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方子轩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司南佩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午,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到家,短短几天时间,他们已经习惯了吃中午饭。再说,林晚可是说过,今天中午要煮肉吃的!灶口前,方淼淼看着在院子里笨拙地洗野菜的方文锦,忍不住低声问林晚:“大嫂,大哥真的不读书了吗?”虽说昨天晚上,方二河就和她说了这件事,但是没有亲耳听见,还是不敢相信。毕竟从前大嫂可是最支持大哥读书的。方淼淼憋了一个上午,还是忍不住来问问。林晚把猪肉切成丝,有别人在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了:“是啊。”只是半块猪肉七个人吃,实在是少得可怜。方淼淼紧绷着的肩膀,骤然一松,太好了!大哥不读书了,她应该不会被卖掉换钱了。大嫂如今性子也好了很多,想必会给她找一个看得过去的夫家。总算是看得见明天了!吃完饭之后,方淼淼拿着扫把去打扫房...
《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中午,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到家,短短几天时间,他们已经习惯了吃中午饭。
再说,林晚可是说过,今天中午要煮肉吃的!
灶口前,方淼淼看着在院子里笨拙地洗野菜的方文锦,忍不住低声问林晚:“大嫂,大哥真的不读书了吗?”
虽说昨天晚上,方二河就和她说了这件事,但是没有亲耳听见,还是不敢相信。
毕竟从前大嫂可是最支持大哥读书的。
方淼淼憋了一个上午,还是忍不住来问问。
林晚把猪肉切成丝,有别人在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了:“是啊。”
只是半块猪肉七个人吃,实在是少得可怜。
方淼淼紧绷着的肩膀,骤然一松,太好了!
大哥不读书了,她应该不会被卖掉换钱了。
大嫂如今性子也好了很多,想必会给她找一个看得过去的夫家。
总算是看得见明天了!
吃完饭之后,方淼淼拿着扫把去打扫房间,发现林晚的房间里居然泡着一盆麦子。
方淼淼蹲下来一看,心想这么多麦子,肯定要泡坏了。
但是转念一想,大嫂虽然现在有点大手大脚,但也不至于故意浪费粮食。
方淼淼这么想着,赶紧跑去外面问:“大嫂,你屋子里咋泡着一盆麦子啊?”
林晚赶紧在嘴边“嘘”了一声,招呼大家都进屋:“方子轩不是说想吃糖吗?我就去向娘子家里买了麦子。”
方三猛呆呆地说:“大嫂,可是麦子不是糖啊。”
方文锦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娘子,难道说,麦子可以做成糖吗?”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个人都紧紧地盯着林晚,就怕自己落听了一个字。
糖真是麦子做的?
真的假的?
可是麦子一点都不甜啊,怎么会变成糖啊?
林晚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笑着点头:“没错,麦子可以做成糖。”
“嗬————”
一屋子人全都到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麦子真的可以做成糖,那岂不就是意味着,他们以后都可以自己做糖了?想吃就吃?
方二河更是想到了昨天晚上,林晚所说的生计:“大嫂,难道你昨天晚上说的生计,就是做糖,然后我们自己去卖吗?”
“是啊,”林晚说,“野菜螃蟹这些卖不出好价钱,那些富贵人家可能也只是尝个鲜,兴趣过了,可能就卖不出去了,我们不能在一根绳子上吊死。”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野菜螃蟹这些东西不是咱们自家的,是大饼村和周围几个村共有的,咱们要全拿去卖光了,其他人怎么活?”
方二河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做人还是得讲良心:“那,我们啥时候做糖?”
林晚也想马上熬糖赚钱,但是不行啊。
林晚说:“现在还不行,再等七到十天左右,等这些麦子泡足了一天水之后,在把麦子拿出来,放在簸箕里,盖上布放在阴凉的地方,一天撒一次水,等着这些麦子发芽,长出巴掌高的苗,就可以做糖了。”
糖虽然卖得贵,但是等待和制作的过程,也是十分漫长的。
方二河认真地听着:“原来麦子发了芽之后可以做成糖啊,我们还以为这样就不能吃了。”
林晚蹲下把布盖上:“这件事不许往外说,知道吗?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几人听话地点点头。
开玩笑,手艺活,谁会外传?
自古以来,为了一个秘方,那可是会挣得头破血流的。
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往外说?
从这天中午之后,院子里的几个人,时不时就要跑来林晚的房间,看一看麦子。
两天后,家里又囤了不少螃蟹河虾以及野菜。
林晚、方二河、方三猛又背着背篓,准备去石山镇了。
“阿娘!阿娘!你快来看啊!”方子轩鬼哭狼嚎地从林晚的房间里跑出来。
正准备出发了三个人,又重新把院门关上。
方二河问他:“怎么了?”
林晚倒是神色平静,她出门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今天早上那些麦子全部出芽了,”几乎都有一厘米长。
果不其然,方子轩高兴得小脸通红,但是又记着林晚的叮嘱,只能小声又兴奋地说:“那些麦子全部都发芽了!”
“啊?发芽了?”方三猛脚步一转,往回走,“我也去看看。”
于是,原本要出门的几个人,全都围在这两个簸箕旁边。
看着那一点点抽出来的芽苗,目光慈善的像是在看孙子。
林晚失笑,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跟在姥姥屁股后面去摸那些刚刚发出来了芽苗。
熬糖的时候,姥姥也会用锅铲把周边熬的有些焦的糖给她铲出来,让她尝一尝甜不甜。
不过这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后来姥姥死了,市面上的糖也卖得越来越便宜,很少有人自己做糖了,她也很少有机会再吃到麦芽糖。
林晚眼瞅着他们怕是在这里呆到天荒地老,赶紧催促:“好了好了,咱们都出去吧,再有三五天,就能熬糖了。”
林晚背着一背篓的野菜,方二河和方三猛就一人背螃蟹,一人背河虾。
怕把这些螃蟹河虾渴死了,一人身上还拿着两个大竹筒,时不时就往里面浇点水。
到了石山镇后,林晚干脆让方二河和方三猛去集市上等着。
方二河反复确认大嫂一个人没有问题之后,也不再强求了。
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林晚赶紧找了一个偏僻没人的小巷子钻了进去,把手伸进背篓里。
前后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三个背篓全部空空如也。
林晚又去系统商城里买了十斤大米,然后又买了20斤红薯。
无所事事的林晚坐在街边打发时间,扒拉着系统商城的页面,然后买了一个泡芙。
都好久没有吃了,今天奖励一下自己吧。
“大嫂?你咋坐在这里?”方二河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林晚被吓了一跳,赶紧把剩下的小半个泡芙塞在嘴里,含糊道:“歇歇脚。”
方三猛指着林晚的嘴角:“大嫂,你吃啥了,这里白白的。”
林晚赶紧抬手擦了擦:“我饿了,去买了个包子吃,你们要吃吗?我再去买。”
方二河和方三猛赶紧摇头:“不吃,我们还饱着呢。”
不浪费这钱。
“大嫂,东西卖了吗?”方二河还是比较关心这个。
林晚笑着把背篓递给他们:“当然卖了,粮食也买了,我们回去吧。”
出了城后,方三猛忍不住打开背篓一看:“大嫂,你买这么多红薯干嘛?还买了陈米?咱这次卖了这么多钱吗?”
林晚不慌不忙地说:“之前还留下一点积蓄,全部拿出来买红薯了。”
方二河和方三猛都没有想到是这个回答,大为感动之余,脱口而出:“我们那里也还剩点钱,都给大嫂吧!”
林晚失笑一声:“不用,粮食够吃,买红薯主要是为了做糖。”
之后的几天,虽然也还去水里抓螃蟹河虾,但收获却不太理想。
林晚干脆就不去石山镇“卖”了,留着自己家里吃。
等到这些牙苗全部长成了之后,大家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林晚站在院子中间指挥:“方淼淼去烧水,方二河方三猛去挑水,方子琴方子轩把这些芽苗洗干净,方文锦把红薯洗干净削皮。”
“大嫂这是死了吗?”
“嘶!怪得很!刚才好像是死了,现在又好像没死......”
“要是真死了,其实也好......算了,还是先探探气吧!”
林晚感觉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悠悠转醒。
眼睛才开始慢慢聚焦,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废墟。
土坯墙、茅草顶,屋里除了一个断了半条腿的桌子,一个破了洞的木箱子,就只剩下一张嘎吱嘎吱作响的床。
还有一顶与蜘蛛网无异的烂帷帐,被门外的风吹动着,刮到了林晚的脸上。
林晚顿时一个激灵,顾不上头晕脑涨,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咳咳咳......哪里?!”林晚简直目瞪口呆!
“大嫂?你没死啊?”
语气多少有些失望。
这一声大嫂,让林晚意识到自己床边还围了不少人。
两个精瘦的年轻男人,还有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姑娘,一个七岁上下的小男孩。
除了那个小男孩身上还有点肉之外,其余三个人无一例外,全部都瘦得跟麻杆一样。
身上穿着的,也全都是大补丁混着小补丁,勉强凑出来的衣服。
林晚现在脑子乱得很,感觉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随着一股记忆的涌来,让林晚更加确定了。
她被砸到头之后,死了,但又没有完全死。
她穿到了这个古代农村妇人身上。
原主也叫林晚,嫁过来没几年,公公就被抓去扶徭役,累死了;过了一年,婆母也病死了。
所谓长嫂如母,她也是赶上了好时候,就这么当家做主了。
至于原主的相公,名叫方文锦,虽是个读书郎,一心苦读圣贤书,但可惜这么多年了,也没能考上秀才。
按理来说,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就该早早寻个差事才对,哪怕是去街边写写算算,也比在地里刨食要好。
但是原主为了自己秀才娘子的梦,在公公婆婆死后,先是把二妹卖给了青阳县的小富商,卖了20两银子,供给方文锦读书。
但读书可是一笔大开销,哪怕是举全家之力供养,也没能撑住几年。
于是,原主又把主意打到了家里最小的妹妹身上,给她找了一个死了两个媳妇的家暴男。
压着全家上下,收了十两银子的彩礼,今天正是人家上门来要人的时候。
小妹自然不肯,结果在争执时,居然失手把原主推到地上,脑袋磕着石头,就这么呜呼哀哉了。
林晚摸了摸后脑勺,嘶!难怪这么疼!真的是,连死法都一样,怪不得能穿到她身上。
但是!这也太天崩开局了吧?!
这才刚刚入夏,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米缸里连半粒米都没有,家里的银钱也早早就被方文锦拿去交学费了。
林晚苦着一张脸,她可能没被砸死,但现在却要被饿死了。
一个穿着破布衣裳的清秀女子,从角落里走了过来。
她语气又是气愤又是难过,还带着哀求:“大嫂,我真的不想嫁,就算要嫁,也求你帮我找个好人家,他家里都死了两个媳妇了,都是被打死的,你难道真的想看着我被打死吗?”
方淼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绝望,越说越是寒心,寻常人家哪里舍得花十两银子娶媳妇?
大嫂这回是铁了心要把她嫁过去了。
她刚才还把大嫂弄伤了,大嫂这回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算了,嫁谁不是嫁,十两银子也够本了,能给家里添两斤米,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就一头撞死。
方淼淼闭上眼睛流下一行清泪:“算了,我嫁!”
“好!不嫁就不嫁!”林晚可没那样的狠心肠。
不就是十两银子吗?活人难道还能被尿憋死?
大不了方文锦的书不读了!
林晚和方淼淼几乎是异口同声。
林晚这句不嫁,直接惊掉了满屋子的下巴。
难不成是听错了?大嫂居然同意了方淼淼不嫁人?那十两银子不要了吗?
要知道,他们大嫂为了这十两银子的彩礼,可谓是费尽心机。
当年他们二姐方秀秀被卖的时候,任他们怎么折腾,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去。
而今,人都找上门了,彩礼钱也收了,怎么大嫂却突然同意不嫁了?
他们几个小的,一时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一时又觉得大嫂是在说反话。
方二河不敢置信地问:“大嫂,你刚才说什么?”
“咳咳!我说......”林晚假意咳嗽几声,装出不耐烦的语气,“方淼淼你要实在不想嫁,那就不嫁了。”
整个屋子的呼吸一滞,似乎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发生。
林晚看他们的眼神都木木的,于是赶紧为自己找补一句:“我起先觉得,那王家的打死两个媳妇这事儿不太可能,都是别人瞎传的。”
“但是,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又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搞不好这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
“虽然家里缺银子,但也不好真把小妹嫁过去找死,还是算了吧。”
林晚看见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这个理由不算太离谱,至少他们都能接受。
方三猛更是直接道:“大嫂,肯定又是王翠花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吧?那王家是王翠花的娘家,她肯定是处处都往好了说啊!”
方二河也帮腔:“大嫂,那王家我们早就去打听过,嫁去他们家的媳妇,真是被磋磨得不成样子,这可是没有半点假话的!”
林晚现在脑子还很乱,不太记得王翠花是哪位,但是既然有人背锅,她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所以,林晚就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是啊,王翠花跟我说外面那些风言风语都是假的。”
方二河和方三猛顿时义愤填膺,把王翠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骂了个遍。
方淼淼还记挂着外面的那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又怕林晚反悔:“大嫂,那,王家那群人还在外面,我们......”
林晚捂着头想了想。
在此期间,一屋子人大气都不敢出。
林晚缓了好久,才想起那十两银子被埋在了床底下了。
但她也实在没有力气了,便指挥他们来挖:“二河,三猛,那十两银子在我床底下埋着,你们挖出来,去还给王家吧。”
方二河和方三猛对视一眼,今天大嫂咋这么好说话呢?
不仅没有反悔,居然连藏银子的地方都告诉了他们!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把外面的那群人打发走了,才能安心!
林晚想到了昨天晚上,她自己一个人生火烧水的事。
她原本还以为是方文锦不能读书了,心里难受,所以连过来搭把手的动作都没有。
但是现在看来,倒是她自己想多了。
还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什么狗屁言论?!
林晚冷脸道:“李青华说你学识不错,但听你刚才说的话,我就知道是夸大其词了。”
林晚说道:“我虽然是个妇人,没什么见识,但偶尔路过茶楼,也能听到说书先生说个一句半句的。”
“君子远庖厨,见其生,不忍见其死。说的是君子当有一颗仁爱之心,不要杀生。你这是学一半丢一半啊,只学对自己有利的,难怪这么多年也考不上秀才。”
林晚语气奚落,把人疼批一顿后,又道:“你现在不读书了,以后打算怎么办?就每天闲在家里哀声怨道吗?”
“就连方子轩都知道干活了,你难道连一个七岁小孩都不如?”
读了几天书,学了几句文绉绉的话,还真就把你能耐住了。
歪理一堆,正经活却一点都不干!
方文锦被骂得连回口之力都没有,最后只能弱弱地解释:“同窗学子都是这么说的。”
林晚冷哼一声:“你的那些同窗,家里有钱有闲有仆人,所以不用自己动手,方文锦,你有什么?”
方文锦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他居然觉得林晚说的还挺有道理的,硬着头皮跑进去接手,时不时搅拌一下:“娘子说的是,文锦受教了。”
林晚白了他一眼之后,这才出了门,不骂你几句,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刚出门,方淼淼和方子琴就背着野菜回来了。
林晚让她们赶紧去吃早饭,然后跑去河边,把其他人叫上岸。
林晚问方二河:“你知道村里谁家有麦子吗?”
方二河想了想说:“咱这地方不南不北,村里许多人家都种了麦子,欸,要说谁家有,咱们隔壁向婶子家里就有啊,向婶子是从北方过来的,习惯吃面食,家里的麦子种得多,应该有多余的。”
家里好歹有了些余粮,他们自己手里也有了钱,河里的螃蟹河虾能卖钱,山上的野菜也能卖钱。
有了这么多条件的加成下,大家再看见这一锅野菜肉沫粥时,脸上总算是没有再露出心疼的表情。
但是早饭过后,方淼淼还是坚持要把两块猪肉熏了。
不过林晚更喜欢吃新鲜的,舍不得好好的猪肉变成腊肉。
在她的据理力争之下,总算是保住了半块猪肉,留做中午炒菜吃。
饭后,林晚去敲了向娘子家的门。
向娘子早就听到了林晚的声音,但实在不愿意去开门,等了好一会之后,发现门外的敲门声还是锲而不舍,只得去打开院门。
“有事吗?”向娘子的语气不太客气。
林晚知道人心中的成见,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还是带着笑脸问:“向娘子,你家里还有麦子不?”
向娘子从上到下扫视着林晚:“有是有,但是我可不会借给你,你也在我面前哭穷,我家娘俩更穷。”
林晚见向娘子就要关门了,忙说:“向娘子,我是想买,我想买三斤,价格你定,如何?”
向娘子犹豫了一下,才转身进去:“成吧,你等着。”
向娘子心里嘀咕,今天的林晚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讨人厌了。
不多时,向娘子拿着三斤麦子出来了:“这也是去年的麦子了,就算你6文钱一斤吧,18文,不二价。”
林晚爽快地给了钱,向娘子也将麦子递给了林晚。
但向娘子实在不信林晚的人品,不免又加了一句:“我家里没有秤杆,但我估摸着就是这么多,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就算了,别以后又来找我麻烦。”
林晚拎在手里提了提,她其实估摸不出重量,但向娘子一向爽快,所以林晚也不疑她:“我信向娘子不会骗我的,走了啊。”
向娘子看着林晚的背影,一边嘀咕一边关门:“这林晚是吃错什么药了吗?”
回家后,林晚把三斤麦子全部泡在盆里,放在自己房间里一个阴凉的角落。
方文锦依旧是手不离书:“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麦子泡在水里容易坏。”
林晚还在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气,并不想搭理这个人,真是瞅着就来气。
林晚甚至在想,要不把方文锦一脚踢开算了。
这些自以为读了几句圣贤书就自诩清高的书生,迂腐思想难以改变,搞不好以后还要作什么妖。
林晚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把方文锦踢开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免得方文锦以后还要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压她一头。
不过和离之后,她能去哪里落脚呢?
回娘家肯定是不行的,当年原主非要嫁给方文锦,早就和娘家闹崩了。
不过,倒是可以让方二河他们给她在大饼村搭个草棚子,先对付几天。
等这批麦子发芽了,熬成麦芽糖,她就有钱了。
林晚静静地看着方文锦,淡淡地说:“方文锦,有件事,我们得谈谈。”
方子轩这个熊孩子她能忍受,是因为还有可以教育的空间。
但是方文锦嘛,已经有了他自己的思维模式,再想调教,怕是难。
方文锦不知为何,被她看得心里一紧:“怎,怎么了?”
“方文锦,我们和离吧。”林晚的语气十分平静。
就好像在说,今天下雨了一样自然又随意。
方文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手里的书掉了都没工夫去管了:“娘子,你,你说什么?”
林晚主动帮他把书捡起来,放在桌上:“我认真考虑过了,咱们不合适,所以还是和离吧。”
方文锦赶紧走过去抓着林晚的手:“娘子,你,你为什么突然就要,就要......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吗?”
“对不起,娘子,我已经知道错了,刚才就想和你道歉了,你不要、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方文锦抬起眼睛,满眼都是泪水。
整个人都陷入了自责的情绪里。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秀才考不上,也不会挣钱,现在连娘子都要被他气跑了。
林晚被他这副模样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一个1米8的大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这心里也太脆弱了吧?
林晚完全没有意识到,方文锦的两次掉眼泪,遇到的都是什么人生大事。
她现在只觉得,别是方文锦一直没考上秀才,读书读出抑郁了吧?
方文锦还在掉眼泪:“娘子,我们不要和离好不好?”
林晚难得心软,略带嫌弃地看着方文锦:“行了行了,赶紧把眼泪擦一擦,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
“娘子,你原谅我了吗?”方文锦抬起袖子,在眼睛上随意一抹。
残存的泪水粘在眼睫上,有点可怜,也有点可笑。
林晚觉得有必要正一正自己的地位:“方文锦,我们可以不和离,但是,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能做到吗?不能的话,就没必要谈了。”
方文锦赶紧点点头:“能!”
“但是,但是......如果你说的是错的......”方文锦偷看了林晚一眼。
林晚一瞪眼:“媳妇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如果不对,那你就想办法让它变成对的!”
方文锦略带憋屈,低头:“娘子说的是。”
林晚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狗头:“这才乖嘛。”
方文锦耳朵一红,更加憋闷了。
方二河一听愣了,看着手里白白胖胖的大馒头:“不要钱?这怎么可能?”
“真的真的,”林晚瞪着两眼珠子,主打就是一个真诚,“是那个首饰铺子的掌柜免费送给我的,真的不要铜钱。”
林晚甚至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花过铜钱。
方三猛吃惊地张大嘴巴:“那掌柜也太好了吧?白面馒头都能免费送人?!”
林晚一副你不懂的语气:“人家那种有钱人,银子都是几两几两的花,哪里会在乎一锅馒头?”
方二河和方三猛被说服了,既然不要钱,那他们也就没负担了,吃了白赚。
一口咬下去,少了四分之一。
方三猛傻乎乎地说:“我都没有吃过白面馒头呢,呼!越嚼越香,真好吃!”
方二河细嚼慢咽:“还有点甜,是不是放了糖啊?真舍得的,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是的,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种地都是用的金锄头。
唯有方柴,还是忧心忡忡,这种鬼话,他可不会相信,也就是这两个傻小子被骗得晕头转向。
但既然买都买了,方柴也不好辜负了孙媳妇的心意,再说,白面馒头确实是好东西,说他不想吃肯定是假话,不过是舍不得罢了。
方柴坐在地上,珍惜地吃着这平常压根都舍不得碰的白面馒头。
不过,说到糖,林晚的腮帮子一顿,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啧!”林晚一拍脑门,她想起来了。
方二河连忙把竹筒递过来:“咋了?噎住了?”
“不是,”林晚只是突然想起,“我忘记给方子轩这臭小子买糖了。”
虽然方子轩只是个小屁孩,但也不好食言,不然以后在他那里就没有信誉可言了。
方二河把竹筒拿回来,自己灌了一口:“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本来就不该买,我们哪里买得起糖啊。”
方三猛也道:“就是,糖可贵了,他要是闹腾,大嫂你就给他两文钱呗。”
方柴一脸你们再说什么的表情:“糖不能买,钱也不能给!要先紧着吃饭,一个七岁的娃娃,哪有这么多名堂?”
林晚心想,反正天也晚了,也不能折回去了,便说:“好吧,那不买了。”
回去直接做吧!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方文锦终于一脸颓废地姗姗来迟。
方文锦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放在牛车上:“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林晚倒是理解,单是收拾行李当然不要这么久,可是既然是离开学堂,怎么说也要和夫子们去道个别。
等回到大饼村,夕阳都出来打招呼了。
方文锦内疚自责了一路,结果回到家,发现方淼淼好好地坐在门槛上:“娘子,这......”
林晚没有一丝心虚:“嗯,骗你的。”
旁边的兄弟俩抿着嘴偷笑。
方文锦张了张嘴,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化,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方淼淼从日出等到日落,始终没有看见人,心里着急的不行,还以为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方淼淼飞奔过去:“大嫂,你们怎么现在才回家?是出了什么事吗?”
大嫂从前就是家里的主心骨,现在更是所有人打心里认可的主心骨,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林晚牵着方淼淼和方子琴进屋:“无事,去了一趟青阳县,所以晚了一些。”
方淼淼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方淼淼又低声对方文锦打个招呼:“大哥,你回来了。”
方淼淼有些无力地想,虽然逃过了上一次,但也逃不过下一次。
她是个女儿家,她大哥既然还要读书,那她就一定会被嫁出去,只看大嫂给她找什么样的夫家罢了。
大哥一般都是初一十五放假回家,现在临时回家,估计又是要交钱了,或是要买笔墨纸砚。
方淼淼焦躁地扣了扣手指,卖珍珠的钱够吗?应该不够吧?
林晚进去灶房:“等会儿给你们看一个惊喜!先去外面等着我。”
随后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方三猛搓搓手,也不知道大嫂买了什么,那背篓可沉了,应该是都粗粮吧,这可真是太好了!终于有饭吃了!
方二河也十分期待,虽然说他又闻到了肉的腥香味,但早已经和大嫂说好了不买肉的,应该只是这两天吃肉吃多了,留下的香味儿吧?
林晚把门一锁,马上去那堆柴火下,把之前在系统商城里买的油和盐翻找出来。
然后把油全部倒进油罐子里,盐倒进盐罐子里。
林晚看着盐罐子,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干脆从水缸里舀了一点水,倒进盐罐子里,拿根筷子搅拌了一下,从细盐变成了坨坨。
从今以后总算是可以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只要找个机会,把包装袋和塑料瓶全部烧掉,就当这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两样东西。
随后她又把买的三样东西,一一摆出来,放在桌子上。
最后把破钱袋子放在桌上。
林晚双手一拍十分满意,打开门,喜气洋洋地说:“快进去看看吧,接下来一段日子,我们可以不用再节衣缩食了。”
全家人一窝风地涌进去,唯有方文锦没动。
方文锦略扫一眼,已经看到了桌上的东西:“娘子,秋收未到,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家里的拮据情况,他也不是不清楚。
所有方文锦还是疑心,难道林晚还是收了方淼淼的卖身钱吗?
林晚的表情不冷不淡,却口出狂言:“这个啊,是我情夫给我送的钱。”
方文锦是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当即额头上就暴起青筋,喘着粗气冲进去,像是要把桌子掀了。
方二河见有些不对劲,连忙喊住他:“大哥?你怎么了?”
方文锦气息不稳,咬牙切齿地问:“你们知道,你们买东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方三猛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猪肉,大大咧咧道:“当然知道啊。”
方文锦彻底寒心,苦笑不已,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都知道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被瞒着吗?”
方淼淼把水都烧开了,方文锦这边才勉强把红薯洗干净。
至于削皮,方文锦是真不会,尝试着拿刀削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薯,直接变成了鸡蛋大小。
方淼淼见状,不忍直视,赶紧自告奋勇跑过来顶班。
而方文锦则是被林晚打发去了小孩组,去洗麦苗。
红薯洗干净削皮切块,蒸了满满一锅。
等麦苗洗好之后,林晚让方二河把其中一半麦苗全部剁碎:“越碎越好,这样熬的糖会甜一些。”
方二河一边剁一边说:“难怪糖卖得这么贵,又是麦子又是红薯,这可都是粮食啊。”
方三猛看着有些心疼:“谁说不是呢。”
方文锦算了一下账:“三斤麦子18文,二十斤红薯60文,分两锅煮,一锅的成本就是39文。”
方文锦:“娘子,这一锅能熬出多少糖?能回本吗?”
屋子里的其他人顿时脸色一焦,他们只知道麦子能做糖,却没想过成本居然这么大!
但林晚却有信心:“放心好了,肯定能回本,不然那些卖糖的商贩子岂不是要亏死了?”
“而且,天上的神仙都托梦告诉我了,糖甜不甜取决于麦苗的多少,糖多不多取决于红薯的多少。”
“别担心,肯定不会亏本的。”
其实这都是林晚她姥姥告诉她的经验。
但是林晚突然会做麦芽糖这事确实奇怪。
林晚只能神神叨叨地说,那天被摔晕之后,她去天上见着神仙了,这些都是神仙告诉她的。
一开始大家都不信,但是想到林晚突然就知道了麦芽糖的做法,他们又不得不信了,不然无法解释啊。
满满一锅红薯,全部蒸熟之后,又用铲子全部捣成泥。
等温度降下来一点后,林晚感觉差不多了,就让方三猛把切碎的麦苗全部倒进锅里,和红薯充分搅拌。
林晚:“多搅一会儿,这样出的糖水才多。”
方三猛一身的力气,乐呵呵地笑着:“放心吧,大嫂,你看我的。”
充分搅拌之后,林晚就把锅盖盖上了:“再发酵三个时辰,应该就差不多了。”
林晚又说:“灶里面不能烧火,但是也得一直留着火种保温,这比较麻烦,得时不时就来看一下。”
方三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有啥麻烦的,不就小半天的事吗?我待着灶边守着就成。”
林晚笑说:“也没必要一直守着,偶尔来看一下就行。”
方三猛却说:“大嫂,我守着安心,毕竟花了这么多钱呢。”
林晚拗不过他,只好说:“那你们轮流守吧。”
三个时辰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虽然说是大家轮流守着灶口,但其实这一天下来,大家都魂不守舍,螃蟹不抓了,野菜不挖了,玩伴也不去找了。
时不时就跑进去看一看,虽然不能掀开锅盖看,但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方三猛一直守在灶口,闻不出来细微的差别,但是其他人却闻出来了。
“我好像闻到有香甜的味道出来了。”
“我好像也闻到了!”
“三个时辰应该到了吧?快去让大嫂来看看!”
林晚被几个人推搡着进去灶房:“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那就打开看看吧。”
方三猛一把掀开锅盖,顿时大家都傻了眼,皆是欲哭无泪。
“大嫂,这也没有变成糖啊,我们是失败了吗?”
“你们看这些不平的凹槽处,已经有糖水出来了。”林晚哭笑不得,让他们把锅里的麦子红薯全部铲出来,装进米袋子里。
林晚告诉他们:“没有失败,发酵得很好,接下来我们只要把这里的糖水沥出来,再把糖水熬成糖,就可以了。”
本来林晚是打算让他们找一根房梁,把米袋子吊起来,让它自然地把糖水滴出来的。
但是架不住他们一个个的精力旺盛,也不想等那么久,就干脆让他们手动搓糖水,把糖水挤出来。
挤了满满一盆,直到一滴都挤不出来了,他们还在试图大力出奇迹。
林晚让他们别折腾了:“快去熬糖浆吧,挤不出来了。”
方二河和方三猛小心翼翼地把糖水端进去,倒进锅里。
方淼淼烧火,方三猛和方二河轮流搅动,免得糊锅。
方子轩突然跑进来,手里还抓着一些麦子和红薯混着的渣子:“阿娘,阿娘,你尝尝这个,是甜的!咱们要不再兑点水进去,再挤一遍?”
“子轩,拿来给二叔也尝尝。”
“子轩,拿来给三叔也尝尝。”
“子轩,拿来给小姑也尝尝。”
方子轩被支使得团团转,但也乐在其中。
方二河:“真的是甜的。”
方三猛:“子轩说得对,再兑点水进去吧!”
方淼淼:“是啊,可别浪费了,都是粮食啊。”
林晚看锅里的糖水已经开始冒泡泡了,就让方淼淼把大火改成小火:“可以是可以,但估计也不会很甜,也熬不出什么糖。”
方三猛最不怕的就是出力气,虽然脑子不行,但力气可有的是:“没事没事,一会儿我来弄!”
林晚看着锅里的糖水逐渐变得粘稠,赶紧去拿了个罐子:“三猛,先装一罐子的糖浆,以后我们可以泡糖水喝。”
方三猛一边装一边嘀咕:“咱们这些糙人,居然也能喝上糖水了,以前哪里敢想啊。”
林晚让他们把剩下的糖浆继续熬了一会儿:“唔......应该差不多了,停火吧。”
方二河和方三猛把锅提起来,把锅里熬好了麦芽糖倒在早就抹好油的案板上。
让它自然降温。
这个时间也没有闲着,方二河和方三猛赶紧又跑出去,把那些渣子又过滤了一边。
方淼淼拿了个碗,盛了一点稀释之后的糖水:“是没有之前那么甜了,不过咱们自己吃也刚刚好,不浪费。”
方三猛又尝了尝布袋子里的渣子:“这回渣子是没有什么味道了,不过也不能浪费,还可以吃啊,麦子红薯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方二河掰着手指头算:“第一锅糖水我们熬成麦芽糖去卖,第二锅没那么甜的糖水我们煮一下,自己喝,剩下的渣子还可以当饭吃!”
方二河眼睛一亮:“怎么着都不会亏啊,就算糖卖不出去,咱们也不会浪费粮食啊!”
方二河、方三猛、方淼淼又开始生火熬糖水,一盆糖水熬成一罐子不算稠的糖浆。
方三猛大呼失策:“早知道刚才就不特意留出一罐子糖浆了,我们完全可以吃这个嘛!”
方二河也有同感:“是啊,拿去卖钱多好。”
林晚摸了摸案板上的麦芽糖,感觉温度差不多了:“别可惜了,温度下来了,过来干活,一会儿糖该硬了。”
方二河和方三猛一人手里拿一根木棍,麦芽糖在木棍上来回拉扯,颜色越来越漂亮,逐渐从焦黄色变成了金黄色。
方二河感慨:“金锭子也就这么好看了吧?”
亮黄黄的,和金子一样漂亮!
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形容了!
方三猛笑着问林晚:“大嫂,我咋感觉这麦芽糖我们来回拉了几下还越来越多了呢?”
林晚让他们停手,在拉扯下去该变成龙须糖了。
方二河从这一大股麦芽糖里,拉扯出手指大小的一小股。
林晚抓着这个小头头,用刀柄敲成均匀的大小:“就跟棉花似的呗,越弹就越蓬松,蓬松了看着自然就多了。”
铜钱大小的麦芽糖,足足有小半盆。
看着就让人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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