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伊家父母早就知道了,他们一样偷偷关心着亲生女儿,只是他们实在太喜欢伊枝雪了,在私心之下,一直假装不知道,将事情隐瞒了下来。
宋舒瑶拨开人群,皱着眉,拦在婓云和伊枝雪之间,“伊同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枝雪的母亲,是一名很有名的大学教授,温柔儒雅,宋舒瑶一直很崇敬她,甚至立志于成为她的学生,结果伊枝雪却说,那是她的母亲?
满室死寂中,伊枝雪足尖勾过碎裂的玻璃渣,血色在雪白袜底晕开,她勾唇笑着,于青天白日之下,竟是有鬼魅一般的动人。
“听不明白吗?宋舒瑶,伊智信夫妻才是你的父母,现在,该是你尽孝心的时候了。至于你,婓云,你想要那钱,该去问你的好哥哥或者宋舒瑶。”
“荒唐!伊枝雪,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宋舒瑶难以置信的盯着伊枝雪,难以想象,在这副如此美丽的皮囊之下,居然有着如此厚颜无耻的灵魂。
就算自己真的是伊家真正的孩子,可享受了伊家那么多年的爱的伊枝雪,竟然在要履行责任的时候就撇得一干二净。
宋舒瑶难以想象那对温柔至极的夫妇知道伊枝雪这样,会是多么的难过。
“瑶瑶姐,我替你教训她,她就是个贱/人!”斐云扬手又要打。
却被宋小花擒住手腕。泼辣村妇的指甲掐进蕾丝手套:“好你个婓云,张手就是打自己的小嫂子是吧?在城里那么多年,吸了家里那么多血,只学来这样的腌臜本事! ”
“你说伊枝雪吸血?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米虫!家里拿了多少钱供你读书,结果你呢,什么都没学成,反倒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也不那个镜子照一照,就你那张脸,就算你去弄多少美容,都没有伊枝雪一半好看!”
“你你你!”婓云被气得想要吐血,她自小就是斐家最好不好看的那个孩子,这个一直都是她的痛点,一时气急,直直的拿起来地上破碎的花瓶,往伊枝雪的脸上砸去。
“小心!!!”众人惊呼,只是婓云的动作太快了,没有人来得及拦下婓云,伊枝雪根本来不及躲。
人群骚动间,伊枝雪感觉自己被一个高大的,带着熟悉的雄性气息的怀抱紧紧的拥抱着。
一声闷哼从薛进身体中发出,伊枝雪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薛进的。
薛进刚刚冲进人群,他一眼便望见蜷在碎瓷中的伊枝雪——破碎的像是冬日的冰凌花,美得让人心尖发颤。
而重重叠叠包围着的人群中,竟然只有零星几人在帮伊枝雪说话,还好他来得及时,哪怕背部已经疼痛得失去了知觉,但是枝枝没有受伤就好。
枝枝那么娇,那么小的一点,要是受伤了,那不得疼得让人心都跟着颤。
“呜哇!枝枝,枝枝!”婓秋年嚎啕大哭,看着枝枝身上全都是血,害怕得浑身颤抖,他的亲生父母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无助的婓秋年不敢乱动,只能去求爸爸,“爸爸,你救救枝枝吧,呜呜呜,枝枝身上全都是血。”
婓长青冲上前,他的手也在颤抖着。
人群满是惊恐,谁也没有料到会演变成这样。
“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婓云连连后退,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嚣张,对上了三哥婓长青冰冷的脸,她更是感到不安。
“薛进,薛进,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如玉的面孔第一次眼中只有他一个人,那漂亮浓稠的眼睛此刻满满都是担忧,薛进感觉自己已经知足了。
原来,枝枝抱起来,要比他想得还要软,只是鲜血的铁锈味如此之重,他闻不到枝枝的香味了。
傅晏安镜片寒光骤闪,先查看了伊枝雪的伤势,发现伊枝雪后腰被伤到了,顾及不了什么了,他只能赶紧先用衣裳来包住止血。
而薛进被割破了后背一整片,傅晏安让宋舒瑶帮忙拿她的药箱拿来。
宋舒瑶也是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路狂奔回去拿药箱。
婓长青在一侧,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看着伊枝雪还在渗出血的伤口,脸色难看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