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大,语气泼辣。
是赵翠花。
那个曾经在顾远辰滤镜下,如山楂树般“纯真无邪”的女孩。
如今看来,不过是个为生计奔波、斤斤计较的普通山村妇女。
我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转而投向不远处的一片农田。
一个身影正佝偻着腰,笨拙地挥舞着锄头。
他穿着沾满泥污的旧衣服,动作迟缓而麻木,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农。
是顾远辰。
他的眼神空洞,脸上刻满了疲惫和憔悴,早已没了当年跟我提离婚时的意气风发,只剩下被现实碾压后的麻木。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他迟钝地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扫过这边。
当他的视线聚焦在我身上时,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般,瞬间僵住,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看着我身上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我身后簇拥着的项目团队成员。
这一切,都与他此刻的狼狈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我没有理会他,平静地收回目光,带着团队开始了考察工作。
夜幕降临,我处理完一天的工作,正在村委安排的临时住处休息。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门被轻轻敲响了。
我没有开灯,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出去。
月光下,顾远辰站在那里,像个幽魂。
他换了身稍微干净点的衣服,但依旧掩盖不住满身的尘土气和落魄。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神色,眼神闪烁,局促不安地搓着手。
我没有开门,也没有出声。
他就那样在门外站了很久,像是在积攒勇气。
终于,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哀求。
“晚秋……我知道你在里面,求求你,开门让我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句……”我依旧沉默。
门外的声音更加急切,甚至带上了哽咽。
“晚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求你了……”我冷漠地听着,心如止水。
或许是我的沉默让他绝望,他“噗通”一声,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门外冰凉的泥地上!
“晚秋!”
他的声音带着彻底的崩溃和悔恨,隔着门板传来。
“是我混蛋!
是我瞎了眼!
我不该被赵翠花那个女人骗了!”
“她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她和她家里人,都把我当驴使唤!”
“他们只看重我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