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安唐若萱的女频言情小说《风流娇妻小说》,由网络作家“月下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于混蛋,补偿八个亿之类的字眼,陈安完全不在乎,毕竟,他现在自身难保,这些生前身后名,又有什么意义?不过,当唐若萱说她和高飞,这就让陈安想到了唐若萱挽着高飞手臂走出酒店的情景,让他的心里莫名地意难平。他没直接回答,伸手指向一边的水杯。“你不是很能的吗?要喝水,自己去倒!”唐若萱抱着手,怒视着陈安,很想直接上手将他掐死。她见陈安磨磨唧唧,翻身都费劲,最终还是出手帮他递了一下杯子。陈安润了嗓门,喊着妻子的昵称:“萱儿,你得准备一个记仇本,把我所有对不起你的事都记下来,尤其是像这个损失八亿之类的,一定要大书特书,等我出院后,你再找我算账。”“你……你以为我不会跟你算账吗?我会,我肯定会跟你算得清清楚楚!现在,你就给杨潇打电话,让他把户头开...
《风流娇妻小说》精彩片段
对于混蛋,补偿八个亿之类的字眼,陈安完全不在乎,毕竟,他现在自身难保,这些生前身后名,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当唐若萱说她和高飞,这就让陈安想到了唐若萱挽着高飞手臂走出酒店的情景,让他的心里莫名地意难平。
他没直接回答,伸手指向一边的水杯。
“你不是很能的吗?要喝水,自己去倒!”
唐若萱抱着手,怒视着陈安,很想直接上手将他掐死。
她见陈安磨磨唧唧,翻身都费劲,最终还是出手帮他递了一下杯子。
陈安润了嗓门,喊着妻子的昵称:“萱儿,你得准备一个记仇本,把我所有对不起你的事都记下来,尤其是像这个损失八亿之类的,一定要大书特书,等我出院后,你再找我算账。”
“你……你以为我不会跟你算账吗?我会,我肯定会跟你算得清清楚楚!现在,你就给杨潇打电话,让他把户头开在我这里,注五亿进来。”
陈安揉太阳穴,道:“杨潇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怎么可能使得动他?”
就算使得动,我也不会使……陈安道:“哎,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让我不要打听你银行的事,说什么副行长的身份敏感,你掌握的信息一旦泄露,被人抓住漏洞,对你银行的损失是致命的。于是我们都说好,不探听各自单位和行业的机密,不以权谋私,现在怎么让我越界?”
“是你先不守规矩的,那个矿已经属于我的了,你却把核心机密告诉你老师,典型的胳膊肘子往外拐!”
“笑话,你和你情人朋友玩文字游戏,想要套单位的矿藏开采权,这本来就是违法的,如果你不懂法,就去咨询一下律师。你们这是小偷行为,不要以为偷来的东西就是自己的!矿是地矿的,更是国家的。在这事上,我问心无愧。”
陈安见唐若萱咬牙切齿,如果她是一头母兽的话,肯定已经扑过来将他撕碎了。
他接着道:“老师和局座大人来找我,把我这病算工伤,给我恢复名誉,给我报销医药费,我只能顺应大势。”
“工伤?名誉?你这不见得光的病,还能洗白?陈安,你信不信我把你作风紊乱的证据寄到你单位,让你这些努力钻营,最后都变成更大的笑柄。”
“作风紊乱?有多乱?拿出来,我倒是想看看。”
陈安皮笑肉不笑,道:“你把我们在车里,公园里,野外山顶和溪边,还是楼道里家里的零星自拍都公布于众,那到底谁会成为更大的笑柄呢?”
“我傻啊,那些是我自己欣赏的,怎么可能公布?我公布肯定是公布你和别个女人的。”
“我和别个女人?谁啊?你快点公布,我倒是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偏不满足你!”
“唐若萱,你别拿这一套来唬我!相反,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和高飞,还有那个楚阳,你说你们那些亲密的举动,是朋友关系吗?”
“你,那你和齐小语和陈婉婷呢?”
“你看到我和她们去酒店,看到我和她们搂抱在一起,看到我亲她们,看到我给她们买礼物,看到我请她们吃饭,看到我带她们去度假别墅酒店了吗?”
陈安突然激动,剧烈咳嗽。
唐若萱反驳:“你以为你不想,你就是有了这见不得人的病,你才没有心无力的。”
“承认了就好!”
“陈安,你,我承认什么!我什么都没承认!我还是那句话,我没做你想的那些龌蹉的不道德的事,你不能冤枉我!不然,我肯定要跟你离婚的!没有信任,我们的婚姻,也就没存在的基础。”
“信任?那你信我吗?”
“你想要我信你,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怎么得病的?你是孤儿,婚前也体检过,你没这种病,所以排除。你说工伤,那跟你一起的同事,他们怎么不染病?你跟人打架过吗?没有!你吸毒吗?没有!你住院输过血吗?没有!所有能想到的血液传播途径都没有了。按照排除法,那最后就只有性传播了?可我没病!那就只有一个结论,你在外面有女人或者男人,或者两者都有!”
“我有没有婚外恋,一夜情,你不知道吗?”
“我不清楚,人心隔肚皮,我哪知道你的心是不是变了,变得又黑又硬又狠毒。”
闻言,陈安就哈哈大笑,只是他的喉咙有些沙哑,让笑声听起来怪异阴翳,悲凉和无奈:“是啊,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怎么得病的,糊里糊涂的就这样被折磨了快四个月,人不人鬼不鬼的,想活着又太难,想死也不能得个痛快。”
“是啊,你没搞明白,你就直接怀疑我,还打我,还要跟我离婚?这就是你做的事!”
唐若萱说着也哽咽了,眼泪就和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陈安见唐若萱这个模样,心底最柔软的地儿莫名地颤抖着,长叹一声后,道:“以你的本事,不可能让唐五代有损失。至于你们才开采几天,又有什么损失?我虽然醒来,可依旧自身难保,连医院都出不了,啥都做不了。你来找我,无非就是骂我一顿,出出气,找个心理安慰。现在你情绪也宣泄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陈安,你记住,这件事上,你做得不地道,你欠我的!”
“那就没法交流了。”
陈安伸出手,按了床铃,外面的陈婉婷听闻,也就进来。
“小婷,问问下午几点开始输液?”
陈婉婷当唐若萱不存在,道:“我问过了,等会上班后,龚主任会再过来看看你,然后就会开药,大概三点能输液。”
“你们都走吧,我眯会。”
陈安了然,也就闭目不说话。
唐若萱没说什么,离开。
陈婉婷则没走,在一边安静地守护着。
半个小时后,陈安听到老书和师母的声音,他就醒来,看着他们熟悉的脸,关切的眼神,他的神情也舒松下来。
关切问候一番后,老师道:“你这次立功了。那个矿中还有伴生矿,一种稀缺金属,正好填补国家在这方面的空白。我们上报部里,那边就高度重视,专家团已经在路上,到时候会论证出一个更加稳妥可靠的开采方案。这个伴生矿的价值就不估算了,原矿的价值也比原来的高,大概是在八亿。”
原来唐若萱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才报出八个亿的数,我还以为她乱说的呢……陈安道:“老师,我的本意是给你的,让你来赚这笔钱。”
老师道:“坦白来说,我的确不看重钱,此前大把捞钱的机会,可我都没想过伸手。然后你这一病,当我想送你去国外治,一看手头存款,显得多么的拮据。嗐,人生最尴尬的时刻,莫过于此。”
他轻拍一下陈安的手背,道:“但,纵然这样,这个项目我也不能伸手!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这才是我的老师……陈安心里称许,道:“嗯,你是对的,我该向你学习。”
师母就道:“陈安,老头子在家的时候说向你学习,你现在又说向他学习,你们可真会互相恭维。”
陈婉婷道:“这应该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师母乐呵呵的,很是欣慰:“陈安,我和你老师这段时间也在想,有些情感和现实,终究要面对。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两个老头,我们想和你的关系更密切,以后,你就叫我们一声……”
“爸妈!”
陈婉婷插话道:“现在陈安刚醒来,你们不要操之过急,等陈安出院后,我将他带到家里住,到时候我们自然更亲密些。”
“主任说陈安的喉咙刚缓过来,不能多说话,让他先睡一会吧。”
陈婉婷趁着给陈安整理被窝,圆圆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让他听话闭嘴,然后拉着父母出去。
客厅。
唐若萱小心地看着陈安的脑袋,刚才应激性反应,失手打了陈安一棍,就可以看到起了一个大包。
“幸好,没有破皮,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陈安早就看过了,没有开放性伤口,那被感染的机会就很小,不过,脑子中依旧有点嗡嗡发痛。
“你对莫须有的神啊鬼啊畏畏缩缩,对我就重拳出击,我欠你的!”
“这还不是怪你,你干嘛吓我?这种地方,还是三更半夜,我又被吓过一次,你还搞恶作剧?幸亏我拿的是棒球棍,拿的是砍刀,我就成寡妇!”
唐若萱将消毒水收起来,再道:“上次你狠心打我一巴掌,这次我不小打了你,我们算扯平了,你也不要跟我任性了,一会我们就回家住?”
“唐若萱,你的事我还没搞清楚,怎么能扯平?我老婆无缘无故跟人去开房,还跟人约会过夜,我就当没事发生?这些日子,我在医院中也好好审视过我们的感情,我们有幸福的日子,但也有隐藏的危机,不说门第观点,就说我这个工作出差的多,聚少离多,就会出问题。”
“你……”
唐若萱没想到陈安又提这些事,她就三指发誓:“陈安,我说过,我和高飞他们没你想的那些事,如果有,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陈安做罢手的姿势,道:“我不想跟你争,我没力气跟你争,我非常清楚自己的日子, 我已经没有了将来,也许明天就会死。所以,如果你能找到更好的,我会放手的,大家好聚好散。前提是,你不要欺骗我。”
“我没骗你,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会信?”
“我现在谁也不信,包括我自己。”
“你身体都这样了,再疑神疑鬼,你会死得更快!”
唐若萱抱着手,头扭到一边,忍住,不让眼泪留下来。
她没见陈安来安慰,但见他在冰箱中翻找,拿了一块生牛肉出去。
没一会,他就回来,问:“你回去吧,别跟我住一起了。”
“你跟我回去吗?”
“不要说你爸妈不待见我,我也不想看到他们,谁都我不想见。”
“你不跟我走,那我也不走。”
闻言,陈安就将客厅的大灯给关了,只留最暗的暖灯。
他靠卧在沙发上。
唐若萱也侧着身靠在沙发上,怔怔地发呆。
过了不知道多久,唐若萱听到外面有动静,好像是手指甲在窗户外划过,她顿时慌,小声地问:“喂,听到了吗?”
“听到了,别出声。”
陈安并不慌,气定神闲。
唐若萱小心地过来到陈安的沙发边,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脑子疼,睡不着。”
“哦,我刚才听到的也是这声音,是真的吧,我没骗你。”
“别慌,再等会就知道外面的是什么鬼了。”
陈安淡定得很,哪怕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他感觉到唐若萱的手在不自主地抓紧,他就道:“你指甲锋利,别划破我的身体,不然,我这病传给你,你就完蛋了。离我远点!怕就戴耳塞,闭上眼睛,听不到看不见,就不怕了。”
唐若萱只是放开手,可依旧靠坐在陈安身边。
外面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接着就出来一阵躁动,陈安就坐起来,开灯。
他拿着电筒,还顺了个棍子,出去。
唐若萱咕噜地吞了口口水,鼓起了勇气,也将棒球棍拿上,跟在陈安身后。
外面的院子角落,逮住了一只东西,在那里扑腾着,可脚上被缠了一个绳子,无法挣脱。
唐若萱刚想问,就闻陈安道:“山海经上记载,崦嵫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鸮(xiao)而人面,蜼(wei)身犬尾,其名自号也,见则其邑大旱。按照现在通俗的叫法是人面猫头鹰,学名应该是雕鸮。”
随着陈安的话,那东西也转过头来,是一只猫头鹰,嘴上还叼着一块生肉。
陈安继续道:“民间传统中,这种也叫人面鸮,常被当做噩梦与死亡的象征,不被人喜。这附近应该没它们的生存环境,我猜测不错的话,这恐怕是谁养的,看管不牢,让它给跑出来了。这地方死过人,又有一段时间没人住,恐怕已经有了蛇鼠,所以猫头鹰会过来觅食。”
他抬头看看黝暗的别墅,喃喃自嘲道:“死亡别墅,人面鸮,我这一身绝症,这真就巧了,恐怕我也真活不了多久。”
一阵夜风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接着无端地咳嗽起来。
“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还会有雨,你别着凉了,进屋吧。”
唐若萱见陈安说得头头是道,她也不怕了,去扶着陈安进屋。
她换了身保守的休闲衣服,然后就打电话报警,以凶禽袭击吓人为由,不一会民警就过来将雕鸮带走。
一夜再无事。
次日,陈安醒来,发现已经是八点多了,看了看窗外,发现外面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他打开窗户,就能感受到外面的气温降低了许多,只吹了一小会,他就打了一个喷嚏。
唐若萱已经离开,但她做了一点早餐,也留了纸条。
陈安洗漱一下,吃了早餐,然后又吃了药,缓了好一会,感觉没问题了,他也出门。
出院前,徐艾艾告知高飞有未婚妻的事,他查了一下,也就来到了鸿运集团。
徐艾艾说的江东首富姓何,深居简出,他是见不到的,但何首富的女儿倒是很活跃,在鸿运集团中担任总裁的职务。
他倒是有点门道求见一番。
巧不巧,鸿运集团和地矿也有业务往来。
他很顺利地进入集团,来到总裁办公室。
秘书说总裁正在开会,让他稍候。
大概二十分钟,陈安见到一个穿着高级职业西装的年轻漂亮女人进来,给他的感觉是她很美,很落落大方,很有气场。
这就是首富的女儿啊……陈安打量着,忽然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何以萌?你是不是从江东大学经管学院毕业的?”
陈安看了看总裁桌上的名片,何安萌。
何安萌,何以萌,虽一字之差,可陈安断然不会往老同学上面想。
“陈工,你终于正眼看我一下了!没错,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人。我记得某人说过,安萌更好听,所以我改名了。”
何以萌从刚才干练逼人的总裁,变成了老同学相见的温柔和娇羞,她伸出手,道:“是的,陈某同学,我们从大学见的最后一面,到现在整整五年了。”
“万万没想到……谁都不能想到啊,你有这么好的家庭背景,可在大学中却以普通身份和同学结交,有此远见和修养,无人能及啊。”
陈安摇摇头,对那句人不可貌相,又有了新的理解。
“我给过你机会认识我,可你没来。”
何以萌见陈安有点迷茫,道:“我不是给过你一份邀请函,让你参加我的生日,可我在你宿舍楼门口等了好久,你都没下来。”
“那时候我忙着写论文呢,不要说下楼,连宿舍门都不想出。”
陈安回忆一下,似乎还真有这回事,应该是大二或者大三阶段,可他那时候已经开始学习研究生的课程,忙得要死,加上没有儿女私情的念头,所以自然无视何以萌的邀约。
更别说那时他和何以萌不是同一个院系,只是在图书馆偶然间认识的,这样的青葱情缘,断然不能落入他心根。
“可我不怪你,谁叫你是学霸!而且是不一般的学霸!但现在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可得别当我不存在了。”
何以萌见陈安还带着手套,没跟她握手,她就想起了他的遭遇,脸上就多了忧伤,道:“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也想去医院看你,但和你老师陈教授沟通后,他建议不要去,免得刺激你。现在你……感觉如何?”
“我现在已经看开,接受这个病了。不然,我也不会抛头露面。”
陈安道:“既然是老同学,我也就直接说明来意,听说你和长河实业的高飞交往密切,甚至要结婚?”
“晕,老同学,你一来就问我这么私密的话题啊。”
“是很唐突,可你知道我是这样直接的人。你真要和高飞结婚?”
“我不知道这是从哪里传来的风声,但这不是真的,我现在只想做事业,没想解决个人感情问题,所以不存在结婚一说。高飞?算了吧,他都没将长河实业经营明白,我会看上他?老同学,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你这样的学霸书呆子,才是我的菜。”
徐艾艾骗了我……陈安忽然意识到这点,顿时大囧。
他没看何以萌的眼睛,心叹一声,拿出一个项目方案,道:“既然是老同学,就送你一个见面礼。虽然做好了,也不过是赚几千万,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却是能助你跻身这个行业链的顶端。”
陈安醒来,他就可以选择更加昂贵的抗病毒药剂,又治疗两天后,他脸上的疹子明显消退。
最新的检查数据,他的CD4数值在提升,到了80的水平。
相应的,他的胃口恢复,吃东西不会再吐了。
又过一日,他的情况更好了,接到唐若萱的信息,他就回家一趟。
“你的脸……”
唐若萱见到卸下包裹的陈安脸上和脖子很多疹子,触目惊心,她不由得后退好几步。
“暂时死不了。你让我回来做什么?”
陈安知道他的模样很吓人,他自己都不想瞧见,但眼见唐若萱这么嫌弃,他还是很心痛。
他想到了那场西式婚礼的结婚誓词。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啊!
唐若萱道:“我告诉你实情,你不要冲动?”
“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杀人放火不是我会做的。”
陈安呼吸都莫名急促起来,又心痛得无以复加:“那个男人是谁?是高飞?他爱你吗?比我对你好吗?我有什么不如他的地方?”
“你还污蔑我?”
唐若萱将一份报告拿出来,递给陈安:“看清楚了,我没艾滋病,你这病不是我传染给你的!你,给我道歉!”
陈安看了两遍,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哼,你怀疑我做了手脚?陈安,我没想到你这么卑劣!你是我见过最卑鄙无耻的男人!这婚,我和你离定了!”
“不是你传给我的,那又是谁?我没有别的女人……”
陈安一激动,想要去抓唐若萱的肩膀,就被唐若萱用防狼喷雾嗞了一脸。
他被刺激到,完全睁不开眼,倒在沙发上。
“怎么?你想传染给我?你休想再碰我!”
唐若萱猛烈嗞了又嗞,几乎将一整瓶都喷完,觉得很解气:“你不洁身自好,染了这一身见不得人的病,你反过来怪我?现在科学还我真相了,你还有什么好屈我的?”
“起来打我啊,来打我啊!跟我说说,外面那个给你染病的女人,她是谁,有我漂亮吗?家里的不好吗?让你要去外面偷吃?陈安,你就是条狗,偷吃的狗!前几天你给我的话,我现在奉还给你,当初我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嫁给你!”
“你……”
“你不服?那你起来打我啊!”
唐若萱拿着沙发上的枕头,就砸陈安,被陈安扯过去后,她就赶紧避开,落荒出门。
听到房间中陈安歇斯底里地喊她的姓名,让她回来,她就加快几步离开。
进入电梯,她不由得抱紧了双手,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陈安,你个混蛋,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胡搞!你还打我,你最混蛋!
……
陈安洗了好久,才重新看清东西,他看到红肿的眼眶,脸上、脖子和手上染了喷雾的疹子,依旧在火辣地生痛。
唐若萱,你个女疯子!
如果不是她传给我,那是谁呢?
陈安可以肯定,他只有唐若萱一个女人,如果是性传播的话,那有且只有是唐若萱啊。
至于男人,那绝无可能的,他根本不会有那个爱好。
他想了许久,都没有头绪。
回到医院没多久,他的体温突然飙升,高烧到直接昏过去的程度,而且就是一夜。
次日。龚主任检查之后,道:“昨天是眼部被突发感染导致的发烧,经过一夜的输液,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今天应该不会再高烧了。只是前几天的治疗成果,都被推倒,又得重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翻看了病历,比对了一组数据,又道:“你这个高烧来得也巧,或许你也幸运,高烧应该杀死了一些病毒细胞,你的CD4有所提升,可能是唯一的好消息。”
陈安脑子里想着的是究竟如何得病的,没在意龚主任的话。
治疗三天后,陈安虽然没好转,但精神足了不少。
这天晚饭后,他正在看书,结果齐小语进来。
他看着齐小语没有戴口罩,没有穿护士帽,没有穿护士服装,是第一次看到她日常的样子,那张小脸蛋绝美俏丽,身材很好,年纪尚小,没有完全长成,过几年后,变会成为魔鬼身材。
她还是没唐若萱完美……陈安内心黯然,道:“下班了?”
齐小语看到陈安在看书,外文版的尤利西斯,她就道:“你能看懂?”
陈安可是博士,早就过了外语专八的水平,看书是没有困难的,但他道:“看不懂啊,但能让人觉得我很厉害,像不像艺术家?”
你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奶奶在世时说过的一句话,从苦难中落落大方地走出来,便成了艺术家。
从苦难中落落大方地走出来,便成了艺术家……陈安咀嚼着这句话,点头,道:“受教了,你奶奶的晚年一定很高风亮节,走的的时候一点很安祥。”
“安祥?我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我才十一二岁,不懂临终的事,也不能陪在她身边,但从我有记忆起,她就一直躺在病床上,身边还有医院的仪器,其中一个是透析仪器。”
“不好意思,让你勾起不好的回忆。哦,你下班了还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不想回去,在这里陪陪你。”
齐小语在陈安拿来的书中随意挑出一本,然后坐到一边,阅读起来。
陈安有点不解,但也没多追问,继续看书,可见齐小语的手机时而震动亮屏,然后她都直接挂断。
他就笑道:“和男朋友吵架了,不想回去?”
“不是,我没男朋友,是我妈让我回家,说去跟亲戚吃饭,我不想去。”
“相亲?”
“算是吧。”
“我觉得你该去,就算你看不上,吃顿饭也是可以的嘛。女大当嫁,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
“那先过了初一再说。嘻嘻!”
“不是,你认错人了。”
那女人吃惊,慌张地捡起袋子,快步离开。
尽管对方否认,可陈安还是越看对方越像认识的一个人,徐艾艾。
她的声音和身影,还有她开的车子,分明就是徐艾艾。
这徐艾艾并不是他的朋友,而是唐若萱闺蜜的朋友,大家一起吃个几次饭。
唐若萱,你的朋友团出现艾滋病了,我看你也快了。
两个月前你通过了复筛,那现在呢?
陈安上车,想要查看回婚房的路线交通情况,忽的才想起,那个房子已经卖了。
呵呵,无家可归了。
陈安苦笑,回租房。
他收拾了一下屋里卫生情况,把电脑书桌摆好,忽的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唐若萱。
落魄的样子让妻子看到,他很羞愧,就想马上关门,结果还是让她进来。
他道:“你要是敢笑我,那你就危险了。我要对你做点什么,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你脸上的疹没了,眼里也有亮彩,看来治疗有效果。”
“我本是去医院探望你的,正好你出院,又见你往这边来,所以跟上来。”
唐若萱在房间子看看,非常简陋,虽然是一房一厅,但也不会超过三十平。
她咬咬牙,道:“给我认个错,道歉,我就让你回去跟我住。”
陈安皱眉,道:“你不提这一茬,我都忘记了。刚才我出院的时候,你猜我碰到谁了?”
“谁?跟我有关?”
“徐艾艾。你说跟你有关吗?”
“你是说徐艾艾,她来这种医院,莫非和你一样?”
“是的。”
“你和她睡一起了?”
“你神经啊,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水性杨花啊。”
“你才水性杨花!”
唐若萱若有所思道:“上个星期我还看到徐艾艾,她精神很好啊,你不会看错了吧?”
“你就当我看错吧,呵呵,你跟她密切接触?那你还是去做个筛查吧。”
唐若萱就激动了,道:“陈安,你还怀疑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也该染病,你心里才会好受?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没病,我没传染给你!”
“行,行,我不跟你吵,这是我去吃喝嫖赌,我玩得开放,是我自作孽。”
陈安又道:“你又看到我这个衰样了, 足以让你高兴,那我告诉你,你以后会越来愈高兴的,因为我没希望了,我只会越来越渣!你可以走了。”
唐若萱咬咬牙,道:“ 你老师对我误会很深,我说我没病,他不听,一定要我给你个交代。你说,我该怎么向你交代?”
“原来你是想要这个啊,我给你!”
陈安就拨打老师的电话,告诉老师他的治疗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他还说误会唐若萱了,唐若萱没病,那就不是唐若萱传给他的。
安抚几句老师,在老师问他缺不缺钱,他说不缺,就先挂断电话。
他就对唐若萱道:“满意了吧?”
“本来就是你胡乱猜忌和到处宣扬才给我带来的麻烦,你就该解决这个问题。收拾一下,就跟我走吧。爸妈知道你回江东了,你不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不合情理。”
“我们不是离婚了吗?那是你爸妈……哦,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这样,你也能跟那个什么飞去领证,能合法地同居,就不用去酒店开房。”
“你……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说过了,离婚不离婚,是由我说了算,我想什么时候休掉你,我就什么时候休掉你!”
唐若萱要出门,最后转身,指着陈安,道:“你给我记住,现在得病的是你,不是我,所以,你没资格跟我平起平坐!你害了你自己,你也把我坑了!你看看你这样,让我怎么跟爸妈和亲戚朋友说?我还有脸去面对他们吗?你把这一切都毁了!”
“我哪知道怎么得这病的,说得好像我背叛了你一样!我什么都没做!我努力学习,硕士博士学位都有了,我努力工作,评上了正高级工程师,我那个环节做错了,让我遭这个罪,我找谁说?我只有你一个女人,而那天也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出入酒店,我不怀疑你哪我怀疑谁?唐若萱,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唐若萱哭了,摔门而走。
陈安则气得在客厅中来回踱步了许久,恨不得再踩出三室一厅。
一个星期后,陈安去做检查,结果数据不大行,龚主任让他再住院观察几天,这次就没有单间床位,而是三人间,他在中间的床位。
他就有了两个病友,闲聊中得知,其中左边的病友是艾滋病,和他一样到了发病期。
那艾友50多岁了,由一个中年妇女在照顾着。
右边是病友是乙肝病友,由妈妈照顾着。
两天下来,陈安对两个病友的情况了解得更多,特别是艾友,照顾的中年妇女竟然是其前妻。
艾友的病情阶段已经进入膏肓,并发症严重,肾衰竭和卡式肺炎,只要咳嗽就会带出血来,经常呼吸困难,一度上了呼吸机。
艾友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四肢干瘦,手像鸡爪一样卷曲,肚子像孕妇一样凸起,脸上深深凹陷,令人不敢直视。
纵是这样,艾友也很乐观,身体疼痛时也不吭,顶多就是用力抓床单,从没怕过,没哭过。
他多次说病好后要好好对前妻,好好补偿前妻,还想看到孩子结婚,还想抱孙子。
他前妻什么都依着,没有抱怨,擦身换尿布等都很尽心尽责,就算问艾友感觉如何,都是小心翼翼的。
另外的乙肝病友或许是因为病情严重,特别是转化为肝癌后,腹水让他的肚子鼓鼓的,在腹水压迫下,他的双腿也是鼓鼓的,他无法下床了,在疼痛的时候会忍不住呻吟,他妈妈只能在一边无助地流泪,一边说着鼓励的话。
相比较于两个病友,陈安觉得他还是幸福的,至少,他还能自己照顾自己。
入院第五天,陈安迷迷糊糊中昏睡,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抢救声,然后是心电图上那刺耳的终响,接着是乙肝病友妈妈绝望的哭声。
那年轻的乙肝病友没坚持下来,走了。
陈安第一次眼睁睁地一两个小时前还打招呼的人,转眼间就生死两别。
接下来,病房的气氛有点安静,陈安和艾友都不吭声,同时也多了一份相惜,说不定下一秒他们突发病症,也就挂了。
晚上七点左右,原来乙肝病友的床铺换了被褥之类,又有新的病人进来,是一位男艾友,白白净净的,有点娘,看样子是一个大学生。
陈安本想跟对方打个招呼,可随后发现陪护的竟然是一个男青年,和年轻艾友的举止有点龙阳,两个大男人完全不顾及周围,反而窃窃私语地说着情话。
被对方一个别样的眼神看来,陈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他就只好扭转身子和头脸,同时拉来帘子阻挡些许。
“你很帅,他或许看上你了。”
老艾友的前妻也看不惯两个大男人卿卿我我,但小声地揶揄了一下陈安。
陈安见唐若萱将酒瓶抡来,蛮不讲理,疯了一样,他手背被砸中,瞬间没知觉,只能且退。
在餐厅,双方围绕着餐桌追打,躲避。
“唐若萱,你是条疯狗,先拆了我家,然后还要咬人!”
“你个王八蛋!你有种睡薇薇,那就别跑,看我不打死你!”
陈安见唐若萱疯了一样,完全不可理喻。
两人又追逐了几分钟。
陈安体力不继,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肺部都要爆炸,双腿像往里灌注铅水,越发沉重。
这身该死的病,让我被一个女人追着打,毫无还手之力,真是丢脸!
我为什么要躲?
我还怕她不成!
陈安就停住,退开,靠在墙壁上,双手撑住膝盖,连连喘息道:“唐若萱,你给我适可而止!”
可他高估自己的话语权了,只见一个黑影袭来,脑袋就被重重击中,在倒地昏迷的前一秒,他看出正是妻子手中酒瓶所为。
那酒瓶砸在他的头上,嘭的一声裂开。
这个疯女人!她是想要我命!
一秒过后,他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来,发现已经到了医院,也在输液中。
再见到唐若萱就坐在床前看手机,他一激灵,结果脑中传来一阵撕裂痛,让他呲呲地倒吸冷气。
“哦,你醒了,别动!我让主任来给你看看。”
唐若萱忙去叫龚玥。
“陈工,先别动!你头部有闭合性损伤,也就是脑震荡。你稍微动一下,都会让你觉得头痛头晕,恶心耳鸣,非常不好受。不过,别担心,这是轻度的脑震荡。头皮没有开放性创口,只起了一个肿块。现在可能是最糟糕的时候,先忍着适应适应,过去了就好。”
龚玥解释得很细,接着道:“你这么不小心,摔一跤差点把头都给撞裂,昨晚送来时,看到那么大的一个包,都能吓死人。要不是唐行长在场,证明你是摔的,你这样的行为,我可免不得理解为撞墙自杀。”
摔倒?
撞墙?
陈安想争辩,头昏脑涨到不能思考,正应了那句话,脑袋瓜子嗡嗡的。
午后。
陈安感觉好了许多,怒视着唐若萱:“你怎么不多来几下,我死了,也就没人阻止你和高飞楚阳他们乱搞了。”
唐若萱和陈安对视着,没反驳,但脸色倒是越来越发红。
哎哟!
陈安还想问责,一阵尿急袭来,撑手要起,那手就传来刺痛。
他举起手来,发现左手手掌打了石膏,捆绑严实。
“那只手掌掌骨开裂,给你固定了,不要活动。”
“你……”
“你瞪我做什么,是你摔跤造成的。你起来要做什么?”
“唐若萱,我他娘的这辈子欠你什么了?”
陈安虽然不满,还是得借助唐若萱的扶拉一把才起得来,去卫生间,可发现右手很麻,力量不足以解开裤头,就喊唐若萱进来。
完毕,陈安回来要拿勺子吃饭,结果右手颤抖,也拿不稳。
手抖是脑震荡引起的,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唐若萱接过勺子,给陈安喂吃的,见他还瞪眼,她就道:“再不满,再有脾气,我就不管你了,让你自己吃!”
“行,那我感谢你,感谢你拆了我的家,还手下留情没把我打死!”
唐若萱嘴角微扬,道:“这都怪你!谁叫你不做个人的!你看看你的脸,脖子,还有你胸口,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又撞倒我喝酒了,你被挨打不是正常的吗?”
陈安低头,看到胸口上有猩红的唇印,照照镜子,发现脸上和脖子没有。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那些我抹干净了。
唐若萱说着就来气了,将食盒放回桌子上,直接朝陈安开喷:“你真不是个人,竟然拿睡微薇来报复高飞,临死还要祸害人,你不得这病,天理难容。现在你这样,都是活该的!”
“那你滚去陪高飞和楚阳他们吧!”
陈安心里也有气,出手将桌上的食盒水杯东西一并拨落地,然后指着门口,让唐若萱滚出去。
“你……给我甩脸,谁再伺候你谁是狗!”
唐若萱也来气,拿起小包,摔门而去。
“谁要你伺候!”
陈安把椅子踹倒,动了火气,牵扯到伤口的神经,痛得他呲牙吸气。
躺在床上,他调整了好一会,保持侧着向里的姿势才没那么痛。
过了一会,他听到有人进来,听动静是在收拾东西。
他以为是唐若萱,就骂道:“唐若萱,你真是狗……”
可转头一看,发现是徐艾艾:“你?怎么是你?你又来做什么?”
“又是夫妻吵架啊,我从小就看我爸妈吵架,然后家里就鸡飞狗跳,他们除了互撕,还摔东西,要是不尽兴,还会逮住我们这些小孩继续出气。我们能跑就跑,跑不掉就得挨打,他们打得都很重手,我们只有哭,大声地哭,一开始邻居会来,后面就不来了。最后,我们还得乖乖打扫他们的战场。”
徐艾艾不紧不慢地收拾着,神情平静,明明是她自己的故事,却说得好像事不关己。
她抬头看一眼陈安:“早上我就来了,一直在外面坐着,要不是你老婆一直在,我就进来看你了。别误会,昨晚白薇将钱转给我了,那事已经翻篇。我来复诊,顺道来看看你,并不是要害你。听说你是昨晚偷偷出院,然后摔成这样,你可太悲催了!”
陈安:“白薇就信你?”
“不知道,我给她说了,然后她就给我打钱。或许,她也在可怜我吧。”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关系这么好?”
“我和她也没啥交情,非要说关系好,不过是因为她也常来夜总会玩,出手比较大方,没将我们这些人当下三等之人,会请我们喝酒,甚至也会介绍一些赚钱的小门路。我也不知道她是具体什么人,真正做哪个行业的。”
“那你此前知道白薇是高飞的女友吗?”
“不知道啊,印象中,他们几乎没在一起出来玩。想想也是,哪个人到店里来玩,会带另外一半呢。”
陈安若有所思,沉默起来。
徐艾艾也不说话,默默收拾,将唐若萱拿来的东西都扔掉,等到护士来告知下午的治疗要开始了,她就离开。
下午,陈安见唐若萱再没出现,但已经缓过最糟糕的时刻,他一只手也勉强能自理,所以也能习惯。
晚上八点,陈安刚挂断老师师母的电话,就见唐若萱推门进来。
他也将电脑盖上,问:“你来做什么?”
唐若萱眼尖,看到陈安在处理矿区的数据,就道:“都能工作了,看来恢复得不错,不能让我看?”
“单位机密,自然不能让你看!”
“是吗?如果我是你们单位的领导,我首先就开除你,败坏风气还假正经!”
唐若萱轻哼:“对了,拜你所赐,高飞被迫离开长河,高长林则成功入主。你满意了吗?”
陈安不悲不喜,但心中却忖,以萌做得不错!
可距离他满意,还差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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