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腿间暖着,突然想起什么,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给,我攒的铜钱,明天去把镯子赎回来。”
她愣住了,布包在她掌心微微发颤。
那镯子成色很差,不过是包银的,却是她唯一的财产。
“以前过节时长辈给的赏钱,我都藏在妆匣暗格里。”
我得意地说,“娘亲不知道。”
月光透过窗纸,我看见她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冰凉的脸贴在了我的手背上。
那晚我们头靠着头睡去,像两株相依为命的幼苗。
醒来时,阿圆已经生好了炭火,屋里暖融融的。
她端来热水给我洗脸,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我望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很庆幸至少还有她在身边。
“阿圆,”我喊住要出去倒水的她,“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她回头看我,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只要小姐不赶我走。”
3娘亲的首饰盒渐渐空了,而二叔派人传话,说要和我们商量布店的事。
布店还是老样子,只是柜台后坐着的人换成了二叔。
他见我们进来,立刻起身相迎,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
“嫂子来得正好。”
他推过来一个钱袋,“这些日子生意不错,这些是你们应得的。”
娘亲没接。
她的目光越过钱袋,落在二叔身后那个陌生男人身上,那人穿着官靴,腰间挂着县衙的令牌。
二叔搓着手:“这位是县令大人的师爷。
说来也巧,县令找人算了命,说他家二公子与咱们满月八字相合...”我浑身发冷。
县令家的二公子,城里谁不知道那是个傻子。
八岁了还不会自己吃饭,整天在街上追着姑娘流口水。
娘亲突然抓起钱袋摔在地上,铜钱滚了一地。
“陈有德,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的声音在发抖,“你哥哥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卖他女儿?”
二叔的脸一下子沉下来。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出眼泪。
“嫁不嫁由不得你。”
他对着娘亲冷笑,“回去准备嫁妆吧,下个月十六,县令府上来接人。”
娘亲扑上来要抢我,被家丁拦住。
二叔拽着我往后院走,我回头看见娘亲被人架出门外,她瘫坐在街心,发髻都散了。
他们把我关在后院的柴房里。
头两天,我还想着娘亲会带人来救我。
第三天,我开始用指甲在墙上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