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天过去，桑宴京自虐般把精神病院里那一年桑宛晚所遭遇的所有折磨的监控录像都看了一遍。
每看一个视频，他就用锤子狠狠砸向自己仅剩还完好的那只右手。
虽然每次的力道都不足以让骨头断裂。
但是这样下去。
他右手迟早也得费了。
可桑宴京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似乎多虐待自己一分，心里的愧疚和痛意就能减少一分。
今天的视频里，桑宛晚头发凌乱，赤裸着上半身给一群精神病人弹琴。
她当时手筋已被挑断，怎么可能还能弹得出来。
因为弹不出来，就有人拿着鞭子狠狠抽她。
直到那后背血肉模糊。
桑宛晚却连喊疼都没有。
突然镜头拉近，给桑宛晚拍了一个特写。
眼神痛苦又麻木，生不如死的样子，刺疼了桑宴京的眼。
桑宴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爬到电视机面前。
装着义肢的左手颤抖地伸出来，放在电视屏幕上，手指不断地摩擦，想要给桑宛晚擦眼泪。
“乖乖，不哭了好不好。”
桑宴京声音哽咽，“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下来陪你好不好。”
说着，桑宴京余光瞥见旁边的水果刀。
助理发觉不对劲，带着人撞门进来的时候。
恰好看见桑宴京把水果刀放在了脖子上。
“桑总。”
助理吓得不轻，冲上去跪在桑宴京身边，“我知道，小姐去世对你的打击很大。”
“但是你想，你若是死了，桑氏怎么办。”
“你当初可是答应了夫人和先生，要守护好桑氏和小姐。”
“若是九泉之下，你遇到他们，又该如何解释。”
桑宴京捏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良久，他手上一松，水果刀哐当一声落地。
桑宴京摇摇晃晃站起身，麻木绝望的眼里，总算是有了一丝光亮。
“你说得对，不然到了下面，宛晚也会怨我的。”
见桑宴京好不容易打起了精神，助理这才松了口气。
桑宴京收拾好准备去公司。
路过从前桑宛晚所住的佣人房时。
他脚步顿了一下。
接着桑宴京打开门。
黎若依一听到开门声，连滚带爬地想往床底下躲。
桑宴京动作很快，一下子踩住了黎若依的小腿。
黎若依被疼得疯狂惨叫，但也只能恐惧和不甘地看着桑宴京。
桑宴京看着黎若依的眼神，冰冷又嗜血，像是看着一块烂肉。
这几天，他把视频里，桑宛晚所受到的那些折磨。
一点一点还在了黎若依的身上。
那些酷刑和折磨，黎若依也才经受不过三分之一，就快要疯掉了。
那他软软乖乖的桑宛晚，又怎么从那肮脏地狱里活下来的。
桑宴京垂眸盯着她开口，语气却很柔和，“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吗？”
“我看见，宛晚被扒光衣服，那群畜生逼迫她弹琴。”
“你不是喜欢万众瞩目吗，你不是喜欢弹宛晚写给我的曲子吗？”
黎若依意识到了什么，疯狂摇头。
但是已经晚了。
桑宴京语气冰冷命令，“拖走，她若是弹错一个音，就敲断她一块骨头。”
黎若依被人拖出去的时候，还在痛哭流涕地求饶。
可她的哭声再可怜脆弱，也换不来桑宴京一丝心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