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后,却又被他们父子俩小心翼翼拼好的画。
他轻柔地摸着画中人的脸,嘴里情不自禁地开口:“长公主,如果您是云儿的娘亲就好了。”
那一瞬,我忽然感觉不到痛了。
4.一声下意识要被喊出口的“云儿”就这样被我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直到云儿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旁响起,我心中最后的一抹希冀也随之消逝:“你都和爹爹和离了,还在这做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走近他。
想最后再看一眼这个曾经跟着我身后,嘴里说着最喜欢我的孩子。
却见他展开双手,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李灵蕴的身前:“不许你伤害长公主。”
我心头一紧,虚浮的脚步也随之停下。
下一刻,素来行事稳当的周衍迟就冲到我的面前,连神色都染上几分紧张:“郑春时,你发什么疯?”
“和离是你自己提的,何须怪罪到蕴儿头上!”
父子俩一左一右地挡在李灵蕴的跟前,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仿若我是一个可怖的恶人。
我顿住脚步,不再向前。
只规矩地行礼:“臣女郑春时,见过长公主。”
“愿长公主福寿绵长,事事顺意。”
我将你的姻缘还予你,愿你喜乐美满。
也愿往后不会再有人因你而迁怒于我。
站起身子的刹那,我失去的气力也一点一点地找回来。
迈着大步走出去,不再多看一眼曾让我眷恋多年的父子二人。
此后我便只是郑春时,不再是周家妇。
5.但周衍迟有句话说对了,离了周家,我确实没有什么留身之处。
周凌云三岁前体弱多病,吃的药材皆是千金难求。
我把嫁妆,乃至郑家宅子都卖了,才堪堪够买药钱。
那时的周衍迟忙于公务,整日整日地不见人。
唯有周母疼惜我,过门的第一日就将府中中馈交给我,还同我一齐照顾周凌云。
所幸当时心觉亏欠,没敢动用周家半分钱财。
如此,才可今日这般不亏不欠。
天黑前,我终于在城北的一个客栈落脚。
恰逢听闻北疆正在招军,过几日就要出发。
我女扮男装,化名郑生假作无父无母的孤儿报了名。
临行的前一日,我做女子装扮最后去祭拜周母一面,却意外地撞见和美的一家三口。
周衍迟站在周母坟前,满脸笑意地说着他不日迎娶李灵蕴的喜讯。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