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栖月秦世清的女频言情小说《渣夫兼祧两房后,重生原配不伺候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梦幻阳光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到秦府门前,就听到尖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少夫人,你总算回来了,出门都不和夫人报备,夫人都着急了,命你回来去一趟荣兴院。”沈栖月不悦地皱眉。问梅已经一步跨出马车,一手掀着车帘,怒道:“放肆!”“大胆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给我家小姐说话?”朱换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上,见问梅小脸发怒的样子,愣了愣神,阴阳怪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问梅妹妹,等我请示夫人,纳你为妾如何?”沈栖月从问梅身后走出来,轻叱一声:“来人,掌嘴!”门口的两个小厮,都是沈栖月从边关带回来的,立马上前,扭住朱换的双臂,迫使他跪在台阶下。问梅跳下马车,撸起袖子。‘啪’问梅从小跟在沈栖月身边,和沈栖月一起习文练武,跟着沈栖月上战场,这双手,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手,曾经斩杀过...
《渣夫兼祧两房后,重生原配不伺候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刚到秦府门前,就听到尖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少夫人,你总算回来了,出门都不和夫人报备,夫人都着急了,命你回来去一趟荣兴院。”
沈栖月不悦地皱眉。
问梅已经一步跨出马车,一手掀着车帘,怒道:“放肆!”
“大胆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给我家小姐说话?”
朱换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上,见问梅小脸发怒的样子,愣了愣神,阴阳怪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问梅妹妹,等我请示夫人,纳你为妾如何?”
沈栖月从问梅身后走出来,轻叱一声:“来人,掌嘴!”
门口的两个小厮,都是沈栖月从边关带回来的,立马上前,扭住朱换的双臂,迫使他跪在台阶下。
问梅跳下马车,撸起袖子。
‘啪’
问梅从小跟在沈栖月身边,和沈栖月一起习文练武,跟着沈栖月上战场,这双手,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手,曾经斩杀过无数漠北悍将。
这一巴掌下去,朱换的脸上立马一个巴掌印,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就凭你?也敢觊觎本姑娘?也不撒泡尿照照,瞧瞧你这副德行!”
问梅反手又是一巴掌,就见朱换的嘴角流出鲜血,混着两颗腮牙,滴落在地上。
两名小厮恨朱换对自家小姐出言不逊,更恨朱换觊觎问梅。
小姐身边的丫鬟,他们这些跟在小姐身边的老人都不敢多看一眼,朱换算什么东西,敢让问梅给他做妾。
这不是羞辱问梅,简直是羞辱他们家小姐。
狠狠按着朱换的双臂,只听得骨头咯吱咯吱响的声音,朱换感觉不只是脸上痛,两条手臂快要折了。
“呸!……”
朱换觉得,好歹自己也是秦府表少爷,沦落到做一个护院领队,都是因为沈栖月。
这也就算了。
他玉树临风,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怎么就配不上问梅一个丫头片子了?
奔着输人不输阵,朱换大叫:“沈栖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因为少爷要兼祧两房,心中觉得憋屈?”
“你憋屈找少爷理论,找老爷夫人做主,你磋磨我一个下人,算什么能耐?”
此时,秦府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看热闹。
他们见到的沈栖月,从来都是带着几分矜持的笑意,端庄秀丽,雍容华贵。
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从来没见过沈栖月当街惩治恶奴的样子,也从没想到,秦府恶奴,敢当街忤逆沈国公府上出来的大小姐。
“秦家这是怎么了?怎么容忍一个恶奴如此忤逆沈国公府上大小姐?”
“秦家是从乡下出来的泥腿子,哪里知道怎么调教府上的下人?”
同时,他们得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听说没有?秦家少爷要兼祧两房?”
“呵,兼祧两房的事,也只有乡下的泥腿子做得出来,也不知道秦家少爷怎么想的,也不怕秦国公回来撕碎他。”
“沈大小姐哪里配不上他了,居然生出这等心思,真恶心。”
这里是东城区,全都是达官贵人,单是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秦家能住在这里,因为这宅子是沈家给沈栖月的陪嫁。
此时围观的,大都是别的官员府上的下人,看到秦府的奴才居然敢如此叫嚣,吃惊之余,纷纷开口。
“这若是我们府上的奴才,早就拔了舌头,乱棍打死了。”
沈栖月听着周围人的声音,攒了攒眉头。
朱换。
她临死之前才知道,是秦夫人的娘家侄子。
当时她和身边的丫鬟全都戴着镣铐,走在大街上,朱换凑到问梅的眼前,对问梅百般羞辱调戏。
问梅羞怒之下,撞墙自尽。
没想到,朱换在这个时候,已经对问梅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今天就让问梅讨回一点利息。
“问梅,别打得手疼,换板子。”
“是!”
问梅只当沈栖月因为朱换挑衅的话激怒了小姐,伸手拿了门房的木棍,朝着朱换劈头盖脸而去。
朱换顿时嚎叫,惊得周围看热闹的往后退了一步。
“住手!……”
秦世清和容疏影领了皇上的赏赐,坐着租来的马车,刚到街口,就见自家门前围着一圈人。
匆忙下了马车赶过来,原来是问梅正在教训下人。
那下人不是别人,是他舅舅唯一的儿子。
沈栖月怎么敢!
秦世清见朱换被打得哀嚎连连,地上牙齿和血一塌糊涂,顿时脸色铁青,快步上前,厉声喝道:“住手!沈栖月,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如此苛责下人?难道你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吗?”
他语气中满是责备,仿佛沈栖月才是那个无理取闹之人。
周围人见状,纷纷摇头,低声议论起来。
“这秦家少爷真是有眼无珠,自家恶奴当街羞辱主母,他不帮着教训,反倒责怪起妻子来了!”
“可不是吗?这样的丈夫,真是眼瞎心盲,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还谈什么兼祧两房?真是可笑!”
“沈大小姐何等尊贵,竟嫁了这么个糊涂人,真是委屈她了!”
秦世清被众人指指点点,脸上挂不住,正欲再开口,却见容疏影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世清,先别冲动,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世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脸色愈发难看,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沈栖月并未如秦世清预料的那般与他争执,反而轻轻抬眸,语气温婉却带着一丝冷意。
“朱换以兼祧两房为由,当街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甚至对问梅出言不逊,意图羞辱于我。这样的恶奴,若不惩治,岂不是让外人笑话我们秦家没规矩?”
她顿了顿,目光如水般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秦家可是书香门第,这般恶毒的奴才,我还从来没见过。你是秦家的少爷,更是我的夫君。今日之事,你若觉得我处置不当,大可当着众人的面说个明白。”
秦世清被沈栖月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脸上青白交加。
他本想为朱换开脱,却被沈栖月轻描淡写地将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
周围人的目光如针般刺在他身上,让他进退两难。
容疏影见状,连忙低声劝道:“世清,朱换确实太过放肆,若不惩治,只怕外人会说我们秦家没规矩。”
容疏影不知道朱换就是秦世清的表哥,她要利用沈栖月,就不能得罪沈栖月,而是要站在沈栖月这边,彰显她的亲和与大度。
秦世清咬了咬牙,秦家书香门第的名声,不能因为朱换毁了,终于冷声道:“朱换以下犯上,罪不可恕!来人,将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赶出秦府,永不录用!”
朱换闻言,顿时面如土色,但还是仰脸大叫:“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去找姑母……”
秦世清怕朱换在沈栖月的面前暴露身份,一脚踹在朱换头上,朱换当场晕厥。
沈栖月还有很多利用价值,不能因为一个朱换坏了大事。
无毒不丈夫,这是容疏影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的至理名言。
牺牲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朱换,虽然会遭到母亲的责骂,这和以后的大事比起来,只不过是一个过程。
等母亲以后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恐怕早就忘了朱换是谁。
思及此,秦世清阴冷的双眸没有一丝波动:“这种死不悔改的恶奴,直接杖毙。”
容疏影这才惊觉自己竟看呆了,慌忙起身:“弟妹……”
沈栖月唇角勾了勾,并没有计较容疏影的称呼,问道:“容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不提前找人送信,府上也好派人迎接。”
容疏影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和世清是昨天晚上回来的,一路乘坐马车,并不觉得劳累,怎能再劳烦一家老小。”
缓了缓,立马说道:“我来找弟妹,实在是有一件事,不得不来麻烦弟妹。”
紧接着,就拿出了一张带字的绢帛,摆在沈栖月面前。
沈栖月上前一步,伸手把那绢帛拿起来,随口说道:“容姑娘请坐下喝茶。”
容疏影见沈栖月拿了那绢帛,也就毫不客气地坐下来,端起茶盏。
沈栖月不动声色扫了一眼,不出意料的,正是肥皂的制作方法。
只不过,这只是肥皂的制作方法,和她交给沈掌柜的那张纸,相去甚远。
肥皂的制作方法有了,但要找齐原料,费了不少功夫,浪费了不少人力和物力,加上墨家商行当时已经解散,真正制造出肥皂,已经是半年后的事情。
当时容疏影还夸了一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了样品,也只有沈栖月能做得到。
沈栖月被容疏影夸奖,以后替容疏影做事,更加勤奋卖力。
最后容疏影赚得钵满盆满,富可敌国,甚至把沈家所有的商行都把控在手上。
沈家却获罪,上了断头台。
沈栖月压下心中翻滚的仇恨,淡淡地说道:“我看这绢帛上最后所说,不就是洗衣服用的皂角?”
容疏影连忙放下茶盏解释:“这你就不知道了,你若是能造出这种东西,岂是皂角能比的。”
容疏影缓了口气,笑着说道:“我听世清说,你的手上有商行,你若是能让你的属下做出这种东西,到时候,可分你三分利。”
沈栖月心中冷笑,面上一点不显。
伸手端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吩咐身后的问梅:“你去把铺子里送来的肥皂拿过来,请容姑娘看看,是不是容姑娘所说的那种东西。”
“是。”问梅转身离开。
容疏影蹭得站起身:“什么肥皂?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容姑娘稍安勿躁,等你看了东西,才能确定是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东西。”
肥皂。
既然货物的名称都说出来了,怎能是别的东西。
容疏影心中就好似藏着二十四只小耗子——百爪挠心。
没一会,问梅搬了一箱肥皂,放在容疏影脚下。
容疏影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
当箱子打开的瞬间,容疏影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颤抖着拿起一块雕花精美的肥皂,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浑身发冷——这正是她赖以发家的肥皂,连上面的花纹都与想象中分毫不差!
“这。。。这怎么可能。。。”她声音发颤,死死盯着肥皂,“你从哪里得来的?”
沈栖月优雅地放下茶盏,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是我的铺子里刚进的货物,掌柜的命人送来一箱,请我试用的。至于铺子的进货渠道,这是经商的秘密,请恕我不能告知。”
“不可能!”容疏影猛地站起身,肥皂从她指间滑落。
“这配方明明。。。”她突然意识到失言,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沈栖月故作惊讶:“配方?容姑娘是说这绢帛上的内容?”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那绢帛:“既然别人已经做了出来,我们跟风的话,已经晚了。更何况,我听铺子里掌柜的说了,这东西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风靡了其他各国,我家掌柜的也是费尽周折,才联系到进货渠道。所以,容姑娘就别跟风了。”
容疏影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
她苦心筹划多时的发财大计,竟被人抢先一步!
更可怕的是,这肥皂的成色比她那个世界做出的还要精致,显然配方更加完善。
“弟妹。。。”容疏影很快就冷静下来,笑道:“无妨,肥皂这件事我们不能合作,我们再合作其他项目。”
她有系统,多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东西,她不信,她就拿不到沈栖月手上的银子。
沈栖月得体的点头,道:“我也想自己的铺子能做出这种精致的物品,若是容姑娘有了别的好东西,我倒是很想和容姑娘合作呢。”
容疏影连忙点头,道:“那就多谢弟妹了。”
沈栖月笑道:“我们是一家人,谢来谢去的,见外了。”
沈栖月的眸光不经意地扫了容疏影腹部一眼。
现在已经是春末,就算现在天气不是太热,但容疏影穿着两件厚实的衣裙也显得和这个季节格格不入,显然是为了遮掩怀孕的身子。
秦刚两口子急着要把秦世清兼祧两房的事办了,想要遮掩秦世清和容疏影无媒苟合未婚先孕的事实,可真是煞费苦心。
不想多看容疏影一眼,微微开口,道:“容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正忙着,就不留容姑娘了。”
容疏影连忙站起身,道:“打搅弟妹了,告辞。”
“送客!”
问梅应声,送了容疏影离开。
问梅回来就说道:“小姐,容姑娘不是立了大功,怎不进宫去领赏?”
沈栖月手上端着茶盏,看着窗外,轻笑:“自然是怀了身孕,怕在皇宫漏了陷。”
皇宫里随便一个嬷嬷,都能看出沈栖月怀了身孕。
而怀了身孕的人,胆敢上金銮殿去面见圣上,那是杀头的大罪。
就算大燕帝国并不计较女子做官,皇上也非常爱惜各种人才,但怀着身孕上朝堂,还是忌讳的。
所以,前世里的容疏影,就以身体染病为由,在落樱院待着,除了偶尔出来见她一面,吩咐她去做一些事情,谁也不见。
这一世,容疏影和秦世清早回来一个月,若是抓紧时间拜堂成亲的话,肚子尚能遮掩。
再过些日子,容疏影的身子会愈加臃肿,加上天气炎热,服饰单薄,想要遮掩身孕就更加艰难。
问梅一脸的不痛快,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二少爷怎么想的,怎么就把这样一位,无媒苟合,未婚先孕的女人当成了宝贝……”
而她们家小姐,要家世有家世,要模样有模样,自身还是个有本事的,除了经商的本领,还能上战场杀敌。
这样的女子,亘古未有,秦世清那个浑蛋,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这些话,问梅只敢想想,说出来怕自家小姐伤心。
沈栖月打断问梅,道:“告诉折兰,准备好账本和借条,注意账房那边,一旦账房有了银子,立马把所以的欠条送过去。”
拿回这笔银子,她贴补在秦家的银子,也就算是回本了。
“是。”
正说着话,折兰回来了。
折兰满面春风的掀帘进来,裙裾带起一阵欢快的风:“小姐!这是沈掌柜让奴婢带回来的。”
她将一叠银票轻轻放在案几上,眼底盈满喜色,“沈掌柜说,除去本钱和目前需要周转的银子,剩下的纯盈利,放在小姐这里。”
沈栖月葱白的指尖拂过银票边缘,唇角漾开一抹浅笑。
窗外春光正盛,一束金线似的阳光斜斜落在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上,映得那抹绿愈发通透。
问梅笑盈盈拿了银票,赶紧放在里屋。
沈栖月摆摆手,命折兰靠近:“你把秦家欠我们的银子,整理好欠条,一旦账房那边送来消息,赶紧把我们的银子拿回来。”
“是,”折兰笑道:“小姐放心,奴婢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账房马先生的消息了。”
折兰也想不通,为何秦世清放着小姐这般的大美人不喜欢,要和容疏影那个女仵作在一起。
既然冷着自家小姐,自家小姐把贴补秦家的银子拿回来,也是理所当然。
沈栖月问道:“秦刚那几个女人安置好了吧?”
折兰连忙应声:“小姐放心,院子周围都是我们沈家的护院,就是只苍蝇,都甭想飞进去。”
沈栖月点头:“让大家坚持几天,用不了多久,就能撤离了。”
老夫人浑浊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儿媳妇红肿的脸颊上。
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都给我跪下!”
秦老夫人手中的紫檀木拐杖重重砸向地面,震得案几上的药碗都晃了三晃。
秦刚夫妇双双跪在碎瓷片上,膝盖立刻洇出血色。
老太太浑浊的老眼扫过满地狼藉,突然抓起茶盏砸向秦夫人:“没用的东西!连个参汤都熬不好,还不如我那孙媳妇。。。”
茶盏在秦夫人额角绽开血花。
她死死攥着衣角,指甲掐进掌心——死老太婆,若不是活着还有点用,早就亲手掐死她了。
“母亲息怒。”秦刚伏在地上,官帽歪斜,“儿子这就派人去接。。。”
“接?”
老太太突然阴测测地笑起来,露出三颗摇摇欲坠的黄牙,“你当沈家大小姐是你们养的外室?要八抬大轿去请!”
她转向秦夫人,拐杖尖抵着对方下巴:“你亲自去,就说是老身要咽气了,想最后见见孙媳妇。”
秦夫人猛地抬头。
老太太眼中精光闪烁,哪有一丝病容?
她突然明白了——这是要借侍疾之名,把沈栖月拘在府里磋磨!
三年前,秦刚把死老太婆接来京城的时候,老太婆确实病恹恹的,吊着一口气。
这几年天天燕窝灵芝人参流水一般地供着,愣是把个黄土埋了半截的死老太婆,养得能站起来走路,有力气磋磨人的地步。
这几天磋磨的她都快要崩溃了,不然的话,也不能和秦刚吵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把沈栖月接回来,替她承受死老太婆的摆布?
沈栖月离开秦府的时候,是要去沈府打扫,迎接沈国公夫妇归来。
现在,打扫也打扫过了,沈国公夫妇也迎回来了,是该回来给死老太婆侍疾了。
“儿媳这就去。”秦夫人抹了把脸上的血,染血的帕子往袖中一塞。
大街上雇了一顶八抬大轿,秦夫人亲自押着到了沈府。
夜色如墨,开国公府门前四盏鎏金宫灯高悬,照得朱漆大门上的铜钉熠熠生辉。
秦夫人仰头望去,只见门楣上"敕造开国公府"六个鎏金大字在灯火中森然生威,两侧石狮怒目圆睁,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下来撕碎冒犯之人。
府墙内隐约传来金戈交鸣之声——是沈家亲兵在夜间操练。
秦夫人攥着染血的帕子,忽见墙头闪过寒光,竟是戍卫的箭镞反射的月光。
她双腿发软,想起坊间传言:开国公府夜不闭户,却从无盗匪敢近前三丈。
“来者何人?”门房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
秦夫人一个哆嗦,手中轿帘滑落,遮住了她惨白的脸。
“我、我是秦府夫人,来接我家儿媳回府侍疾。。。”
秦夫人强撑着挺直腰背,颤抖着走出轿子,声音却止不住发颤。
门房嗤笑一声,手中灯笼往前一照:“哟,秦府夫人呀?深更半夜的,您这脸上还带着伤呢?”
灯笼光下,她额角的血痕和脸上的巴掌印无所遁形。
“好好的一个夫人,三更半夜出现在我们国公府门前,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爷找人把你送回家?”
秦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强压怒火:“我是秦府主母,沈栖月的婆母!老夫人病重,特来接她回去见最后一面……”
门房把灯笼往地上一杵,冷笑道:“我家小姐金枝玉叶,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认作儿媳的?”
他朝身后一挥手,“来人,把这个疯妇赶走!”
几个护院立刻持棍上前,棍头在青石板上敲得咚咚响。
秦夫人踉跄后退,发髻散乱:“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再敢在此喧哗,”门房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就把你当夜闯国公府的贼人,押送京兆府问罪!”
墙头突然传来一声嗤笑:“秦家夫人这般狼狈,莫不是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亦或是因常常夜不归宿,被自家老爷打的?”
这话引得府内粗糙汉子一片哄笑。
她只是来接沈栖月的,怎么就成了在外游荡,常常夜不归宿了?
她自从来了京城,除了上街买点胭脂水粉,根本没出来过秦府,这常常夜不归宿的名声,实在是冤枉。
秦夫人羞愤难当,正要争辩,却见护院们已经举起水火棍。
她只得仓皇钻进轿子,听着身后传来阵阵嘲笑:哪来的阿猫阿狗都敢来我们国公府攀亲戚。。。
轿帘落下时,一滴血从她额角滑落,在锦缎上洇开一朵暗红的花。
翌日。
沈栖月奉皇上的旨意进宫。
晨曦微露,秦刚下朝时正撞见沈栖月的轿辇从宫门驶入。
他猛地缩到朱红宫柱后,官袍被晨露浸湿也浑然不觉。
沈栖月掀开轿帘的刹那,秦刚想过去打个招呼,问清楚沈栖月进宫所为何事,更想知道沈栖月什么时候回去秦府。
昨晚上那婆娘回到府上,好一阵撒泼打滚,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他不知道,好好的日子,怎么就弄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了。
可他那张肿胀的脸,又让他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大人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同僚的嗤笑。
秦刚慌忙转身,额头却"咚"地撞上宫柱。
等他再抬头,沈栖月的轿辇早已消失在重重宫门内,只余下一道轿辇的残影,在秦刚的脑子里晃动。
宫墙内隐约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名声:“沈姑娘到——”
尾音拖得老长,像把刀子悬在秦刚头顶。
他攥紧笏板,掌心全是冷汗。
自从昨天沈思达夫妇和他翻脸,紧接着秦夫人去接沈栖月回府,无功而返,秦刚彻夜难眠,思索一整夜得出结论,他们的谋划,极可能出了问题。
容疏影当初说过,他们父子俩第一步需取得沈思达夫妇的信任,第二步,拿到沈栖月手上的所有银子。
其中自然包括沈栖月手上的庄子铺子和商行。
但沈栖月行事向来隐秘,这三年下来,除了沈栖月甘心情愿为秦家付出的,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沈栖月的手上,到底有多少财产。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屑于去关心这件事,总觉得有儿子这颗芝兰玉树吊着沈栖月,沈栖月会心甘情愿把手上的所有财富都拿出来。
况且容疏影也说了,只要他能取得沈思达的信任就行,别的根本不用他操心,只等坐享其成即可。
可眼下的状况,沈思达明着和他翻脸,摆明了已经不信任他,他还能坐享其成,什么都不做?
而现在,沈栖月进宫面见皇上,这是何意?
是要在皇上面前说秦府的不是,还是要和儿子和离?
这若是沈栖月离开秦府,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他在皇宫大门外等着,他今天一定要见到沈栖月。
沈栖月自然见到秦刚躲在朱红柱子后面,只是冷笑一声,当做没看见。
此时,已经跪在皇帝面前。
沈栖月端端正正地跪在御前,双手交叠置于额前,行了一个标准的稽首礼。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世家贵女特有的优雅从容。
“快平身。”皇帝抬手示意。
这是皇帝第一次见到沈栖月。
眼前的女子,既有边关将士的英姿飒爽,又不失世家贵女的端庄典雅。
一袭素色罗裙衬得她气质如兰,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卑不亢的从容。
“赐座。”皇帝温声道,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朕听闻你在边关时,曾协助父兄立下战功?”
沈栖月恭敬答道:“回陛下,臣女不过是略尽绵力。”
皇帝微微颔首:“秦家的事,朕已知晓。你待如何处置?”
“回陛下。”
沈栖月扬起脸,道:“皇上昨日召见父母的事,父亲母亲回到府上已经说了,臣女感谢皇上对臣女的庇佑,但臣女现在并不想动秦家,臣女想时机成熟,再和秦世清算账。”
“还有一件事,臣女想恳求皇上。”
吩咐折兰重新整理一遍欠条,争取一次性把和秦家的账结算清楚,随后带着问梅出门。
她准备去珍宝阁见沈掌柜,商谈下一步的具体经商方案。
马车刚刚拐过弯,就被人拦住去路。
沈栖月的身形因为惯性晃了晃,问梅立马站起身,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马车旁边,一名男子低声说道:“我家十三爷请沈小姐去一趟聚德楼。”
“大胆!……”
问梅轻叱一声。
她家小姐已经嫁人,岂能随便去见一个外男。
虽然秦世清根本算不上她家姑爷,但外人看到自家小姐和一个男子私下相会,也会毁掉小姐的名声。
沈栖月听着男子的声音有点熟,特别是十三爷这个名号。
勾了勾唇角,叫住问梅:“告诉他,我们这就过去。”
不等问梅应声,那男子就说道:“我家爷在沈小姐的包间等候。”
说完,身影迅速消失,问梅想要斥责几句都来不及,只好吩咐车夫:“去聚德楼。”
返回马车,问梅小声问道:“小姐,您怎么可以……您知道他们是谁?”
沈栖月听出来,马车旁男子的声音,正是跟在十三皇子燕王殿下萧绯夜身边的侍卫。
在娘家的时候,沈栖月见过萧绯夜一次,当时皇上赏赐了爹爹和十三皇子乌金丸,沈栖月指出乌金丸有毒,爹爹转告萧绯夜,萧绯夜特意赶到沈府见过沈栖月一次。
当时沈栖月把她怀疑醉月楼有奸细的事,一起和萧绯夜说了。
十三爷,不就是萧绯夜。
难道是查找秦国奸细的事有了眉目?
这事儿不是应该给皇上禀报?她只是提供信息,并不想参与其中。
她不想萧绯夜白等,还是决定去一趟。
聚德楼前,朱漆大门半掩着,檐角铜铃在春风中叮当作响。
沈栖月刚踏进门槛,掌柜沈福海便迎了上来,低声道:“小姐,十三爷在楼上等您。”
问梅警惕地环顾四周,沈栖月却神色自若,微微颔首,跟着沈福海上了二楼。
陌寒站在雅间的门口,见到沈栖月,伸手推开雅间的门。
沈栖月站在门口,只见萧绯夜一袭墨蓝锦袍,正倚窗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
听见动静,他抬眸望来,眼底似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泉,泛着看不懂的意味。
见到沈栖月,勾唇道:“阿月,快进来。”
沈栖月进来,微微福身:“十三哥,你怎么在这里?不用回去南疆了?”
萧绯夜和爹爹娘亲前后脚回来京城,按说,应该回去南疆了。
萧绯夜指尖一弹,棋子"嗒"的一声落回棋盒。
“暂时不能回去。”
是暂时不能回去,并不是不回去了。
那就是说,京城有事需要处理,处理完之后,还是要回去的。
沈栖月坐在萧绯夜对面。
萧绯夜伸手给沈栖月倒了一杯茶,推在沈栖月面前。
沈栖月盯着紧挨着茶盏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刚才执壶倒茶时,指尖微微用力,茶汤倾泻而下,水线流畅如练,竟无半点溅落。
指甲修剪得极短,边缘圆润干净,虎口处有一道细长的旧疤,颜色已淡,却仍能看出当年伤得不轻。
此刻,那双手随意搭在桌沿,指腹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不紧不慢,却莫名让人感到一种放松的舒适。
看向沈栖月的眸中,好似盛满了无数的情绪,轻声说道:“经查证,乌金丸的确含有毒素,目前太医院正在暗中替父皇配制解药。”
顿了顿,萧绯夜说道:“给父皇进贡乌金丸的皇太孙已经被禁足。这件事,父皇命我特来谢谢你,因现在幕后之人尚未抓获,还不便大张旗鼓地赏赐,委屈阿月了。”
“皇上没事就好。”
乌金丸上辈子是容疏影炼制出来的,容疏影曾经说过,服用乌金丸过量会死人,即便是少量服用,也会上瘾。
当时她之所以说出乌金丸不能服用,也只是怕爹爹和萧绯夜服用,她是为了报萧绯夜上辈子给沈家收尸的恩情。
沈栖月知道,即便是抓住了幕后之人,皇上曾经服用乌金丸的事,也不能传出去。
没有杀了她灭口,已经是皇上的恩德,怎可能会赏赐她。
原本她也没想着赏赐。
抬起头,看着萧绯夜:“十三哥只需派人说一声,让我知道皇上无恙即可,大可不必亲自召见臣女……”
“怎么,阿月就这么不想见到我?”萧绯夜的脸色已经铁青。
沈栖月不知道萧绯夜这是怎么了,当初在边关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会因为她一句话就变了脸。
也不知道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让萧绯夜转了脾气。
以后,少和萧绯夜接触就是。
沈栖月勾唇笑道:“十三哥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我已经嫁过人,私下里见十三哥,会坏了十三哥的名声……”
“名声?”萧绯夜再次打断沈栖月,“我是在乎名声的人?……我明白了,你是怕秦世清知道你和我私下里见面,会更加不喜欢你吧?”
萧绯夜站起身:“如是,倒是本王唐突了。”
言罢,转身走出雅间,门帘被摔得劈啪作响。
站在门口的问梅和陌寒均是一愣。
问梅连忙进了雅间:“小姐……您这是……你们……这是……”
沈栖月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没有的尘土:“回去。”
她也搞不明白,萧绯夜这是发的那一门子的疯,好好的,摔得什么门帘,就好像谁欠了他的。
这样也好,省的以后私下里再见,坏了他的名声。
一边想着往外走,就连沈福海给她打招呼都没看到。
问梅忐忑的掀开车帘,扶着沈栖月走进去,小心翼翼问道:“小姐,我们……还去珍宝阁……”
沈栖月这才回神:“回去吧,我累了。”
她刚才脑子放空,从雅间出来,到了马车上,这一路上看到什么,经历了什么,居然一点没印象。
轻叱一声。
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前世今生加起来都多大了?
不就是萧绯夜甩门帘,她还承受不起了?
一路上,问梅小心翼翼看着沈栖月的脸色,见她终于缓和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刚回了揽月院,折兰就笑着走进来。
折兰笑得一脸春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交了桃花运。
“小姐……”
折兰端起桌案上一杯凉茶,咕咚咕咚喝下去,说道:“您离开府上没多长时间,姑……二少爷就往荣兴院送了五十万两银票,现在已经到了我们手上。”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在问梅的手上。
问梅连忙拿进里屋。
沈栖月笑道:“这就好,以后我们可以放开手脚了。”
正说着话,银杏站在门外:“小姐,荣兴院的婆子来了,说是老爷夫人请小姐过去一趟。”
“嗯,”沈栖月应声,起身换了一件衣裙,叮嘱折兰一声,“准备好账册,若是秦家要收回管家权,正好推了出去。”
“是。”折兰笑着应下。
沈栖月进了正房,秦刚和秦夫人,秦世清和容疏影,秦世昌和胡巧珍,还有秦宓,秦夫人的身后站着朱月英。
沈栖月刚要施礼,就听到屏风后面传来咳嗽声,紧接着,拐杖落地的声音。
拐杖敲在青石地面上,一下一下,格外的突兀。
屏风处,秦老夫人闪身出来。
一家子迎着秦老夫人,忽略了沈栖月,沈栖月也就趁此闪身在一旁。
秦老夫人看着挺精神,在秦刚和秦世清的搀扶下,坐在上手。
秦老夫人刚坐下,就咳嗽两声开了口:“怎么着,我听说刚刚送到账房的五十万两银子,转眼间就没了?”
那是祖母在世的时候亲手设计,请墨家匠人给沈栖月打造的马车,外表看上去朴实平淡,里面却是装潢奢华,只四个角上镶嵌的夜明珠就价值连城,更别说马车上一个个精致的小物件,大到盛衣服的柜子,小到暖手的暖炉,无一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金贵的。
就连马车里铺的垫子,都是漠北上好的驼绒制作。
只为他们不在沈栖月的身边,盼着沈栖月不管是在家还是外出,都能平安。
自从嫁到秦家,这辆马车就成了秦世清的专用马车,而现在,马车里面是秦世清和穿越女。
眼见那辆马车已经被秦世清和女仵作玷污,沈栖月心中的仇恨就像是浪潮汹涌而出。
想到下一步的计划,沈栖月攥紧了双拳,提醒自己,要稳住。
这一世,一定要把上一世失去的夺回来,更要把仇人一刀刀凌迟。
马车停在秦府大门外,秦世清走出马车。
“清儿。”
“世清。”
“大哥。”
“少爷。”
“……”
秦家所有人,带着丫鬟仆妇小厮迎了上去。
秦世清一一应声,眼神中透着欣喜,等把双眸定格在沈栖月身上的时候,一闪而过的心虚,不经意间被沈栖月捕捉到。
沈栖月装着满脸欢喜迎上去,忍着满腹的恶心:“夫君……”
毫无意外的,就见秦世清的手上,牵着另外一个女人。
一身火红的服饰,热烈而张扬。
前世里,穿越女举手投足期间潇洒肆意,热情奔放,只一眼,沈栖月就对穿越女心生羡慕,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狂放不羁的女子。
接下来,秦世清的话,给了沈栖月兜头一瓢凉水。
沈栖月很期待,这一世,秦世清会怎么说。
果然,秦世清在沈栖月疑疑惑惑的眼神中,只有一瞬的愧疚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不卑不亢的语调。
“爹,娘,月月,这是影儿。”
“这次出门若没有影儿相助,恐怕不会这么快就破了案子。”
“皇上对影儿欣赏有加,赏赐影儿不少宝物,且准许影儿随我去大理寺协助破案。”
前世里的沈栖月,立马两眼放光。
身为女子,居然可以进入大理寺,当真是令人艳羡。
秦世清接下来的话,马上令沈栖月如坠冰窟。
“我已经禀明皇上,要兼祧两房,替死去的大哥娶影儿为正妻。”
兼祧两房?
前一世沈栖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院子,懵懵懂懂的时候被通知,三天后,秦世清和容疏影举行婚礼。
然后秦家和穿越女容疏影联手,开始算计她的陪嫁。
不对,应该是秦刚结识父亲的时候,就开始了对沈家的算计。
此时,沈栖月的脸上波澜不惊,这一世,定不能让秦世清以及秦家人和穿越女得逞。
等秦世清说出兼祧两房之后,眼神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愫看着沈栖月。
秦家所有人,都在等着沈栖月表态。
亏她把秦家所有人当成是亲人,掏心掏肺地维护,原来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好恨啊。
沈栖月压住心中汹涌的恨意,缓缓上前,说道,“你是容疏影?做我家死去大哥的妻子,委屈你了。”
死去的大哥的妻子,那是未亡人。
沈栖月看一眼容疏影,她要看看这位穿越女,如何对待未亡人这个身份。
容疏影神情一滞,立马说道,“没关系,毕竟是和世清拜堂,只要你不介意,我无所谓委屈不委屈。”
没关系吗?
那一滞分明还是在乎的。
沈栖月非常期待接下来容疏影会怎样。
在秦世清的搀扶下,容疏影下了马车,朝着秦夫人和秦刚施礼。
“见过父亲,母亲。”
上一世,因为沈栖月对容疏影态度‘恶劣’,致使秦父和秦母都很尴尬,也就没有了容疏影拜见一说。
现在,沈栖月莫名的配合,倒让秦夫人和秦刚无所适从,连回复容疏影都忘了。
还是秦世清拉起容疏影,说道,“自家人,没有这么多讲究。”
“爹,娘,一路上舟车劳顿,影儿需要休息,我们进去吧。”
“哎!”秦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声说道,“你们瞧瞧我这脑子,人还没老,就成浆糊了。”
连忙伸手拉了沈栖月的手,说道,“要说还得是我家月月知书达理,处处替丈夫和公婆着想。”
前世里,沈栖月并不知道秦夫人是不是说过这些话,现在无缘无故说出这些,无非是要她在秦世清和容疏影举行婚礼的时候出银子。
事实上,不管上辈子秦夫人有没有说过这些话,秦世清和容疏影的婚礼,不只是沈栖月出了银子,还是沈栖月一手操办的。
这一世,绝对不再当冤大头。
“母亲言重了。”沈栖月默默跟在后面。
到了客厅,一家人落座。
见沈栖月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妥,秦世清准备了一路的说辞,此时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秦家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沈栖月当然不会上杆子的打破僵局。
过了半晌,秦世清呐呐道,“因为大理寺很多积压的案子,都需要我前去勘破,所以,兼祧两房的事,我想尽快举行……”
沈栖月冷哼一声,不是因为大理寺积压的案件,而是因为容疏影已经怀孕三个月,再拖下去,宽大的衣裙,也掩盖不住凸起的小腹。
就算容疏影身为穿越女,不在乎未婚先孕,秦家自从秦刚中了秀才开始,就一直以书香门第自称,绝对不会允许容疏影这个时候暴露怀孕的事。
无媒苟合,未婚先孕,这可是书香门第最忌讳的事。
亏得上一世沈栖月还羡慕容疏影一身火红衣裙潇洒肆意,却并不知道,宽大的红裙下,是见不得光的小腹。
沈栖月缓缓站起来,温言道,“夫君,大理寺那么多人,为何非要逮着夫君一个人压榨?婚姻大事,历来都要慎重三思,更何况是给已故兄长娶妻,更要慎重才行,怎可匆忙间,率性而为?”
“是啊,嫂嫂说得对,就算是大哥早就不在了,婚姻大事,绝对不可马虎,更不可慢待了新嫂嫂。”
秦宓立马附和。
沈栖月看了一眼,觉得秦宓极可能只知道容疏影的存在,并不知道容疏影怀孕的事。
果然,秦世清仰脸瞪过来:“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少搀和。”
秦宓:“……”
她都到了议亲的年龄,怎么就小孩子家家了?
“哼……!”
秦宓转过脸,气哼哼不再说话。
秦夫人立马说道:“月月说的没错,婚姻大事,马虎不得。只不过,大理寺的确离不开清儿,这也是事实。
不如,清儿和影儿的婚事,就交给月月打理。
这些年,月月把秦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交给月月,我最放心了。”
上一世,沈栖月被告知容疏影和秦世清三天后举行婚礼,因秦夫人亲自出面,请沈栖月主持一切,并且告知沈栖月,容疏影已经怀了秦世清的孩子,请沈栖月以大局为重,万不可坏了秦世清和秦家的名声。
沈栖月是真的害怕秦世清被世人嘲讽无媒苟合,丢了秦家的脸,连带着,沈家上下脸上也无光,强撑着为那场盛大的婚礼出钱出力。
既然这么想她做这个冤大头,沈栖月当然不能让别人抢了这份好差事。
沈栖月缓缓站起身,言道:“既然母亲信得过我,那我一定会替已故兄长办好这场婚礼。”
已故兄长的婚礼?
大厅里,立马沉静下来。
秦世清的一张脸,更像是霜打的茄子,青一块紫一块。
想要反驳的话,到了嘴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沈栖月说得没错,的确是替已故兄长娶妻,他能反驳什么?
容疏影也是一时尴尬,顿了顿开口,“那就多谢月月了。”
沈栖月清冷的眼中看不出意味,面对容疏影:“容姑娘,你现在还不是秦家人,且我们并不熟悉,你还是叫我沈栖月的好。
另外,即便是进了秦家,你应该称呼我弟妹,不是吗?大嫂?”
她得时时处处提醒容疏影,她是秦家长子的未亡人。
她也要秦世清时时记着,他睡的是他大哥的未亡人。
一时间,大厅里又是一阵尴尬。
沈栖月好心打破尴尬:“母亲,既然我来负责举办已故大哥的婚礼,请母亲把大哥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告知,也好请人确定婚礼的日期。
还有大哥亡故时候的年龄,日期,现在葬身之处,我们也好去请回大哥的亡魂,让他亲眼见证这场为他举行的婚礼。
还有,容姑娘家住哪里,家中父母的情况也请告知,方便派人去府上纳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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