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喊道:“若棠有我在,定护你周全!”
那声音穿透晨雾,带着破竹之势,却又在尾音处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岁欢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决堤。
她放下帘子,靠在马车里,泣不成声。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与她压抑的抽噎声交织在一起。
这一别,山高水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或许,此生都再无相见之日。
越往蛮夷之地前行,景色越发荒凉。
草原上的风裹挟着沙砾,拍打着马车的帘幕。
林岁欢轻抚着身上的嫁衣,这是宫中绣娘们耗时三月制成,金线银线绣就的海棠花栩栩如生,可此刻却像是沉重的枷锁。
抵达蛮夷王庭那日,单于亲自率众相迎。
林岁欢强撑着端庄的仪态走下马车,却在踏足这片陌生土地的瞬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不同于若棠的温润,这里的风带着野性与苍凉,呼啸着掠过耳畔,仿佛在嘲笑她的宿命。
最初的日子里,语言不通成为了巨大的障碍。
林岁欢每日跟着当地的老巫女学习蛮夷语,羊皮纸上歪歪扭扭的文字,如同她凌乱的心绪。
每当夜深人静,她便会取出贴身收藏的白隐送的玉佩,就着月光摩挲,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
她开始将若棠的文化、礼仪、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蛮夷百姓。
教他们用若棠的农具耕种,教女孩子们纺织刺绣,在空旷的草地上搭建学堂,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当第一个蛮夷孩童用生硬的若棠话念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时,林岁欢的眼眶湿润了——这些努力,或许能成为连接两国的纽带,可她心中的空缺,却永远无法填补。
蛮夷单于对她敬重有加,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他明白,这位来自若棠的公主,心中藏着无法言说的思念。
林岁欢在王庭中开辟了一片小小的园子,种下从若棠带来的海棠树苗。
每当海棠花开,那一抹熟悉的嫣红,总能让她恍惚间以为回到了若棠宫的御花园。
然而,夜深人静时,林岁欢总会想起白隐,想起若棠的一切。
她会望着月亮发呆,想象着白隐在做什么,是否安好。
她知道,白隐一定在履行着他的诺言,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守护着若棠。
可思念如潮水,总会在不经意间将她淹没。
她常常会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