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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 全集

林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张兴!”林羽望向他,语气不容置疑。“你想尽一切办法,把城内城外所有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不管病情轻重,有一人算一人,全都给我集中一起!划出区域,严加看管!”“全都集中起来?”张兴疑惑问道:“侯爷,这人怕是不少,而且病气混杂,风险太大了吧?咱们真有法子治?”林羽并未直接回答:“治不治得好,总得试试!比起让他们散在各处等死,或者被某些人当成畜生一样处理掉,集中起来至少有一线生机。”他心里清楚,自己半吊子的医理知识,面对古代瘟疫,其实作用有限。前世女友学医,他耳濡目染懂些皮毛不假。可现代医学常识和急救知识,在缺医少药,卫生条件又恶劣的古代瘟疫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他目前可以做的,更多是基于公共卫生理念,先将其收拢,再隔离病患,防止交叉感染和...

主角:林羽赵恒   更新:2025-04-29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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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羽赵恒的现代都市小说《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 全集》,由网络作家“林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兴!”林羽望向他,语气不容置疑。“你想尽一切办法,把城内城外所有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不管病情轻重,有一人算一人,全都给我集中一起!划出区域,严加看管!”“全都集中起来?”张兴疑惑问道:“侯爷,这人怕是不少,而且病气混杂,风险太大了吧?咱们真有法子治?”林羽并未直接回答:“治不治得好,总得试试!比起让他们散在各处等死,或者被某些人当成畜生一样处理掉,集中起来至少有一线生机。”他心里清楚,自己半吊子的医理知识,面对古代瘟疫,其实作用有限。前世女友学医,他耳濡目染懂些皮毛不假。可现代医学常识和急救知识,在缺医少药,卫生条件又恶劣的古代瘟疫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他目前可以做的,更多是基于公共卫生理念,先将其收拢,再隔离病患,防止交叉感染和...

《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 全集》精彩片段


“张兴!”

林羽望向他,语气不容置疑。

“你想尽一切办法,把城内城外所有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不管病情轻重,有一人算一人,全都给我集中一起!划出区域,严加看管!”

“全都集中起来?”

张兴疑惑问道:“侯爷,这人怕是不少,而且病气混杂,风险太大了吧?咱们真有法子治?”

林羽并未直接回答:“治不治得好,总得试试!比起让他们散在各处等死,或者被某些人当成畜生一样处理掉,集中起来至少有一线生机。”

他心里清楚,自己半吊子的医理知识,面对古代瘟疫,其实作用有限。

前世女友学医,他耳濡目染懂些皮毛不假。

可现代医学常识和急救知识,在缺医少药,卫生条件又恶劣的古代瘟疫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

他目前可以做的,更多是基于公共卫生理念,先将其收拢,再隔离病患,防止交叉感染和进一步扩散。

以艾草等物大量熏蒸,净化空气,驱赶可能的病媒。

随后打算熬制一些汤药,挑选一些他恰好认识也有所功效的常见草药,注重于清热、解毒。

如金银花、连翘、板蓝根之类。

之前的药材仓库内,八成就有。

希望可以缓解一些发热和咳嗽等症状,增强病人自身的抵抗力,多争取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统一诊治,方便管理!”林羽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决绝。

“更重要的是,我要让某些躲在暗处的老鼠好好瞧一瞧!这瘟疫,到底是谁在治,谁又在添乱!”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暗箭难防,就索性掀了。

“阿贵,你也帮着一起,毕竟你比我们更熟悉他们的藏身之处。”林羽望向一直安静站着的少年。

“恩公吩咐,阿贵照办!”

阿贵用力点头,没半点犹豫。

今天发生的事,让他对林羽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林羽补充道:“这事不容易,多想一想办法!。”

望着张兴和阿贵带着人离开,林羽也没闲着,带着十多人再次前往了被光顾过的药材仓库。

这次,他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挑选、搬运。

艾草、苍术是重点,有多少要多少,这东西熏蒸消毒效果最好。

还有一些,是他凭着前世模糊记忆和这身体残留认知分辨出的清热解毒草药,都被毫不客气搬走。

随后,就在阿贵家不大的院子里,支起了几口从附近‘借’来的大锅,点火烧水,开始熬制简易版的防疫汤剂。

重点不在内服,也要搭配着艾草、苍术等进行大范围的熏蒸和环境消毒。

浓烈刺鼻,却又带着奇特药香的气味,迅速在破败的小院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弥漫的腐朽气息。

未过半日,张兴和阿贵就已经回来了,脸上竟带着几分古怪的兴奋。

“怎么样?”

林羽放下搅动药汤的木棍,心里其实没抱太大希望,毕竟瘟疫当前,人心惶惶,谁敢轻易挪窝。

“侯爷,成了!未费多大气力,就有不少人答应,我们就先带着过来了。”

张兴咧着嘴,嘿嘿直乐,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过……这功劳可不是我的。”他指了指旁边的阿贵。

阿贵连忙摆手。

“我也没做啥,就是挨家说了恩公给我奶奶治病的事,大家伙儿都认识我,也知道奶奶之前病得多重,他们看着眼热,就……就信了。”

阿贵的声音带着点腼腆,他指了指自家屋里。

“我奶奶现在自个儿喝粥呢,他们不少人都亲眼瞧见了。”

林羽点点头,这现身说法,比什么告示都有用。

看来,这阿贵平日里的人缘确实不错,加上他奶奶病情的确实显著好转,成了最有力的证明。

他拍了拍阿贵的肩膀:“做得好,这事记你一功,等忙完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恩公,我不要奖赏,能帮上忙就成。”阿贵憨厚笑着,脸上是实实在在的高兴。

“一码归一码。”林羽没多说,心里却记下了。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乱糟糟的喊叫声,还夹杂着几声咳嗽。

“阿贵!阿贵在家吗?你说的那个神医真在这里?”

“阿贵,你个兔崽子,快开门!要是敢拿这事糊弄俺们,看俺不扒了你的皮!”一个粗嗓门吼道。

“是啊阿贵,俺家老婆子咳得快喘不上气了,你可别是哄俺们玩的啊……”

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

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声音,阿贵脸上露出些尴尬,还有点着急,对林羽道:“恩公,都是街坊邻居,平常处得还行,就是……就是家里都有病人,心里急,嗓门大了点。”

林羽看了看锅里翻滚的药汤,草药味浓郁,火候差不多了,便道:“让他们进来。”

“好嘞!”

阿贵应了一声,赶紧跑去开门。

门闩一拉开,吱呀一声。

很快,院门被猛地推开,呼啦啦一下子涌进来二三十号人。

男女老少都有,大多衣衫褴褛,面带愁苦焦躁,以及浓浓的疑虑,将本就不大的院子挤得水泄不通。

空气里顿时混杂了汗味、霉味还有病人身上特有的气味。

他们一进来,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四处逡巡,最后不约而同都落在了站在药锅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林羽身上。

阿贵站在前面,指着林羽,努力提高声音介绍:“各位叔伯婶子,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神医!也是咱们大楚鼎鼎大名的平西侯!”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像是炸开了锅,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他?神医?这么年轻?”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眯着浑浊眼睛,从头到脚打量林羽,满脸不信。

“是啊,瞧着细皮嫩肉的,怕是连锄头都没摸过吧?能治病?”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撇着嘴,眼神怀疑。

“平西侯?阿贵,你没发烧说胡话吧?”

一个脸上带着病容的汉子咳嗽了两声,“俺可听说书先生说过,平西侯爷那是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骑马不用鞍,挥刀能断河的英雄!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似的,风一吹就倒了!”

“就是就是,平西侯爷那得是杀气腾腾的,瞪一眼就能吓死人!他这模样,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小少爷。”

“再说了,侯爷那是什么身份?不在京城享福,跑咱们这瘟疫窝里来干啥?图啥?”

“阿贵,你小子是不是让人给蒙了?这人看着就不像好人,别是个骗吃骗喝的,或者干脆是哪里来的逃犯吧?”一个眼珠子乱转的瘦子尖声道。


这人藏匿和动手的本事确实高明。

能在自己和张兴眼皮底下动手杀人,还不露痕迹,这绝对是个高手。

更让他不解的是,对方为什么只杀了这几个守卫,却放过了他们?

“侯爷,咱们怎么办?”

张兴压低了声音问,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撤!”

林羽当即下令。

行踪既然已经露了,对方明显自己的目的,再待下去也没用,还可能更危险。

“那这些艾草……”张兴看向堆得跟小山似的艾草。

“带走一些,我有大用。”林羽沉声道。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拿回去救人。

“得嘞!”张兴立即招呼手下动手。

很快,带上艾草,与外面放哨的铁柱和等着的阿贵汇合,迅速离开了仓库。

回去的路上,气氛沉闷。张兴和几个亲兵脸色都不好看,觉得是自己大意了才让事情没办成,心里挺自责。

阿贵也被刚才那一下吓得不轻。

林羽一路没说话,眉头紧锁。

这个巫医,还有他背后藏着的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在上安郡弄出瘟疫,又囤积艾草……这肯定不是巧合。

他感觉有个更大的阴谋在暗地里搅动。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深处。

砰!

又一个琉璃盏被狠狠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太监总管赵贤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喘。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楚帝赵桓气得浑身哆嗦,脸都青了,指着赵贤吼道,“三天了!整整三天!连赵元的影子都没找到!朕养你们这群饭桶是干什么吃的?啊?!”

赵元的失踪,像块大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朝堂上,那些鼻子灵的大臣们已经开始有小动作了,私下里与其他皇子接触,给自己找新靠山。

几个有野心的皇子也开始暗地里拉拢人手。

争位子的乌云,又一次飘到了楚国上空。

赵桓越想心里越发慌,也越生气。

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林羽那个反贼在背后捣鬼!

“陛下息怒!再给老奴一些时日,老奴已经派遣出了影痕的人手,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把二皇子殿下找回来!”

赵贤的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发颤,汗水顺着额角淌下来,黏住了鬓角的灰白头发。

楚帝赵桓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脚踢飞脚边的一块碎瓷片。

“时日?朕给你时日,谁给朕时日?!都失踪几天了?那些奏章如雪片一样飞进来,都在问朕!你让朕怎么跟他们交代?!”

他抓起手边的青瓷茶杯,想也不想,就朝着赵贤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啪!”

茶杯在赵贤额头上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立刻流了下来,糊住了他的眼睛。

赵贤身子猛地一僵,额头火辣辣地疼。

但他跪得笔直,连晃都没敢晃一下。

“陛下息怒……老奴该死!老奴无能!”

“最后十五日!”

他盯着赵贤,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再加派影痕的人手!十五日后,活要见人,死……朕也要见到尸首!”

这话里的杀意浓得几乎化为实质。

“奴才……遵旨!”赵贤重重磕了个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混合着血迹和冷汗。

“滚!”

赵桓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老奴告退,老奴告退……”赵贤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倒退着离开了大殿。

赵贤走后,赵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在龙椅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显得空旷而冰冷,他心里堵得慌,悔意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赵武去边关!

老大若在,太子之位早定,何至于此?

更悔自己优柔寡断,没能及时扶赵元上位,否则,那些蠢蠢欲动的儿子们,哪敢有别的心思?

赵元一失踪,朝堂算是彻底乱了。

老四赵立,手握户、工二部,权柄日重。

老八赵宏,惯会收买人心,朝中附庸者众。

这两人要是斗起来……大楚经不起折腾了啊!周边那些饿狼可都盯着呢!

“林羽……一定是你!肯定是你把元儿掳走了!”

赵桓猛地站起,眼中布满血丝,像是困兽。

“林羽!林羽!!”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御案,楠木桌角磕在地上发出巨响。

赵桓喘着粗气,一把拔出悬在御座旁的天子剑。他对着那翻倒的桌案,像是疯了一样胡乱劈砍,木头碎屑跟着乱飞。

“皇兄,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又是为了林羽那个逆贼?”一道挺温和的声音传进来。

淮南王赵陵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殿,刚好瞧见这一幕,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心。

赵桓的动作停了下,剑尖还在抖。

“元儿……不见了。”他嗓子哑得厉害,透着一股子疲惫。

“什么?”赵陵脸上的惊讶恰到好处,“二皇侄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莫非……真是林羽干的?”

赵桓不想在这事上多说,话锋一转:“皇弟,你说,朕现在,该立谁当太子才好?”

赵陵一听,赶紧摆手,笑得挺谦卑:“皇兄这话说的,立太子是国家大事,关乎江山社稷,臣哪敢随便说话?”

赵桓走过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咱们是兄弟,还有啥不能说的?”

“陛下!”赵陵身子微微躬了躬,更显恭敬。

“正因为是国家大事,臣才更不敢乱说,皇兄英明,心里肯定有数。”

赵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摆了摆手:“算了,朕也就随口问问。你今天进宫来,是有事?”

“是,”赵陵脸上立刻露出轻松的笑模样,“臣前些天得了几个唱跳俱佳的歌姬,舞跳得好,嗓子也好听,不敢自己留着,特意带来给皇兄解解闷。”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手。

殿外响起一阵细碎的铃铛声,六个穿着五彩轻纱的女子走了进来。

身段确实好看,轻纱下若隐若现的,走起路来,腰上脚腕上的小银铃叮叮当当响,眼神勾人。

“臣女参见陛下。”

六个女子齐刷刷拜下,声音又软又糯。

赵桓的火气和烦躁瞬间散了不少,喉咙不自觉动了动。

“免……免礼平身。”

“皇兄看着还行?”赵陵笑着问。

“好!挺好!赏!都重重有赏!”赵桓连声说着,眼睛几乎就没离开那几个女子,他虽已年迈,却极好女色。

赵陵嘴角不易察觉弯了弯,躬身行了个礼,悄声退出了大殿。


前院,后宅,库房……

除了查抄出不少的金银财物,坐实了陈启贪腐的罪名外,并未发现与黑衣人或是黑色粉末直接相关的线索。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兴的眉头也渐渐皱起。

难道,陈启已经将所有证据都销毁了不成?

就在众人快要失去耐心之时,负责搜查书房的铁柱,忽然有了发现。

“将军!这里有古怪!”

张兴快步跟上。

铁柱指着书房内侧的一面墙壁。

墙壁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

外表上,并无异常。

也幸好最近的铁柱颇为努力和心细,他察觉出画框边缘的灰尘,似乎比别处要干净不少,像是经常被人挪动。

张兴上前,仔细检查。

果然,在画框的背后,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

他用力按下凹槽。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挂着猛虎图的墙壁,竟然缓缓向内移开。

露出了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入口!

密室!

张兴心中一凛,示意士兵们在外戒备,他则举着火把,小心翼翼踏入其中。

密室内,空间并不大。

陈设也是比较简单,只有一张书案和几个箱子而已。

箱子内所装的,依旧是大量的金银珠宝,包括一些地契和房契。

张兴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案。

可书案上,除了一些寻常的文书外,并无太多的东西,更有一本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青色封皮册子。

他随手就拿起册子,轻微的翻了翻。

里面的字迹比较潦草,所记录的也只是一些寻常的日常收支而已。

不对!

张兴忽然间有所察觉,这本册子,应该绝非是普通的流水账。

毕竟,谁会将一本普通的账册放在这样的密室内呢?

不合情理啊!

而且,其中一些条目,数额还特别巨大,来往对象却是语焉不详,刻意用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或代号标注。

张兴将册子带出了密室,交给随后赶来的林羽。

林羽接过册子。

昏暗的火光映照着他沉静的脸庞。

林羽翻看的速度越来越快,试图捕捉着隐藏在潦草字迹下的有用信息。

资金的流动,物资的交割,与某些京城人物隐晦的联系……

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了某一页。

这一页上,记录了一笔数额惊人的炭敬支出。

而收款方的名字,被一个图案所代替。

这图案,林羽却是不陌生。

或者说,这图案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他不久前才接触过。

是,九江王府的内部徽记!

林羽的瞳孔猛然一缩!

九江王?

赵颜!

那个与倭寇有所勾结,靠着走私收敛大量钱财,野心也极大的赵颜。

之前,在京城缴获了刻有倭寇文字的自鸣钟,证据已经指向了他。

而现在,这上安郡太守的秘密账本中,竟然又一次出现了他的影子!

瘟疫?

黑色粉末?

神秘的京城黑衣人,囤积艾草……

九江王赵颜……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在林羽的脑海中,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

一个庞大的轮廓,渐渐浮现。

这潭水,还真是特么的深啊!

林羽缓缓合上账本,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眼眸中寒意凛然。

赵颜,这位九江王殿下所图谋的,恐怕远不止是与倭寇勾结那么简单。

这位王爷,是想要在这盘乱局中,布下更大的棋子!

而上安郡的瘟疫,恐怕就是他庞大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或者,是一颗用来转移视线的烟雾弹!

林羽握紧了手中的账本。

……

八皇子赵宏的住处,灯火通明。

赵宏如同一头困兽,在不算宽敞的厅堂里来回的踱步,锦绣袍服的下摆随着他急促的走动而翻飞不定。

他的脸色铁青,呼吸也越发粗重,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猛然的停下脚步,狠狠一拳就砸在旁边的梨木方桌上,茶盏剧烈跳动,滚烫的茶水泼洒而出,起了好大一片白蒙蒙的水汽。

“林羽!他竟敢当着本殿下的面,就把陈启给带走了?”

“这个逆贼,早晚要收拾他,让其跪在面前,狠狠的折辱他!”

赵宏的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变得尖锐,甚至带有一丝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恐惧。

林羽的强势与滴水不漏,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更让他心惊的是,林羽竟然真从陈启那废物的口中问出了些东西?还搜走了一本所谓的秘密账册?

那账册里?

想着可能隐藏的内容,赵宏紧皱眉头。

坐在对面的吴居正,相比之下就比较镇定了。

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浑浊眼珠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殿下,莫要急躁。”

吴居正脸色平静,说道:“林羽目前就一个反贼而已,何必与他动怒呢?岂不失了身份?”

“至于陈启,那就是一头蠢货而已,他落在了林羽手里,左右不过是个死。”

赵宏转头,紧盯着吴居正。

“那账册呢?”

吴居正放下茶杯。

“账册,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林羽此人的心思也颇为深沉,手段更是狠辣无比,他既然已经拿到了账册,就一定会再次深挖。”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继续查下去?”赵宏不由得再次急道。

吴居正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林羽既然想查,那咱们就让他去查好了。”

“上安郡的水,他越是拼命的搅动,就会越是容易引火烧身,也越容易露出破绽。”

“我们现在就是静观其变,等着他的破绽。”

吴居正顿了顿声,眼中寒光闪动:“当然,也不至于完全干等着就是。”

“我已经加派了不少人手,开始严密的监视隔离区一举一动。”

“哦?”赵宏精神顿时就是一振。

“目标嘛,自然也是那本账册。”吴居正语气森然,“要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回来!要么,就一把火烧了干净!”

“绝不能让那东西继续存在,成为林羽要挟和威逼殿下的利器!”

赵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重重点头。

“好!就依先生所言!”

“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吴居正微微颔首,再次端起了茶杯,目光幽深,望向了窗外沉沉的夜色。

林羽!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


可惜,两人现在的状态,哪里是膀大腰圆的张兴的对手?张兴一手一个,轻松按住,不由分说就将布蒙在了他们脸上,顺手还系了个死结。

布料刚捂上口鼻,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直冲天灵盖,赵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场就控制不住,干呕了起来。

“yue……yue!这是什么?!尿……尿骚味?!yue……这么臭?!”赵元隔着布含糊不清的叫骂。

张兴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殿下好鼻子!这是俺刚换下来的袜子,用马尿浸湿的,效果拔群!怎么?是不喜欢么?俺还有条穿了半个月没洗的裤子,你要是喜欢,可以借你蒙蒙脸!”

“yue……yue!”

赵元胃里翻江倒海,涕泪横流,隔着散发着难以言喻恶臭的布,含混不清咒骂道:

“林羽!你这狗娘养的……yue……别让本王!yue……活下去……”

他想吐,却啥也吐不出来,腹中空空,只有酸水和胆汁灼烧着。

这几日的折磨,远超他锦衣玉食的前半生。

粗糠烂菜,食不果腹,如今还要受此奇耻大辱!

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周冰雪起初也想挣扎,可当张兴带着戏谑的目光扫过她,扬言还有更‘陈年’的裤子时,她反而不动了。

一股冰冷的恨意从心底升起。

她死死咬着牙,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忍!’

她心里提醒着自己:‘这点屈辱算什么?活着,才有机会把今日之耻,百倍奉还!’

她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随即又深深掩埋。

张兴见她不再反抗,反而有些无趣,转头冲李瑶嘿嘿一笑:“李姑娘,看来你赢了,这娘们骨头还挺硬!十两银子,先记账上!”

李瑶只是瞥了周冰雪一眼,淡淡道:“意料之中。”

周冰雪听着他们的对话,肺都要气炸了。

拿她打赌?

这两个混蛋!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杀机,心中却已将张兴和李瑶的名字刻在了必杀的名单上。

“行了,别玩了。”林羽的声音不高,却让张兴立刻收敛了笑容。

“办正事要紧。”

“是,侯爷!”张兴麻利应了一声,快步跟上了林羽。

周冰雪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冰冷,杀意如有实质。

李瑶何等敏锐,立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猛然回头,目光锐利扫向周冰雪。

仅一瞬,那杀意消失无影,周冰雪又恢复了疲惫麻木、逆来顺受的模样。

李瑶秀眉微蹙,是她?

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女,纵然领过兵,也不该拥有将杀意收放自如的狠劲,压下心里的疑惑,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周围的环境上。

周冰雪暗暗心惊,林羽身边的这女人,感觉竟这么灵敏!

往后行事必须更加滴水不漏,绝不能再泄露半分真实意图。

她定了定神,继续低声安抚着仍在干呕的赵元。

林羽带着张兴等十余人往前探路。

越往前走,那股死气沉沉的感觉就越重。

大地龟裂,见不到一丝绿色,枯黄的野草蔫头耷脑趴着,风吹过,卷起的不是尘土,而是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感。

官道上除了他们一行人的马蹄印和车辙,再无其他痕迹。

“侯爷,这地儿也忒邪门了!!”张兴搓了搓胳膊。

“俺打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瘆人的地方,连只鸟叫声都听不见。”

他们又行出数里,隐约可以见到远处上安郡模糊的城廓。

就在此时,路旁的枯树林里突然窜出一只灰狼。

那狼的毛色黯淡,瘦骨嶙峋,眼神浑浊,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就如喝醉了酒一般,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嘿!”张兴瞪大了眼:“这畜生……咋回事?自己把自己绊死了?”

他话音未落,林羽已经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死狼,眉头紧锁。

狼的口鼻处似乎有不正常的污迹。

“侯爷!前面!前面路边有人!”

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指着前方喊道,声音带着颤抖。

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几十步外的路边确实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影,纹丝不动。

“嘿!总算见着人了!”张兴松了口气,立刻就准备上前。

“站住!”林羽立刻喝止了他。

“别过去!”

他已经闻到空气里那股极淡,却让人心头发毛的腐烂味儿,还夹杂着一丝病态的甜腥。

“咋了,侯爷?”张兴勒住马,一脸纳闷。

“侯爷,您看那儿!”另一个士兵指着更远的地方,声音都哆嗦了:“那些……那些是狼!在啃……”

话未说完,但意思却明显。

众人眯眼细看,几只同样瘦得皮包骨的野狼正围着地上的人撕咬,地上到处是暗红的血和破烂的布条,风一吹,甚至能瞥见底下的白骨。

一股让人想吐的恶臭顺着风飘了过来。

“娘的!”张兴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喉咙里咯噔一声,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这……这他娘的是……”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了某种比战场还令人害怕的东西。

林羽看着眼前惨状,再联系之前空无一人的村子和那只死得蹊跷的狼,心里不妙的念头几乎被证实了。

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声音又冷又沉:“瘟疫。”

林羽的目光扫过死状诡异的狼:“那只狼,怕是啃食了染病死者的血肉,自己也中了招。”

他心中早有猜测,此刻眼前的惨状不过是印证了不祥的预感。

这场瘟疫,恐怕规模远超想象。

“瘟疫?!”

张兴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声音都有些发颤,“侯、侯爷!那咱们可得赶紧绕道走啊!这鬼地方邪乎得很!兄弟们皮糙肉厚染上了也就罢了,您要是……”他

话没说完,可意思再明白不过。

在医疗匮乏的时代,瘟疫二字几乎等同于死亡判决书。

一旦沾染,便是九死一生。

更可怕是它的传染性,一人得病,往往就是一村一县,甚至一郡之地沦为人间地狱。

寻常百姓没钱请郎中抓药,只能等死。

就算有钱,郎中也未必敢来,谁不怕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至于官府,最常用的法子便是封锁疫区,任其自生自灭。

“侯爷,张将军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

“侯爷,咱们快走吧!”

身后的士兵们也骚动起来,脸上写满了恐惧,纷纷出言相劝。

林羽却摇了摇头,望着上安郡的方向,眼神复杂。


“老人家,家里就您和阿贵两人吗?阿贵的父母呢?”

林羽走到近前,声音放得更轻。

“早就没了。”阿贵奶奶的语气异常平静:“目前就剩下我们祖孙俩,在这世道上熬日子。”

她接过一块肉干,却没有吃,只是紧紧攥在手里,领着众人走进了摇摇欲坠的破屋。

屋内比外面看着更让人心酸。

四壁漏风,角落里堆满了各种捡拾来的破烂。

缺了腿的凳子,破了洞的瓦罐,还有些看不出原本用途的零碎,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变味和挥之不去的药味。

“屋里乱得很,让诸位见笑了。”

阿贵奶奶摸索着,在一张勉强还算完整的破凳子上坐下:“阿贵,去给你的朋友们倒些水来。”

“好嘞,奶奶!”阿贵应了一声,拿起一个缺了口的瓦罐,小心翼翼去角落里舀水。

等阿贵走开,老妇人无神的眼睛却仿佛有了焦点,准确地‘望’向林羽的方向,缓缓开口:“听几位的口音,并非上安本地人。言谈举止,也非寻常百姓。老婆子斗胆问一句,诸位……当真是来给老婆子治病的吗?”

此言一出,屋内的士兵们都有些吃惊。

这张兴更是瞪大了眼睛:“嘿!老人家,您这耳朵可真尖!”

“老婆子眼睛是瞎了,可心还没瞎透。”

阿贵奶奶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沧桑。

“几位谈吐不凡,尤其是为首的这位先生,绝非池中之物。只是老婆子想不明白,似您这般身份的人物,为何要纡尊降贵,来消遣我们这孤苦伶仃的祖孙俩?”

林羽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赞赏,并未因被看穿而动怒,反而坦然道:

“老人家心慧,我们确实不是普通的郎中。实不相瞒,在下林羽,居平西侯之位,此次路过上安,听闻此地瘟疫横行,特来查看,希望尽些绵薄之力。”

“平西侯?!”

阿贵奶奶浑身一震,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如假包换!”张兴在一旁挺起胸膛,嗓门洪亮:

“如今这天下,谁还敢冒充咱们侯爷的名号?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他这话半是吹嘘,半是实情。

平西侯如今在楚国官方眼中已是反贼,冒充他,确实风险极大。

阿贵奶奶沉默了片刻,脸上的震惊慢慢褪去,化为复杂的了然。她颤巍巍想要起身行礼:“原来是平西侯大驾光临,老身失礼,罪过,罪过……”

林羽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按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

“老人家不必多礼。您想来并非出身寻常百姓家吧?”

“唉……”

老妇人长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落寞。

“不瞒侯爷,祖上也曾阔过,出过几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又逢战乱,男丁都……都死在战场上了,只留下我们祖孙二人,苟延残喘。”

“这么说,阿贵的父母是……”张兴忍不住追问。

“唉,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阿贵奶奶摆了摆手,不愿多谈。

张兴还想再问,恰好阿贵端着一碗浑浊的水走了回来。

“奶奶,水来了。”

“喝水先不急。”林羽接过话头,转向阿贵奶奶:“我先替您老人家把把脉。”

“如此,便有劳侯爷了。”

阿贵奶奶不再推辞,顺从伸出枯瘦的手腕,在一张破凳子上坐好。

林羽找了个相对干净的木墩坐下,示意老妇人伸出手腕。

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老妇人枯瘦如柴的腕脉上。

屋内顿时安静得有些压抑,只剩下屋外呜咽的风声,以及众人极力放缓,却依然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他凝神细听,指下的脉搏细弱游丝,却又带着一种顽固的搏动,并未完全散乱。

前世陪女友熬夜啃书时,听她提及过,脉象反映气血盛衰和病邪性质,至于具体如何解,他只懂最粗浅的皮毛,并不精通。

至少,这脉象尚未到彻底死绝的地步,可结合蜡黄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来看,情况已然危急。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片刻后,林羽收回手。

他沉吟着,望向老妇人:“老人家,您仔细想想,最近这些时日,可曾接触过染了疫病之人?”

这是最基本的排查,弄清是否有所传染。现代防疫的第一步,放在这里也一样,虽然他并不知道古代的瘟疫具体是哪类病菌或病毒。

“没有!绝对没有!我奶奶怎么可能?”

阿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锐的反驳道:“奶奶就是着凉了,没钱请郎中,拖坏了身子!跟瘟疫没有任何关系!”

阿贵奶奶的神情并无多大变化,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拍了拍情绪几乎失控的阿贵,随后转向林羽的方向。

她语气平淡:“侯爷眼力好,前些天,确实见过染病的人,阿贵这孩子不知道罢了。老婆子这条老命,本就不值钱了,死了也没什么……”

果然是接触过。

“奶奶!你怎么会……”阿贵的声音瞬间哽住,眼泪毫无预兆的滚落而下,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他并非是怕自己被传染,是怕奶奶真染上了要命的瘟疫!

在上安郡,得了瘟疫,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会被垃圾一样赶出城外等死,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他惊恐抬头望向林羽,那眼神仿佛是溺水之人见了最后一根稻草,偏又怕稻草下一秒就消失。

“阿贵啊……”老妇人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却异常清晰。

“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夜里,奶奶为你煮了一锅稠粥,你饿坏了,连吃了三大碗?”

“粥?”

“咱们家早就揭不开锅了,是王掌柜趁着夜色,偷偷塞给奶奶的手里。他说,自己怕是不行了,家里人也快了!让奶奶无论如何,也要带着你,想法子活下去。”

阿贵先是一愣:“奶奶!王掌柜他……他不是早就被官差拖出城了吗?听说他一家老小都染上了……”

“傻孩子!”

老妇人重重叹了口气,枯瘦的手在空中轻轻摸索着,像是安抚孙儿。

他猛然明白了!

奶奶见过王掌柜,那岂不是……

“先生!侯爷!求求您!一定要救奶奶!”

阿贵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林羽面前,额头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只要可以救奶奶,我阿贵这条命就是您的!为您做牛做马,上刀山下油锅,绝无二话!”

未等林羽开口,老妇人先说话了,语气虽弱,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傻孩子,快起来!这疫病,自古就是要命的,哪儿是说治就能治好的?听天由命就是,若是奶奶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一定要想法子活着,知道吗?”

话虽如此,可她一双失明的眼睛里,却清晰流露出对孙儿深深的不舍和担忧。

若她真去了,这兵荒马乱,瘟疫横行的世道,阿贵一个半大孩子又能如何活下去?

“奶奶……”

阿贵哭得更凶了,瘦小的肩膀剧烈耸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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