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戒指啊?”
一个同事起哄道。
维明的耳根一下子红了。
他局促地摸了摸口袋,然后突然跑出门去。
几分钟后,他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拿着两根嫩绿的柳枝。
在众人的注视下,维明灵巧地将柳枝编成两个环,一个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另一个轻轻套进文荣的手指。
“等有钱了,给你换金的。”
他小声说,眼睛亮晶晶的。
文荣低头看着那枚柳枝戒指,感觉心脏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她知道维明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七块五,转正后也不过四十二块,金戒指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奢望。
但此刻,这枚带着春天气息的柳环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宾客散去后,母亲把文荣拉到一边,塞给她一个小包袱:“几件换洗衣服,还有...那个收好了。”
文荣知道母亲指的是银元宝,她点点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十六年来,她从未离开过母亲身边。
“好好过日子。”
母亲最后抱了抱她,声音哽咽,“受了委屈就回家。”
维明的父亲早早就告辞了,说是不打扰新人。
夜幕降临时,简陋的新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文荣坐在床边,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
维明蹲在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累了吧?”
文荣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忍不住笑了。
维明也跟着笑起来,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文荣头上的红绳,让她的头发散落在肩上。
“你真好看。”
维明的声音有些哑。
文荣害羞地低下头,正好看见维明左手那根残疾的大拇指。
她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抚摸那个小小的残缺。
维明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疼吗?”
文荣问。
“早就不疼了。
“维明轻声回答,“只是...不太好看。”
文荣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喜欢。”
维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慢慢靠近,在文荣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窗外,最后一抹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为一体。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充实。
维明白天在学校教书,晚上批改作业;文荣则把小小的宿舍收拾得井井有条,还养了几盆野花摆在窗台上。
周末,他们会一起去看望母亲,或者去维明父亲那里吃顿饭。
维明转正的消息在一个月后传来,工资涨了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