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贵这话,气的杨氏脸上火辣辣的,心也越发不安起来。
哪怕还在生气,可到底成亲几年,她也摸的透张宝贵的脾气。
忍着委屈拿拳头轻轻着张宝贵的胸口,“你啥意思,张宝贵你说清楚,你是不是也要学那陈世美休了我?
我又不是不给你,我就是跟你抱怨两句,你就要休了我,你怎么这么心狠啊!
我给你睡了这几年,你是一点旧情都不念啊,你还要找大闺女睡,你真不要脸!”
听到她声音里的服软,张宝贵心里这才得劲儿,伸手拍了她屁股一巴掌,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哥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大闺女哪有你伺候的好。
快点儿来,别耽搁事儿了,免得金蛋这小子一会儿醒了闹,惹的咱又弄不痛快。”
张宝贵说着,就将人拉到了身下,心里却想着,明晚得让金蛋这小子去二姐房里睡,免得他打扰他老子的好事儿!
小满闭着眼睛躺在炕上,后脑勺处隐隐有些痛,是前几日被李三打出来的。
休息了一阵子后,这点子痛意,竟叫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之前浑身都是伤,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打麻木了,竟不觉得太痛。
可是这几天不干活,又吃的饱睡得香,她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
简直浑身没一处好的。
也不知道李三母子是怎么跟人说她被休的缘故的。
不过以那母子俩的德行,肯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一人身上。
推就推吧,反正她离得远也听不见,他们爱咋说咋说。
只要没到她跟前说,她就当不知道。
若是有人敢跑来她面前说,那她索性就再装疯砍一次人。
看看他们敢不敢跟她疯子对上。
闲言碎语的话,她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就怕二狗哥听了闲话误会什么!
想到李二狗,张小满心底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只要二狗哥愿意好好待她,哪怕他出不起跟刘癞子一样的聘礼,那她也会帮忙的。
只要聘礼让她爹满意,那么,他爹就算是迫于村里人的眼光,也要拒绝了刘癞子的提亲,转头答应二狗哥。
二狗哥勤快,她也不是懒人,他们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好很好的。
她身上的银钱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二狗哥做通了他娘的工作,叫人过来提亲。
等他爹说了具体要多少聘礼,她再跟二狗哥商量下,自己可以帮忙出一部分聘礼,这样一来,他要娶她,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小满想着自己的婚事,听着对面屋里夸张的动静,摇摇头,从被子的破洞里撕了棉花将耳朵塞住。
虽然她没体验过,但是这声音也太夸张了,就像是后院里饿疯了的猪,看见她提着猪食桶进来时的叫声一样,声音大的吓人。
耳朵被塞住听不见对面的猪叫,婚事也有了头绪,小满这才有些心安的闭着眼睛睡了起来。
想着明天再去打听一下,问问二狗哥,他娘同不同意他娶自己?
正如小满憧憬着将来嫁人后的日子。
同一村里的李二狗,同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的炕头放着夜里磨好的斧头和一根粗壮的麻绳。
以及,他花了一整天做好的几个捕兽夹子。
这是他为了将来过有妻有子的好日子,所做的一切准备。
他是个跛脚,心里阴暗却极度的在乎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