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叔叔进藏，他总说等任务结束，就带我们去看纳木错的星空......” 话音被急刹车截断，周曼笙看见车窗外的路灯下，站着个穿军绿色大衣的模糊身影，衣角扬起的弧度让她瞳孔骤缩 —— 那是陈默最后一次寄来的照片里，他站在冰川前的姿势。
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中，周曼笙感觉有什么正从身体里慢慢抽离，像春雪融化时渗入泥土的冰水。
林小夏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扫描的档案照片：1975 年 3 月 12 日的挂号信存根，收件人地址栏被钢笔涂改成 “16 号”，备注栏写着 “收件人迁移，原址查无此人”。
“邮差把‘9’看成了‘6’......” 姑娘的声音飘得很远，“这些信在仓库堆了四十年，直到我整理旧档案时......”太平间的冷柜散发着寒气，周曼笙的掌心仍紧握着两半昆仑玉。
林小夏摘下工牌，金属夹子里掉出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陈默的字迹：“若信件遗失，请替我照顾曼笙。
她怕黑，窗台要留盏小灯。”
便签边缘还粘着片干枯的格桑花瓣，正是周曼笙每年清明夹在《未寄出的情书》里的那种。
“其实我...... 早就知道。”
老人突然开口，惊得林小夏抬头。
她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雪光，仿佛看见 19 岁的自己在巷口踮脚替陈默整理围巾，“你第一次按门铃时，哼的调子是他教我的《地质队员之歌》。
还有你泡的茉莉花茶，总比我多放三颗枸杞 —— 他说那样才像雪山融水的甜度。”
冷藏柜关闭的轻响里，林小夏摸着周曼笙无名指根部的凹痕 —— 那是常年戴假想婚戒留下的印子。
老人掌心的信件露出一角，邮戳上的 “那曲” 二字被体温晕开，显露出底下模糊的 “19”。
原来四十八岁的光阴，不过是笔尖一滑的误差；所有未说出口的 “我在等”，都被锁在 16 号邮箱的铁皮里，直到某个同样孤独的灵魂，用十五年的守望，等来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响。
春雪终于停了，林小夏站在银杏巷口，看着工人们拆除旧邮筒。
阳光穿过新抽的嫩芽，在满地碎雪中折射出七彩光斑。
她突然想起周曼笙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