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初月萧戟的其他类型小说《怀上摄政王崽崽,竹马竟一夜白头!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青书带着小厮追上来。他狰狞怒斥:“还想跑!来人,抓住她!”谢临渊黑眸半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抬:“扔进护城河。”立刻有暗卫鬼魅似窜出来,电光火石间,刘青云几人已被堵住嘴,扔进旁边滔滔流淌的护城河里。江初月力气散尽,几乎撑不住。但她还是竭尽全力保持和谢临渊的距离,不敢靠近他。谢临渊盯着她眉眼,细看了良久,缓缓道:“来人,送本王的爱妾——送江小姐送回萧府。”江初月:“...多谢王爷。”暗卫将江初月送回萧府,丫鬟宝珠和马夫也一并送了回去。长巷四下安静。谢临渊放下厚重车帘。王府管事恭敬道:“王爷,进宫的时辰已经耽搁了。皇上那边怕是又要生气。”今日本是进宫议事的日子,谢临渊却不急,悠哉哉地在樊楼雅间饮酒,居高临下地望向雅间里的江初月。喝完...
《怀上摄政王崽崽,竹马竟一夜白头!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刘青书带着小厮追上来。
他狰狞怒斥:“还想跑!来人,抓住她!”
谢临渊黑眸半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抬:“扔进护城河。”
立刻有暗卫鬼魅似窜出来,电光火石间,刘青云几人已被堵住嘴,扔进旁边滔滔流淌的护城河里。
江初月力气散尽,几乎撑不住。但她还是竭尽全力保持和谢临渊的距离,不敢靠近他。
谢临渊盯着她眉眼,细看了良久,缓缓道:“来人,送本王的爱妾——送江小姐送回萧府。”
江初月:“...多谢王爷。”
暗卫将江初月送回萧府,丫鬟宝珠和马夫也一并送了回去。
长巷四下安静。
谢临渊放下厚重车帘。王府管事恭敬道:“王爷,进宫的时辰已经耽搁了。皇上那边怕是又要生气。”
今日本是进宫议事的日子,谢临渊却不急,悠哉哉地在樊楼雅间饮酒,居高临下地望向雅间里的江初月。
喝完酒,谢临渊又静悄悄地长街尽头等着,等江初月送上门。
谢临渊指尖抵着眉心,目送江初月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真是蠢。”
也不知是说宫里的皇帝,还是说倒霉的江初月。
黑色马车缓缓行驶,朝巍峨皇城驶去。
...
江初月被送回萧府。
她误饮了蒙/汗药,脑袋昏昏沉沉。萧老夫人察觉到不对劲,忙盘问缘由。
江初月本想隐瞒,但摄政王的暗卫嘴巴关不住,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讲了。
服下解药,江初月思绪渐渐清明。
她自知犯了错,歉疚地向萧老夫人请罪:“祖母,是我贪玩偷溜出府,才不慎中了招。以后没有您的允许,孙女不会再出门了。”
萧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天天闷在屋子里绣花看书,这得多闷?我如你这般大时,也经常偷溜出闺阁,人之常情。”
江初月时常溜出去,萧老夫人早已知情,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夫人出身将门,思想并不迂腐。
萧老夫人道:“下回你出门,我派两个会功夫的小厮一路护着。”
江初月鼻梁泛酸:“多谢祖母。”
不过,萧老夫人又仔细思索片刻,觉得其中门道不简单。她思忖着:“以往你偷溜出府,也没暴露身份来历。刘青书怎就知道你的行踪?”
萧老夫人察觉到猫腻,立即让老嬷嬷将府里今日外出的奴仆尽数找来,恩威并施盘问。
不多时,一个小厮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承认了他私传消息。
小厮磕头求饶:“是王夫人给小的五两银子。说只要小姐偷溜出府,就去刘侍郎家报信!老夫人饶命!”
萧老夫人沉下脸,派人将小厮发卖,又把罪魁祸首王氏叫来。
王氏姗姗来迟。
迈入寿安堂,王氏精明眼珠子转啊转,看到完好无损的江初月,略感失望。
看来刘春书没得手。
萧老夫人拍桌怒斥:“好你个王氏!竟和刘家勾结,合起伙来欺辱我萧府的人!”
王氏跪地,大呼喊冤:“老夫人,我也是被刘青书蒙蔽。是他口口声声说对月丫头一见倾心,非她不娶。我看他相思成疾,这才将江初月的行踪告知。本以为能成全一段美事,谁知他竟这般龌龊。”
老夫人:“你当我蠢?这鬼话我会信!”
王氏连连求饶,坚称她不知刘青书的恶劣人品。
她虚情假意地擦了擦眼角,话锋一转,又委婉地对萧老夫人说:“刘青书虽未得逞,可毕竟和月丫头有了肢体触碰...传出去怕是对月丫头名声不好。”
日头渐烈,江初月喝了两杯茶,余光随意一瞥,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是萧戟!
江初月这才想起来,马场隔壁是玄武军的训练场。萧戟今日休沐,应该是来训练场习武。
可没等江初月高兴多久,她瞧见萧戟身边的姜氏。姜氏打扮得素雅明媚,手执银色小团扇,笑盈盈地跟在萧戟身边,偶尔用团扇给萧戟扇扇风。
两人亲密无间。
萧戟走了过来,他眸光落在江初月身上凝了一瞬,说:“听说你在此处,我便来瞧瞧。”
江初月道:“兄长请坐。”
萧戟和姜氏走进凉棚,原本宽敞的凉棚瞬间变得有些拥挤。江初月往角落挪了挪,把位置给萧戟让出来。
江初月正要落座,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怎么,不请本王坐坐?”
江初月惊愕抬头。
她刚才注意力都在萧戟身上,哪里看见萧戟身旁还有个乌漆墨黑的摄政王谢临渊。
这么大个人,江初月愣是没瞧见。
她迅速调整心态,不卑不亢道:“小女见过王爷。凉棚拥挤,不如王爷到隔壁凉棚坐坐?”
谢临渊黑眸如深渊似几乎要把江初月吸进去,他冷冷开口:“本王只喜欢这处凉棚。”
江初月:“...”
场面尴尬。
最后还是萧戟笑着开口:“摄政王,你可别欺负我小妹。若是你喜欢这处凉棚,我让给你。”
谢临渊深深看了眼江初月,拂袖,走到旁边的凉棚,大马金刀往那里一坐,身上寒气森森。
旁边的马场小厮退避三舍,纷纷远离这可怕的活阎王。
休憩时间结束,上官芸骑着马过来,找江初月再比比马术。江初月翻身上马,指指坐在凉棚里的谢临渊:“上官小姐,今日摄政王在此处观战。你可别动歪心思。”
上官芸气得不行:“江初月!本小姐要光明正大赢你!不会对你的马动手脚!”
江初月哦了一声:“防人之心不可无。”
上官芸快要被她气死了。
号角声再度响起。
江初月手持马鞭,双腿用力,黑色骏马如闪电飞驰。马儿奔跑速度很快,她鬓角发丝飞舞,鲜活明媚,英姿飒爽。
凉棚里,萧戟抿一口春茶,俊眸久久锁住马场的江初月。恍惚间,萧戟想起很多年前他手把手教江初月骑马的画面。
一晃,已经很多年了。
当年天真无邪的小妹,已经变成明媚清丽的大姑娘。她是翩翩蝴蝶,总会飞出萧府。
“将军。”姜氏喊了萧戟好多声,也没听见回应。
姜氏察觉萧戟一直在看马场里的江初月。
姜氏心里黯然。
今日天气晴好,姜氏向萧戟请求,希望能陪他出门走走。萧戟对她还算千依百顺,将她带到训练场。
谁知在这里遇到江初月。
姜氏并不精通马术,她望着在马场驰骋的江初月,少女明媚鲜活,让人挪不开眼睛。
姜氏心里暗暗发酸,她知道自己还是不如江初月。
又是一场马术比拼结束,江初月再次获得胜利。上官芸连输两场,气地坐在凉棚里猛猛灌茶消气。
“小月,你的骑术越发精湛了。”萧戟夸赞。
江初月在他身边的长椅坐下,说:“都是兄长教得好。”
天儿越发地热,宝珠将早已备好的凉糕端上来,放到案桌上。江初月刚尝了一口,忽地看见姜氏捂住口鼻,一副欲呕不呕的难受模样。
萧戟问姜氏:“你不爱吃凉糕?”
姜氏眸中泛着柔光,她告诉萧戟:“将军,妾身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吃不得这些甜腻的东西。”
...
另一边,姜氏如愿以偿喝到了心心念念的金丝燕窝。
说实话,金丝燕窝的味道和普通燕窝没有区别。但姜氏心里却很高兴,这是从江初月手里硬生生夺过来的好东西。
她终于能够压江初月一头。
但姜氏也不敢做得太过,适可而止。
她知道,屡次让萧戟出面找江初月要珍贵的东西,久而久之,会引起萧戟的厌恶。
又过了几日,姜氏带着杜鹃在园子里散步。萧府的下人们见到姜氏,纷纷行礼问安,态度极其恭敬。
姜氏很受用。
她喜欢这种被追捧的感觉,让她想到当年在澧县众星捧月的日子。
杜鹃搀扶着姜氏,得意道:“夫人,要是您能生下一个男婴,也许将军会将您抬为主母呢。”
姜氏红唇轻扬:“但愿如此。”
主仆二人转过回廊时,看见了前院的江初月。
江初月正在前院理事,几个管事围着她回话,分明是繁琐的采买事宜,经她三言两语点拨,众人都露出茅塞顿开的神情。
姜氏驻在屋檐下远看,指甲掐入掌心。
之前姜氏也管过家,但她全做不到江初月这样出色。
江初月不是娇养在深闺里的花瓶,她相貌生得美,处理内宅事务也井井有条。
同样失去父母家族,为什么江初月就能这般出众?
姜氏心念一动,整了整鬓边的翡翠步摇,挂着温柔的笑朝江初月走去,素色裙摆扫过大理石地板的沙沙声像毒蛇游走。
江初月正在告诉几个管事:“你们先去忙,稍后我出府一趟,亲自检查这批木料的成色。”
管事们纷纷离去。
江初月瞧见姜氏,便提醒她:“今日天热,十姨娘怀有身孕,该在屋子里歇着纳凉。”
姜氏笑道:“大夫说不能每日躺着,要多走走。二小姐是要出门?”
江初月点头:“嗯。”
姜氏正要开口说话,余光一瞥,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萧戟。萧戟今日休沐,回府的时间很早。
姜氏面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容,她摇晃手里团扇,轻言细语说:“二小姐能成为京城贵女,真的应该感激你的父母。”
江初月感受到明显的恶意。
她沉下脸:“你这话何意?”
姜氏面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仿佛在和江初月聊什么家常:“若非二小姐父母死得早,二小姐也不会过上如今的好日子。依妾身看,二小姐父母死得恰到好处。”
“啪!“
一记耳光响彻庭院。
江初月一巴掌扇了过来,面若寒霜:“休得胡言!”
她不容许任何人说诋毁自己的父母。
姜氏挨了一巴掌,身子如柳叶歪斜倒在地上。姜氏脸色惨白,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腹:“我的肚子...好痛...”
杜鹃立刻大声嚷嚷:“二小姐,我家夫人只是同你打个招呼。你就算在不喜欢夫人,也不能打人呀。”
宝珠翻了个白眼:“好生拙劣的手段,挨了一巴掌就摔倒,骗鬼呢。”
偏偏这一幕,全都被刚回府的萧戟瞧见了。
萧戟沉着脸,迅速抱起姜氏的动作小心翼翼:“来人,传府医!”
府医匆忙抵达东院。
府医给姜氏把脉,皱着眉告诉萧戟:“将军,十姨娘胎像极不稳。我这就开一方药,争取把孩子保住。”
萧戟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下意识攥紧拳头,心里涌起一丝不可名状的恐惧和担忧。
这孩子寄托着他的希望,不能失去。
床榻边,姜氏得知自己腹中孩子可能保不住,心里也慌了。她只是想给江初月一个教训,没想过害腹中孩儿。
珍贵的雕花碧玉屏风,案桌上的顶级文房四宝,连遮风窗帘都是价值百两的软烟罗......姜氏出身南方小城,只在书里读过这些昂贵的物件儿。
她眼里流露出几分羡慕。
“我画完了。”江初月的声音传来。
姜氏抬眸瞧了一眼江初月的画,江初月画的是《鲤鱼跃水衔荷图》,金色鲤鱼跃出水面,咬住粉色的荷花花瓣。
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好精妙的笔法!
姜氏出身一般,从小得到父亲的教养,习得琴棋书画。在她居住的县城里,姜氏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很多青年才俊爱慕她。
可到了京城,姜氏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初月的画技娴熟,远在她之上。
姜氏夸赞江初月的画:“二小姐画得真好。”
江初月说:“涂鸦之作。闲得无聊,随手画了一幅。”
将画搁置到架子上,江初月净手后,拿起一块绿豆糕。
姜氏心灵手巧,将绿豆糕做成了花瓣形状,中间点缀小小的绿色花蕊。江初月尝了一小口,冰冰凉凉入口即化,甜地恰到好处,浓郁的绿豆香在口腔萦绕。
“好吃。”江初月夸赞着,又把食盒递到姜氏面前,“你也尝尝。”
姜氏笑着摆手拒绝:“我在屋子里已经吃过两块——”
话还没说完,姜氏忽然捂着心口,俏丽面容扭曲。她弯腰,吐出一口浑浊的黑血。
江初月一惊,手里的绿豆糕掉落在地。
她忙搀扶着姜氏:“你怎么了?吃坏了东西?”
姜氏肚子阵阵剧痛,冷汗涔涔:“我今日只吃了两块绿豆糕...”
宝珠惊地跳起来,慌忙端起桌上的茶水递给江初月:“绿豆糕里肯定有毒!小姐!快把刚吃的绿豆糕吐了!”
江初月摁住惊恐的宝珠,她冷静吩咐:“宝珠,你快去找府医!再派人去厨房查看,这绿豆糕都有谁经手,都绑起来审问。”
她从容不迫传下命令,不见丝毫慌乱。江初月从小由萧老夫人教导,对付内宅大小事自然游刃有余。
府医很快来了。
姜氏将吃下的绿豆糕全都吐了出来,又服下解毒的丹药,总算捡回一条命。
江初月只吃了一口绿豆糕,将绿豆糕吐出来后又喝了点牛乳散毒,安然无恙。
消息很快传到萧老夫人那里。
萧老夫人忙赶来查看。见江初月脸色如常,萧老夫人还是不放心,派人去太医馆请了御医。
听到御医亲口说江初月平安无事,萧老夫人悬吊吊的心才堪堪落地。
捧在手心的孙女突遭横祸,萧老夫人绝不会放过凶手。她严厉吩咐道:“查!去查查谁在绿豆糕里下毒!”
姜氏被送回她的院子里休养。
江初月不放心,去姜氏的屋子里帮忙照看,并吩咐下人快些熬药。姜氏已经苏醒,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眉眼憔悴。
“小月!”萧戟焦急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江初月和姜氏齐齐看向屋外。
都以为叫的是自己。
高大的黑色身影飞奔进来。萧戟大步迈进屋,遒劲有力的手掌摁在江初月肩上,眼睛上下打量审查。
江初月的心怦怦跳动。
萧戟说:“听说你食用有毒的绿豆糕,有没有事?肚子还疼吗?”
他看上去是那样焦急。
好像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江初月。
江初月轻轻摇头,指着床上的姜氏说:“我没事。倒是十姨娘,现在还腹痛不止。”
萧戟一进屋,注意力全在江初月身上,完全没有分出多余的眼神给中毒更深的姜氏。
养颜补身的珍贵药材、京城时下最流行的衣料、京城千金小姐们喜欢佩戴的首饰,萧老夫人都替她采买了不少。
别家千金小姐有的,江初月一样也不缺。
宝珠却不赞同:“小姐,您是将军府唯一的千金,身份尊贵。吃好的、穿好的,这很合理呀。”
江初月放下账本:“还是削减一些不必要的花销,替府里节省些银子。”
江初月暗中削减了自己院子里的开销,谁知过了两日,萧老夫人将她叫到寿安堂问话。
萧老夫人指着桌上的账本,气恼道:“你这丫头,谁准你削减院子里的开支?别家小姐春日穿蝉翼纱,你也得有蝉翼纱。”
江初月笑了笑,挽着萧老夫人的胳膊:“祖母,我屋里的绫罗绸缎很多,衣裳穿不完。”
萧老夫人捏了下江初月的鼻梁,故作恼怒:“我将军府的银子又不是贪污所得!是历代的积蓄,是田产地铺赚到的银钱,不要替祖母节省银子。”
江初月摊开手心,故作苦恼:“祖母,我真用不了那么多银子。”
萧老夫人:“听话,该花就花,该用就用。将来你出嫁,祖母一半的身家都给你当嫁妆。祖母只想让你过得好,让你成为大庆最快乐的姑娘。”
江初月鼻梁泛酸。
她抬头,萧老夫人发丝间几缕刺目的银白扎进眼睛里。萧老夫人已经年迈,她的慈爱一如往日。
江初月胸腔翻涌着酸涩的情绪,她依偎在萧老夫人怀里:“谢谢祖母对我这么好...”
萧老夫人轻抚江初月的后背:“好孩子,永远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吗?”
江初月垂下眼睫,轻轻点头。
...
午后,江初月离开萧老夫人的院子,在后院碰见了路过的姜氏。
姜氏被夺走管家权后,安分了不少,又变成那个温柔贤淑、谦恭有礼的十姨娘。
姜氏今日穿一身素雅的浅绿色长裙,温柔道:“二小姐留步。”。
江初月问:“什么事?”
姜氏俏脸浮上一抹红,低声说:“二小姐,将军最近一直留宿在妾身的屋子里,妾身甚至有些吃不消...可否请二小姐吩咐库房,送妾身一些消肿化瘀的药膏?”
姜氏身姿如扶风弱柳,脖子上有鲜明的吻痕。露出袖口的洁白手腕上,也有一些深深的掐痕。
萧府诸多姨娘里,唯有姜氏得到萧戟全部的宠爱。
一直盛宠不衰。
江初月遮掩住心里的苦涩,她面色如常:“好,我与库房说一声。”
姜氏抬起美眸:“多谢二小姐。妾身一定会好生伺候将军,争取为将军诞下子嗣。”
说这话的时候,姜氏一直在盯着江初月的眼睛,她希望能从江初月眼里看到一点鲜明的嫉妒。
可惜江初月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她完全不在意姜氏是否得宠。
江初月径直离去。
姜氏驻足在原地,美眸深深锁着江初月的背影。
这段日子,姜氏处处模仿江初月,模仿江初月的音容笑貌,模仿她的衣着打扮,甚至连用的发油香料也一样。
果不其然,萧戟对姜氏格外宠爱,夜夜留宿缠绵。
杜鹃在一旁不满嘀咕:“夫人,没想到二小姐还真有些本事,她居然精通管家?”
杜鹃和姜氏都以为,江初月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不会料理复杂的后宅家事。
谁知江初月颇擅管家,将萧府管理地井井有条。
江初月也很大度,没有苛待萧戟的姨娘们,该有的份例从不削减,还会赠送姨娘们时新的衣料首饰。
江初月轻轻闭上眼,纤长睫毛在眼底覆下一片阴影。脚踝疼得钻心,可心里更疼。
今日种种,无一不让她心口发闷。
她正沉浸在低落的情绪里,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挡住了她眼前的光。
江初月一怔,抬眸望去——
谢临渊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一袭鎏金黑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眉目冷峻。
江初月微微睁大眼,一时忘了疼:“王爷?”
他怎么来了?
宝珠站在一旁,额上冒汗,结结巴巴地解释:“小姐,奴婢方才去问谁会正骨。王爷听见了,说,说他会。”
江初月:“...”
谢临渊垂眸看她,薄唇微抿,语气不容拒绝:“本王恰好无事,顺手帮江小姐一把。“
江初月下意识想婉拒,可脚踝的剧痛让她连站都站不起来,最终只能低声道:“麻烦王爷了。“
谢临渊没再多言,径直半蹲下身,华丽的黑袍下摆铺散在地,与她的裙角几乎相触。他修长的手指探出,拇指上那枚墨玉扳指泛着冷光,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她的马靴。
找到错骨的位置。
“会有些痛,忍着。”谢临渊说。
江初月瑟缩脖子,轻点头。
谢临渊力道一沉。
咔擦——
骨头归位。
没有预料中的剧痛,江初月右脚踝的疼痛消减不少。江初月低声说:“多谢王爷。”
谢临渊摩挲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眸光沉沉。江初月每次见到他,就宛如看到猫儿的老鼠,总是低着头。
令人不快。
暗箭伤马的刺客已经找到,谢临渊前去审查。
宝珠则是搀扶着江初月回到马车,江初月身心俱疲,靠在马车内柔软的长榻上歇息。
上官芸骑马飞奔而来,想要见见江初月。宝珠拦住马,耐着性子说:“我家小姐扭伤脚,要回府里医治。”
上官芸气恼地说:“她脚扭伤又不是我害的!我也差点被马伤了!”
宝珠心疼江初月,语气也不由得重起来:“也许上官小姐在演苦肉计?马术比不过我家小姐,就动了歪心思。”
上官芸咬牙,她觉得不仅江初月嘴巴刁,连她的丫鬟嘴巴也毒得很。
江初月的马车缓缓离去。
上官芸坐在马上,愤愤不平地攥着马缰绳,眼里流露出鲜明的恶意:“仗着马术精湛,居然瞧不起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
上官芸离开马场后,直接进了后宫拜见她的皇后姐姐。
“姐姐!你可得替我做主。”上官芸委屈地扑到皇后的怀里。
皇后笑道:“谁敢欺负本宫的妹妹?”
上官芸气鼓鼓地说:“还能有谁?萧府的那个江初月呗。”
上官芸把今日马场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皇后。上官芸愤愤不平:“暗箭伤马匹,又不是我们上官家指使的,江初月居然以为我在演苦肉计!”
皇后沉默片刻。
皇后说:“冷箭伤马,是上官家干的。”
上官芸的抱怨戛然而止:“...”
皇后的母家上官氏,是庆国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这些年萧家和摄政王沆瀣一气,不断侵占上官家的权势。之前被判满门入狱的户部侍郎刘家,背后靠山其实也是上官家。
刘家被满门抄斩,更像是一个导火索,勾起摄政王和上官家的矛盾。
皇后摁住眉心,忧心忡忡:“萧家日渐势大,实在不好对付。连你也没能从萧戟的妹妹身上讨到好处。”
上官芸转转眼珠,她忽然想到一个对付江初月的绝妙主意。
上官芸兴冲冲向皇后建议:“姐姐,那江初月长得花容月貌。要不姐姐向皇上提议,把江初月送进宫为妃?”
满堂宾客瞬间噤声,纷纷俯身行礼。
江初月颇感诧异,谢临渊怎么来了?
她听萧戟提起过,谢临渊很不喜欢出席各种京城宴会——他连自己的生辰宴都不会筹办。
众人让开一条道,谢临渊一袭暗金蟒袍,指间摩挲着墨玉扳指,步履沉稳地踏入厅中。
他眸光淡淡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江初月身上。
谢临渊道:“今日来镇南侯府寻一柄红缨枪。”
众人安静聆听。
接着,谢临渊话锋一转:“本王似乎听到,有人质疑本王的决断?”
江初月想,这人耳朵果真灵。
刚才说风凉话的三个贵女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抖如筛糠。
皇后妹妹战战兢兢地说:“王爷明鉴。我三人刚才只是随口胡言,并未冒犯王爷。”
谢临渊抚摸着墨玉扳指:“喜欢胡言,割掉舌头就好。”
三个贵女惊恐万分。
纷纷想到以前谢临渊的可怕手段——丞相之女曾冒犯摄政王,当场被削了一双手臂。
如今他说要“割掉舌头”,就真的可能会割掉她们的舌头。
其中两个贵女吓得眼皮一翻,晕厥倒地。唯独皇后的妹妹强撑着,开口道:“王爷,小女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冒犯王爷。”
谢临渊笑了笑,眸光转向一旁的江初月。
江初月一直低头,规规矩矩地站着,一缕碎发从脸庞垂落,她看上去很乖很温顺,仿佛那个暗中使坏的人不是她。
“王爷,镇南侯的长枪已经取来。”王府管事捧着一支红缨长枪走来。
谢临渊继续抚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道:“去教场。”
谢临渊从容离去。
笼罩在镇南侯府上空的乌云散去,压抑的氛围消失。皇后的妹妹已经吓得仓皇离去,恐怕短期内都不敢再抛头露面。
江初月暗暗盯着萧戟的背影,她以为谢临渊今日前来镇南侯府,是要参与镇南侯老夫人的五十大寿宴会。
可他大张旗鼓来一趟,居然只是为了取一柄红缨枪?
堂堂摄政王想要镇南侯珍藏的红缨枪,直接派人上门取就行,居然还亲自来一趟?
他这么闲?
谢临渊的心思弯弯绕绕,江初月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镇南侯府外,乌金檀木马车静静停驻。
谢临渊端坐车内,指尖轻叩案几,眸色深沉如夜。
他忽然开口,问王府管事:“你可曾留意本王手上这枚墨玉扳指?”
王府管事垂首,恭敬答道:“王爷日日佩戴此物,奴才自然记得。”
谢临渊垂眸,指腹缓缓摩挲过墨玉扳指。扳指玉质冰凉,触之如寒潭幽水,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方才在府内,他刻意戴着这枚墨玉扳指,在江初月面前停留许久。
可她竟视若无睹,连半分目光都未施舍。
这可是她亲手赠予他的第一件礼物。
“谢管事,留步。”江初月清亮的嗓音传来。
王府管事回头,便见江初月脚步轻快走来,她手中捧着两只黑色护腕。王府管事恭敬道:“江小姐,您叫老奴何事?”
江初月道:“王爷今日来取红缨枪,想必是要去兵部教场习武。家兄也在教场,劳烦谢管事将此物转交家兄。”
王府管事笑盈盈道:“举手之劳。”
管事笑容可掬,正要应下——
“唰!”
车帘骤然掀起,谢临渊冷峻的面容倏然显露。他指节修长,紧紧攥着帘布,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在日光下泛幽冷光。
谢临渊冷道:“本王的管事,何时成了踢人跑腿的小厮。”
火舌很快将画像吞噬,化作黑灰。江初月望着香炉,死寂的心好像又忽然鲜活过来了。
萧戟离去。
江初月轻轻低喃:“十日后陪他赴宴。”
还有整整十日,真是度日如年。
...
十日后,江初月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她要和萧戟一起去摄政王谢临渊的接风宴。
开春后,京城世家贵族的宴会如云。萧戟舞刀弄枪惯了,最厌烦去繁琐的宴。
但这次的接风宴格外不同,是摄政王谢临渊的接风宴。萧戟和谢临渊又曾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摄政王归来,萧戟自然乐意赴宴。
“小姐,您今日要穿这件牡丹碧霞裙吗?”宝珠取来一套绯红明艳的衣裙。
江初月抚摸这套明艳的红裙,遗憾地摇头:“不用,换那条青荷绿萝裙。”
宝珠惋惜:“小姐穿红色最好看啦。偏偏出门总爱穿绿裙。”
江初月也很惋惜。
其实她最爱鲜艳明丽的颜色,也喜欢舞刀弄枪。可萧戟喜欢素雅的色彩,喜欢知书达理、精通音律的贵女。
于是,江初月努力把自己变成了娴雅的京城贵女,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通。
她换上那条素雅的青荷绿裙,发饰素雅,妆容干净。
初春阳光明媚,江初月走到萧府门口,将军府的乌木马车已经在等待。
江初月欢喜地掀开车帘:“我来迟了——”
车帘掀开,江初月看见马车内的萧戟和九姨娘。九姨娘坐在萧戟的腿上,白皙手臂揽着萧戟的脖子,红唇发出微喘。
活色生香。
江初月笑容凝在脸上,脑海一片空白。
她慌乱地放下车帘,心脏像是被刀割过,闷闷地痛。
怎就撞见这场面了?
她窘迫地在马车边站了一会儿。直到车帘再次掀开,萧戟已经整理好衣裳,他气息还未喘匀,哑着嗓子道:“上来。”
江初月上了马车。
马车摇晃,朝东湖驶去。马车内的空间很大,江初月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
萧戟正在专注看兵部文书。千娇百媚的九姨娘紧挨着萧戟,红唇微肿,俏脸绯红。
九姨娘娇羞地对江初月说:“我在马车里弹琵琶,谁知将军忽然...二小姐,让你瞧见了,实在不好意思。”
九姨娘入府十日,悦耳的琵琶声也连续十夜在萧戟的卧房里响了十日。
被爱情和宠爱浸泡的女人,就像是春日盛开的桃花,眉眼藏不住艳色。
江初月藏住酸涩,语气平常:“是我打搅你们了。下回我坐其他马车,不打搅你二人。”
萧戟看文书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了眼江初月。少女面容清丽,眉眼看不出喜怒。
萧戟又继续看文书。
一路上,九姨娘主动给萧戟擦汗,嘘寒问暖,柔情蜜意。
江初月坐在角落,小小的马车内,她和萧戟之间好像隔了一条永远跨不过去的天堑。
马车很快行驶到东湖。
东湖春光明媚,已经有不少赴宴的达官贵人抵达。车停靠,江初月几乎是逃也似地掀开车帘,她想要脱离这让她呼吸困难的狭窄空间。
车帘掀开,江初月冷不丁撞进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眸里。
马车外,是摄政王谢临渊。
江初月宛如白天见到活阎王,脸色刷白。
谢临渊,压在京城上空最厚的一团乌云,曾活埋八万叛军,屠杀半数朝廷官员,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百姓暗中称呼他为“鬼阎罗”,生了一张妖冶俊美的脸,手段堪比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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