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后来就盼着有山火。
可那会儿家乡的山上还绿油油的,而且石头山上长虫多,“土布袋”(一种蝮蛇)咬人可凶了,邻居们说的那个谁谁谁叫“五步蛇”咬了断臂求生的典故,就像一盆凉水,轻而易举地就把我心里熊熊的“山火”灭了。
后来没多久,由于学习好,我成了班里第一批少先队。
那抹红,跟墙上赖宁脖子里飞舞的一样,映着满墙红彤彤的山火。
那时候上课,老师在黑板上板书,我们在底下抄。
但也有不愿意板书的老太太,她就念着,让我们听写。
这就讨厌了,那个时候我写字慢啊!
这不,老师问大家:写完了没?
大家就哄哄着:写完了。
而我就喊:没写完!
然后老太太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我身后,接着我的脖子上就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无情地拍下来,跟着一句训斥:写个字都这么慢!
然后到交作业的时候,那些喊写完了喊得最起劲的,往往是不交作业的,而那个老太太对这帮不写作业的孩子,往往也是无可奈何的。
至于他们挨不挨打,这不是我关心的,我只是单纯地认为撒谎是可耻的,但他们居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撒谎,然后在一旁看着我挨巴掌,还可以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而那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太太,一边对着嘻嘻哈哈不写作业的孩子无可奈何,一边拿眼神瞪着写字慢的我。
于是,那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成为了我幼年记忆里迈不过去的坎,因为她给幼年的我造成了认知上的混乱,诚实和欺骗,认真和敷衍,到底哪个更好?
在我的记忆里,那只糙手给我的杀伤力是难以估计的,粗糙,生硬,还时不时地带点粉笔灰。
后来,字越写越快,却也越写越潦草了,我对写字的热情也在记忆深处的那只大手的拍打下越来越少。
二 新的学校半年后,我们搬家了。
新的学校在一个村子里。
村子里没有自来水,学校里只有一口水井,全校吃水清洁全靠它。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水井,黑黝黝的洞口仿佛深不见底,却又隐隐泛出水光,一只铁皮桶晃悠悠地垂下去,一架辘轳吱扭扭地摇上来。
水井边的大树上吊着一口大钟,钟口垂着一根粗麻绳,每到上下课,就会有人攥着绳子摇晃起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