色很难看,可这些人只以为他在生之前的气。
有个小跟班讨好似的说了句,“三少肯定是被黎园那个戏子给气的,那戏子叫姜什么来着?三少可说了,这辈子都不想和姓姜的打交道!”
赵威武看向姜晚,顺势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姜晚慢悠悠道:
“不巧,我姓姜。”
“叫姜晚。”
四周安静,这一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哪怕脑子不够灵光的,也吸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那个黎园戏子?
一众二世祖们的视线在姜晚和季耀身上徘徊了两圈,最后又落在姜晚那张脸上。
怪不得能让季耀三天两头往黎园跑,铆足了劲儿各种追求!
换谁谁能不心动?
赵威武差点吐血,好半晌后才干笑一声,讪讪道,“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呵呵。”
就算是一群二世祖,各自之间也有等级的。
他们的家族势力加起来捆一块,都比不上季家的一半!
平时聚在一起勾肩搭背嘻嘻哈哈,什么都好说,但又有哪个头铁的真敢去得罪季耀?
赵威武缩着脖子缩了回来,再也不敢吭声。
季耀忍无可忍,喝了句,“你们可以滚了!”
眼看季耀是真的发怒,其他人再也不敢嘻哈,各自找了个借口溜得飞快。
一时间,这安静的巷口,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姜晚照样没给他好脸,转身就朝外面走。
季耀快步追上前,下意识捉住了姜晚的手腕。
“松开。”
和昨天傍晚时分一模一样的口吻,冷淡的,漠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季耀咬了咬牙。
不松!
他就不信姜晚还能扇他一巴掌!
姜晚确实没有动,她只笑了一声,带着点点嘲讽和嫌弃的意味,然后一句话,让季耀脸色惨白。
“你好脏啊。”
喝了一晚上的酒,他那白色的外套上有很多褶皱,有酒液,还有好几枚鲜艳的唇印。
这是他们之前玩游戏的时候,搂搂抱抱蹭上去的。
除此外,玩得开心时,他和身边的几个女伴接吻喂酒喂水果,纸醉金迷。
季耀想要反驳,却被姜晚打断。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时候的姜晚说,她不喜欢玩玩。
季耀被她气得暴走,又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折返回去,主动低头,说要追她,以不玩玩的认真态度。
但是说完这句话还没几天,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季耀剩下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酒意早就散了大半,看着姜晚冷静又疏远的眼神,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摄住。
姜晚摇了摇头,挣脱了他的手。
意思是:你出局了。
季耀浑身一僵,再回过神时,姜晚已经走出了老远。
他大步追上前,却又不敢再拽她的手。
季三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煎熬和懊悔。
“别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姜晚......”
他情愿看见姜晚和之前那样拒绝他的心意,都不想和她划清界限形同陌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往南,我绝对不往北!”
“姜晚,我对你绝对真心,我可以发誓!”
季耀被激得眼睛都红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姜晚......”
季耀从来没那么卑微过。
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又不丢人。
他就是对姜晚一见钟情!
这些感受,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所有的傲气在喜欢面前都不值一提!
季耀后悔了。
他恨不得回到昨天傍晚,在姜晚扇他那一巴掌的时候,赶紧把右边脸也凑过去,只要她开心,他有什么不可以!
季耀追了一路,也念了一路。
直到姜晚都到家门口了,开着钥匙要进门,季耀就像条被人遗弃的狗一样站在外面,想进又不敢。
姜晚砰一声就将门给甩上了。
外面的天早就亮了。
姜晚熬了一晚上,困意上涌,简单洗漱了一把就上床补觉。
至于门口的季耀?
让他凉快着吧。
姜晚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
醒来的时候有些饿,她顺手点了个外卖。
二十分钟后,外卖小哥气喘吁吁爬上三楼,冷不丁看见门口蹲着一个跟狗样的人,吓了大跳。
“不是哥们儿,你蹲这儿讨债的吗?”
季耀头都没抬,仍旧蜷缩在墙角。
直到姜晚打开门接外卖的时候,他立刻抬起头,红着眼睛略有些期待的看向姜晚。
姜晚连扫都没扫他一眼,把他当成了空气。
季三少心痛得厉害,嗓音沙哑,委委屈屈地喊了句,“晚晚......”
姜晚接了外卖,礼貌性冲着外卖小哥笑了一下,“谢谢。”
然后关上了门。
季耀目光黯然,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
这一整天,姜晚都没有出门。
黎园那边没有安排她的戏,班主给她发消息,说等下个月才会给她安排演出。
姜晚毫不在乎,顺手就拟了一份辞职信。
之前她是通过裴烬直接去了黎园,去的当天也有办入职的手续,按照流程,是该有始有终。
姜晚敲好了辞职信发过去,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啊。
不知道季三少他还在不在门口?
姜晚慢悠悠踱步去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一把有些发蔫的小青菜,又切了块年糕丢进锅里煮。
冷水逐渐沸腾,咕噜咕噜冒着泡。
等吃完这一碗青菜年糕汤,姜晚收拾好厨房,提起那一袋垃圾准备拿出去丢。
门开的时候,照亮了昏暗暗的走廊,也照亮了墙角蜷着的人影。
大雨滂沱,气温骤降,夜里好冷。
季耀都快被冻死了。
他却一直没有走。
听见开门的动静,季耀委委屈屈地看了姜晚一眼,他身上那件五位数的白色外套已经被他脱掉丢了,脖子上的口红印也搓了个干净。
差点搓掉一层皮。
瞥见姜晚手里的垃圾袋,季耀立刻抢过来,讨好道,“给我,我拿去丢!”
“不用。”
姜晚没松手,两人的力道一拉一拽,哗啦一声,垃圾袋破了!
满地狼藉。
季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甚至不敢去看姜晚的脸色,想也没想就蹲下来用手收拾着。
季少爷养尊处优,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双手金贵的很,从来就没干过什么活!
可是今天,他用这双手来捡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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