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夜,最角落那台机子。”
2003 年,非典闹得人心惶惶,我的网吧快撑不下去了。
那晚下着大雨,他推门进来,浑身湿透,脸色白得像纸,手指冻得发红。
我心想,哪儿来的小屁孩,大半夜不回家?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电竞圈里赫赫有名的“死神 L”,而我只是个怀孕三个月、刚离婚的网吧老板娘。
我们之间,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1我正趴在收银台上打瞌睡,风铃突然“叮当”一响。
抬头,一个浑身滴水的少年站在门口,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嘴唇冻得发白。
“包夜,最角落那台机子。”
他声音很低,像是怕惊动谁似的。
我皱眉,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 12 点半。
“身份证。”
我伸手。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递过来的时候,指尖冰凉,碰了我一下,又迅速缩回去。
齐洛,19 岁。
我抬眼打量他,瘦得跟竹竿似的,锁骨凸出,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单薄。
“三十,包夜送泡面。”
我指了指价格表。
他掏钱的动作很利落,像是习惯了这种交易。
我递给他体温计:“特殊时期,登记体温。”
他接过去,塞进腋下,全程没看我一眼。
36.2℃,正常。
“7 号机,键盘有点卡键,别给我拍坏了。”
我扔给他一条干毛巾。
他没接,毛巾掉在地上。
我“啧”了一声,弯腰捡起来,直接甩他肩膀上:“擦擦,别把我地板弄湿。”
他愣了一下,终于抬头看我。
那一瞬间,我怔住了。
他的眼睛很黑,像深夜的网吧屏幕,亮得惊人。
但只是一秒,他又低下头,抓着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转身走向角落。
我盯着他的背影,湿透的卫衣下摆滴着水,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痕迹。
真是个怪人。
——凌晨两点,我被一阵骚动吵醒。
“卧槽!
这操作绝了!”
“真是‘死神 L’本人?”
我揉着发酸的脖子,抄起扫把走过去:“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几个包夜的熟客围在 7 号机后面,眼睛瞪得老大。
屏幕上,《极速狂飙》的计时器停在 07:48:32,世界排行榜正在刷新。
而齐洛靠在椅背上,脸色比来时更苍白,左手按着胃,右手还搭在鼠标上。
“老板娘,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