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响起,突兀又刺耳,打破了这压抑的死寂。
顾承砚接起电话的瞬间,身体猛地绷紧,像是被人抽去了脊骨。
“知意割腕了?”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寒风中摇曳的烛火,“我马上来。”
他扯过西装往外走,衣摆扫过桌面,相册被带落在地,照片散落一地,像是破碎的回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陌生人,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力气:“顾承砚,如果有天你发现,沈知意的害怕都是装的呢?”
他顿住脚步,却没回头,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就算是装的,也比你这张虚伪的脸强百倍。”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震得胸腔发疼。
房间里只剩我一人,婚纱凌乱地堆在地上,像一团揉皱的纸。
我捡起地上的照片,是顾承砚和沈知意在樱花树下的合影,他替她别上樱花发夹,笑得温柔。
而我,不过是这场爱情戏里的局外人,连配角都算不上。
窗外的樱花还在落,我起身走向窗边,风灌进房间,吹起我的发丝,也吹起地上的照片。
我望着那片樱花林,想起小时候,顾承砚说过要和我一起在樱花树下数花瓣,看日出日落。
“苏念,你在这儿干什么?”
管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警惕。
我转过身,手里还攥着照片,冲他笑了笑,那笑容想必比哭还难看:“没什么,看看樱花。”
管家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照片上,眼神暗了暗:“顾总吩咐了,让您今晚住客房,沈小姐那边他要亲自照顾。”
我点点头,将照片放回相册,放回抽屉,像是把那些不属于我的回忆也一并藏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
客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床很软,却让我辗转难眠。
我摸出藏在项链里的U盘——那是昨晚从顾承砚书房偷的,里面有他父亲和我父亲的转账记录。
我盯着U盘,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顾承砚刚才的眼神,冷漠、厌恶,仿佛我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泛起了鱼肚白,樱花的香气透过窗户飘进来,甜得发腻。
我坐起身,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顾承砚和沈知意的亲密合照,深吸一口气。
“顾承砚,”我轻声呢喃,“这场戏,我陪你演下去,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