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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

姚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画纸上,开坦克的和拿枪的同志都画的栩栩如生,面部狰狞,就像此刻正在面前作战一般,大炮火力全开,前头倒在血泊里的敌人悲惨万分、血流成河。顶上还写着标语:祖国,永远在我心中!标语透着浓浓的土包子风味,夸都夸的没点档次。姚澜提出建议,“标语别用这个,烂大街了都,就换成:泱泱中华,万古江河,或者何其有幸,生于华夏。”“字太长,墙也写不下,你觉得咋样?”“行啊,你想的标语的比我有文化多了。”男同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两手一个劲的鼓掌,谄媚冲着光头老刘笑,“主任你觉得呢?是不是符合您的要求了?”光头老刘抡起巴掌呼在了男同志头上,又伸脚踹向他的屁股,没好气的瞪着,“主任?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任?刚刚喊我什么?老刘头?你是不是嫌活的太开心了!”“我没,我...

主角:姚澜宝珍   更新:2025-04-28 1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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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姚澜宝珍的女频言情小说《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由网络作家“姚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画纸上,开坦克的和拿枪的同志都画的栩栩如生,面部狰狞,就像此刻正在面前作战一般,大炮火力全开,前头倒在血泊里的敌人悲惨万分、血流成河。顶上还写着标语:祖国,永远在我心中!标语透着浓浓的土包子风味,夸都夸的没点档次。姚澜提出建议,“标语别用这个,烂大街了都,就换成:泱泱中华,万古江河,或者何其有幸,生于华夏。”“字太长,墙也写不下,你觉得咋样?”“行啊,你想的标语的比我有文化多了。”男同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两手一个劲的鼓掌,谄媚冲着光头老刘笑,“主任你觉得呢?是不是符合您的要求了?”光头老刘抡起巴掌呼在了男同志头上,又伸脚踹向他的屁股,没好气的瞪着,“主任?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任?刚刚喊我什么?老刘头?你是不是嫌活的太开心了!”“我没,我...

《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精彩片段


画纸上,开坦克的和拿枪的同志都画的栩栩如生,面部狰狞,就像此刻正在面前作战一般,大炮火力全开,前头倒在血泊里的敌人悲惨万分、血流成河。

顶上还写着标语:祖国,永远在我心中!

标语透着浓浓的土包子风味,夸都夸的没点档次。

姚澜提出建议,“标语别用这个,烂大街了都,就换成:泱泱中华,万古江河,或者何其有幸,生于华夏。”

“字太长,墙也写不下,你觉得咋样?”

“行啊,你想的标语的比我有文化多了。”男同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两手一个劲的鼓掌,谄媚冲着光头老刘笑,“主任你觉得呢?是不是符合您的要求了?”

光头老刘抡起巴掌呼在了男同志头上,又伸脚踹向他的屁股,没好气的瞪着,“主任?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任?刚刚喊我什么?老刘头?你是不是嫌活的太开心了!”

“我没,我没啊,主任你听错了。”

踹上最后一脚的光头老刘,双手后负,对姚澜和颜悦色的点头,“那就用这一版,同志虽然你画功很差劲,但是你这个点子非常好,军械的绘画技术非常的细致。你放心,要是评选上,咱们是有奖金和奖品的。

“这次评选活动,奖励十分诱人,作者名字也会刊登在报纸最醒目发的地方。”

姚澜对奖品不是很在意,上回说好的火车救人有奖励,都还没捞到呢。

主要还是想过一把光明正大画机械的瘾,她好想在实验室坐拥一麻袋一麻袋的零件啊。

再来三四个小弟供她使唤。

“嗯,那你俩好好画,我腌酸菜去了。”她叹了一口气,学着光头老刘的样子,双手后负,一副深不可测、得道高人的模样走进了幼儿园。

刚走过幼儿园大门,衣摆被拉了拉,姚澜把头90度向左转,眼神朝下望,怨念深重,语调拖长,“干嘛?”

你像话剧里的怨妇,能不能正常一点?

“小鬼真不会说话,麻烦下次夸我像下凡的仙女,谢谢。”姚澜一把揪住季桉的头发,发出鬼一样的‘桀桀桀’声。

幼儿园的空地上,已经放着好些个泡菜坛子,堆着数不清的大白菜,五六个大锅齐齐开火,三三两两的家属院妇女洗菜的洗菜,择菜的择菜。

腌酸菜也是讲究的,择掉烂叶的白菜根部要放热水里焯一遍,再焯叶子,还得备凉水桶,过一遍凉水才能下缸。

一口大缸铺满白菜后,炊事班的人就会拉走,缸上压石头就是他们的活儿了。

“澜澜!”许素站在白菜堆后面探头,冲她挥了挥手,“过来。”

姚澜一看见熟人,一把拉上季桉小跑了过去,“老许你也来义务腌白菜了?咋来这么早?”

“腌菜是其次。”许素神神秘秘的从斜挎包里拿出辣椒面,在她面前晃了晃,“看!重点是这个。”

“你要腌辣白菜?”姚澜想到了辣白菜炒饭,辣白菜肥牛卷,辣白菜炒五花肉,还有辣白菜土豆粉。

都是裹着满满汁水的人间美味啊!


“我们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文舒雅把证明抽走,下巴抬起,看不起这个没有工作也没有编制的家庭主妇,“你别耽误季大哥治病了,要是为了等你感染加重,你负的了责任吗?”

“你是不是想害死季大哥才甘心?我就说盲婚哑嫁的不行,季大哥还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吧!全被我说中了。”

姚澜面如冰霜,脸色凶的吓人,音线都变的像刀子一样剐人,“证明给我?”

“给了你有什么用?还不是拿不到青霉素,等会我就去找我爸让他派人去取,用不着你。”

“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丫头,你靠什么去找青霉素,别为了在季大哥面前显摆就害死他!你的心能不能善良一点?真自私。”

“我再说一遍,给我!”姚澜的耐心已经消耗完了,凶悍的就像下一秒就会杀掉面前咄咄逼人的女人。

文舒雅确实被吓到了,她好像感受到了芒刺在背的那种好感觉,手里的证明不知不觉自己递了过去。

拿上证明,姚澜又问那几位男同志,“你们开车来的吧,车钥匙给我,车子还有油吗?”

“啊?钥匙?有有有。”几位男同志被吓的也愣了神,摸遍了上半身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油满的。”

“嫂子你要开车?这,你会开吗?要不你告诉我去哪,我来开车吧。”

姚澜拿上钥匙,一口回绝,“不用,你们好好守着季元枧,我会赶在下午五点前回来,一定会带回青霉素的。”

带军帽的同志没再多说,既然连长媳妇说能开,那就没必要多嘴了,“行,那嫂子青霉素尽量多带一点回来吧!现在不仅仅是连长,这一夜之间,咱们医院一大半都是高烧和肺炎的病人。”

“行,我知道了。”

把证明贴身放在内袋里,这是很重要的,有了这个证明才可以去各地的医院取青霉素。

就凭证明上面的盖的是军区总部的大章,并不是某个部门或者某个连、营、团。

插上钥匙,发动汽车,车子缓缓动起来后,黄云齐和许素才姗姗而来,直接和姚澜错开了。

一脚油门下去,姚澜出示证明后,很顺利的离开了哨口。

路上的积雪让车不太好开,地滑,雪花又晃眼,走出二十多公里的时候才好一点。

但公路限速在40-60,且公路都是土路和捡漏的柏油路,没什么交通规则,大幅度降低了开车速度。

又要礼让行人,又要注意自行车。

说是60码,其实开到50都是飞快了,换成21世纪,她一脚油门下去就是几百米,直接‘唰’的只剩一道残影。

区区50公里,不足挂齿。

一路上,她就靠着机械瞳的导航功能,才能开的下去。

机械瞳这个功能真的逆天,虽然还是只有文字,但字体加大加粗了不少,还有左转的图案提示她。

跟高德地图啥的真的有一拼,应该说更胜一筹,它指路绝对准,还能把你安安稳稳送到目的地。

不然谁知道什么狗屁北团林子在哪,也不是北团林子,机械瞳给她科普过,这就是绥市的别名。

这破路,坑坑洼洼崎岖的跟悬崖边一样,姚澜开了2个小时才顺利到绥市最大的中医医院,停好车,她小跑了进去。

刚走进去,她就被人撞了,眼前密密麻麻一团团的都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蚂蚁军团入侵世界了。

他们大部分的人都戴着各种口罩,还有些人咳嗽的直不起腰。

“同志,你们这儿还有青霉素吗?”姚澜一脸疲倦,才2个多小时都沧桑了不少,斜撑在护士站的台子上揉了揉眼睛。

“有是有,你……”

姚澜把证明掏了出来,放在护士的桌子上,“有多少青霉素能给我?”

护士拿起证明扫了半分钟,缓缓站起身,“我们这儿上午也是涌进来一大批高烧患者,CT室都排到明天了,更别说青霉素了,阿司匹林库存都快没了。”

“能匀给我多少,我们那也是一个情况,你们这儿好歹都离得近,我们那是边边上了,而且我也是开了五十多公里才到的。”姚澜拧着眉声音沙哑,试图和护士再说说。

护士盯着证明,一咬牙,“我去请示一下领导,你先等我一下。”

“好。”

在护士站踱步了好一会,身后响起护士的声音,“同志,我们领导说可以挪五盒青霉素,一盒10瓶,每瓶规格都是40万单位。”

“行,10瓶就10瓶,我想问一下,周围还有哪些医院能拿到青霉素?”姚澜想着反正都来了,加点油,再走几个医院,争取多带点回去。

没人知道这场高烧风波什么时候会停止,说不定持续一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护士说了几个医院地址,都是可能可以挪出青霉素的地方。

跟着机械瞳的指引,姚澜又开了二十多公里,去了七家大大小小的医院,筹集到了27盒青霉素,和一箱阿司匹林。

沿路回去的时候,她买了五只走地鸡,半扇猪肉,六个猪蹄。

一只野兔子,以及80公斤的大米和面粉。

在绥市熏肉也买了不少。

还在其他市的供销社、药店买了七瓶500ml的医用酒精和一大沓口罩。

漫天大雪,医院爆满,大量高热,她的第六感总是那么准,做足了准备才能心安。

有备无患嘛,要是乌龙一场就当花钱买个心安。

况且季元枧要是下午就醒,肯定要吃点好的补一补。

猪脚以形补形,鸡汤营养在线,野兔偶尔给季桉换个口味。

下午一点她才启程回去,副驾驶的青霉素让她心安了不少。

五点前她准时到了部队医院,她抱着青霉素冲去了监护室,之前三个男同志,现在只剩下那个戴军帽的。

文舒雅也走了。

“嫂子?”戴军帽的同志赶紧站起来抱过青霉素,打开箱子,“这么多?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给医生。”

“行,麻烦你了。”

“不麻烦,为了连长我们上刀山下油锅都行,嫂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几个说好了,轮流守着连长,等会七点就换人来。”


白日宣淫!

肆意妄为!

禽兽不如的魏霖啊!

姚澜在心底深深的谴责挥汗如雨的狗东西,她突然后悔把许素带来了,还不如她自己来呢!

也不知道她听见了得在草垛子里哭成啥样。

里面持续了半小时才停止鬼(娇)哭(声)狼(阵)嚎(阵),孟蕊娇滴滴的问,“魏哥,你什么时候和那女人离婚啊!难不成你就想着吃干抹净吗?”

“我也想离婚啊,她不同意啊,说我要是敢离,就去我家堵我爸妈,你也知道我爸妈都是乡下人,这事情闹大了,他们哪还能在乡下待下去。”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每回都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好家伙,姚澜直呼好家伙,撒谎都不带结巴的,明明是自己不愿意离婚,说成许素死缠着不离。

脸皮不割下来去当长城的墙,真是惋惜了秦始皇伟大的功绩没能更上一层楼。

魏霖温声细语的哄骗着,甚至爆出了大瓜,虽然姚澜早就知道了,“要是不喜欢你,我还能把珍珠项链送给你?那可是天然的不是人工养殖的。”

“哎呀,人家不是害怕嘛!我除了儿子可就只有你了。”

说起儿子,魏霖叹了一口气,在孟蕊脸上嘬了一口,那声音油腻的嘞,下一秒说的话才真是震惊在场的另外两位。

“也幸好你给我生了个儿子,不然就靠许素那个不生蛋的母鸡,我家三代单传,就得断了!想想就后怕。”

什么?

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吗?

姚澜惊的下巴都要脱臼了,儿子?谁的儿子?你是说孟蕊的儿子其实是魏霖的?

那…那孟蕊去世的老公,岂不是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赤裸狂奔?不会连魂魄都是绿色的吧?

太刺激了!

这一晚以后就叫惊魂之夜吧!

心还在加速砰砰乱跳,姚澜听见斜后方的草垛子里悉悉嗦嗦的声,当下就差点晕厥过去,肯定是许素听不下去要去干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许素就从姚澜旁边疾步路过,草垛子上的雪都被蹭的抖落。

‘嘭’的一脚踹开年久失修的木门。

“魏霖,你真是王八屁股里拉绿豆,不要脸的很呐!在小三面前说一套,在我前又是另一套。在外头搞三搞四的,还搞出孩子了,是不是你的种你验过吗?别当了便宜爹还在这儿沾沾自喜呢!”

“来,你给老娘说说,是谁死乞白赖的威胁不让离婚的?”

姚澜刚从草垛子里挤出来,左脚才踏入塌陷一半的大门,就看见许素一把揪住了魏霖的头发。

嘶,看着就疼啊!

其实正常人是揪衣服,但奈何魏霖压根打着光条,再往下看,姚澜一个摒气,快速捂住眼睛。

再看下去,她大明湖畔的季元枧就要扛着大炮杀过来了。

魏霖表情也是相当精彩的,“素……素素?你怎么在这。”

“不是,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她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Pia’清脆又响亮的耳光席卷而来,许素生平第一次这么生气,第一次自称老娘,脸上保持着端庄的微笑,“是啊,你们没什么关系,所以才裸着睡一起。”

“来让我想想,你是想说你们一个不小心下雪天都被困在这,一个不小心脱光了衣服睡在了一起。”

“是这样吗?”

羞辱。

太有羞辱性了。

魏霖一把挣扎开许素的手,嗓门大的惊人,“够了许素,你闹够了没有。我也是个正常男人,你在床上一板一眼的,谁能提的起兴趣?结婚那么多年了,你连个女儿都没生出来。”

“你让我老家的父母怎么抬头做人?我为什么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是你的问题。”

“这件事你要么就当不知道,要么你去闹,你看谁信?你有证据吗?单位是讲证据的地方,就凭你和姚澜想给我扣帽子?”

“做你的春秋大梦。”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出轨了还有脸嚣张?”,姚澜一个飞步,抬起脚就踹在了面前这个嚣张出轨男的蛋上,又抓住了在一旁鬼鬼祟祟穿衣服的孟蕊,“金戒指,珍珠项链,给我!”

提到值钱玩意,孟蕊那贪婪的样子,暴露无遗,“凭什么?那是魏哥给我的,凭什么给你?就算出去找女人,还能不花钱?要怪只能怪她许素瞎眼看上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废物。”

“不给?”姚澜左手掐住她的下巴,“我吧!有一点不好,就是不喜欢别人忤逆我,这儿荒郊野岭的,我要是扒光你的衣服丢到雪地里,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是哑巴吃黄连。”

“人贵在看清形势,及时认怂。”

孟蕊被掐的只觉得里面的牙齿都要碎了,连忙点头,迅速拔下手上的金戒指,“给给给,项链……项链我没戴。等回去了我马上送过来,真的,不骗你。”

“滚吧!少在这儿碍眼了。”姚澜一直认为在出轨事件中女的坏,男的更是罪该万死。

尤其是魏霖这种毫无道义和廉耻心的人,直接拖下去腰斩。

孟蕊连滚带爬的拿着衣服盖紧胸口,也不管外头冷不冷,头也不回的跑了。

“姚澜你个死女人,别以为你男人是1连连长,老子就怕你?要是我断子绝孙了,你负的起责吗?”魏霖死到临头了还大放厥词,

“老子今天就睡女人怎么了?就出轨了怎么了?有证据吗你们?”

“就算告到总政去,你们没有实证,那就是冤枉我。”

姚澜走到藏录音机的角落,把盒子拿了出来,捧在手心,“你说的实证是这个吗?”

“隆重为你介绍一下,我的新发明,便携式录音机,录制时长是120分钟,你想要的证据都在里面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魏霖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跟外头的雪似的,脑子里一个声音驱使他朝着姚澜扑了过去,眼底猩红,歇斯底里,“证据,屁的证据,摔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去你的吧!”许素一脚踹在魏霖的腰子上,这下好了腰子伤了,蛋也碎了。


她可是忠君爱国、有热血有理想的新时代年轻人,必须要为国家铲除祸害,这是她义不容辞的义务。

车厢内两人吵的热火朝天,姚澜趁乱从座位到车厢后找到列车员,神色紧张,眼里滚动的泪珠好似随时都要掉下来,双手紧紧的拉住列车员的袖子,“姐姐,那个吵架的男人,身上有刀,而且他是卖白药的,我……我都看见了。”

“你确定看见了吗?这可不能胡说的。”列车员捂着嘴满眼震惊。

“真的,你快通知人过来,我感觉他现在有点不太正常了。”姚澜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男人的动作开始变得有点漂浮,整个人甚至有点像喝醉一样。

眼底的乌青也比寻常人的要重,肯定是过量吸食的原因。

列车员跌跌撞撞的往身后跑,刚离开没多久,那个卖白药的发疯似的从后腰抽出刀,一把拽过大妈,用手圈住对方的脖子,挟持住大妈。

“别他妈过来,老子的刀可不长眼。老女人,叫啊,你在叫啊,嗡嗡嗡的烦死了,撞你一下屁话就这么多,再敢叫一下,老子现在就一刀捅死你。”

“看看是你的嘴快,还是老子的刀快。”

刀尖不断戳向大妈,她吓得瞬间抿住嘴,眼神里的惊恐不言于表,头微微摇晃,浑身都抖成了筛子。

周围的乘客都一哄而散,车厢正中间就只剩下持刀的白药疯子和大妈。

刀刃划过大妈的脖子,一抹鲜红慢慢溢出。

眼瞧着没人上前阻止,大妈也快嗝屁,姚澜心里的正义感让她挺身而出,她双手张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别激动别激动,大妈嘴贱是她的不好,年纪那么大了,还那么多话。咱们年轻人,没必要跟这么个斤斤计较的大妈攀扯。”

“你谁啊!走,走开!”卖白药的把刀尖对准姚澜,没有顺序的左右挥舞,“再敢靠近,我可不能保证这老女人的命。”

姚澜双手向前展开,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危险用品,背微微弯下,“小哥你别激动,咱没必要啊,你要是捅死这大妈,你也得吃花生米的,一命抵一命吗?”

“你瞧这大妈,满脸都是皱纹,嘴巴里都是一股蒜味。你再瞧瞧你,多俊的小伙子啊!一看就比这大妈有前途多了,现在你放下刀,咱们撑死就是关个十天半个月的教育警告一下。”

“犯不着为了大妈死,是吧!”

卖白药的听了姚澜的话,像是有点恢复神智,握着刀柄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就在这时,那几个身穿军装的人进来了。

眼看卖白药的紧张起来,姚澜赶紧安抚,“你看解放军叔叔都来了,只要你现在放下刀,就不会有事的,被教育几天和吃花生米,我想你是知道怎么选的吧。”

帮助姚澜放行李的军人点了点头,附和着保证,“这位同志说的没错,你现在还没有犯下大错,还是可以得到原谅的,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派出所解释一下,被教育半个月你就可以出来了。”

“来,小哥,咱把刀放下,大妈快要不行了。”

卖白药的目光呆滞,‘哐当’的一声把刀子往地上一丢。

姚澜拉了拉军人的衣摆,凑在他胸前小声的说,“等会我把大妈拉过来,你快抓住他,他身上有白药,就在衣服内衬里。”

一说完没等到对方回答,姚澜跨步上前,一把拽住大妈往军人堆里一甩。

要命,她眼睛一尖就看见大妈的裤裆湿润润的,周遭空气中带着尿骚味。

卖白面的一看大妈被拉走,瞬间发现是面前这个漂亮姑娘在忽悠他,他迅速捡起刀子,举起就要往姚澜身上砍,嘴里还咒骂,“死娘们,你敢忽悠老子。”

就在快要砍到身上的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抓紧向后拉扯,左侧一条长腿踹在卖白药的肚子上。

“啊!”

卖白药的尖叫着,身体被踹倒在地上,飞出一米多的距离,军人身后的几个同志快步上前把卖白药的给绑了起来。

而姚澜被一米九的军人半抱固定在怀里,她愣了愣神和对方四目相对,“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同志你很勇敢,换成别人根本不敢上前阻止,更别提说那么多话了。”军人话不多,但能看出他是真心的夸奖。

刚准备沉迷男人的颜值时,姚澜发现对方小臂上蔓延的血迹,拉起他的手就往车厢后走,“你流血了!跟我走,去列车员同志那边包扎一下。”

“没事,都是小伤。”

姚澜把对方小臂上的衣服拉开,露出里面不深不浅的伤痕,用镊子夹着棉花团沾了点酒精擦拭伤口。

两人沉默了一会,幸好外头车厢已经恢复秩序,不少人都在讨论刚刚那一起持刀伤人事件。

“同志,你是怎么发现对方有问题的?还有你怎么知道他是卖药的?”军人当时一直没有时间问出口,现在他也是有些好奇的。

轻轻吹了吹他的手臂,姚澜开口解释,“大妈和他发生争执的时候,我发现他头会轻微地晃动,有一种疲惫、欲睡的感觉,并且脾气开始变得暴躁。”

“双眼无神,眼底乌青,脚步虚浮。由此可见,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或者第二次使用白药了,但他穿着不像有钱买的样子,唯一能够不间断的使用白药的办法,就是去贩卖,每次从贩卖的里面藏点私。”

“这样既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又可以赚点钱供他潇洒。好好审问一下那个人,应该能帮助派出所打击一下当地白药市场。”

军人一边思考,一边点着头,但心里还是对姚澜有着怀疑的心理,对方会不会是间谍,或者和那卖白药的是同伙,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个卖白药的被警方抓住。

随后审问出一个错误的地点或是错误的人,把警方一网打尽,从而做到挑衅。

又或者她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同志。

“不管有没有审问出什么,光凭你救了那位大妈,我都会给你上报,应该会有物资奖励或者是现金,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病房内,季元枧也跟着紧张起来,要是做手术也没用,那岂不是得瘫着一辈子了?

他的眼神慢慢落姚澜身上,愧疚感让他心里闷闷的,已经想着实在没得救,就跟姚澜打离婚报告。

确认残疾后,部队后面还会发残疾抚恤金,除去之前就给她的存折,他想把抚恤金分成三份,一份留给姚澜。

另外两份留给季桉和老家的母亲,再把孩子托付给可靠的人,总不能让姚澜年纪轻轻的带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

“怎么样?祖医生,我这腿……”季元枧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被单被他攥的皱巴巴的。

祖医生放下片子,又看了一下血常规、尿常规、肝肾功能、凝血功能、心电图之类的检查。

眉头紧锁,缓缓开口,“得抓紧做手术,不然后续康复会比较困难他的腿已经开始无痛感了。”

“当然,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他的腿在军区医院得到了有效的治疗,手术我也不能说十足的把握,但是比我上一个患者要好多了。”

听完这话,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的治就行,康复也是急不来的,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比较好。

姚澜这时又问,“那他术后还能继续在部队吗?腿会不会接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

“那得看他有没有意志力坚持下去,手术成功再加上康复,问题不大,尤其是他本来就有底子,恢复起来也会更容易。”

“至于高强度训练,得等我评估之后,确认完全康复才可以进行。”

姚澜和季元枧对视一眼,对他说,“放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祖医生是燕京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

祖医生又嘱咐了一下,“明天八点就做手术,我现在就去找这里的医生说一下,切记术前8小时禁食,4小时禁水。”

“你俩跟我走。”

喊上两个学生后,祖医生就出去了。

姚澜把拎着的饭盒递给了黄云齐,“云齐,去吃饭吧!拿医院食堂热一下。”

“好嘞!谢谢嫂子。”黄云齐确实饿的很,伺候连长是体力+脑子双倍支出。

待黄云齐走后,季元枧悄摸摸的牵上了她的手,语气带着撒娇,“从住院你就没来看我,咱俩都半个多月没见了。”

“不得给你找医生吗?要是真残了,我可没心思照顾你。”姚澜发现,这生了病,略显矫揉造作的季元枧更可爱了一点,柔柔弱弱的很有保护欲嘛。

季元枧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还想喝有味道的粥,不要白粥。”

“要求还挺多。”姚澜抽出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着桌上的苹果和小刀开始削苹果,语气平平的说,

“听说文舒雅隔三差五就来看你,美女在侧你还能记得远在燕京的我?”

“谁说的!”一提到文舒雅,他眼底都是嫌恶,“你走的第二天我就把她赶走了,之后就没来过,我可是有妇之夫。”

看着姚澜把苹果削好,季元枧仰着头张着嘴,“啊~”

‘咔嚓’姚澜一口咬在苹果上,还惊艳的点点头,“嗯,不错,谁买的?云齐买的?苹果还挺甜、挺脆。”

季元枧肉眼可见的变脸速度,幽怨的看向她,“是黄云齐甜还是苹果甜?是移情别恋了吗?是我不行了吗?还是我没他嫩了?”

狗男人老爱吃飞醋可不行。

姚澜把苹果放在桌上,起身,双手捧着他的两边脸。

真帅。

下一秒,弯腰亲了上去。

“好了,别成天吃醋,我先回了,晚些给你俩送饭。”姚澜憋着笑,她看见狗男人的脸,非常快速的红温了。

其实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根子也红了。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这么大胆。

要说喜欢他,可能有那么一点,大部分还是见色起意。

毕竟面对季元枧的脸,谁能控制住就真的牛大发了。

关上病房门,姚澜摸了摸自己的脸,热热的,还好还好,出门前她看到季元枧人都愣住了,压根没反应过来。

“狗男人,小嘴还挺软,跟果冻似的。”姚澜轻捂嘴,发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声。

男人要找帅帅的,亲嘴要亲软软的。

回家半道上,姚澜去买了个小南瓜,三斤重,一斤2毛钱,价格还行。

季元枧想吃有味道的粥,皮蛋含铅重,肉丝不好消化,他吃不了。

糖醋排骨更是做梦,此等美味就留着他们共享了。

把雪缸里的排骨拿了出来,放在水盆里解解冻。

这些猪肉还是她去绥市的时候买的了,整整半扇,大致的切成大块冻在雪里的。

她准备给病房躺着的那位做点南瓜粥和鸡蛋羹,再做点咸口的花卷,其他的他也吃不了。

灶上闷上米饭后,姚澜就开始把南瓜切段,削皮,菜刀削硬皮最快。

南瓜籽放在一边,洗干净晒干了,再炒一下,闲来无事嗑点也挺好。

削好的南瓜切成块,放在砂锅上和米饭熬着。

另一边,她着手准备烧别的菜了,糖醋排骨和两个小炒菜,还在蒸饭锅上架了两碗鸡蛋羹。

柴火灶内的浓烟,顺着管道排出,灶房里开着的一丝窗户缝隙,也把肉香带了出去。

姚澜最是舍得放油放糖,香味肯定差不了,该省省该吃吃嘛。

肉味勾的季桉也跑出来,趴在灶台边沿,下巴嗑在小手上,眼巴巴的望着。

“给你馋的,不知道还以为缺你吃了呢!”姚澜把排骨盛出后,下面两个炒菜就快了。

差不多在她快做完的时候,何兆林的大嗓门就响起来了,“真香,以后老祖的饭菜可吸引不了我了!”

“拉倒吧!你是我见过最能吃的垃圾桶,等回了燕京我看你吃不吃。”沈占庭就喜欢怼他两句,两个人相爱相杀的也属实有趣。

“祖老师,我可不像他,你做的我都爱吃。”

何兆林愤恨着,“沈占庭啊沈占庭,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狡诈,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哄的老祖晕头转向了。”

“狐狸精!”

姚澜把饭菜端上,“好了,你俩咋一凑在一起就嚷嚷个没完,赶紧吃饭吧!”

“得嘞,不跟他计较。”何兆林小跑到灶房,把碗和筷子都拿了出来,“澜姐你还煮了南瓜粥啦?”


“还是离婚那档子事。”许素低着头往前慢悠悠的走着,又抬起头转身面对姚澜,“他不同意,然后又想动手,我……”

“又被他打了?伤着没?”姚澜放低声音,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

“没有,这次和他干起来了。”

姚澜瞳孔放大,上下扫视着她,没看出来啊,老许文文静静的一大姑娘,还能干出这么粗暴的事。

还得是魏霖这个牲畜啊!瞧把人家逼成啥样了,捅他一万次都嫌少。

“谁赢了?”

“不分伯仲吧,他抽皮带的时候,我先他一步甩了一巴掌上去。”许素说到巴掌的时候,明显暗爽了,伸出手摸着指甲感叹,“恰巧那天我没剪指甲,他脸上被我划破了,不过我指甲也劈了,养了挺久怪可惜的。”

“可恶的魏霖,脸皮偏生的那么厚。”姚澜恶狠狠的咒骂,随后抓起许素的手看了看,“改天我把指甲刀改进一下,你这个都没剪好,边上还有点毛刺。”

手真好看,刺溜刺溜。

收回黄油油的心思,姚澜眼前一亮,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先一步提出,“你俩闹成这样,还怎么住一起,这两天住我家,我们争取想个好一点的方案出来,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

“这种婚内出轨,还家暴的坏男人,必须要净身出户,并且要在单位广播室里连播七天他的精彩辉煌事迹。”

许素对于好友的贴心,欣然接受,原本她就想说这件事的,要是这时候还扭扭捏捏的欲拒还迎,那真就是虚假朋友了。

好朋友就是要互相麻烦的。

三个人回到小院,随意煮了点面后就洗漱休息了。

“明天去炊事班领白菜,你带我去看看勾引魏霖的那个婆娘呗,我想瞅瞅是哪一路的妖魔鬼怪,这么有才挑了个全单位最垃圾的狗男人。”姚澜坐在书桌前抹着友谊牌的护手霜,黑河这地方一天不抹手就拔干拔干的。

就是没有面膜,不然晚上敷一张,第二天直接年轻5岁。

“行,那我先睡了,做了一天白菜累瘫了。”许素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姚澜睡的位置上。

而她就睡季元枧的位置。

刚躺下,姚澜侧在枕上,鼻尖闻的都是季元枧身上的松木肥皂味。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远在布满雪花的丛林里,有一处升起缕缕烟气,天已然暗下来,丛林的某一处平地上支起了几个临时帐篷。

帐篷中间是一个火堆,季元枧和黄云齐坐在两边取暖,火堆边上还烤着两张饼。

“嘶。”黄云齐拿起烙饼,碰到了一点火星子,龇牙咧嘴起来。

抄起地上的瓶,把里头的酱抖了抖裹在烙饼上,随意卷了两卷,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连砸,嫂纸手艺真好。”

“我媳妇做的肯定好吃。”季元枧一脸得瑟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夸的是他呢。

嘴里吃着半热的饼,季元枧从胸口的兜里拿出一张照片。

是扎着双马尾的姚澜,拍照片的时候还是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稚嫩,端端正正的坐在相机前,露着白牙笑的很灿烂。


刚想松一口气的姚澜,听到这个但是,心又提了起来,这几分钟就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命都快没了。

“但是呢!右腿情况不容乐观,他先是滚下雪坡造成了骨折,后又被树干压住,那些雪又加重了树干的重量。”

“当时天气又冷,他被埋在雪下长达两个小时,不仅伤势加重,全身都被冻的红肿,要是醒了还会疼的睡不着觉。”

“我们已经给他全身涂了冻疮膏,现在也还没见起色,根据我们肌电图检查,他的部分腿部神经组织受到损伤,如果后续不做手术,可能走不了路。”

走不了路?

姚澜的心咯噔一下,全身都变得冰冷像一具躺在停尸房的尸体,她双手抠住桌沿,急切的问,“那就做手术?做了手术他就能恢复吗?胡医生他还要当兵,腿不能有问题的。”

“理解理解,但是手术也不是有一定的把握,后续还要配合康复训练,并且目前我们这儿没有能够做神经探查修复手术的医生,全华夏也就只有两个能做。”胡医生叹了口气,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医术不精,没有能力做这种手术。

那不还跟没得救一样吗?

不,不对,一定有办法的。

姚澜抿着嘴,回想着胡医生说的话,又问,“既然有两位医生能做,那能请到他们吗?”

“这两位医生都一个在燕都,另一个在沪市,沪市的那位已经80高龄,早就封刀退休了。”

“另一位是祖玉东祖医生,他偶尔还会做,但毕竟65的年龄摆在那,季同志的手术时间我预估最少也得4小时,而且也是很久没操刀了。”

“半年前,有一个沪市的企业家想请祖医生出山做一场手术,三顾茅庐邀请了一个月都没能成功。”

姚澜双手撑住头,手掌不断按压太阳穴,眼下看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能做手术的人。

去一趟燕京很容易,但那个有钱人都请不来祖医生,她又能靠什么呢!

要是机械瞳会做手术就好了,没用的金手指啊,换一个吧。

“谢谢你胡医生,我就不打扰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姚澜起身刚走到门口,又转头问,“胡医生,什么时候手术是最佳时机?”

胡医生推了推眼镜,食指在桌面敲打,“由于季同志伤口感染较严重,需要彻底清创再等手术愈合,最好在在2-3周内手术。”

“行,我明白了。”姚澜离开办公室后,坐在走廊上的椅子内心有点崩溃。

怎么办!

真的,谁能来给她指条明路。

原来病人家属的无力感是这样的,她不想再体会了。

失魂落魄的到了监护室,另一个同志坐在凳子上睡着了,她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明明现在四下无人,推开病房就可以见一见季元枧,但她不敢。

她不想看到被白色被褥包裹,又浑身插满管子的季元枧,她想看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意气风发的那个季元枧。

想清楚这些,姚澜放下手,转身离开医院,回了平房。



回到家,许素已经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书看的起劲,一看到她就放下了书,“把身上的雪扫一扫,小心受寒,季同志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我要去一趟燕京,小桉就交给你了,钥匙我放在饭桌上了,明天一大早我就走。”姚澜把那只陪她到黑河的箱子拿了出来,在衣柜里收拾了几件贴身衣物,为了避免在火车上无聊,她把怀表戴上了,说不准路上能修好,到时候送给许素当作礼物。

许素一听她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连忙问原因。

她也没细说,只挑了一些重要的地方说了几句,总结就是季元枧的伤必须要是做手术,做手术的医生在燕京,目前是去了也不一定能请到。

但不去肯定只能等着当残废。

“季元枧不会允许自己身有残疾的,我必须要请到祖医生,就三顾茅庐,五顾茅庐我都要请他来黑河。”姚澜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揪着衣服,忍了很多天没流泪的她,此刻真的控制不住了。

“我……我真的好害怕,甚至觉得现在就是一场梦,其实季元枧压根就没回来,他还好好的进行演练。”

捂着脸的姚澜,崩溃的大哭,靠在许素胸前一抽一抽的。

许素也是心疼的很,轻轻拍了拍她,“你去了燕京肯定举目无亲的,这样很被动,就算五顾茅庐那也得有一个长期的落脚地,等会给我爸妈写一封信,你交给他们,他们俩都在燕京大学教书。”

“你去了直接就在我家住下,我房间他们也肯定留着,就当帮我看看父母,也不知道他们还认不认我这个不孝女了。”

想起父母,许素不禁流下来,抱住姚澜安慰着,“别伤心,我陪你一起哭了。”

‘噗’姚澜没忍住,笑了出来,擦了擦泪水,“可是,我突然去你家,会不会太唐突了。”

“没事,就像我之前说的,替我去看看父母。”许素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挚,“是你帮我摆脱了魏霖,摆脱了那种婚姻,要不是你我会一直深陷在充满谎言和暴力的婚姻。”

许素伸手在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我这几年偷偷攒的稿费,一部分我自己留着,等离婚了我就不能住在家属院了,到时去镇上找个房子安顿下来,剩下这些你替我交给我爸妈。”

“他们给我最好的生活,但我又这么不孝,实在没脸回去,我永远记得我爸被我气的晕倒,而我不顾一切的跟着魏霖来了家属院。”

收下信封,姚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会给你送到的。”

“嗯,不跟你说谢谢了,显得咱俩友谊很假。”许素笑的眉眼弯弯,暖色灯光照的她温婉又鲜活。

一点都没了刚遇见时的破碎清冷。

“好了,快睡吧!等去了燕京,可以尝尝炒肝、爆肚、油炸灌肠还有驴打滚。”

“推荐你尝尝豆汁儿焦圈,很美味的。”

姚澜没再回话,她以前也尝过,可惜她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煤油灯一灭,困意也跟着来袭。


伸头探脑往里瞧了一下,许素就从里屋哒哒哒的跑了出来,拉着她去了旁边的巷子里,“咋这么早就来了。”

“登登登,你看。”姚澜从口袋里掏出塑料盒,缓缓打开,宝贝就跟里面放着大钻石一样,“我去废品站收的坏掉的录音机,修好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许素一下子就明白姚澜为什么会打着包票,说这婚肯定能离了。

“你来的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呢!前天找你,小桉跟我比划了好一会我才理解他的意思。”许素手挡住嘴,凑在她的耳边说,“这几天我暗地里跟着魏霖上班下班,发现他其中两天都去了离研究院有点远的废弃仓库。”

“那个仓库我听别家婶子说,五年前就废弃了,平时没人会去。我等到魏霖走后进去看了看,里面有一块地方铺了稻草,还挺干净,就跟有人住过一样。”

姚澜抬手打了个响指,“好了,顺利的找到了。他俩私会的地方肯定是这儿,藏的挺深啊!不愧是搞研究的死脑子,正经的用不上,不正经的倒是用上了。”

说到私会,许素眼神黯然,但一晃即逝,苦笑着,“昨天他跟我说,今晚不回来了,说是项目到了紧要关头,要加班。”

“我旁敲侧击问了他同事的媳妇,人家说最近两天压根没什么事,准点就下班了。”

姚澜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咱不难过,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嗯,也谈不上什么难过,就是觉得好恶心,一想到和他睡一张床,我就想重新投胎。”许素一脸嫌恶,没有一丁点掺假,确实是打心眼的嫌弃。

“今晚收网,老地方碰头。晚上八点把录音机放进去,咱们守株待兔看一次真人动作电影。”

约好时间,约好地点。

真人电影,不见不散。

一晃,黑夜迅速笼罩黑河上方,雪仍然不停的下,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包裹严实的两人,头上盖着深色围巾,穿梭在雪海里。

相互搀扶,紧紧的抱在一起取暖。

“你说咱俩会不会扑个空呢?这天怎么小雪下个不停的,都把我冻成人棍了。”许素整个人都在颤抖,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抖个不停。

旁边的姚澜也没到哪里去,尽管戴着手套但还是交叉夹在腋下,试图获得一丝暖意。

“凭借我……我出色的推理,以及你堪比侦察兵一般的敏锐跟踪,肯定不会错。”姚澜又往围巾里缩了缩,恨不得整个人缩成一个球,“就是,我不理解这么冷的天,他们怎么还会偷情啊?不嫌冷吗?”

“废……废弃仓库有烧柴的炉子,而且说是废弃,又不是破烂,能挡风的。我特想问你,你偏带个篮子做什么?”许素都不想说话了,一说话嘴巴里就灌进去一大口凉气。

她都要打冷嗝了。

“篮子里有好东西,等会你就知道了。我跟你说,奸夫银妇有心偷情,就算在地窖都能活塞运动干起来,你可看好了,今晚不会太平。”

许素白眼都翻不动了,牙齿上下哆嗦着,“别带坏我,快走,冻的我头皮都竖起来了。”

七拐八拐的1.5公里可算是被她俩走完了,远远的就看到没有一点灯亮的废弃仓库。

“快,成功就在眼前。”姚澜加快步伐,拉着许素踏雪向前。

废弃仓库周围三三两两的堆放着草垛子,上面覆着层层雪花,就像冬日的雪松。

“先进来。”姚澜把许素拉进来后,把门一关,在篮子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在一旁。

把里面的布袋一一取了出来,装都是铁粉,活性炭,还有食盐,甚至还有玻璃瓶装的水。

“为了避免咱俩冻死,装备不能少,可别没看到好戏,把咱俩冻死了。”姚澜哈着气搓了搓手,按照配方开始配。

铁粉100克、活性炭20克、食盐5克,再加入适量的水,使他们湿润但不滴水。

刚抖落完铁粉,机械瞳在一旁提示:再抖两下,还未到最佳配比。

姚澜颠了颠,又抖了两下。

机械瞳:已达到最佳配比。

“来拿着,它会慢慢发热,你小心烫,我这个是升级版的。”姚澜递了两个布包过去,又用冻红的手给自己的也配好了。

许素拎着布包在眼前晃了晃,“咋没见过这种玩意,我一般冬天都是用医院的那个盐水玻璃瓶,老好使了。”

“我这个更好使,用了就知道他的牛了,你去窗户外面那个草垛子埋伏,那边风小,算算时间也快了。”姚澜把录音机放在了铺满稻草的前面,还用附近的烂布盖了盖。

“走走走,有好戏看了。”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了起来,许素躲到窗户下面的草垛子,而姚澜光明正大的躲在门口旁边的草垛子里。

甚至还能看见他俩啥时候来。

等了大半个小时,布包版暖宝宝已经发热到最高点了,窝在衣服里的那一块都是暖和的。

就在姚澜等的眼睛快闭上时,咱们的魏技术员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在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一条独轮线。

猪八戒背媳妇,咱魏技术员自行车后座带孟蕊,娇羞如孟蕊,带着红色手套,紧紧的搂着魏霖。

好甜蜜,像是热恋的酸臭味。

魏霖还时不时转头回话,脸笑的都要僵了,两人把自行车停在了姚澜的旁边。

她真是吃上近距离的大瓜了,不得不说孟蕊好恶心啊。

孟蕊娇滴滴的死夹子音,“魏哥,这天,都快把我冷死了,你快把我抱紧点。”

魏霖那死脸笑的跟朵灿烂的菊花一样,死手果不其然紧了几分,“小粘人精,这几天想死我。”

“今天我要跟你大战到凌晨。”

“你坏死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全身我哪没摸过?”

两人情到深处,门被用力一关,是真的大胆啊,姚澜在草垛子里摇着头,平时她晚上起来偷吃个东西,都得悄悄摸摸的。


一整个下午,姚澜跑遍了三个旧货市场,发条有很多,但符合祖医生怀表的,依旧一无所获。

现在就剩七里屯和幸福路这两个了,都是在偏远一点的地方,靠一条腿肯定是走不到的。

坐公交车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毕竟还得再算回来的时间。

拖着疲惫的身体,姚澜双臂搭拢在前,犹如丧尸一般缓缓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院子里的电灯亮着,推开门,是许红中在整理东西。

“叔,咋买了这么些棉口罩和消毒水?”姚澜想到了绥市的高烧风波,难不成都卷到燕京了?

许红中把最后一箱摞起来,撑着腰喘着气,“这不是最近听说周边好多高烧的吗?我也是防范于未然。”

“而且我前几天给素素寄信,去邮局的路上,我正好遇上要去黑河做实地探测的老朋友,就把信托他送到当地邮局,这样送起来也快些。”

“要不然啊,从咱们燕京到黑河1000多公里,这信啊,怎么也得寄个六七天。”

“听说你们黑河那儿生病了不少嘞,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咋回事。到时候素素回家,拿消毒水给她喷喷。”

姚澜又指了指一旁的粮食,“那这些肉呢?”

“省的老是出去跑,燕京大学也快放假了,我得陪着咱汤老师在家读读书。”

了解完大致,姚澜觉得必须把修怀表加快进度了,只希望明天能够在另外两个旧货市场里找到能用的发条。

这一场高烧也是来势汹汹,像极了前世维持三年的病毒,不得不防啊!

要是因为这次集体生病,从而影响火车的运行,那真的倒了大霉了。

病床上的季元枧也是倒霉,老天都不让他康复。

吃过晚饭,姚澜早早的睡了,明天一早还得赶公交去七里屯,再不睡就起不来了。

六点半她把粥熬好,剩下的温在煤火炉子上,再过半小时,许叔和汤姨也都要醒了。

喝了一大碗粥,姚澜拎上挎包,就去外头站点等车了。

燕京要不说大城市呢!

公交车都比小地方准时,到点就发车,不会多做停留。

“上个车还磨磨唧唧的,坐不起车别搁那磨蹭,我们后面的人还等着走呢!我孙子还得上小学,再晚点可要迟到了。”

挎着菜篮子的大妈站在姚澜后面的后面,上面是一个年纪挺大的奶奶,拄着拐杖在口袋里掏钱。

大城市的公交车费是会贵一毛的,两毛钱从头能做到尾。

“快点啊!”

催催催,跟催命一样。

姚澜将头往后一转,越过后面的人看向满脸横肉的大妈,也学着她尖酸刻薄,“这么多人排队就你逼逼叨,逼逼叨的,给你显得多有钱似的,有钱你坐什么公车,买辆小汽车多敞亮!”

“别说没人和你挤了,放个屁都是自个儿闻自个儿的。知道小孩上学迟到,不会起早点来排队吗?再急!再急你就飞去学校!”

横肉大妈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被人一喷,周围异样的眼光又看向她,孙子也害怕的缩在她怀里,立刻搂紧孙子小声叨叨,“说两句怎么了!真的是…”

成功上车后,姚澜幸运的坐到了最后一个位置,头靠在窗户上眯了会。

眯上没一分钟,她肩膀的衣服就被拉了拉,本来晚上睡的也没多少,满脑子都是怀表的事。

被人弄醒心情更不好了,拧着眉睁眼瞥了过去,又是那一对奶孙!

没等她先开口,邪恶老奶协同着邪恶孙子猥琐的冲她笑,“小同志,我孙子累,能不能让我孙子坐,他还小,保不齐等会要闹,吵得很。”

威胁她?

道德绑架她?

全车15个座位,就偏偏找上她了呗,什么倒霉体质。

“不让。”说完,姚澜双手环胸,朝着窗户边靠着,刚要闭眼继续入睡。

左边肩膀后就传来被连续拍打的痛,邪恶孙子大喊大叫,“让!让!我要坐我要坐,我不要站着!”

“啊!”邪恶孙子大叫,一屁墩坐在地上,光打雷不下雨的哭闹着,“奶奶我要坐我要坐,不要站着,累!”

“哎哟,小同志,你不让小的,那让让老的吧,我都七十岁了,你不得尊老爱幼?”

姚澜根本不接茬,“我管你是七岁还是七十岁,关我屁事。”

死小孩还拍她了是吧!

她侧过身,朝着小孩肩膀,力道半重不重的拧了他一块肉,就像容嬷嬷对待紫薇那样。

“你怎么还能动手呢!你家里没有老人的吗?”邪恶老奶心疼的搂过孙子,不停轻柔那块被姚澜掐过的地方。

还顺带怒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送给邪恶孙子折磨。

“没有。”

“你没有爸爸妈妈?”

“没有。”

“没有爷爷奶奶?”

“没有。”

“全部死掉啦?”

“全死了,死绝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就连哥哥表妹都死的坟头草三米高了。”

姚澜冲她微笑,阴恻恻的开口,“要去陪他们吗?”

惹到她,邪恶老奶算是踢到钢板了,脸她是不需要的,要脸的人已经乖乖让坐了。

望着姚澜年轻的面孔,说出那话时顿时变成了幽灵双煞,一股子瘆人的阴气钻入邪恶老奶身体里。

她怕了。

怂了。

咽了咽口水,手伸到背后擦了擦手心的汗,撂下一句狠话就带着二傻孙子去前面老实站着了。

“不让就不让,没一点善心。”

“呵。”姚澜眼珠子一百八十度朝上翻了个白眼,手下败将罢了,爱说酸话就说吧!总不能赢了还堵住人家的嘴吧。

公交车晃着晃着就到了七里屯,还有两站就到终点站了。

姚澜提前站在下车位置上等着,等车子缓缓停下,门“轰哧”一声打开后,她就跨跳了下去。

七里屯住宅区较多,筒子楼居多,其次是小平房,四合院这里是基本没有的。

「直走100米后右转。」

她就喜欢这种导航,以前拿手机的时候,每次走路导航她都得原地转一圈,一圈不够还得第二圈。

「还有五米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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