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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小说

南国的红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陈安接着说道:“他把百姓的户籍和各行各业都定死,还把百姓分成三六九等,蒙元留下来的那点破东西他都学来了!”“这不是忘本又是什么?还有那个该死的路引制度,百姓们要是没有功名,连县城都出不去,跟坐牢又有什么分别?”“他在怕什么?怕老百姓推翻他朱家的王朝么?”陈安说的唾沫横飞。说实话,朱元璋在历史上的贡献是不可磨灭,单说推翻暴元统治,恢复汉族天下一事,他就能被称为千古一帝。但明朝确立的许多制度却都十分落后,有些甚至比元朝还要严苛。归根结底,这病根还是出在朱元璋身上。见陈安的话语越来越过火,小娥吓得赶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大人,喝的也不多啊,怎么能喝醉了呢?皇帝陛下管着咱们大明朝的天下,可不是咱们能随便责怪的!”刘师爷也道:“小娥姑...

主角:朱元璋陈安   更新:2025-04-27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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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陈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小说》,由网络作家“南国的红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安接着说道:“他把百姓的户籍和各行各业都定死,还把百姓分成三六九等,蒙元留下来的那点破东西他都学来了!”“这不是忘本又是什么?还有那个该死的路引制度,百姓们要是没有功名,连县城都出不去,跟坐牢又有什么分别?”“他在怕什么?怕老百姓推翻他朱家的王朝么?”陈安说的唾沫横飞。说实话,朱元璋在历史上的贡献是不可磨灭,单说推翻暴元统治,恢复汉族天下一事,他就能被称为千古一帝。但明朝确立的许多制度却都十分落后,有些甚至比元朝还要严苛。归根结底,这病根还是出在朱元璋身上。见陈安的话语越来越过火,小娥吓得赶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大人,喝的也不多啊,怎么能喝醉了呢?皇帝陛下管着咱们大明朝的天下,可不是咱们能随便责怪的!”刘师爷也道:“小娥姑...

《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小说》精彩片段

陈安接着说道:“他把百姓的户籍和各行各业都定死,还把百姓分成三六九等,蒙元留下来的那点破东西他都学来了!”
“这不是忘本又是什么?还有那个该死的路引制度,百姓们要是没有功名,连县城都出不去,跟坐牢又有什么分别?”
“他在怕什么?怕老百姓推翻他朱家的王朝么?”
陈安说的唾沫横飞。
说实话,朱元璋在历史上的贡献是不可磨灭,单说推翻暴元统治,恢复汉族天下一事,他就能被称为千古一帝。
但明朝确立的许多制度却都十分落后,有些甚至比元朝还要严苛。
归根结底,这病根还是出在朱元璋身上。
见陈安的话语越来越过火,小娥吓得赶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大人,喝的也不多啊,怎么能喝醉了呢?皇帝陛下管着咱们大明朝的天下,可不是咱们能随便责怪的!”
刘师爷也道:“小娥姑娘所言不假,大人,我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足够了,其他的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而且锦衣卫厉害得很,万一被他们听到,咱们几个就都得进诏狱去了。”
“对!隔壁王大娘也跟我说过,锦衣卫很厉害的,什么话都能听去!”
小娥也附和道。
陈安一听小娥提到王大娘,便道:“让你少去她家,怎么不听话?”
小娥哼了一声:“为什么啊?大人,王大娘人很好的!人家还经常夸你,说你是她见过最好的官了......”
“你为什么就对人家有这么大的意见呢?”
陈安心中叹了口气,心说不是我对王大娘有意见,而是她人称王婆,我可放不下心。
改天得让刘师爷好好查一查,看看这江宁县有没有复姓西门的男子。
若是有的话,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发配充军!
要不哪天自己头上多了顶绿帽子,自己都傻乎乎的不清楚。
小娥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大人,老爷和夫人让人送了一封书信,你要不要看一下?”
陈安闻言微微一愣,脑海中出现了两道有些模糊的身影......
记忆中,那对夫妇从小就跟他不亲近,完全没有父母与子女之间该有的亲情。
虽然供他吃喝,供他读书,但那更像是出于责任不得已为之。
陈安来到这个世界一年有余,早就跟原身的记忆融合,不分彼此。
因此原身以前的感情,他也感同身受。
对小娥的感情是真挚的,可对家中父母的感情,却少的可怜。
虽然父母没有打骂过陈安,但他们一直不温不火的态度,和冰冷的表情,让陈安对那个家没有任何留恋。
所以他就离家参加科考。
一直到现在在江宁县担任县令,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在这期间,家中一直杳无音讯。
现在这个时候,家中却突然来了封信,让他觉得很是意外。
“大人,你怎么了?”小娥见陈安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安回过神,笑着说:“没什么,把信给我吧。”
他现在心中也很好奇,自己这对父母给自己寄信,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他们估计也不会想着给他写信。
小娥很快便将书信取了回来。
陈安接过信后,发现并未落款。
他也不在意,撕开信封取出书信看了起来。
信的内容很简短,只有几行,他很快就看完了。
小娥连忙问道:“大人,信中都说了些什么呀?”
陈安笑着把信重新放好,这才缓缓开口:“说你家大人我已经行了冠礼,又做了县令,已经安稳下来,是到了该找一门亲事的时候了。”
“还说近日不少人去家中说媒,他们选了几个不错的,让我尽快回去一趟,挑一个把亲事定了。”
小娥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垂下了眼帘,眼角竟是微微有些湿润。
不过她抽抽鼻子,很快遮掩了过去。
一旁的刘师爷笑而不语,借故起身离开。
小娥挤出笑脸,说道:“这是好事呀,大人这个年纪,是该婚配了。”
陈安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小娥自幼便跟在他身边,两人算是青梅竹马。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跟这个俏丽可爱的小姑娘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但无论是他还是小娥,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两人一直都不曾说破,都享受着暧昧的过程。
陈安来到这个时代,想要在这里做出一番事业,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即便他能够放弃一切,不管不顾带着小娥辞官去过日子,小娥也不会同意的。
小娥生在这个时代,尊卑有序已然深入心中。
要是她真的嫁给陈安,无处不在的流言蜚语会将会彻底将她淹没。
所以陈安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下去,直到再也拖不过去的那天......
小娥把书信收好,然后沉默着开始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
她眼角含泪,陈安看的一阵心疼。
收拾完桌子后,小娥又为陈安打来热水。
陈安洗漱完毕,自己下了一会儿棋,便回房睡觉去了。
谁知他刚刚脱下衣服躺到床上,就觉得身旁传来一阵柔软。
还没来得及看看情况,小娥就从他被窝中钻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陈安习惯裸睡,因此没有穿里衣,此时近距离接触小娥,觉得一阵热血直冲脑门。
他满脸窘迫,低声问道:“小娥,你跑我床上来做什么?”
小娥脸颊绯红,不敢抬眼去看陈安,低声说:“当然是帮大人暖被窝......”
“天气又不冷,暖什么被窝?快回房睡觉去!”陈安厉声喝道。
小娥原本心中就难过,现在被陈安这么一说,眼泪立马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一把抱住陈安,把脸颊贴在陈安结实的胸脯上。
“大人,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娥?”
陈安大感不妙,一双手僵硬的放在一旁,动都不敢动。
“瞎说什么呢,大人最喜欢小娥了。”
“那大人为什么不让我侍寝?”
小娥直勾勾的盯着陈安,“我今年都十六岁了,已经是大姑娘了!别人家的女儿,十四岁就已经有嫁人的了!”
“王大娘还跟我说,你们男人都喜欢年龄不大的......”
陈安无奈道:“跟你说让你少去她家,你还不信你家大人的,你看看,现在学坏了吧?”

朱元璋与朱标父子二人随后便登上马车,在大批锦衣卫的护卫下,来到了官道。
朝廷政务繁多,两人要趁夜赶回应天。
马车缓缓驶入官道,朱元璋坐在车上,忽然眉头皱了一下。
“标儿,明天你去一趟太医院,看看那帮太医都在干什么!”
“跟他们说,要是调养不好你娘和雄英,就都不用活着了!”
马皇后跟长子朱雄英身体近来都十分不好,朱标心中亦是担忧不已,但他还是开口劝慰道:“爹,您放心吧,娘跟雄英肯定都会好起来的。”
朱元璋自然微微颔首:“嗯,妹子和大孙吉人天相,定会如此。”
他接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先前那陈安说的商税倒是也有些道理,咱大明虽然已经立国十五年,但国库却是并不充盈,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朱标点点头,接道:“爹所言极是,马上便要春暖花开,届时江南进入雨季,北元虎视眈眈,无论边防还是加固河堤,都需要不少的银钱。”
“若是陈安所言确实可行,倒是能解决眼下这个大麻烦。”
“陈安说已经在江宁县征了快一年的商税,儿臣想再等等看,若是成效斐然,就慢慢推广天下。”朱标说道。
朱元璋面露满意神色,看着朱标点了点头。
“不错,如此大规模的改革,势必引起朝廷风波。”
“先小规模推行试点,然后缓缓推进至我大明各地,如此才是稳妥之法。”
朱标道:“爹,只怕到时受到的阻力绝不会小。”
朱元璋冷笑:“若是这改革有利于咱大明,有利于咱百姓,谁敢阻拦,咱就砍谁的脑袋!”
“你只管去做,其他事有爹给你撑着!”
说到这,朱元璋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
周围锦衣卫个个都被震慑的低眉顺目,噤若寒蝉。
饶是已经平定天下十五年,朱元璋仍旧如一柄锋锐的利剑!
朱标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接着说道:“陈安如此年纪,便能将江宁治理的井井有条,繁华远胜其他各县,足以见得此人还是颇有能力的。”
“若是加以引导,他日必然会是我大明的一大栋梁。”
“儿臣明日还想再来一趟江宁,亲眼看看陈安究竟是如何将这江宁治理的这般繁华的。”
朱元璋闻言大手一挥:“想都甭想!这些时日政务繁多,你这个时候跑来江宁,是想把你爹累死?”
朱元璋跟朱标的关系,不像是皇帝与太子,反而更像一对普通人家的父子。
太子一职,听起来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但却是几千年来最凶险的位置,几乎没有之一。
不但要时刻躲着兄弟的暗箭,更要面对皇帝的猜疑。
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等到终于熬出头来,整个人也都变得不怎么正常了。
可朱元璋与朱标父子却是不然。
朱元璋从来不担心朱标会权势过大,相反还主动放权,将诸多政务都交由朱标处理。
朱标本人亦是不负众望,为人谦逊温和,同时也有铁腕手段,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冗杂政务。
在百官与其他兄弟心中,朱标便是大明王朝绝佳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听到朱元璋拒绝自己前往江宁县的请求,朱标立马道:
“爹,商税改革乃是关乎咱们大明根本的大事,儿臣非得亲自考察,才能安心。”
朱元璋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这样吧,你留在应天处理政务,咱亲自来江宁县看看!”
“若是与那陈安说的不相符,咱就把他吊在城门上!”
“雄英这些日子在宫中闷闷不乐,咱一块把他带出来散散心,兴许对他病情也有好处。”
朱标生怕朱元璋针对陈安动手,连忙道:“爹,江宁县距离应天并不算近,路上舟车劳顿,您还是在应天歇着,儿臣带着雄英来就行了。”
朱元璋皱眉道:“咱还没老到走不动,这事便这么定下了!”
朱标见朱元璋决心已定,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得小声嘀咕:“儿臣是怕您与陈安一句话不对付,叫人把他砍了,如此一来,我大明岂不是错失人才?”
朱元璋闻言愣了一下,而后瞪着他道:“怎么,你真以为咱是个滥杀无辜的暴君不成?”
“陈安那小子虽然说话难听,但咱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原因杀了他。”
“不过这小子胆子倒是大,已经多少年没人敢跟咱这么说话了。”
朱标摇头笑道:“爹,敢跟您这么说话的人,怕是坟头都长草了。”
朱元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然后闭目养神起来。
朱标无可奈何,也只得闭口不言。
明亮的月光下,锦衣卫护卫着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父子的车队,渐渐远离江宁,逼近应天。
与此同时,江宁县衙中。
陈安席地坐在台阶上,左手冰镇二锅头,右手香辣烤鸡翅,正吃的不亦乐乎。
刘师爷坐在他左边,脸色通红,满口酒气。
“大人,能在您手底下做事,实在是我的福分!”
“在咱大明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说着狠狠咬了一口鸡翅,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是当然!”一旁正在烤着鸡翅的小娥骄傲道。
“我家大人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陈安呵呵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鸡翅:“哪里哪里,一般厉害,一般厉害而已!”
“大人您太谦虚了!”小娥狡黠一笑。
“上次您讲的那个黑猫捕头的故事还没讲完,不如今晚再给我讲讲吧!”
“大人果然厉害,这等千奇百怪的故事张口就来,佩服,佩服!”
“既然小娥要听故事,那小的便先告辞了!”
刘师爷笑呵呵的起身,向着陈安拱了拱手,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大人,才过申时,您就关了县衙,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就算您不怕有人报知州府,也应该多为自己的仕途考虑!”
“您这样怠于政事,何时才能升迁啊!”
洪武十五年,大明江宁县。
陈安哼着悠闲欢快的小曲,拿起毛笔往鸡翅膀上刷蘸料。
一旁的刘师爷,一边端着调料盘,方便陈安蘸取,一边苦苦婆心的劝道。
“上报州府,我为何要怕?”
“本官治理的江宁县不好吗?”
陈安动作不停。
“师爷,今年江宁县的收成如何?”
“县衙里的粮库堆满,新建的粮库也满了,堆不下的粮食还在屋檐下放着......”
“税收如何?”
“今年上半年收上来的税抵得上以往一年,下半年抵得上以往五年!”
“那百姓又过得如何?”
“在大人的治理下,即便本县的财政收入增长了十倍有余,百姓的负担却更轻了,江宁县今年的户口又增加了八百户!”
刘师爷翘着的胡子微微抖动,一说起陈安上任江宁县令的这一年,他就很激动。
甚至端着蘸料的胳膊都在发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大人没来之前,江宁县百姓穿破烂,饿肚子,卖儿卖女者过半,冬天饿死冻死者不计其数!”
“大人来了,吃得饱,穿得暖,小孩都能读书了!”
“那不就得了?”
陈安撇撇嘴。
他运气不太好。
在21世纪的现代,陈安是一民农学院的学生,在试验田里脚下一滑,摔了个跟斗,就穿越到了大明洪武年间。
身份还是一名即将刚上任的县令!
在朱元璋手下做官!
要不是已经踏入了江宁县境内,身边还有一队护送的官兵,陈安都打算脚底抹油跑路了。
众所周知,朱元璋杀官吏,比杀鸡还狠。
公鸡打鸣,天还没亮的时候,官吏就要起来办公,一直到天黑才能下值。
待遇还十分的苛刻!
若是不贪,县令那点俸禄,堪堪只够一个三口之家吃饱饭。
可若是贪了?
千刀万剐,剥皮实草!
“本官就在江宁县,哪都不去,你跟着本官吃香的,喝辣的,岂不快哉?”
“本官要是升迁了,江宁还能有我这么好的县令?”
“绝对没有!”
刘师爷连连摇头。
他当师爷有些年头了,从来没有跟过陈安这么好的县令。
“这就对了!”
“只要本县还有一个人不能买车买房,三妻六妾,本县令就绝对不离开,不升迁!”
“为了江宁的父老乡亲,本县令要奋斗终生!”
陈安的话,令刘师爷肃然起敬。
刘师爷只是想陈安能升迁,自己这个师爷也跟着水涨船高。
他只想到了自己的前途,自己的荣华富贵。
大人想的却是全县的老百姓!
这就是格局啊!
刘师爷不禁汗颜,举着调料盘的手臂,不由得抬得更高,让陈安以更加舒服的姿势蘸料。
“还不够味,去把我那个辣椒粉拿来,咱加上两勺。”
陈安咬了一口烤鸡翅膀,外焦里嫩,就是差点辣味。
大明洪武年间,调料还是奢侈品,也没有后世的辣椒。
陈安用的,都是自己这一年种的。
一年前,他在试验田摔了跟斗的时候,身上就带的几包种子,跟陈安一起来了大明。
数量不多,种下去也就刚好够吃,外加赚点小钱,还没那么多种子去给百姓种植,扩大生产。
“好嘞!”
刘师爷已经被陈安刚才那番话,感动的心服口服,当起狗腿子来也格外的有劲,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弄辣椒粉。
一想到能品尝到香辣鸡翅,刘师爷也不禁学着陈安轻哼了起来。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
......
县衙这边烤着鸡翅,县衙外面的大街,一位富商打扮的老者也正啧啧称奇。
此人正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
他素来体恤百姓,今日有了点空闲,便乔装打扮,带着太子朱标微服私巡,探查民间疾苦。
走了半日,老朱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咱大明立国十五年了,虽然把鞑子赶出了中原,但离太平盛世还远着啊!”
此时正是二月末的春耕时节,一路上却有不少田地荒废,无人耕种。
路边还时不时的能看到衣衫褴褛,饿到皮包骨头的百姓。
“应天乃是咱大明的都城,都城附近的百姓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跟随在朱元璋身后的太子朱标,亦是忧心忡忡。
“很多百姓连春耕的种子都没有,又要如何度过今年?”
“户部发放到个州县的农耕工具和种子,远远不足......”
突然,朱标停住了话。
朱元璋狐疑的捋了捋胡须。
“标儿,没记错的话,咱们刚走过的两里地,似乎和其他地方不同?”
“不错!这两里路,两边不论是田是地,俱已耕种。”
“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户,没有之前我们看到的那般悲苦,虽是一身粗布衣裳,却还整洁,连补丁都没有几个......”
“个个身强体壮,不似别处的农户那般瘦弱,他们脸上还都有一种满足喜悦。”
“不同寻常!”
朱元璋心思缜密,沉吟道,“咱记得是走入了江宁县地界,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咱们继续往前走,再多看看!”
在朱元璋的印象里,江宁县并不出奇。
朝廷每年都会对治理百姓有功,政绩斐然的官员予以表彰嘉奖,从来没有江宁县的官员。
“街道铺设的倒是很平整,走起来方便。”
“路上来往的马车也不少,街上的贩夫走卒不仅多,还非常的忙碌......”
种种景象,都在彰显着江宁县城的繁华。
朱元璋不禁有些好奇,江宁县令是如何治理的。
这时,一阵奇异的香味钻进了朱元璋的鼻子。
“从墙那边传过来的!”
“这是什么味道,辛辣中带着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朱元璋估摸着是个大户人家的院子,也没多想。
然而又往前走了一阵,绕过了围墙,到了大街前面,朱元璋赫然发现,这座院子,竟然就是江宁县的县衙。
更让老朱错愕的是,县衙居然大门紧闭!
“《大明律》规定,每日卯时,官吏至衙门报道,称点卯;下午酉时,击鼓散堂,方可归家!”
“现在申时刚过,离散衙还有足足一个时辰,为何江宁县衙就已经关闭大门?”
“是菜市场的刽子手不够用了,还是挂在城门上的脑袋不够多?”

另外一名愤怒的女人一看自家弟妹跪地喊冤,立马有样学样,也跪在地上。
但她却并未哭泣,而是指着自家弟妹怒道:“你好不讲道理!孩子明明是我的亲骨肉,你却要来强抢!”
“为了家产,你还真是不要脸了!”
这女子性格显然很是泼辣,骂的妙语连珠。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竟直接撕扯在了一起。
这让站在衙门外的李老爷大感脸上无光,值得低头不语。
陈安一阵无奈,心烦意乱之下,心中也升起几分怒气,吩咐衙役道:
“快给我拉开!众目睽睽之下,成何体统?!”
几名衙役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将两人拉开。
陈安瞪着眼睛,不怒自威,“你们二人再敢胡来,休怪本官翻脸无情!公堂之上,岂容你等放肆!”
两人立时被吓得不住磕头求饶,再也没了方才撕扯的气势。
陈安这才平复下来。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受用。
虽然官不大,但终归还是过瘾的。
他按了按自己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把手中状纸丢下。
一旁的刘师爷见状,赶紧递了杯茶过去。
此时一直站在陈安右手边护卫的张大力却是突然一拍脑袋,越过刘师爷凑了上来。
“何事?”陈安捧着茶杯,淡淡问道。
张大力满脸兴奋,道:“大人,属下倒是有个法子!”
“你有法子?”陈安险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张大力武力不错,对他也忠心,就是有些愚钝。
今日这个疑案他却说有法子,陈安自然十分震惊。
“是大人,属下曾听说,有一古法名为滴血认亲......”
张大力未曾说完,便被陈安抬手打断。
“不必再说下去了!”
“亏本县令还以为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原来还是一个榆木脑袋!”
老神在在的刘师爷闻言,险些笑出声来。
张大力挠了挠头,“哦”了一声后,退到一边。
陈安放下茶杯,踱步来到那对妯娌身边。
其实他心中早有计较,但那方法却是有些残酷,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
但此时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可不想为了这件事耽误自己放衙。
人群中的朱元璋见陈安面露难色,心中竟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似笑非笑,拍了拍旁边中年男子的肩膀。
“老弟,你不是说你们县令大人断案多多益善么,现在这么简单的案子,怎么就将他难住了?”
此话一出,周遭几十道愤怒的目光立刻看了过去。
但朱元璋何许人也?
那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自是面无异常,岿然不动。
但这些人虽然不满朱元璋贬低他们的县令,但心中也很是疑惑。
在他们看来,这案子再简单不过了。
坊市里流传的话本不都写着方法么,滴血认亲!
难不成县令不知道此法?
众人疑惑之际,沉默良久的陈安终于幽幽开口。
他叹了口气,对跪着的一对妯娌道:“本官再问最后一遍,你二人可都肯定自己的说法?”
两人异口同声,大声回答:“是,大人!民妇所言字字真切!”
“好,既如此,本官已有计较。”
陈安丢下这句话,走到一名衙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衙役便快步离开。
然后陈安便回到椅子上坐下,喝起茶来。
众人都不知陈安打的什么算盘,但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都好奇县令大人有了什么良策,便纷纷挤着向前,想更近一些观看。
过不多时,那先前出去的衙役便赶了回来。
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那妯娌二人一看孩子被抱来,都从地上起身,想要上前争夺孩子。
“忘记本官说的话了?谁再敢扰乱公堂,本官就打谁的板子!”
陈安一瞪眼,把两人吓了回去。
衙门外观看的众人立时骚动起来,传出一阵阵低声探讨的声音。
“果然!县令大人果然还是要滴血认亲!”
“我就知道!咱们县令大人仁义!先前是不忍让这么小的孩子滴血!”
“县令大人果然是宅心仁厚啊!”
朱元璋心中确实颇为不屑。
滴血认亲?
这等演义话本里的东西,傻子才会相信!
这等简单的案子,只消派人将那接生婆抓来,打上几板子,不怕她不说真话!
可这陈安小子却如此大费周章,咱倒要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此时衙门之中,陈安翘着二郎腿,冷眼观望。
方才孩子被抱进来的时候,虽然那妯娌二人都上前争夺,但其中一人脸上却无半分怜惜。
但仅凭这点,还不够。
他挑了挑眉毛,装作无奈道:“你们两人争论不休,本官也难断真假。后面还有案子等着本官判决,因此也不能在你二人身上浪费太多功夫。”
“不若这样吧,本官命人将孩子一分为二,你二人一人领得一半,岂不两全其美?”
两个女人闻言立时大惊,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衙门外的众人亦是震惊不已,虽然这只是个婴儿,但也是一条人命!
怎的能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县令大人么?
陈安却不理会众人反应,他上前抽出张大力腰间长刀,向着婴儿便砍了过去。
“不!我的孩子!”
那对妯娌中的大嫂悲切大喊,立马冲上前紧紧护住孩子。
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骚乱,有人已经捂住眼睛,不忍看血溅当场。
可长刀却在距离女人还有一寸的时候突然收住,陈安冷笑一声,将长刀还入刀鞘。
他径直走到另一女子面前,道:“结果已然明了,你可还有话说!”
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瘫倒在地。
陈安回到案前,重重一拍惊堂木。
“孩子乃是张赵氏所生,张孙氏强夺旁人亲生骨肉,罪大恶极!着杖责二十,罚钱三十贯!”
那女人听闻此言,立马嘴硬道:“大人,孩子分明是民妇骨肉,您为何偏袒张赵氏!”
围观众人此时也纷纷反应过来,议论纷纷。
他们不明白,先前还要拔刀砍人的陈安,怎的突然就做出判决了?
但也有几人察觉出了一丝眉目。

陈安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
“开局一个碗,建立一个国,这么高难度的开局,换成谁来,都没法做到当今陛下做成的事,所以我说陛下比肩秦皇汉武,还真不是马屁话。”
“何况陛下远在应天城,我在江宁拍他的马屁,他也听不见。就算是被听见了,以他老人家的性格,还会因为这个给我升官?不把我当成奸臣给拖出去砍了就不错了。”
朱元璋无视陈安话中夹杂的大逆不道,道:“想不到当今陛下在你心中竟会有如此地位。”
“这当然了,当今陛下雄才大略,一穷二白打下大明江山,说比肩秦皇汉武,一点都不过分。”陈安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为你这些话,咱陪你一杯!”
朱元璋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陈安白了他一眼。
这黄老头,妥妥朱元璋的真爱粉没错了!
那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不会气得他砍死自己?
陈安轻咳几声,开口试探道:“要是我这些话后面,还有但是,黄老爷子你会不会急眼啊?”
朱元璋瞥了陈安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带有杀气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像在说:你小子有胆就说一个试试。
陈安可不怕他,道:“就算您老瞪我,那我也得说。”
朱元璋收回目光,冷哼一声。
这小子果然胆大包天!
不过要是他知道自己就是当今皇帝,会不会吓的大哭大叫,跪地求饶?
想到陈安狼狈的样子,朱元璋脸上不免露出几分笑意。
“咱老头子就是个平民百姓,你说当今陛下的坏话,关咱什么事?”
陈安白了朱元璋一眼,这老头子还真是口是心非!
他接着问道:“那你听不听?”
“只要你敢说,那咱就敢听!”
“不过你小子还真有意思,说话前言不对后语,上一句还说当今陛下比肩秦皇汉武,下一句就要说他老人家的坏话了。”
陈安摇摇头,道:“人这种生物本来就很复杂,把标签贴到一个人的身上,是件很愚蠢的事。”
“什么?”朱元璋听的迷迷糊糊。
生物他还能勉强理解。
但是标签是什么东西?
陈安一拍脑袋。
坏了!
说顺嘴了,把现代词语给说出来了。
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人都有两面性,单纯的说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那是不行的。您老应该打过仗吧?”
朱元璋点头道:“是当过几年兵。”
陈安道:“您上阵杀敌,对咱们大明来说,是保家卫国,可在敌军看来,您杀死他们,就是不折不扣的恶人了。”
“您明白我的意思了?”
朱元璋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陈安这才继续说道:“当今陛下也是一样,他本是贫苦出身,在没有家族和地方豪强的相助下起兵,推翻元朝暴政,建立大明江山,称他老人家为千古一帝,没毛病。”
“但因为陛下出身低微,所以在格局、见识等方面都很狭隘,没有预见性,在治国思想上,更是乱七八糟,几乎没有值得一提的地方。”
朱元璋一时间懵住了。
他已经料想到陈安说的会是犯上的话,但他却想不到陈安竟然这般大胆,将自己这十五年以来的努力,贬低的一文不值。
朱元璋原本就是个自信到自负的人,听到陈安这番话后,怒火瞬间被重新点燃。
他怒极反笑,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觉得陛下不是出身世家大族,看不起他?觉得他不配当这皇帝,不配治理大明天下!?”
这些话声音不大,但字字诛心。
他身上散发出腾腾杀气,甚至一旁的刘师爷和朱雄英等人都感受到了。
可陈安却是面色如常,道:“世家大族?在本大人眼中都是狗屎!”
朱元璋听到这句话,脸上的怒色竟渐渐平复下去。
他目不转睛盯着陈安,好似在说,你小子的立场就这么不坚定?你是属墙头草的?
陈安不再理会朱元璋,而是转头看向朱雄英。
“小家伙,想不想听叔叔给你讲故事?”
朱雄英看了一眼朱元璋,见朱元璋没表示什么,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好啊,我最爱听故事了!”
小娥也立马竖起耳朵,她也最爱听自家大人讲故事了!
陈安缓缓开口:“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国家,那个国家被一条恶龙统治,恶龙贪财好色,不但搜刮了百姓大量钱财,还掠夺漂亮姑娘,把她们关在自己的宫殿里。”
“后来有一名出身贫寒,但武艺高强的少年,为了百姓拔剑而起,经历重重困难之后,斩杀了恶龙,成为了这个国家新的国王。”
“但时间一长,少年也在美色和钱财的腐蚀下,身上长出鳞片,最终成为了新的恶龙。”
朱雄英还是头一次听这么新奇的故事,听得满脸沉醉。
可一旁的朱元璋却已经听出了陈安这故事中的含义。
他一拍桌子,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怒目圆睁。
“以为咱听不出你故事里的意思?不就是说当今陛下成了恶龙一般欺压百姓的昏君、暴君吗?”
陈安毫不退让,转过身来与朱元璋对视。
“我没有这个意思,而是说陛下已经忘本了!”
“忘本?!”朱元璋怒气更盛,“你找死!”
他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更加强大的杀气。
但这杀气却来去匆匆,只是一瞬间,就消失的无踪无际了。
他抱起朱雄英,向着县衙大门走去。
直到走到门外,他才停下来。
随后一字一句道:“小子,咱趁兴而来,却败兴而回,咱记下了!”
扔下这句话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陈安和刘师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解。
这黄老头怎么跟小孩一样,说变脸就变脸,一点预兆也没有。
一旁的小娥被方才朱元璋的气势吓住,此时才长出一口气。
刘师爷捋着胡须,道:“大人,今晚你确实有些大胆了,常言说言多必失,这黄老爷子的底细咱们还没摸清楚,你就跟他说了这么多,有些不应该了。”
陈安却是满脸的无所谓,不以为意道:“怕什么!他老朱本来就是忘本了!”
“他自己就是贫苦百姓出身,现在竟然还变着法的压迫百姓,还说什么是为天下百姓好,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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