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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林晚方文锦

林晚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林晚上手摸了摸这两块布匹,便宜是便宜,但这也太粗糙了。林晚本着,既然要买,不如买好的准则,再次询问:“有没有好一点的布匹?”虽然绫罗绸缎,她是不敢去想的,但好歹得买一些不那么粗的布吧。伙计心里有些许的惊讶,大多数穷苦人家看见粗麻布和褐布,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都会直接定下。没想到这个浑身打满补丁的女人,居然还瞧不上这些。不过他看旁边站着男子,倒确实气度不凡,难不成还真是自己识人不清?伙计心里这么想的,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马上又找出两匹葛布:“这是葛布,比粗麻布要细腻一些,而且多用于做夏衣。”“不过价格就要贵一些了,要500文一匹。”伙计说道。林晚再度上手摸了摸,这些葛布的料子摸起来确实要细腻一些,但也就是这样了。不过这也是现阶段...

主角:林晚方文锦   更新:2025-04-28 1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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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方文锦的女频言情小说《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林晚方文锦》,由网络作家“林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晚上手摸了摸这两块布匹,便宜是便宜,但这也太粗糙了。林晚本着,既然要买,不如买好的准则,再次询问:“有没有好一点的布匹?”虽然绫罗绸缎,她是不敢去想的,但好歹得买一些不那么粗的布吧。伙计心里有些许的惊讶,大多数穷苦人家看见粗麻布和褐布,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都会直接定下。没想到这个浑身打满补丁的女人,居然还瞧不上这些。不过他看旁边站着男子,倒确实气度不凡,难不成还真是自己识人不清?伙计心里这么想的,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马上又找出两匹葛布:“这是葛布,比粗麻布要细腻一些,而且多用于做夏衣。”“不过价格就要贵一些了,要500文一匹。”伙计说道。林晚再度上手摸了摸,这些葛布的料子摸起来确实要细腻一些,但也就是这样了。不过这也是现阶段...

《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林晚方文锦》精彩片段


林晚上手摸了摸这两块布匹,便宜是便宜,但这也太粗糙了。

林晚本着,既然要买,不如买好的准则,再次询问:“有没有好一点的布匹?”

虽然绫罗绸缎,她是不敢去想的,但好歹得买一些不那么粗的布吧。

伙计心里有些许的惊讶,大多数穷苦人家看见粗麻布和褐布,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都会直接定下。

没想到这个浑身打满补丁的女人,居然还瞧不上这些。

不过他看旁边站着男子,倒确实气度不凡,难不成还真是自己识人不清?

伙计心里这么想的,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马上又找出两匹葛布:“这是葛布,比粗麻布要细腻一些,而且多用于做夏衣。”

“不过价格就要贵一些了,要500文一匹。”伙计说道。

林晚再度上手摸了摸,这些葛布的料子摸起来确实要细腻一些,但也就是这样了。

不过这也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了。

林晚看向方文锦:“那我们去买葛布吧。”

方文锦现在身上穿着的也是葛布,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衣服了,虽然悉心保存,但边边角角还是起了毛边:“嗯,也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家里虽然有七个人,但是如果做衣服的话,两个小孩子可以只看作一个人。

这样看来,至少要买三匹布,才能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上一件新衣服。

这就直接去了1500文钱了,这做衣服花的钱,真是如同流水一样。

难怪庄户人家都舍不得买布料买衣服,衣服破了,也只是草草打个补丁,确实太费钱了。

林晚跟伙计说:“我们要三匹葛布,嗯……还要一匹粗麻布吧,有没有什么优惠的?”

主要是,现在夏天已经来了,蚊虫又开始冒出来,而他们睡觉的那张床上的帷帐,早已经四分五裂了。

他们需要一匹粗麻布来做个帷帐。

伙计在心里算了一下,这就直接是1800文了!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妇人虽然浑身补丁,却没想到一下子就能拿出这么多钱。

伙计顿时喜笑颜开:“您要的多,当然能便宜一些,您就给1750文,再送你一些棉线,如何?”

林晚皱着眉头,有些不太满意这个优惠力度:“1750文,棉线再加上你墙角堆的那些碎布。”

伙计一愣,那些布虽然都是碎布,但并不就代表没有价值了,他们经常会搭着布匹一起卖,或者直接卖给顾客,几文钱也是钱啊。

但是伙计实在舍不得这个大顾客,现在粮食还没有收上来,有能力来买布的人不多:“那……你先等等,我得先去后堂问问掌柜的。”

没过多久,伙计出来了,看他的神色,掌柜应该是答应了。

林晚交了钱,方文锦把布折起来放进背篓里,离开了布料店。

路过小摊贩的时候,林晚看到有好看的头绳,买了三条,也不贵,才4文一条。

最后,直奔猪肉铺子,相比起衣服,食物更是重中之重。

林晚买了5斤瘦肉,又买了两根大棒骨,花了150文钱。

走之前,林晚看到了堆放在桶里的猪下水,又问老板:“这些猪下水,你们是不是不要了?”

猪肉铺的老板一脸怪异的看着林晚:“怎么可能不要?猪下水也有很多人来买啊,虽然买不起猪肉,但也可以买些猪下水打打牙祭。”

虽然味道重了一些,但是好歹要吃些有油水的东西,身上才能有力气。

林晚大囧,小说电视剧看多了果然要不得,她还以为古代都是不吃猪下水这些东西。

但想想也是,在这个食物匮乏的年代,只要是吃的,又怎么可能被放过?

林晚只好问:“那你们这个猪下水怎么卖的?”

老板回道:“一副大肠10文,一副小肠8文,心肝肾肺肚这些,也都是10文钱一个。”

林晚想了想:“那你给我一样来一个吧。”

方文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如此,又花了68文钱。

两个背篓里都装的满满当当,甚至那个装布的背篓里,盖子都快盖不上了。

林晚终于带着方文锦,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回到大饼村时,才刚到中午,地里干农活的人都落落续续地回了家,就算没有午饭吃,也可以喝两碗凉水,睡个午觉。

于是,林晚和方文锦成了村头大槐树下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段日子,方文锦和林晚,还有他家那两小子,全都是早出晚归,要不然就是足不出户,听说连田都不种了。”

“什么听说啊,都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了,现在是方大雷夫妻俩在打理他们的田地。”

“嘶……你看他们背篓里满满当当的,他们莫非是找到了一门好营生?”

“可能是吧?毕竟方文锦可是读书人,听说账房先生一个月能拿一两银子呢!”

林晚和方文锦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些在大槐树下歇脚的村民。

他们根本不敢过去,头也不抬,就直径回了家。

虽然吃鸡腿没有错,但是在别人还饿肚子的时候吧唧嘴,那指定要招人记恨。

不得不说,林晚的担心是对的,因为哪怕他们不吧唧嘴,也被人惦记上了。

比如,林晚曾经的“好朋友”王翠花。

王翠花眼珠子一转,把碗口对准嘴巴,将糙米饭里埋藏起来的一块大肥肉扒进嘴里。

王翠花想,都这么久了,林晚也该消气了,毕竟林晚可就她一个朋友。

自己这么久不去找林晚,她肯定都无聊死了。

王翠花想着,自己现在去给林晚一个台阶下,林晚肯定会高兴死的,趁机打听一下,他们背篓里背的都是什么。

林晚说不定还会像以前一样,时不时给自己塞点东西。

王翠花就这么沉浸在了自己美好的梦想里。

林晚完全猜不到,有人真能白日做梦。

他们方家一家七口,正围着背篓里的东西欢欣鼓舞:“诶呀,怎么买了这么布啊?还是葛布,太浪费了,其实我们穿粗麻布也可以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们的眼睛和手,可从来没有离开过布料。

林晚笑吟吟地说:“也不是买不起,不过,我可不太会做衣服,你们知道村里谁最会做衣服吗?”

方淼淼红了脸:“大嫂,我也不太会,不过奶奶和两个伯娘的手都挺巧的。”

林晚立刻一锤定音:“那咱们就去找奶奶和两个伯娘做衣服,给她们手工费!”

不过做衣服先放到一边,方二河的狗鼻子又闻到了其他的味道:“大嫂,你又买了肉!”

方三猛也凑过去看:“还有大棒骨,可这大棒骨又没什么肉,买来干什么……”

方淼淼也看了一眼:“呃,还有猪下水……”

一家六口,看见这一堆散发着浓烈气味的猪下水,表情一言难尽。

他们家现在,也不至于落魄到要吃猪下水吧?


“大嫂这是死了吗?”

“嘶!怪得很!刚才好像是死了,现在又好像没死……”

“要是真死了,其实也好……算了,还是先探探气吧!”

林晚感觉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悠悠转醒。

眼睛才开始慢慢聚焦,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废墟。

土坯墙、茅草顶,屋里除了一个断了半条腿的桌子,一个破了洞的木箱子,就只剩下一张嘎吱嘎吱作响的床。

还有一顶与蜘蛛网无异的烂帷帐,被门外的风吹动着,刮到了林晚的脸上。

林晚顿时一个激灵,顾不上头晕脑涨,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咳咳咳……哪里?!”林晚简直目瞪口呆!

“大嫂?你没死啊?”

语气多少有些失望。

这一声大嫂,让林晚意识到自己床边还围了不少人。

两个精瘦的年轻男人,还有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姑娘,一个七岁上下的小男孩。

除了那个小男孩身上还有点肉之外,其余三个人无一例外,全部都瘦得跟麻杆一样。

身上穿着的,也全都是大补丁混着小补丁,勉强凑出来的衣服。

林晚现在脑子乱得很,感觉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随着一股记忆的涌来,让林晚更加确定了。

她被砸到头之后,死了,但又没有完全死。

她穿到了这个古代农村妇人身上。

原主也叫林晚,嫁过来没几年,公公就被抓去扶徭役,累死了;过了一年,婆母也病死了。

所谓长嫂如母,她也是赶上了好时候,就这么当家做主了。

至于原主的相公,名叫方文锦,虽是个读书郎,一心苦读圣贤书,但可惜这么多年了,也没能考上秀才。

按理来说,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就该早早寻个差事才对,哪怕是去街边写写算算,也比在地里刨食要好。

但是原主为了自己秀才娘子的梦,在公公婆婆死后,先是把二妹卖给了青阳县的小富商,卖了20两银子,供给方文锦读书。

但读书可是一笔大开销,哪怕是举全家之力供养,也没能撑住几年。

于是,原主又把主意打到了家里最小的妹妹身上,给她找了一个死了两个媳妇的家暴男。

压着全家上下,收了十两银子的彩礼,今天正是人家上门来要人的时候。

小妹自然不肯,结果在争执时,居然失手把原主推到地上,脑袋磕着石头,就这么呜呼哀哉了。

林晚摸了摸后脑勺,嘶!难怪这么疼!真的是,连死法都一样,怪不得能穿到她身上。

但是!这也太天崩开局了吧?!

这才刚刚入夏,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米缸里连半粒米都没有,家里的银钱也早早就被方文锦拿去交学费了。

林晚苦着一张脸,她可能没被砸死,但现在却要被饿死了。

一个穿着破布衣裳的清秀女子,从角落里走了过来。

她语气又是气愤又是难过,还带着哀求:“大嫂,我真的不想嫁,就算要嫁,也求你帮我找个好人家,他家里都死了两个媳妇了,都是被打死的,你难道真的想看着我被打死吗?”

方淼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绝望,越说越是寒心,寻常人家哪里舍得花十两银子娶媳妇?

大嫂这回是铁了心要把她嫁过去了。

她刚才还把大嫂弄伤了,大嫂这回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算了,嫁谁不是嫁,十两银子也够本了,能给家里添两斤米,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就一头撞死。

方淼淼闭上眼睛流下一行清泪:“算了,我嫁!”

“好!不嫁就不嫁!”林晚可没那样的狠心肠。

不就是十两银子吗?活人难道还能被尿憋死?

大不了方文锦的书不读了!

林晚和方淼淼几乎是异口同声。

林晚这句不嫁,直接惊掉了满屋子的下巴。

难不成是听错了?大嫂居然同意了方淼淼不嫁人?那十两银子不要了吗?

要知道,他们大嫂为了这十两银子的彩礼,可谓是费尽心机。

当年他们二姐方秀秀被卖的时候,任他们怎么折腾,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去。

而今,人都找上门了,彩礼钱也收了,怎么大嫂却突然同意不嫁了?

他们几个小的,一时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一时又觉得大嫂是在说反话。

方二河不敢置信地问:“大嫂,你刚才说什么?”

“咳咳!我说……”林晚假意咳嗽几声,装出不耐烦的语气,“方淼淼你要实在不想嫁,那就不嫁了。”

整个屋子的呼吸一滞,似乎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发生。

林晚看他们的眼神都木木的,于是赶紧为自己找补一句:“我起先觉得,那王家的打死两个媳妇这事儿不太可能,都是别人瞎传的。”

“但是,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又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搞不好这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

“虽然家里缺银子,但也不好真把小妹嫁过去找死,还是算了吧。”

林晚看见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这个理由不算太离谱,至少他们都能接受。

方三猛更是直接道:“大嫂,肯定又是王翠花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吧?那王家是王翠花的娘家,她肯定是处处都往好了说啊!”

方二河也帮腔:“大嫂,那王家我们早就去打听过,嫁去他们家的媳妇,真是被磋磨得不成样子,这可是没有半点假话的!”

林晚现在脑子还很乱,不太记得王翠花是哪位,但是既然有人背锅,她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所以,林晚就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是啊,王翠花跟我说外面那些风言风语都是假的。”

方二河和方三猛顿时义愤填膺,把王翠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骂了个遍。

方淼淼还记挂着外面的那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又怕林晚反悔:“大嫂,那,王家那群人还在外面,我们……”

林晚捂着头想了想。

在此期间,一屋子人大气都不敢出。

林晚缓了好久,才想起那十两银子被埋在了床底下了。

但她也实在没有力气了,便指挥他们来挖:“二河,三猛,那十两银子在我床底下埋着,你们挖出来,去还给王家吧。”

方二河和方三猛对视一眼,今天大嫂咋这么好说话呢?

不仅没有反悔,居然连藏银子的地方都告诉了他们!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把外面的那群人打发走了,才能安心!


“方二蛋!方二蛋?!你出来!”方子轩喊了几声。

“阿娘,方二蛋可怕你了,不然你把钱给我吧!我帮你转交?”方子轩晃了晃林晚的手。

林晚抽出身,揪着他的耳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小崽子翘翘尾巴,林晚就知道他要作什么妖。

方子轩不高兴地嘟囔着:“他本来就不应该拿和我一样多的钱,要不是我告诉他,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螃蟹还能卖钱,他的这一份钱应该分我一半才对。”

“你……!”林晚的脑子里闪过三个大字,中介费!

这小崽子怎么这么多鬼主意?小小年纪就有了奸商的影子,以后还怎么得了?

看来得让方文锦教他们背背三字经了。

方文锦好歹读了这么多年书,总得发挥点作用。

“方子轩?我来啦!”方二蛋欢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嘎吱一声打开门,方二蛋发现门外还站着林晚,立刻就变成了支支吾吾的小老鼠:“婶子,你咋来了?”

林晚把五个铜钱放在他手上:“二蛋,之前婶子说等螃蟹卖了钱,就分你一份,喏,这是五文钱。”

方二蛋被吓得退后了两步,捧着手上的钱,不知该如何是好,赶紧往门内喊人:“娘!娘!你快出来,林晚婶子来了!”

周菊芳心里奇怪,虽然两家人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可是林晚几乎从来不登他们的门,今天这是咋了?

大晚上的突然跑过来,难道是方二蛋这家伙闯祸了?

不应该啊,方二蛋虽然老是找方子轩玩,但是看见林晚就跟看见鬼一样,怎么可能主动惹事?

周菊芳边走边想,出了门看见林晚果然站在门外,语气中带着些紧张和警惕:“你,你想干嘛?”

黄鼠狼给鸡拜年,看上去就不安好心!

方二蛋偷偷瞄了一眼林晚,赶紧把周菊芳一拉,小声说:“娘,昨天我和方子轩去捡了半个背篓的螃蟹,婶子说卖了钱分我一份。”

方二蛋摊开手,手里放着五个铜钱。

周菊芳一愣,这还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他家方二蛋出息了啊,出去玩,捡螃蟹也能赚钱了?

不不不!

林晚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还特意送钱过来?

再说了,螃蟹这种东西,能卖什么钱?卖不卖的出都还另说。

周菊芳觉得这5文钱简直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二蛋,快还给你婶子!”

林晚忙说:“我昨天答应了要给方二蛋分一份钱的,方二蛋快收着。”

就在林晚和周菊芳还在为收不收钱,而推来推去的时候。

方子轩已经收到了方二蛋崇拜的眼神。

方子轩:“方二蛋,今天我阿娘能给你分5文钱,都是我的功劳,你知道不?”

方二蛋感动得不行:“方子轩,你对我也太好了吧!以后你说啥我就听啥!”

回家途中,林晚看着方子轩手里那枚方二蛋非要塞过来的中介费,大感郁闷。

怎么她这个给钱的,反而没有得一张笑脸?

最终只能归结于原主的人缘太差了。

不过该分的钱分了,该还的粮还了,也总算是无债一身轻。

其他人洗了个脚丫子,就上床睡觉了。

唯有林晚和方文锦,这两个读过书的,好歹是知道干净和卫生,这几个字怎么写。

生火烧水,折腾到深夜,这才把身上的汗味和尘埃洗净。

不过,林晚摸着黑,摸到床上,结果摸到了方文锦的胳膊时,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从出生到死都没和别人亲过嘴儿,现如今就要一步到位,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了吗?

林晚已经在思考把方文锦赶去和方三猛他们睡,或者自己去和方淼淼她们挤一挤的可能性了。

但是不行啊!

床太小了,已经承受了非它所能承受的重量,是无论如何也挤不下的。

“娘子?你还不睡吗?”方文锦突然开口。

林晚深吸一口气,认命道:“你!睡到里面去,我要睡外面!”

方文锦:“……哦,好吧。”

林晚听到了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之后,就着床边,躺了下去。

方文锦躺在床上,想到自己的前半生,伤感之中,又难得感慨:“读了半辈子书,如今已经是快半截入土的人了,也没能考取一个功名,苦了弟妹,苦了儿女,也辜负娘子的期望。”

半截入土?林晚眼角一抽。

才28岁,正是闯荡的年纪!怎么就半截入土了?

那在方文锦眼里,她这个27岁的娘子,岂不是已经变成了倒人胃口的黄脸婆?

“所谓三十而立,二十七八岁正是大好年华!你自己想入土,可别拉上我!”林晚赶紧和他这个半截入土的人撇清关系。

方文锦轻笑一声,心里的郁闷居然去了大半:“这次回来发现,娘子好像和以往大不一样了。”

林晚神神叨叨地说:“受到菩萨感化,心有所悟。”

方文锦闲聊道:“原来如此,娘子不仅性格大变,就连学识见地也和以往大不相同,我都快要以为我家娘子换了一个人了。”

林晚身体一僵,这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没有那么好忽悠。

林晚赶紧阴阳怪气地说:“看来你是嫌弃我年纪大了,想换个媳妇了是吧?”

方文锦头大,这让人熟悉又窒息的娘子好像又回来了,赶紧说:“我没那个意思。”

林晚不知道他有没有,但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赶紧转移话题:“你那个同窗说你学识很好,但却总是考不上,这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方文锦的声音里带着无奈与悲凉:“每次大考,我都会拉肚子,所以每次都写不完考题。”

林晚一秒下定断:“那肯定是你心态不行,回家种两年田就好了。”

方文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吧。”

聊到深夜,两人终于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晚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是昨天晚上的睡姿,笔直的军姿。

林晚苦中作乐地想,难道这就是时势造就人才?

一大清早的,整个院子里就只有林晚和方文锦还没有起来,其他人都出去挖野菜、抓螃蟹河虾去了。

林晚打开灶门,煮了一大锅野菜粥,顺带把昨天没有处理的塑料瓶和塑料袋子全部销赃烧毁。

林晚对还在外面看书的方文锦说:“你去把他们都叫回来吃饭。”

方文锦为难地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林晚又说:“那你去村里找人换几斤麦子。”

方文锦再次为难:“我也不知道村里谁家有麦子。”

林晚:……真巧,她也不知道。

林晚只好说:“那你进来把粥搅一搅,我去喊他们回家吃饭,别烧糊了啊。”

方文锦踟蹰不前:“但是,君子远庖厨,厨房重地,向来都是女子操持的,我……。”


林晚问了这几个小孩,这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金玉楼新出的糖果。

林晚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反正左右无事,不如就去金玉楼看看吧。

一到金玉楼门口,林晚就惊呆了。

这颜色鲜亮的笑脸糖果,不就是林晚家的吗?怎么跑到金玉楼来了?

而且还摆在门口最显眼的地方,看样子是已经卖了不止一天了,有不少人都已经慕名而来了。

林晚看着门口右侧摆着的糖葫芦架子,眯了眯眼睛,好眼熟啊!

原本还以为是熊孩子不懂事,但现在看来,有钱人家里的孩子,有几个是胸无城府的?

林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现在有人推着轮椅出来了。

林晚本着礼让残疾人的想法,退到了旁边,瞧瞧,这就是宣传到位的效果,连残疾人都要来凑热闹了!

这也太身残志坚了吧!

也许是林晚的眼神太过明目张胆了,竟惹得别人不快了。

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苍白的面庞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修长的手指搭在扶手边,每一次轻微的咳嗽都让他的肩膀颤动,但眉眼之间又像是一株未曾被风雨折断过的雪松。

林晚的头顶上,顿时出现了几个大字——极品病美人!

病美人公子那身后的小厮眼神一凶:“公子,我去教训教训她!”

什么人啊,居然也敢盯着他们公子看!

病美人公子抬抬手:“推我过去。”

林晚谄笑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前后左右的路都已经被堵死了。

林晚忍不住在心里咆哮:村长爷爷你说的对!外面太危险了!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要被弄死吗?!

这个死法也太草率了吧!

他来了!他来了!他推着轮椅走过来了!

“这位娘子,你方才一直盯着在下,还主动让路,是在怜悯在下吗?”

我靠!

这阴郁的声音,这冷飕飕的眼神,居然还是个阴郁病美人!

吾命休矣!

她尊老爱幼、体恤残疾人,还主动让路,有错吗?!

这让她怎么回答啊!

说她一点都不可怜他?不行不行不行!

那说她可怜他?那更不行!

林晚绞尽脑汁,生死时速:“公子有所不知,我家相公两年前摔断了腿,一直卧病在床,家里穷,实在买不起轮椅。”

“所以我才多看了轮椅两眼,却不想惹得公子不快了,公子菩萨心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林晚说得声泪俱下,自己都快要信了。

“哦,是吗?”病美人握着拳头,抵在鼻子下方,咳嗽几声。

哦,是吗?

林晚眼角一抽,这是什么反应?

病美人点了两个人:“夏明夏暗,跟着这位娘子去她家里,要是家里真有卧病在床的相公,那我们就行个好,积点阴德,送个轮椅给她相公。”

“免得还说我们不近人情,”病美人的手放在扶手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又随意地说,“但家里要是没有人卧病在床,那就拔了她的舌头,挖了她的眼睛。”

我草!

朗朗乾坤之下!你说挖人眼睛就挖人眼睛啊?!

城里太危险,放我回乡村!

林晚一个滑铲,跪倒在轮椅旁边:“对不起公子,我说谎了,其实是因为我和我相公吵架了,公子又生的太过俊美,我一时间看花了眼,所以才……”

“一个女人不守妇道,三心二意,合该被淹死才对,夏明夏暗,把她丢进河里。”病美人不等林晚说完,又下了一个新的指令。

你大爷的!这也不行!装可怜不行,拍马屁也不行!

林晚又赶紧找补:“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公子手上拿着的笑脸糖果,看着喜庆,所以才多看了两眼。”

“家中还有幼子,我站在门口也是想进去买一两颗糖果,但又怕价格太高,所以一直不敢进去,恰逢公子出来,所以多看了两眼。”

林晚死死抓着轮椅,TMD!都这样了,怎么都没有人报官啊!一个个都这么淡定吗?就这么目不斜视地走了?

“既不相夫教子,又不帮持家务,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甚至还想在外面勾三搭四,孩子有你这样的娘亲也是丢人,夏明夏暗,把她的脸皮也剥下来吧。”病美人一说完,就止不住地咳嗽。

动静之大,感觉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林晚满心悲愤,都这样了,还想着要杀人,看来今天这个阴郁变态是怎么都不会放过自己了!

话说这金玉楼的管事怎么还不出来?!

任由别人在店门口闹事吗?好歹要出来露个面吧!

“银千澈!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在金玉楼门口闹事?你以为你舅舅是青阳县县令我就怕你吗?!”

一个才到林晚肩膀处的小孩,怒气冲冲地带着人走了出来。

林晚看到熊孩子,简直要泪流满面了,虽然熊孩子也很可恶,但相比起阴郁病娇,显然是可爱多了!

等等!我靠!难怪这个阴郁病娇没有人敢惹,连看都不敢往这边看!搞半天人家居然是县令的亲外甥!

这熊孩子能搞定吗?

林晚赶紧往熊孩子那里挪了挪:“喂!能搞定吗?”

熊孩子眼睛一斜:“可以,但我凭什么帮你?”

林晚一噎,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林晚只好说:“我可以把笑脸糖果的秘方交给你,那鲜亮的颜色,你们怎么试都试不出来吧?”

熊孩子满意了:“好,成交!”

银千澈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两人当着他的面低声密谋:“金星言,你没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吗?除非你去找你那个远房表亲,否则,人我就带走了。”

林晚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带走了,她对熊孩子伸出尔康手:喂!你丫的!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呢?!

金星言也很为难,为了一句颜色鲜亮,就去知府府邸找他那个远房表亲,实在不太划算。

“银千澈,我可警告你,别真弄出人命了,不然县令能保住你的命,也保不住银满楼的名声。”金星言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林晚双手一拍,就这?!

林晚泪流满面,快给我调回农村频道!马上!立刻!


林晚早就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木然地看着王翠花的一举一动。

这货!一脸嫌弃就算了,居然还能随便翻她的东西!还翻得这么随性自然,就好像当林晚不存在一样。

现在更是过分,居然直接要从她手里抢东西!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林晚虽然现在年纪才将近30,但也已经是被人尊称一声林婶的人了。

战斗力不可小觑。

一把抢回了自己的东西,顺带推了王翠花一把,直接把她推的四脚朝天!

王翠花揉了揉屁股,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林晚?你是不是疯了?你推我干嘛?”

林晚好笑地看着她:“你都来抢我的东西了,我难道还要好声好气地给你送到家门口不成?”

王翠花抬起来装已经开始浑浊的眼睛:“你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林晚:“……”

林晚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原主这个傻子好像还真是这样的,生怕失去了这所谓的个朋友。

毕竟在原主这个只有核桃大的脑仁里,只有王翠花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十分支持方文锦接着读书。

至于其他那些好心好意,劝她好好过日子的人,全都是心思歹毒,见不得她当上秀才娘子的贱人!

林晚郁闷的不想再说话,蹲下来继续清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要是再想从我这里捞好处,我是绝对饶不了你的。”

王翠花气不打一处来,但也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冤大头:“林晚,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就我这么一个朋友,你之前被那两个贱人挑唆要和我绝交,我都没有怪你,你居然还给我甩脸子?”

林晚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这个王翠花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什么时候被人挑唆了?

林晚决定不和这个神经病说话了,跟脑子有病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好在猪大肠和猪小肠都已经洗干净,其他的可以回去再洗。

林晚把东西收拾好,提着背篓往回走,目不斜视。

但是王翠花却不干了,她吃白食吃惯了,现在一下子落差这么大,她自然不乐意。

王翠花一把抓住林晚的背篓,高声大喊:“林晚!你什么意思啊?推了我你就想走了?”

王翠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背篓,就算不能把林晚这个傻子骗得死心塌地,也总得留点东西做补偿。

那两颗猪肾现在可打发不了她了,至少得再加一颗猪心才行!

林晚不傻,她看得懂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凭什么?

林晚拽着背篓,想把背篓拽回来,然后回家躲清闲。

但没想到王翠花居然死都不松手。

两方僵持之下,这个用了很多年的背篓“咵”的一声,烂了。

王翠花有点懵了,这可不关她的事!她就只是想要两颗猪肾一颗猪心而已!

林晚怒了,她本着心平气和,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和神经病讲道理的想法,一再退让!

没想到王翠花这么会蹬鼻子上脸!

林晚沉默着放下背篓,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甚至还在衣服上把刚才蹭上的油擦干净。

然后。

出其不意地给了王翠花一拳。

林晚下手很有分寸,没有往心肝脾肺肾上招呼,而是一步到胃,直接一拳揍得她午饭都吐了出来。

王翠花倒在地上直哼哼,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发现似乎有人往河边走,她就干脆直接在地上装死了。

王翠花哭天抹泪,她今天非得让林晚把这一整个背篓的东西全部赔给她不可。

王翠花有这个信心,她以前也这么做过,而且成功过。

得到了好处的她,开始在村里一而再再而三地碰瓷。

村里很多人都被她搞怕了,看见王翠花直接绕路走路走。

林晚虽然没料到,在这里也能碰到碰瓷的奇葩行为,但是她也很快反应过来。

不就是比谁喊的更大声吗?

林晚还真不怕她!

林晚也华丽丽地倒在地上,甚至还“哐”了一拳,把本来就烂了的背篓直接砸开一个大口子。

猪大肠猪小肠流了一地,看起来就十分惨烈。

林晚打了个哈欠,实实在在地流了几滴眼泪,开始哭天抢地:“你这个天打雷劈的王翠花!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打了我不说,把我的背篓都砸烂了,还要抢我的东西吃!”

“老天爷啊!你赶紧降个雷劈死她吧!叫她以后都别出来作恶了!”林晚抢在王翠花之前,先发制人。

这个时候来河边的,要么就是出来打水的汉子,要么就是来河边浆洗的女人。

但是无一例外,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王翠花见自己的台词被抢了,恶狠狠地看着林晚:“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把我打了!”

然而,狼来了的故事,听不了第三遍。

早就对王翠花颇有微词的村民们,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说辞。

他们其中还有人是被王翠花坑过的。

此时更是直接笑出了声:“王翠花,你下次想骗吃骗喝,能不能换个好点的理由?怎么每次都是这一套?”

“这么多猪下水,王翠花肯定是眼馋这些猪下水,才故意找上林晚的!”

眼看着大家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王翠花急了:“这次是真的!我真是被林晚打了!我肚子上现在肯定还有印子!”

林晚一把鼻涕一把泪,忍着恶心,指着地上的呕吐物:“我这是实实在在的,被你打的连中午饭都吐出来了,证据摆在这里呢!”

“可你说我打了你,有什么证据吗?”林晚她虽然泼妇骂街是比不过,但是颠倒黑白却也轻轻松松。

好啊,你既然说我打了你,那你把证据拿出来。

只要你把衣服掀开,证明你肚子上面有个印,那她现在马上就可以赔礼道歉。

但是为了自证清白,当众掀开衣服?

要是在21世纪倒也无所谓,但是在这里?

除非王翠花已经买好了上吊的绳子,不然她今天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正常情况下,林晚是不屑于用这些阴险的招数和算计的。

但谁让王翠花一而再再而三地凑上来找打!


这两天,林晚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便又去了肉铺,问了猪肉的价格。

瘦肉和肥肉之间的价格,也相差甚远。

纯瘦肉,只要20文钱一斤,半肥半瘦却要35文一斤,纯肥肉更是要45文一斤的高价。

当然,林晚也根本就没有打算买,只是问一问当下的市场行情,免得等会儿说漏嘴。

她反手就去系统商城里买了一斤猪肉,半肥半瘦的,只要15块,便宜多了。

其实林晚不爱吃肥肉,但是家里其他人缺油水缺得厉害,给他们添点油水也好。

林晚有心要想要再买些东西,家里米油酱醋盐,样样都缺。

可是又怕东西来路不正,无法自圆其说,让人怀疑,便暂时放弃了。

林晚在集市那一堆等着招小工的汉子里,找到了方二河和方三猛。

林晚对他们招了招手:“走吧,我们回去了。”

方二河不想放弃,毕竟来都来了:“要不我们再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儿就……”

林晚打断他:“自打家里断粮以来,你又不是没来等过,有钱人家里有长工和小厮,招小工并不常见,还是回去吧,还不如回去挖野菜。”

方二河呼吸一屏:“大嫂!难道你真的……!”

真的把野菜卖出去了!?

大嫂一个眼刀过去:“等回去再说。”

方二河赶紧闭上嘴,和方三猛跟在林晚的屁股后面出了城。

一出城,林晚就把身上的背篓给了方二河和方三猛,无事一身轻。

方二河鼻子耸了耸,是不是他闻错了?咋好像闻到了猪肉的腥香味?

方二河连忙把脑子甩了甩,肯定是他闻错了!

那两只野兔就算能卖40文钱,他们家里也买不起肉啊,方三猛的背篓瞧着也有重量,里面肯定放着米粮,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钱买肉?

可是这一路走回家,鼻尖的肉腥味儿却始终挥之不散。

方二河更加肯定自己饿糊涂了。

走到家里,正好中午刚过。

林晚一进门,看见鸡栏居然干净了,拍了拍方子轩的头:“是你自己打扫的吗?”

方子轩把脸转过去,嘟囔道:“反正小姑和姐姐没有帮我!”

林晚不太信,问旁边那两个大的:“你们真的没有帮他?”

这熊孩子这么快就改邪归正了?她的教育这么成功?

方子琴摇摇头,依旧是锯嘴的葫芦。

方淼淼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是看她的神色又显然带着一些生气和疼惜。

林晚就知道这小崽子没那么勤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子轩抿了抿嘴,随后理直气壮地说:“中午的鸡蛋羹,我分了一勺给方二蛋,让他帮我打扫的!阿娘,你可没说不可以!”

方二河和方三猛的拳头都硬了,咋能这么糟蹋粮食啊!这要是他们的儿子,非要把他的屁股打开花不可!

林晚也气笑了,还真让这小崽子钻到漏洞了。

算了,总归是他自己碗里的东西,虽然没有动手,但好歹动了动脑子。

慢慢来吧。

林晚自己也是从熊孩子过来的,知道这种时候可不能和他对着来。

林晚掐了掐方子轩的脸:“确实是阿娘没有说清楚。”

这次就放过你,但是下次可就不会再让你浑水摸鱼了。

方子轩扬起头,“哼”了一声,看来阿娘还是疼他的!

院子里其余四人却心情沉重,看来大嫂还是溺爱方子轩的。

说什么要让他干活怕也是假的。

林晚知道他们心里不平衡,但没事,可以从其他地方补偿。

林晚把他们几个喊到灶房:“今天买了粮食,都进来看看吧。”

方二河和方三猛把背篓放在地上,却没有动,从前粮食都锁在大哥大嫂房里,他们可没有资格看。

林晚笑着把背篓里的东西提了出来:“这里是两斤糙米。”

大家心里都清楚,两斤糙米8文钱,但是那两只兔子不可能只有8文钱。

大嫂估计还是想留着钱,贴补给大哥读书吧。

唉!算了,好歹买了两斤糙米回来,好歹能垫垫肚子。

但是方二河却满肚子疑问,三猛背篓里的是糙米,那他背篓里的是什么?

方二河虽然不相信会买猪肉,但是他肯定,除了猪肉大嫂肯定还买了别的东西。

林晚又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破布袋子:“这里还有两斤陈米,早上拿陈米煮些粥,最能养人。”

林晚对方淼淼说:“你找东西把这些米都装起来吧。”

方淼淼看着白花花的陈米,真是好看极了,倒不像是陈米,反倒像是精米。

他们如何不知道米养人啊,可是陈米比糙米要贵两文钱,这两文钱都可以买半斤糙米了。

这大饼村村里,谁家舍得这么吃啊!

方三猛又哭又笑:“这,还能退?其实我们都不爱吃陈米,我们、我们就爱吃糙、糙米……”

林晚听得出来,方三猛最后几个字是咬着舌头说出来的:“当然不能退了,放心吧,今天卖了钱,我还买了肉呢。”

“还买了肉?!”几个小的惊呼。

他们刚还想着买陈米败家呢,结果大嫂扭头又说买了肉!

他们像是能吃得起肉的人家吗?

想哭!

他们当然也想吃肉,想到晚上做梦都要磨牙的程度。

可问题是,一斤肉都够买好几斤糙米了!

比起吃肉,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啊!

林晚从背篓里把肉提出来,居然还是半肥半瘦的!

其他几个还在感慨大嫂怎么突然这么大手大脚了。

唯有方二河,心道,原来他没有闻错,那就是猪肉的腥香味!大嫂居然真的买了肉!

可是,方二河想不通:“大嫂,我能问一下吗?那两只兔子到底卖了多少钱啊?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林晚早就想好了说辞:“那两只兔子一共卖了40文,不过野菜也勉强卖了15文钱,一共就是55文钱。

两斤糙米8文钱,两斤陈米12文钱,这斤猪肉是那老板卖了两天了,没有卖完,眼瞅着就要臭了,所以便宜卖给我了,一斤只要25文钱。

你们放宽心,今天挣得多,买完这些东西之后还剩下10文钱呢。”林晚一个接着一个地扔炸弹,把大家炸得合不拢嘴。

什么!那些他们快吃吐了的野菜,居然还真的有人买?!还卖了15文钱?!

什么!这半肥半瘦的猪肉才25文钱一斤?!这也没臭啊!这么香!那猪肉铺老板的鼻子是不是不太行啊?!

大嫂也太厉害了吧!野菜卖出去了,肉低价买回来了!还能剩下钱!

自打方淼淼出嫁那天被砸了头之后,他们大嫂真是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心肠变好了不说,就连嘴皮子也变利索了,野菜都能卖出去。

难道这就是被砸了一下头,给砸开窍了?

希望一直这样,以后可万万不要再变傻了!


首饰铺掌柜的语气平平淡淡:“我是诚心要买的,但是既然你不诚心卖,那就作罢吧。”

林晚把珍珠包好,在身上贴身放着:“那行,我再去别家看看,以后有机会再来和掌柜做生意。”

林晚虽然说最低要250文,但其实她的心理预期是200文。多出来的50文钱,是留出来的砍价空间。

反正不能比系统商城卖的低,不然她还不如卖给系统商城。

但这掌柜连砍价的余地都不给,就直接送客了。

看来这掌柜真当她是个没见识的乡野妇人,以为用这一套就能把她吓退,再折回来主动降价。

哼!

要是换成方二河他们,说不定就真的被驴住了,195文就卖了出去。

但林晚可不会如了他的意,先钱比三家再说,实在不行就卖给系统商城。

而在原地等着林晚回头,自动降价的掌柜也纳闷了,还真走了?

掌柜低声问店小二:“刚才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店小二回道:“我说最多150文,其余也没再说什么了。”

若是这单生意做成了,他还能有五文钱的赏钱呢,这人咋就走了呢。

店小二忍不住问:“掌柜的,那珍珠很好吗?”

掌柜对着他的头拍了一巴掌:“你来我这里有八个月了吧?连好赖都分不出来?”

“那珠子虽然只是三分珠,还不到四分,但是胜在圆润,表面也没有破损,最重要的它的颜色,不仅通体光泽,还是少有的紫色。”

“哪怕是不做成首饰,拿去顺天府也能卖个二两银子,那些出手阔绰的夫人小姐可不会在乎这么一点钱。”

“就是可惜,还是小了点,这珠子但凡有四分,拿去京城都能卖出好价钱。”

对于珠宝而言,一分之差,就已经天差地别了。

掌柜看着林晚的背影感慨着。

店小二努力地记在脑子里,随后又问:“那,这珠子我们还收吗?”

掌柜没好气地说:“当然要收!不收便宜给别人吗?还不快去把人叫回来?”

店小二连忙跑出去。

掌柜在后头骂骂咧咧:“这乡野妇人倒也沉得住气!”

店小二又被打一巴掌,心里十分不理解,既然这珠子的行情这么好,掌柜你也不缺这么点钱,干嘛还揪着这几十文钱不放?

两刻钟后,林晚心满意足地从首饰铺子里走了出来。

林晚好一番扯皮之后,终于把这颗珍珠以235文钱的价格卖了出去。

林晚心情大好,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掌柜也心情大好,到底是乡下人,没什么见识,虽然他吃的回扣少了,但这珠子能卖个好价钱,他怎么都不亏。

总之这桩生意十分圆满,大家都高兴。

林晚也就是吃了不懂物价行情的亏了。

她虽然意识到了古代养殖技术不发达,珍珠肯定会比华国值钱,但也想不到价钱会这么离谱。

但总之,林晚现在可算是手里有钱,走路生风了。

立马就是买买买!

她在这条街闲逛了一下,稍微了解了一下行情,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把手伸进背篓里。

先去系统商城里买了十斤大米,又去米粮铺子里买了二十斤糙米。

随后又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两斤猪肉。

家里那一小块猪肉还真就被方淼淼熏成了腊肉,说是每天煮一块铜钱大小的肉,可以吃上好几天。

林晚只觉得牙疼,这次干脆直接买两斤回去。

差不多了,林晚就去找方二河他们:“爷爷,我们回去吧,米粮我也已经买好了。”

方二河和方三猛识趣的没有多问,方柴也懂分寸没想要去问。

四人也不多耽误,立刻坐上牛车,准备回去。

“诶?爷爷?怎么停下了?”林晚问。

这里正好快到城门口了,大家都在前面排队等着出去,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柴抬手指了指前面:“孙媳妇,你看看,那是不是你家男人?”

林晚顺着方柴的方向看过去,是有点眼熟,搞不好就是方文锦。

方文锦也看到了他们一行人,愣了一下后,带着一个同样是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方文锦语气温和地问:“爷爷,二弟三弟,还有娘子,你们怎么来了青阳县?”

林晚在心里点评,生的倒是芝兰玉树,只是双目无神,尽显失意,大大扣分。

不过话说回来,家里没有镜子,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奔波在温饱线上,还真没注意过这具身体长什么模样,回家得找个水缸看看才行。

只希望长的不要太抽象。

林晚又看向方文锦,一点书生意气都没有,恐怕也是在学堂里混日子的。

还不如回家种种田,给她打个下手,也比在这里浪费钱强。

她可出不起这个钱供他读书。

林晚礼貌地对方文锦的同窗说:“这位公子,我们是特意来寻方文锦的,可否请你回避一下?”

那位同窗拱了拱手:“嫂子唤我李青华便好,我正要送文锦兄出城,你们来了正好,不用再去租牛车。”

方文锦踏上牛车,方柴还乐呵呵地说:“这读书人就礼节重啊。”

方文锦问他们:“你们来青阳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柴一愣,方二河、方三猛齐齐转头看向林晚,是啊,有啥事啊?他们不是来卖珍珠的吗?

林晚反问:“那……你现在回家,又是有什么事吗?”

方文锦垂下眉眼,拘谨起来,低声说:“日常花销不太够了。”

林晚了然,生活费没了是吧?

林晚叹了口气,问他:“你今年已经28岁了,十年光阴都没能考上秀才,方文锦,你还想读多久的书?再读十年还是二十年?”

方文锦的头更低了:“娘子,这一次我一定能考上的,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花了这么多钱,若是此时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

“娘子,你没读过书不知道,士农工商,唯有功名傍身,才能在这世上活得轻松一些。”

“我知道你们都辛苦了,但是请再忍耐一下,我一定很快就能考取功名,到时你们就能轻松一些了。”

方文锦说的句句在理,就连方二河和方三猛听了都为之动容,从前的埋怨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他们哪里还有半点垂头丧气、丢了魂的样子,一个个全都喜形于色。

就差没有敲锣打鼓了!

林晚和方文锦进了堂屋。

林晚哑着嗓子:“把门关上。”

方文锦把两个背篓都放在桌上:“这段时间你们都学了认字,也学了数数,你们自己数吧。”

一说到数钱,他们可就不累了,而且睡了一天,精神也差不多恢复了。

一共500块糖,今天总共卖了150块,一共就是……赶紧数数……就是600文钱!

老天!一天就有600文钱!

方三猛掰着手指头算:“一天就赚了600文钱,如果我们每天都能赚600文钱的话,那一个月就是……就是……”

“就是18两银子!”方子轩趴在铜钱上面流口水。

方三猛高兴的脸都涨红了:“咱家要发财了!”

林晚把方子轩从铜钱堆里提起来:“别趴在这些铜钱上,脏。”

方三猛撇撇嘴,不认同:“才不脏,香的嘞!”

林晚一瞪眼,方三猛就老实了,高高大大的个子,缩在一边不敢讲话。

林晚趁此机会,开了一个家庭小会议:“我和你们大哥都商量过了,这么干下去,咱们都吃不消,一次两次还行,长此以往身体都要被拖垮,身体垮了,有再多钱也没用。”

方二河叹了口气:“也是这么个道理。昨天晚上我们熬了个通宵,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大哥大嫂的嗓子都哑了,想必今天也不轻松。”

方三猛垮了脸,失落得很:“大哥大嫂,那你们到底是啥意思?这麦芽糖的生意我们不做了?”

林晚笑着安慰他们:“做肯定是要做的,但是我们人手不够,又要种田,又要做麦芽糖,这么下去要累坏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断舍离了!”

方二河没听懂是啥意思:“啥叫断舍离?”

林晚解释道:“种田和做麦芽糖,我们得放弃一个,不然我们都吃不消。”

方子轩小小的人儿,意见还挺大:“反正麦芽糖不能放弃,这么挣钱的生意,谁放弃,谁就是天底下最笨的蠢蛋!”

方三猛纠结得很:“可是,种田也不能放弃啊,咱们到底是庄户人家,田地是我们的根啊,要是万一有什么意外,咱们好歹还能保住一口吃的。”

方子轩却说:“只要咱们挣了钱,什么粮食买不到?三叔,你是不是傻啊?地里刨食才有几个钱?”

方三猛的嘴皮子说不过,但还是坚持:“反正不能不种田!而且,这眼瞅着就能有收成了!”

林晚弹了方子轩一个脑瓜崩:“你怎么跟你三叔说话呢?赶紧道歉!”

方子轩嘟着嘴,声音细小如蚊子:“对不起三叔。”

然后,方子轩还是不甘心地大声说:“但我还是觉得我说的没错!”

方二河摁着方子轩的肩膀,让他坐下:“大嫂,你心里早就想好了主意吧?你说,我们听着就是了。”

方二河坚信,大嫂心里肯定早就有了主意。但是她本着每个家庭成员的意见都很重要的想法,每次都会先问问他们的意见。

林晚含笑点头:“确实有了一些想法,但还是得问问你们的意思。”

“第一,我们拉人入伙,这样人手就够了,不论是种田还是做麦芽糖,都不至于太累。但是这件事得慎重,因为如果识人不清,咱们的这份手艺就会流传出去。”

“第二,咱们的麦芽糖,只管做,不管卖,我们低价卖给挑货郎,这样就能省去不少工夫。”

“第三,咱们把田地包出去,让别人去打理,咱们专心做麦芽糖的生意。等以后收了粮食,咱们只要地里的一半粮食。”

“我暂时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你们觉得怎么样?”林晚看向大家。

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这要咋选啊?

方子轩给了第一个意见:“反正,总之,咱们这门手艺绝对不能叫外人知道!”

其余几个人皆是认同:“没错!”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手艺不能外泄!

林晚也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伙人:“那好,第一个暂时排除。”

可到底是选第二条路还是第三条路呢?

大家苦思冥想,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决断。

周菊芳蹲在院子里,一边洗碗一边说:“大雷,林晚她家今天晚上好像都没做饭。”

方大雷把鸡鸭赶进围栏里:“好像……是没有看见有烟升起来?”

周菊芳甩了甩手上的水:“大雷,要不咱们去看看?到底是这么多年的邻居,又沾亲带故的?”

方大雷把手里的活忙完:“走,去看看!”

“笃笃笃————”

“林晚?文锦?你们在家吗?”

其他人赶紧把东西收拾好,方二河这才跑去开门:“咋了?大雷哥?你们有啥事啊?”

周菊芳试探着问:“咋开个门还这么久?家里出啥事了?”

方二河赶紧说:“没事没事,没听见呢,你们进来说吧。”

方大雷小心地问:“你们家,是出啥事了吗?咋一个个的,都愁眉苦脸的?”

林晚笑着摇头:“我们能出啥事啊,没事,就是刚刚在商量事儿。”

方大雷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生我们的气了,昨天早上才没让我们进门,但看你们今天一个个的都跟丢了魂一样,我们又以为……”

周菊芳赶紧掐了方大雷一把。

林晚的眼神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转动:“我能生你们什么气?”

方大雷和周菊芳尴尬的一笑,但还是说了实话:“其实,方二蛋每天从你家回来,都会把他学到的东西再教给我们。”

方大雷又连忙说:“不过你放心,我们这两天帮你们把地里头的草都锄干净了,就当是学费,可以吗?”

周菊芳也赶紧说:“而且我们也不会多学,就认几个数字,认识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林晚哭笑不得,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方大雷他们又是挑水又是锄草的,本来能藏着的,他们居然还来认错了。

这样一来,林晚哪里还能生气:“没事没事,淼淼,给哥嫂端碗糖水。”

“啊?糖水?”方大雷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两碗糖水端上来。

方大雷和周菊芳对视一眼,这也太大方了,就算方文锦不读书了,省了一大笔钱,但也不至于用糖水来招待客人吧?

他们不敢喝:“那什么,我们不渴,你们自己留着喝吧。”

这可是金贵玩意,平白无故的,他们哪里敢喝。


向葵红着脸站起来,感激地接过林晚手里的奶茶:“谢谢嫂子。”

向葵果然随了她娘向娘子,果真担当得起一句人高马大。

就林晚目测而言,这个姑娘至少有一米七五以上。

“哇!阿娘!这个叫焦糖奶茶的东西好好喝!”方子轩一边喝一边突发奇想,“诶!既然我们笑脸糖果的生意被抢了,不然就改卖奶茶吧!”

方子轩虽然年纪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点头称是。

方二河和方三猛觉得奶茶有点太甜了,他们更喜欢这些QQ弹弹的小珍珠。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眼睛一亮:“子轩说的对,这也是个生财之道啊!”

但他们这段时间好歹是赚了一笔不小的钱财,看问题的眼光也大有长进:“不过牛乳、茶叶、糖、木薯粉,这四样东西加起来的造价太贵了,一般人家恐怕是吃不起的。”

方子轩舔了舔嘴角,有些遗憾:“是啊,原材料本来就贵,现在天气热了,牛乳这东西又容易坏,除非我们住在镇上,不然也想不来这门生意。”

林晚哭笑不得:“行了,别瞎操心了,焦糖奶茶的制作方法,我都已经卖给别人了。”

“啊?!!”方子轩立马就撅着嘴巴不高兴了,这种东西怎么能告诉别人呢?

但是小脑瓜子一转,又觉得卖给别人也好,反正这东西留在他们手上,想要变成银子,也得狠狠下一番功夫才行。

向葵今天已经18岁了,要是换作别人,肯定早就嫁为人妇,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但是她个子太高,身材也不似寻常女子一般清瘦苗条,反而比较壮实,再加上向娘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愿意自家女儿随便找个人嫁了。

因此,她直到18岁也没嫁出去,甚至连说媒的人都鲜少有。

向葵知道他们现在在院子里说的话,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随便听的,三两口牛饮完奶茶后,便说:“嫂子,我家里还有活,我先回去了。”

方二河叫住向葵,让她先等一下,随后又拿着碗去厨房盛了一碗奶茶:“家里做了一大锅,也吃不玩,你拿回去给你娘也尝尝吧。”

向葵不敢接,林晚的威名向葵如雷贯耳,这个家里一向是林晚嫂子做主,她不开口,向葵又哪里敢要他们家的东西。

方二河似乎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笑道:“你放心吧,大嫂还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舍不得。”

林晚忽然被cue,连忙把脸从碗里抬起来:“没事,你拿回去吃吧!我也正打算给向娘子盛一碗呢。”

方二蛋蹲在旁边小口小口喝着奶茶,见向葵走了,终于懵懵懂懂的觉得,自己也该回家了。

于是,方二蛋一口气把奶茶灌进去,碗底的小珍珠还差点把他噎住:“叔,婶,我也回家了。”

方二河又去厨房拿了一个大海碗,给方二蛋也盛了一碗奶茶:“带回去给你爹娘和姐姐尝尝。”

晚上,林晚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随口聊天:“也真是奇怪了,今天方二河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

不怪林晚这么觉得,主要是她来到这个家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见方二河主动给别人东西。

方文锦忽然侧过身体,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方二河今年已经19岁了。”

林晚不明所以,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什么意思?19岁怎么了?”

刚把这句话说出来,林晚就猛地想起,她自己这具身体,今年也不过28岁,但都已经有两个娃了,大的都9岁了。

林晚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难不成是……?”

林晚真觉得方二河他们都还只是半大小子,要是放在现代,那都还是可以抱着父母的跟我撒娇的年纪。

要不是有今天这么一出,林晚恐怕一时半会也联想不到终身大事上。

方文锦说道:“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我回头问问他。”

“反正咱们乡下下聘,也就是几两银子,咱们多做几锅糖果,再努力一个月,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方二河也大了,他要是真有这个意思,人家姑娘又愿意的话,两三个月后就能成婚。”

方文锦也是感慨,方二河已经19岁了,在乡下已经算是大龄单身汉了。

林晚的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头脑风暴了一会儿后,连忙说:“等等,等等,明天先去问问方二河,他要是真有这个意思,咱们也别着急。”

“嗯……也不是不着急。”林晚想到方二河现在已经是19岁的高龄,又改口了。

“主要是咱们现在这几间茅草屋,实在是住不开了,”林晚说道,“要是他们成了婚,总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挤在一起睡。”

方文锦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只是他们两个都不小了,再这么拖下去也不好:“不然就再搭一间茅草屋,反正茅草屋省时省力,等成了婚再慢慢修房子?”

“不不不!”林晚立马就否决了,“人生大事,就这么一次,怎么能这么草率?”

方文锦带笑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等过两天我再去一趟金玉楼,当时把食用色素给了金星言,除了让他带我去找你之外,他还答应了会把笑脸糖果的利润分我一成。”

方文锦知道,林晚在一些可有可无的仪式感上面,格外的有自己的坚持。

林晚眼睛一弯,捶了捶方文锦的胸口:“可以啊你,也不算亏本。”

“不过,”林晚想了想,还是说,“金星言那边的钱恐怕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回来的,他们这么大的生意,估计是要到月底才会大结算。”

而银千澈这里的钱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本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原则,林晚决定再开展一项业务。

也算是帮扶一下亲戚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林晚和方文锦就把方二河拖进房间。

方二河看见大哥大嫂这么严肃的表情,还以为自己不知不觉中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说话都有些磕巴了:“大哥大嫂,咋,咋了?”

林晚一脸严肃地问他:“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说说吧,你昨天是怎么回事?”

方二河心里一惊,连忙把放在自己床底下的小金库拿出来:“大嫂,这是我这段时间存的钱,你都拿走吧,昨天那个奶茶就当是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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