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几个小时。
当那股狂暴的能量终于渐渐平息，与他的身体达成某种诡异的平衡时，伏黑甚尔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空洞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光芒！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对自身变化的惊疑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缓缓地坐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嘎嘣！嘎嘣！
清脆的骨骼爆鸣声响起，却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肉体力量，而是……隐隐带着一种与空间共鸣的奇特韵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一样了。
力量、速度、反应……都提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甚至超越了他生前最巅峰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
他的体内，似乎……重新拥有了某种“能量”？
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咒力，而是一种更加凝练、更加纯粹、仿佛直接与世界规则相连的……奇异力量！他甚至感觉，只要自己愿意，就能轻易地操控这股力量，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能！
这……就是那个男人赋予他的“升级”？
伏黑甚尔抬起头，看向那个依旧悬浮在不远处半空中的、白发眼罩的身影。
那个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足以改变一个顶尖强者命运的“改造”，对他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小事。
“感觉……怎么样？” 五条悟开口了，语气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带着一丝玩味的调调，“我这售后服务，还算到位吧？”
伏黑甚尔沉默了片刻，感受着体内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强大力量，最终，用一种沙哑的、却异常平静的声音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没有问为什么救他，也没有问为什么要给他力量。这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曾经的宿敌，这个如今强大到让他都感到绝望的存在，他那深不可测的行为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目的？
五条悟闻言，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他缓缓降落在伏黑甚尔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歪着头，打量着他。
“想干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
那笑容，不再是之前的玩味或嘲讽，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坦诚的、却又更加令人心悸的……虚无。
“甚尔啊……” 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跟一个老朋友聊天，“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伏黑甚尔一愣，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人类？咒术师？诅咒？御三家？总监部？” 姜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平淡，“这些东西……在你看来，有意义吗？”
伏黑甚尔皱起了眉头，没有回答。
意义？对他伏黑甚尔而言，这些东西，要么是赚钱的工具，要么是碍事的垃圾，要么……干脆就是不存在的概念。
“对我来说……” 姜维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极致的、仿佛看透了一切之后的……厌倦。
“也一样。”
“这个世界……” 他环顾四周，目光仿佛穿透了冰雪，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太无聊了。”
“规则腐朽，人心叵测，所谓的强者故步自封，所谓的弱者愚昧麻木……”
“一切……都像是一场设定好剧本的、蹩脚的戏剧。”
“而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如同刀锋般锐利的光芒，“恰好……不喜欢看这种无聊的戏剧。”
伏黑甚尔静静地听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