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声在耳边咆哮,像无数厉鬼在嘶吼。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黑暗中,地下室方向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
齿轮咬合,金属摩擦,空洞而迟缓,像沉睡的机械怪物正在苏醒,一点点挣脱枷锁。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
心脏狂跳,血液仿佛凝固,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紧。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胡乱摸索着,抓起手边一个沉甸甸的铁质工具,壮着胆子,一步一步挪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木板阶梯腐朽不堪,每踩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像是在回应地下室传来的怪响。
黑暗中,楼梯仿佛没有尽头,通往未知的深渊。
终于,我摸到了地下室的门。
冰冷的铁把手,锈迹斑斑,像是沾染了干涸的血迹。
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地下室比楼上更加阴暗潮湿,霉味和腐朽气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我看到房间中央,一个黑色的木箱静静地躺在那里。
箱子表面布满灰尘,棱角分明,样式古老。
“咔哒咔哒”的声音,正是从箱子附近传来的。
我警惕地靠近木箱,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
箱盖没有上锁,轻轻一掀,就打开了。
箱子里,没有想象中的机关或者怪物,只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铺着丝绒的匣子里。
笔记本的纸页已经脆化,边缘微微卷起,封皮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几个字——《人偶秘辛》。
难道是日记?
我颤抖着拿起笔记本,指尖触碰到纸张的瞬间,一股冰凉阴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娟秀的字迹,墨迹已经有些褪色,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疯狂和偏执。
“1927年3月7日,晴。
工坊新添了一具‘孩子’,用的是刚 умер 的小镇居民的骨骼。
多么完美的材料!
轻盈,坚韧,带着逝者的温度。
血肉是最好的粘合剂,新鲜的心脏,还在有力地搏动着,为我的艺术品注入鲜活的生命力……”умер 是俄语,死亡的意思。
我心头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寒从脚底直窜头顶。
日记的字里行间,充斥着病态的迷恋和令人毛骨悚然的“艺术”追求。
什么“孩子”?
什么“血肉粘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