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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岗夜话全文

枫叶飘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前放在枕边的。他颤抖着将汤圆放入口中,咬破后,流出的不是香甜的芝麻馅,而是一滴温热的泪。这一刻,积压在他心中多年的愧疚、恐惧与悔恨,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从此,每逢初三、初八,青塘村的人总会看见侯三顺挑着汤圆担,一步一步地往乱葬岗走去。扁担两头的灯笼,在夜色中轻轻摇晃,映着路旁的墓碑,像极了当年爹娘出殡时,他没敢点燃的引魂灯。他会在爹娘的坟前,摆上一碗热腾腾的汤圆,然后坐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新鲜事,说着自己的懊悔与思念。而他的汤圆摊前,永远贴着一张褪色的红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色字头上一把刀,贪字底下两座坟,莫等黄泉汤沸了,才知人间米粮亲。”这些字,是他用颤抖的手写下的,每一笔每一划,都饱含着他的血泪与感悟。日子一天天过...

主角:侯大海侯三顺   更新:2025-04-25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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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侯大海侯三顺的其他类型小说《山岗夜话全文》,由网络作家“枫叶飘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放在枕边的。他颤抖着将汤圆放入口中,咬破后,流出的不是香甜的芝麻馅,而是一滴温热的泪。这一刻,积压在他心中多年的愧疚、恐惧与悔恨,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从此,每逢初三、初八,青塘村的人总会看见侯三顺挑着汤圆担,一步一步地往乱葬岗走去。扁担两头的灯笼,在夜色中轻轻摇晃,映着路旁的墓碑,像极了当年爹娘出殡时,他没敢点燃的引魂灯。他会在爹娘的坟前,摆上一碗热腾腾的汤圆,然后坐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新鲜事,说着自己的懊悔与思念。而他的汤圆摊前,永远贴着一张褪色的红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色字头上一把刀,贪字底下两座坟,莫等黄泉汤沸了,才知人间米粮亲。”这些字,是他用颤抖的手写下的,每一笔每一划,都饱含着他的血泪与感悟。日子一天天过...

《山岗夜话全文》精彩片段

前放在枕边的。

他颤抖着将汤圆放入口中,咬破后,流出的不是香甜的芝麻馅,而是一滴温热的泪。

这一刻,积压在他心中多年的愧疚、恐惧与悔恨,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从此,每逢初三、初八,青塘村的人总会看见侯三顺挑着汤圆担,一步一步地往乱葬岗走去。

扁担两头的灯笼,在夜色中轻轻摇晃,映着路旁的墓碑,像极了当年爹娘出殡时,他没敢点燃的引魂灯。

他会在爹娘的坟前,摆上一碗热腾腾的汤圆,然后坐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新鲜事,说着自己的懊悔与思念。

而他的汤圆摊前,永远贴着一张褪色的红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色字头上一把刀,贪字底下两座坟,莫等黄泉汤沸了,才知人间米粮亲。”

这些字,是他用颤抖的手写下的,每一笔每一划,都饱含着他的血泪与感悟。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塘村的老人们都说,侯三顺是被山岗上的“脏东西”磨去了戾气,也磨出了一颗通透的心。

那些曾在夜里见过气死风灯的山民说,现在灯影里多了个卖汤圆的汉子,身边常站着两个戴斗笠的老人,三人凑在坟前说话,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团圆饭。

而且,他们的影子终于不再缺下巴,也不再没脚脖子,看上去是那样的安宁祥和。

山风依旧掠过乱葬岗,捎来若有若无的童谣,走了调,却暖乎乎的,仿佛有人在轻声说:“顺儿,该回家吃饭了。”

侯三顺听着这风声,嘴角会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他知道,自己终于不再是那个在黑暗中迷失的孩子,他找到了回家的路,也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时光流转,侯三顺的汤圆摊成了青塘村的一个标志。

过往的行人路过这里,总会停下来,吃上一碗香甜的汤圆,听一听那个关于乱葬岗的故事。

而故事的最后,人们总会看到一个鬓角斑白的老人,静静地坐在汤圆摊前,望着远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释然。

因为他知道,在那片神秘而又恐怖的山岗上,有他最牵挂的人,也有他最珍贵的回忆。


酒嗝吹成碎冰塞进他的领口。

乱葬岗的土坡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青灰,新坟如被啃烂的馒头,腐土味混着尸臭,令人作呕。

他脚步虚浮,踉跄着踩断枯枝,“咔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突然,土坎下传来“噼啪”声,仔细一听,那根本不是柴火燃烧的声音,倒像是有人用指骨在敲碎自己的牙。

青白色的火光蜷曲如断蛇,五六个汉子围着火堆,脊背弓如待宰的狗,粗布衫破口处露出尸斑般的青黑皮肤。

“借个火。”

侯三顺强装镇定,可舌头发木,声音也不自觉地发颤,手更是止不住地发抖。

最近的汉子缓缓转头,颈椎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骨节间卡着晒干的蝉蜕。

当那张脸完全转向他时,侯三顺只觉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本该是下巴的位置烂成黑洞,上排牙齿直接暴露在冷风中,嘴唇只剩半截挂在牙龈上,说话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泡声:“来烤……来烤……”其他汉子也陆续转头,同样的无下巴面容在火光下格外狰狞,喉间溢出的不是人声,而是枯叶摩擦般的沙沙响。

侯三顺这才看清,他们围坐的根本不是火堆,而是座新坟,青白色的火光是从坟头的纸灰里冒出来的,火苗舔舐着坟土,竟在坟包上烧出几个焦黑的人形凹痕。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转身就跑,草鞋在碎石路上打滑,身后的“嗬嗬”声却越来越近,仿佛那些恶鬼正紧紧跟在他身后。

慌不择路间,他撞进灌木丛,荆棘划破手背和脸颊,鲜血直流,咸腥的血味混着腐叶味涌进鼻腔。

跑着跑着,忽见前方有灯笼晃动,他心中一喜,刚要呼救,却见提灯的老汉转过脸——同样是没有下巴,牙齿直接咬在灯笼纸上,滋滋冒起青烟。

侯三顺惨叫着跌进水沟,浑身湿透,再抬头时,灯笼和老汉都不见了,只有乱葬岗的磷火在远处飘曳,像极了当年被风刮跑的引魂灯。

第二日醒来,枕边的猪肝早已腐烂,上面爬满了蛆虫,还排成诡异的“回”字。

手背的伤口结着黑痂,痂下竟透出青色,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皮肤下画了座坟。

隔壁王老汉拄着拐杖来串门,瞅见他青白的脸色直摇头:“昨夜可是
撞见‘无下巴’了?

那是乱葬岗里没入土的孤魂,专挑醉汉讨阳气呢。”

2 冥币斗地主半月后的集日,侯三顺约了邻村的狗蛋作伴。

狗蛋生得五大三粗,偏生胆小如鼠,起初死活不肯走夜路,被侯三顺连哄带骗,又灌了三碗老酒后,才拍着胸脯嚷嚷:“怕啥,老子带了柳叶符!”

——那是村口仙姑庙求的,说是能辟百邪。

两人走到乱葬岗时,月亮刚爬上鹰嘴崖,清冷的月光洒在这片阴森之地。

这次路边没起火堆,却传来稀里哗啦的洗牌声。

侯三顺眯眼望去,见七八个黑影围坐在老槐树下,桌上摆着粗瓷碗盛的白酒,可仔细一看,那哪里是白酒,分明是泛着诡异红光的血水,牌面在月光下泛着青光,每张牌的人像都扭曲变形,说不出的怪异。

“来一局?”

戴瓜皮帽的汉子冲他们招手,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含糊不清。

狗蛋想躲,却被侯三顺拽着上前:“赌啥?”

汉子指了指碗里的铜钱:“三个铜板一局,赢了拿走,输了留下点物什。”

侯三顺酒劲上头,撸起袖子就坐下来。

牌局诡异得很,明明摸到的是“三带一”,打出去却变成“单吊”,可他偏生手气好,几局下来赢了满满一袋铜钱。

狗蛋在旁看得眼皮打架,突然嘟囔:“这些铜钱咋冷冰冰的,跟刚从坟里刨出来似的。”

散场时已过子时,两人摸着黑往回走。

狗蛋走着走着突然惨叫一声,侯三顺回头只见他对着自己的手发抖——狗蛋掌心躺着枚铜钱,正面刻着“光绪通宝”,背面却印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分明是烧给死人的冥币!

侯三顺猛地翻自己的口袋,里面的铜钱全变成了黄纸,边缘还带着焦黑的痕迹。

更骇人的是,天亮后狗蛋发起高烧,嘴里不停念叨:“槐树下的人……没脚脖子……”王老汉来看过直叹气:“那是鬼赌坊,赢了钱就是输了阳寿,亏你们没把魂魄留在牌桌上。”

3 鬼市汤圆腊月初八年集,侯三顺在镇上遇到几个旧相识,几人相邀,从晌午喝到太阳落山,黄酒灌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散场时,月亮早被乌云吞了,他摸着空瘪的肚皮往回走,走到鹰嘴崖下,山雾突然浓得能攥出水,松树在雾
民国七年,皖南山坳里的青塘村像被岁月啃噬的旧鞋底,嵌在层叠的墨色山峦间。

侯三顺蹲在村口老槐树下,指甲缝里渗着未干的赌资墨迹,鼻尖萦绕的高粱酒味混着腐叶气息。

他今年二十有七,生得瘦长脸,眉骨突出如青砖,下巴胡茬稀稀拉拉,粗布衫补丁摞补丁,却执意往腰间拴个铜钱袋——哪怕袋里只三两枚铜板,也要走一步晃三晃,叮当作响的动静盖过心跳,像在跟山风较劲。

这是个被山风啃瘦的汉子。

八岁那年,一场瘟疫如恶鬼般席卷村落,短短三日,爹娘便先后离他而去。

他趴在乱葬岗新坟前哭哑嗓子,却只等来两张草席。

穷山坳规矩,横死之人不入棺,甚至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十三岁那年,他因摔了婶子的陪嫁瓷碗,从此流落村头破庙,靠挑水、赶车换饭吃。

山民们都说他是“野路子长起来的刺儿头”,可谁又知道,这个整日混在赌坊、爱充好汉的年轻人,内心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

山民们见他总爱在集日挤进赌坊,输急了便押上褂子,赢了钱就买烧酒,还哼着走调戏文摸黑回家。

二十里山路,穿乱葬岗、过鹰嘴崖,磷火飘曳如鬼火,他却把铜钱晃得叮当响:“怕个球,老子阳气重。”

没人知道,他爹娘埋在乱葬岗西南角第三排第七座坟。

那碑是他捡的断石板,“父侯大海母李氏之墓”八个字歪扭如雷劈树根,草席早被野狗扒开,露出半截白骨。

路过时他总别过脸,酒醒后却偷偷用袖口擦碑。

夜里躺在稻草堆,常梦见爹娘浑身湿漉漉立在门槛,母亲说“顺儿的褂子该补了”,父亲旱烟袋敲砖地,惊醒才知是自己牙打颤。

他专挑夜里赶路,借酒劲把月光看成爹娘的灯笼,磷火当作母亲梳头的银簪,固执地以为,闹哄哄路过,那些没下巴、没脚脖子的魂灵就认不出他——那个躲在草席堆里不敢哭的小崽子。

1 无下巴的烤火人秋末集日,侯三顺在猪肉摊前磨了半天嘴皮子,终于赊到半块还滴着血的猪肝。

在赌坊里,他眼珠子一转,耍了个小手段,将两张“三万”换成了“六万”,这才赢来半吊钱,钱硌得裤兜发疼。

戌时三刻,夜幕完全笼罩大地,山风突然转向,把
血沫喷向灶台。

剧烈的疼痛让他看清幻境——老婆婆的脸正在融化,灰布衫下露出嶙峋的白骨,胸前挂着串用指甲穿成的项链,每片指甲上都刻着“还我下巴”的血字。

铜锅里的“汤圆”全是烧剩的纸团,纸团上的生辰八字遇血即燃,腾起的青烟里浮现出无数青紫色的手,正是这些天在梦里拽他脚踝的鬼手。

他转身狂奔,鬼市的摊位在身后崩解成飞灰,纸人的眼珠追着他滚动,纸车的轮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哭号。

跑过鹰嘴崖时,侯三顺忽然听见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顺儿啊,娘的下巴疼——”他不敢回头,却觉后颈一凉,伸手一摸,竟是撮带着体温的白发,和方才老婆婆指缝里的发丝一模一样。

回到家掌灯细看,手里攥着的“汤圆”早成了焦黑的纸团,纸团中央烧出个窟窿,形状恰似人的下巴。

侯三顺对着灶台发了整夜的呆,直到晨光染白窗纸,才发现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竟和母亲坟前那块断碑上的裂痕分毫不差——原来鬼市的汤圆,从来不是给活人吃的,是亡魂借他的手,来讨那口没说完的“对不起”。

4 槐树下的绣花鞋春分后的集日,暖阳高照,镇上热闹非凡。

侯三顺在茶楼前多看了两眼正在刺绣的绣娘,那婀娜的身姿、秀丽的面容,让他不由得看得入了神,还被同行的赌友笑骂“魂被勾走了”。

他摸着发烫的耳根往回走,月亮刚爬上鹰嘴崖,山风里突然飘来若有若无的胭脂香——这味道在穷山坳里太稀罕,像块浸了蜜的砒霜,勾得他脚底发飘。

转过老槐树时,忽见槐树下蜷着个穿月白衫的女子,青丝垂落遮住半张脸,绣花鞋尖沾着新土,正抽抽搭搭地哭。

侯三顺咽了口唾沫,凑近了才看清,女子鬓角别着朵白海棠,襟口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得能映出人影,分明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小娘子可是迷了路?”

侯三顺的声音比平时柔了三分,手不自觉地往裤腰摸——那里藏着今日赢的半吊钱,原想换壶烧酒,此刻却觉得该给姑娘买块桂花糖。

女子猛地抬头,眼尾挂着泪珠,皮肤白得能透光,可嘴唇却泛着青紫色,像含着枚冻僵的桑葚。

“大哥救命,后面有恶人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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