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的香气。
“漂亮!”
林芮走过来赞叹,“念安的手法很稳定,这是天赋加练习的结果。”
苏梦凑过来深吸一口气:“好香!
比我前夫那些昂贵茶叶好闻多了。”
她的话里带着刻意的轻松,但沈念安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阴霾。
课程结束后,三人默契地留下没走。
林芮端来一壶低因咖啡和手工饼干:“今天特别福利,学员交流时间。”
陈阿姨讲起她教书四十年的故事,如何在丈夫去世后独自抚养儿子,又是如何被儿媳嫌弃“多事”。
“现在退休金都贴补他们了,我还得感恩戴德。”
她摩挲着佛珠,“学咖啡是想有件事完全属于自己。”
苏梦的指甲掐进掌心:“至少您儿子还认您。
我前夫连抚养费都不给,说孩子不是他的。”
她掏出手机展示屏保——一个约莫三岁的男孩对着镜头做鬼脸,“小宇有先天性心脏病,手术费......”沈念安突然伸手握住苏梦颤抖的手。
这个动作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十年婚姻早已磨平了她主动表达关心的习惯。
“你们知道吗,”沈念安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结婚前是文学院优秀毕业生,周明远追我时说就喜欢我有才气。”
她停顿了一下,“结婚第二年,他把我所有诗集都收进了储物间,说当妈的人不该整天伤春悲秋。”
厨房的挂钟滴答作响,四个女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咖啡杯里投下细碎的光斑。
“敬我们。”
林芮突然举起杯子。
“敬咖啡。”
陈阿姨微笑。
“敬新朋友。”
苏梦加上。
沈念安的指尖触碰温热的杯壁:“敬......不再孤独。”
那一刻,她感到某种坚冰在胸腔深处悄然融化。
回家路上,沈念安绕道去了书店。
她在烹饪区徘徊许久,最后买了几本咖啡书籍,藏在装菜的环保袋最底层。
结账时,收银员多看了她两眼,她心跳加速,仿佛正在进行什么非法交易。
周明远发现她回来晚了,但没多问——他正忙着在家庭群里炫耀新买的钓鱼竿。
沈念安悄悄把书塞进床头柜最里层,那里原本放着她的日记本,直到去年被周明远“偶然”翻到并朗读给朋友当笑料后,她就再没写过日记。
那天深夜,等周明远鼾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