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若徐京墨的其他类型小说《青梅是个小撩精,竹马为她忘了魂杜若徐京墨 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口一个奥利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出门吃饭,吃完晚饭,徐京墨送杜若回家后,开车回学校。还没到学校,就接到了季云白的电话。“兄弟,去KZ啊。”“没空。”“少装,看见你车了,我就在你后面。”话音刚落,徐京墨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喇叭声,他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挂了电话,在前方路口调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KZ是一家支持livehouse的酒吧,是季云白在大一时开的。季云白从小喜欢吉他,高中时就开始玩乐队,奈何他是家里独生子,肩负着继承家业的重任,只能将音乐视为一种消遣,以玩票的形式浅尝辄止。上大学后,他特意开了这样一家店,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这里也是他们那些相识好友平日里放松娱乐的好去处。十几分钟后,两辆车相继停在了KZ的门口。季云白和文菲从车上下来,两人脸上皆是八卦的目...
《青梅是个小撩精,竹马为她忘了魂杜若徐京墨 番外》精彩片段
两人出门吃饭,吃完晚饭,徐京墨送杜若回家后,开车回学校。
还没到学校,就接到了季云白的电话。
“兄弟,去KZ啊。”
“没空。”
“少装,看见你车了,我就在你后面。”
话音刚落,徐京墨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喇叭声,他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挂了电话,在前方路口调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KZ是一家支持live house的酒吧,是季云白在大一时开的。
季云白从小喜欢吉他,高中时就开始玩乐队,奈何他是家里独生子,肩负着继承家业的重任,只能将音乐视为一种消遣,以玩票的形式浅尝辄止。
上大学后,他特意开了这样一家店,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这里也是他们那些相识好友平日里放松娱乐的好去处。
十几分钟后,两辆车相继停在了 KZ 的门口。
季云白和文菲从车上下来,两人脸上皆是八卦的目光。
徐京墨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封寝,说道:“我就待1个小时。”
季云白无所谓的表示:“行~”
三人走进室内,路过的工作人员皆跟他们打招呼,坐到常坐的卡座,立刻有人过来给他们送酒,都是按照老样子上的。
徐京墨对服务生说:“给我换杯柠檬水。”
文菲关切问道:“下午去医院了吗?烧退了么?”
“去了,好多了。”
又突然想起来杜若的话,徐京墨眼神玩味的看了眼季云白,问他:“你那天发烧多少度?”
季云白回想了一下:“好像38吧,躺了一天就好了,难受死我,浑身肉疼。”
徐京墨笑道:“我下午去医院,烧到40度。杜若还说让我发个朋友圈,40度都能这么淡定,牛不牛。”
“……”
“这是你那不苟言笑的小仙女说的话?”
“你都不知道,今天我跟她打招呼,她就这样敷衍的点了下头,我就没见过她那么酷的人,比你都酷。”季云白学着杜若当时的表情跟徐京墨告状。
徐京墨失笑:“她是不太好接近。”
文菲好奇地问:“你这有点不够意思了啊,有心上人了还藏着掖着,我俩刚刚可看见了,人家住你家里。就你这明显的双标态度,别再糊弄我们就是朋友关系。”
“你们跟我?”徐京墨挑眉。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季云连忙解释:“偶遇,偶遇。从饭店出来正好看见你们上车离开,我跟菲菲打赌,猜你们晚上会不会在一起。”
紧接着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把人带回家去了,要不是你没下车,我真怀疑你要当畜生了,人家妹妹可还是个未成年呢。”
徐京墨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瞥了他一眼,冷声警告道:“这种话,没有下一次。我俩不是那种关系,她也不是你可以放在嘴上随便开玩笑的人。”
季云白和文菲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徐京墨态度这么严肃。
圈里的朋友们平日里经常胡侃聊天,开玩笑也荤素都有,季云白和文菲刚公开的时候就没少被人调侃,被起哄在大家面前亲过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这帮人,甭管年纪大小,小时候都喜欢跟在徐京墨身后跑。
后来徐京墨搬走了,大家到了上学的年纪更是有了新朋友,除了过年家族之间的一些应酬场合,很少见面。
还是去年徐京墨考上A大回来北城以后,大家聚的多了,才重新熟悉起来。
徐京墨虽然看着性子比小时候成熟了许多,没那么混蛋了,但自小打下的混世魔王名声,依然没人敢随便招惹,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何况,后来发生的事,也的确证实,不要轻易招惹这太子爷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季云白问:“这么护着,还说没关系?”
徐京墨没否认,淡淡道:“都是谈恋爱的人了,喜不喜欢看不出来?我单恋。”
文菲问:“妹妹是你在江城认识的?长得不像北城人。”
“嗯,我俩邻居。”
季云白:“难怪,你是5岁的时候搬走的吧?从小就认识那么漂亮的妹妹,不喜欢的话你就瞎了。”
徐京墨盯着玻璃杯,弯了下唇,嘱咐说:“她性格从小就这样,不太好接近,但人很好,接触多了你们就知道了。明天我课多,下午才有空,你们要是去俱乐部,帮忙照顾一下。”
文菲:“这你放心,别说是你心上人我们一定尽心照顾。就单说妹妹那条件,上赶着排队想照顾她的都多的是,今天俱乐部可是有十几个男生加了她微信。”
徐京墨无奈地扯了下唇角,“也是。”
季云白搞不明白徐京墨顶着这脸这条件搞暗恋是在玩什么,提醒道:“兄弟,你这不宣示宣示主权,就不怕被贼惦记走了?”
换做是他,他可接受不了文菲加陌生男的微信,她只能是他的。
徐京墨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喜欢她的人那么多,我拦得过来么?而且,你觉得她能被谁惦记走?”
文菲不赞同:“话不能这么说啊,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凡事讲究先下手为强。阿墨,你要是喜欢,得表白啊,得追啊,你不说,人家永远把你当朋友。万一别人先表白了,她又恰好看上了,那你怎么办?”
季云白对此十分有话语权,揽住文菲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没错,她当初就差点被人抢走了。”
文菲嗔怪的推了他一把,“什么叫被人抢走了,你又没跟我表白,我单身,想跟谁谈恋爱都行。”
季云白气得捏住她的下巴凑上来猛亲了一口,“怎么?你还真想跟那小子谈恋爱?当我死了?我特么要不喜欢你,会天天给你带早餐?会天天不管多晚都先绕道送你回家?”
文菲:“那你不表白,我怎么知道那是因为喜欢我才做的,我们一起长大,你把我当妹妹也不一定啊。”
季云白懒得跟她掰扯这些陈年旧事,刚想继续去堵她的嘴,被她挡住,眼神示意徐京墨还在呢。
徐京墨全程对他们都视若无睹,淡定地喝着柠檬水,看着楼下的乐队表演,见两人突然没了声,才扭头看过来,十分淡定,“完事了?”
季云白清咳了一声,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继续说:“兄弟,听我俩的,你得表白,去勾引啊,你对她的不一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就看她喜欢你的颜还是你的钱,拿出你的优势啊,早日抱得美人归。”
徐京墨神情恹恹,早日抱得美人归,这句话,室友们也说,他们也说,说的他有点烦。
那是他不想吗?
他抿了口柠檬水,酸涩的口感不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轻声道:“表白了,然后呢?被拒绝了,可能连朋友都当不成。同意了,以后异国恋么,隔着12小时的时差,见不到面的感情,能坚持多久?”
何况,那个人,自己就有颜有钱有实力,身边更是不缺殷勤的人,能图他什么?
他倒希望她缺点东西,这样,他就有机会。
季云白和文菲不作声了,忘了,小仙女不是普通人啊…
果然,跟神仙谈恋爱,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肖想的。
喜欢一个人,哪怕嘴巴不说,眼睛也会出卖灵魂。
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殊不知,底牌早就暴露个彻底,也就是杜若没开窍,他才能如此有恃无恐。
两人离得很近,徐京墨能闻到杜若身上淡淡的同款沐浴露的柑橘香,两人身上的味道融合一致,这让他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感,就好像他们是从同一张床上起来的一样。
他喜欢的人,住在他的家里,睡在他的床上,用着他的浴室,喝着他买的咖啡……四舍五入,也算是一种’同居‘吧?
啧,不能继续想,他怕唇角压不住,转移话题随意问道:“你每天都坚持打太极么?”
杜若点头:“嗯,太极十年不入门,不坚持就白学了。”
徐京墨了然,没继续多问什么。
他知道杜若学的太极跟广场上大爷大妈们练的养身太极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杜若学的是正宗太极功力拳,可以用来傍身的功夫。
以柔克刚,以静制动,1v1的情况下,200斤的彪形大汉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听说是杜老爷子极力推崇道教,跟武当山的一位正宗张三丰传人交情深厚,杜若小时候对太极有兴趣,便破例教了她这么一个外门女弟子,属于童子功。
以杜若的心智和毅力,只要她想,凡事都能做的很好,如果再日复一日的坚持做,那更是不可想象。
徐京墨想到这,忍不住嘴欠,笑着问:“那你这算下来,已经学了14年了啊,岂不是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杜若喝完咖啡,将杯子放到水槽处冲洗,淡淡道:“能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知道,不过我能打到你跪地求饶叫爸爸,想试试么?”
徐京墨连连摇头,“不了,没这个爱好。”
杜若洗完杯子,弯了弯唇,轻哼道:“怂。”
徐京墨纠正她,“我这不叫怂,叫从心,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打我,这不是怕你心疼么,干脆从源头处不让你为难,看我多体贴。”
杜若一噎,可真会蹬鼻子上脸,“你这话说的就很欠揍。”
徐京墨笑问:“你舍得么?”
杜若心道你试试看我舍不舍得,反驳的话刚要说出口,就见徐京墨紧接着叹了口气说,“行吧, 你想揍就揍吧,反正我小时候挨过那么多次打,早就皮糙肉厚了,你打吧,打到出气为止,我受得住。”
杜若张开的嘴又闭上了,虽然徐京墨99.99%的可能性是在卖惨,但她就是上当了!
能让她一直以来记忆犹新的事情不算多,徐京墨挨打的那个场景绝对算得上一个。
每每回想起来,都会特别心疼他,毫无反抗之力的年纪,遭受那样的痛楚,任谁看见都会心疼他的。
徐京墨纯纯是恶趣味满满,见杜若表情松动,便更加变本加厉的逗她。“杜若,问你呢,你舍得真打我么?”
其实两人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动过手,每次杜若被他惹急打他的时候,徐京墨都很快服软求饶,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那根本不叫打, 充其量叫闹。
本来也就是几句玩笑话,偏偏徐京墨问她—-’你舍得真打我么?‘
真打么?那必然是不舍得的,哪有跟朋友真的急眼的,她不护短都不错了,别说她不会真的打徐京墨,如果让她知道有人打了他,她一定会替他出头的。
杜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漆黑瞳孔,没有撒谎,“不舍得。”
听到想听的答案,徐京墨勾唇浅笑,轻声说:“放心,我也不舍得让你真的生气。”
文菲从来没有遇见过学滑板如此神速的新手,一时竟无法判断,究竟是因为杜若其实是个潜在的滑板天才?还是其实她自己是个潜在的天才老师?
从入门到现在,不过三个小时左右,杜若就已经从新手陆冲板换成了长板,甚至开始尝试pivot动作。
当初她入门滑板的时候,貌似练习了三个月才到这一步…
她看着广场上杜若的练习身影,跟季云白喃喃道:“是不是我教的特别好?”
季云白搂住她的肩膀,十分不忍戳破她的幻想,换了个对比说:“阿墨当初还练了三天呢吧?”
文菲叹了口气。
唉,人比人,气死人。
这漂亮妹妹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
杜若一向有她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和极端的专注力。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熟能生巧’,只有会与不会,懂与不懂。
当她找到自己最适应的发力角度和技巧,便能迅速掌握要领,甚至举一反三。
文菲教她的仅仅是pivot的基础动作,建议她从45度转体开始逐步练习。
杜若尝试了几次后,便开始自己摸索着90度、180度…
当她在pivot180度的动作零失误以后,她又想继续挑战一下更高难度的360度,调整呼吸,稳定核心,张开双臂,转动肩膀,用力一转,动作流畅又优雅。
然而,犹豫往往就会败北。
在她开始旋转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或许能超越360度,达到540度也有可能。
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她的犹豫就让动作失去了连贯性,她转到了360度以后未停止,起初的发力并未达到预期,导致她的核心开始不稳,脚下的滑板不听从指挥。
突然间,杜若失去了平衡,从板上跌落,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
在她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形时,一只坚定有力的手臂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稳稳扶住。
背部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杜若回眸查看,映入眼帘的是徐京墨那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徐京墨垂眸看她,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清楚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清新的柑橘香钻入鼻息,那是他放在浴室里的沐浴液味道,两人身上相同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默契地融合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彼此。
他眨着眼看她近在眼前的面庞,喉结不自觉地轻轻滚动,一时竟忘了说话。
杜若仰头看着徐京墨,心跳突然有些加速,暗想自己怎么摔个跤都能这么慌,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让人看不清情绪,她立刻回神站好。
好丢人啊,练的好的时候不来,偏偏摔倒的时候被徐京墨看见了,好没面子。
“我自己能稳住。”杜若开口的语气有些别扭,轻轻甩开他的手臂自己站好,让人只觉得冷淡。
徐京墨视线从未从她的脸上移开,捕捉到了她每一个小表情,嘴角微抿、眼神躲闪,种种都显示着她的抗拒和冷漠。
跟他近距离接触这么一下,就这么嫌弃?
徐京墨压下心底的苦涩,若无其事的将手插进外套兜里,解释说:“刚走过来就看见你要摔,下意识的反应,换谁都会扶一把。”
杜若见他没有嘲笑她的意思,便顺着给了个台阶,“哦,谢谢。”
“跟我还这么客气。”
徐京墨被她的冷淡疏离浇了个透心凉,心里也没了刚刚一瞬间的遐想旖旎,率先转移了话题说:“我来接你去吃饭,跟我室友们一起。”
杜若看了眼路边车里的人,点点头,几步上前,脚一压,将滑板提起,走进屋内去脱安全护具。
徐京墨跟在她身后,走到门口看见满眼八卦目光的文菲和季云白,问了句:“去吃泰轩楼,你们去么?”
“去啊,必须去!”季云白马上应声,他下午本来有课,但是不重要,大三的学生逃课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事能比吃兄弟的瓜更重要。
徐京墨明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却也懒得搭理,头昏脑胀的难受,心里更难受,好烦。
*
徐京墨和季云白分别开车,一行人前往泰轩楼。
走进包厢,点好菜,季云白便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主动询问:“妹妹,你是跟阿墨同龄么?”
杜若回:“我17。”
“那你还是个高中生?高三了还能出来玩呀?”文菲没多想,只是按照年龄下意识地推算。
杜若摇头否认:“我上大学了,现在在休假。”
众人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究竟是挑起了一个什么话题,只觉得17上大学也正常。
时锐紧接着顺着话题追问:“那你在哪个学校啊?你都不知道,自从你昨天来我们学校之后,表白墙上现在都是询问你的详细信息的。”
杜若倒是无所谓告诉别人自己的信息,也不是什么隐私。
只是自从上大学以后,身边除了徐京墨,她再也没接触过同龄人。
小时候的交朋友经历不太美好,导致她一时犹豫。
她不在意他们可能看她异样的眼光,在意的是她跟臭老头夸下海口,回国一定会交到心仪的朋友。
她怕自己开口说完,又像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人一样,把他们吓跑了。
在场的人不是A大的天之骄子,就是B大的人中龙凤,曾经不是某市状元就是年级翘楚,身为国内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本身都有些洋洋自得的小傲气,见她突然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觉得自己学校相形见绌,不好意思说出来。
时锐刚欲转移话题,服务员正好来上菜,待菜品上齐后,徐京墨伸手给杜若倒了一杯梨汤,淡淡开口:“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们都经受得住打击。”
杜若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出现,侧眸看向徐京墨。
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她什么也没说,徐京墨总能猜到她心里想什么?
难道他会读心术?
什么时候会的?
他不会是从哪个平行时空穿越过来的吧?
杜若满腹狐疑的打量他,心中暗自嘀咕,徐京墨是个大笨蛋,徐京墨是个大笨蛋,徐京墨是个大笨蛋。
徐京墨将杯子推到她面前,弯唇浅笑道:“尝尝,甜的。”
杜若见他毫无反应,心道自己真是神经了,怕是做实验做傻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的确甜,很好喝,她抛开了脑中的胡思乱想,认真品尝。
徐京墨弯了弯唇,替她回答了他们好奇的问题。
“她在麻省理工上学。”
刚刚闲聊的时候,徐斯言问她国外生活怎么样,她吐槽:“一般般吧,不怎么样,饭难吃,人也发癫,大街上随地大小便的、抢劫的、嗑药的…都特别常见,不如国内好。”
徐斯言感叹:“啊?原来国外真那么乱啊,看来我爸不让我哥出国也挺对的。”
杜若问:“不让你哥出国?什么意思?徐京墨还要出国啊?”
徐斯言道:“嗯呢,听说我哥大学本来也想去国外读书的,SAT都考过了,学校也联系好了,就等高中毕业证下来以后出国。这些都是他自己准备的,家里人不知道,后来被我爸发现了,我爸不同意,我哥肯定不听他的啊,他就强势的把我哥户口本身份证扣下来,硬生生的拖过了学校报道的时间,他就只能留在国内了。”
杜若不解:“别人都巴不得送孩子出国留学吧?为什么不让他去?”
徐斯言说:“我也不懂,没细问过,不过听到过我爸妈的谈话,大概意思是我爸觉得我哥在眼皮子底下都不服管呢,出国以后山高皇帝远,万一沾上什么黄赌毒,丢的不是他的脸么?”
杜若:“……”
徐叔叔这是什么思想,徐京墨哪有他嘴里说的那么不堪啊…
杜若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徐京墨,有点心疼他。
明明一身反骨,偏偏摊上个这么强势的爸。
小时候,徐京墨认了她当老大以后,她也曾问过他,为什么总跟徐叔叔唱反调,挨打不疼么?
徐京墨当时说:“想要一个人听话,前提是尊重和平等,心服口服才行。”
“我爸呢,只会无能狂怒,动不动就说“我是你爸!你是我儿子!你就得听我的!”,就会这几句台词,无法让人信服呀!”
“凭什么他说的就是对的,我就不听。现在就是仗着我小反抗不了他,除了打我他也没别的办法了。反正打不死,他不嫌累就打呗,我是不嫌疼,我不服他,打死我也不会服,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打死我,死了也无所谓,死了以后我比他早投胎,下辈子让他给我当儿子。”
杜若当时被他大逆不道的发言惊呆了,却又没找到合适的话反驳,甚至觉得挺有道理。
自那之后,他们经常凑在一起讨论大人们的想法,好像他们两个小孩,参悟了人生的真谛一般。
再后来,她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去他家找他玩,想跟他分享这个消息。正好撞上徐叔叔在追着他打,或许是亲眼见到了棍子狠狠打在皮肉上的触目惊心,亲眼看见了徐京墨那咬着牙不喊疼不落泪倔强不服输的模样,她莫名有些害怕,怕徐京墨真的被徐叔叔打死,她不想他死。
她是个小神童,所有大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欣赏和羡慕,她的话很有话语权。
她当时只觉得,徐京墨是她朋友,她要护着他。
她做出了生平第一件没礼貌的事,厉声斥责徐叔叔,他这种打孩子的程度,可以被起诉家暴。
道德层面,法律责任,她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不顾徐叔叔的面色铁青,咄咄逼人。
最后,徐叔叔被她的执拗‘逼‘得保证不再打徐京墨,她才满意了。
之后,她陪徐京墨回房间里上药,徐京墨还嬉皮笑脸地跟她说:“原来被人护着这么爽啊?你看我爸那脸绿的,跟绿巨人似的哈哈哈哈哈哈。”
杜若回他:“我只能护你这最后一次了,我要出国留学了。”
徐京墨从车库中挑选了一辆SUV,驾车驶回市区。
回到家的时候,杜若还没醒,他便先进了次卧休息。
他这一整天,就中午吃了半碗粥,本就处于发烧刚好的状态,折腾了这么一小天,现下放松下来,他有点头疼难受,倒床上就睡着了。
*
杜若高压环境下常年喝咖啡的后遗症,经常失眠,平均下来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六个小时,本打算小憩一会儿,也不觉得自己会睡熟,没想到在陌生的环境里竟意外的睡了个好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7:00。
扫去一身疲惫,杜若起来换了身衣服,走出卧室。
夜幕已经降临,室内也被夜色笼罩,昏暗又宁静。
她走到窗边,望向远处,高楼大厦的灯光如同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北城与江城的夜景十分不一样,各有千秋。
北城是四季分明的北方城市,摩天大楼耸立壮观。
江城是四季如春的南方城市,依山傍水秀美迷人。
徐京墨是北城人,她是江城人。
在她四岁那年,徐京墨一家搬到了她家的隔壁,他们成了邻居。
因为生意上会有往来,徐叔叔一家三口带着礼物上门拜访,徐京墨也送了她一份见面礼。
当她打开礼物盒的瞬间,一只灰色的龙猫突然从盒子里蹿了出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徐叔叔当场失态,撸起袖子就要教训徐京墨。
徐京墨那时候5岁,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恶作剧吓坏了一众人,徐叔叔扬言要打他他也毫不畏惧,只眼神期待的盯着她看,像是想看她被吓哭的模样。
杜若岂能如他所愿,她镇定自若地抓住了龙猫,十分喜爱的模样对大人们说:“这不是老鼠,是宠物,谢谢哥哥。”
徐京墨免了一顿毒打,得逞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在那一刻,他们之间便无形中结下了梁子。
她当时回礼了一个四阶的金字塔魔方,挑衅地说:“谢谢哥哥的礼物,这个你也一定会喜欢的吧?”
之后的一个月,徐京墨见到她就躲,好像生怕她问他,魔方拼出来了吗?
直到有一天,他拿着拼好的魔方还给她,又额外送给她一个非常可爱的毛绒玩偶。
她以为他认输了,这是求和的态度,结果没想到,那个毛绒玩偶到了半夜,会定时自动讲起鬼故事。
她第二天就用3D打印机自制了一个礼物盒,盒子的密码是用凯撒密码加密后的,里面放了一个玩偶---菜狗。
从那以后,他们俩开始了长达半年的‘互相折磨’。
徐京墨想尽各种恶作剧想吓哭她,她用智商回敬碾压嘲讽他。
最终,徐京墨率先投降,要跟她和解,说想跟做她朋友。
她当时已经被他挑衅的出了火气,以为那是他的另一种阴谋,特别高傲地说:“不是什么人都配做我的朋友。”
徐京墨问:“那怎么才算配?”
她故意回:“听话、懂事,被我认可的人才配当我朋友。”
她以为徐京墨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还真的坚持下来了,他开始变着法的讨好她,对她言听计从,她说东他不敢往西,她让站着他不敢坐着,从不违逆她,长达一年多,雷打不变。
后来,她渐渐发现同一个别墅区的那些孩子们见到他都叫他老大。
她好奇问:“为什么他们叫你老大?”
徐京墨回:“因为我比他们都厉害。”
她说:“那我比你更厉害,你认我当老大,我就同意你当我朋友。”
徐京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这样,他成了她唯一的朋友。
徐京墨不知道的是,在他未出现之前,她也曾跟别墅区里的那些孩子们打过交道。
只不过,他们说她是妖怪变的,只有妖怪才会像她这样外形化作小孩子,却会一些小孩子不懂的‘魔法’。
他们不愿意跟她在一起玩,她也不愿意跟只会掰手指数数的小孩玩,每天都是在家跟各种书本和电子产品打交道。
徐京墨是第一个不怕她的同龄人,甚至还能跟她有来有往的互相打交道的聪明小孩。
她觉得,他们是同类。
哪怕后来她发现,他们不是同类,她就是跟所有的同龄人都不太一样,徐京墨也从未另眼看待过她。
没有大人们眼中的羡慕欣赏,也没有同龄人们眼中的崇拜或嫉妒。
他对她,一如初见般,赤诚无比。
无论她是谁,做出了什么成就,他说,他们是好朋友,世上最好的朋友。
杜若思绪放空片刻,很快回了神,走到门口,打开了室内灯。
灯光下,她瞥见了门口的球鞋,微微挑了下眉,嗯?徐京墨在家?
她轻声唤了下,“徐京墨?”
四周一片寂静,没人应声。
一共就这么几个屋,杜若推开了次卧的门,见徐京墨正抱着被子躺在床上,面朝门口,睡得香甜。
她打开了次卧灯,走到床边,拽了拽他的被子,“徐京墨,起来,我饿了。”
徐京墨的眉头微微皱起,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迷离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既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就呆呆地盯着她,眼睛都不眨。
明亮的灯光下,杜若注意到他那冷白皮的脸上竟带着些不太自然的红晕,她伸出手,轻轻地触摸了下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关心的话,徐京墨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猝不及防朝前扑倒,跌入了他的怀抱。
徐京墨的胸膛滚烫又炙热,紧紧地包围着她,杜若心里莫名其妙的颤了一下,耳边又紧接着传来他低沉的喃喃自语,“这个梦怎么这么真实…”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耳畔,又痒又麻,杜若从未体会过这种异样的感觉,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一般。
她的上半身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她只能本能地顶起膝盖,想要尽快逃离这怪异的感觉。
只听一声闷哼,徐京墨松开了手,痛苦地捂住下身在床上左右翻滚。
杜若迅速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口微微起伏,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心跳加速的慌乱。
徐京墨彻底清醒了,打了几个滚以后,他躺在床上,斜眼望着杜若,声音虚弱地抱怨:“看我不顺眼就直说,真够狠的,想让我断子绝孙啊?要是以后找不到老婆,你负责么?”
“谁让你突然死抱着我不放手。”杜若毫不心虚。
徐京墨装作无辜,“我什么时候抱你了?”
杜若冷笑一声,伸手指着他,“你还敢撒谎。”
徐京墨眨了眨眼,像是在思考对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继续装傻充愣到底。
“祖宗,我都烧成这样了,还睡得正迷糊,我以为你是被子呢…”
开什么玩笑,他虽然不是故意的,以为是梦里。但要是被她知道他有想抱她的想法,怕是她真的会让他‘断子绝孙’。
杜若一时语塞,看着他因发烧而显得不太正常的脸色,额头上似乎也冒出了些许冷汗,她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丝慌乱,她完全没印象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不会真把他踢坏了吧。
“那怎么办?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出去,我冷静一会儿。”徐京墨轻哼,转过头不想看她。
杜若没有犹豫,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徐京墨又扭过头看着门口,微叹一口气,都不知道哄哄他,属石头的吧,油盐不进。
杜若靠在门板上,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刚刚那温热的呼吸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像火焰一样,让她觉得耳朵到现在都还是热的,这种感觉既奇怪又难以言喻,从来没有出现过,让她感觉有点难受。
十几分钟后,徐京墨从次卧里走出来。
杜若正懒洋洋地蜷缩在沙发上,手指灵巧地转动着一个六阶魔方,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还有心情玩这个?”徐京墨没好气地问,满脸都是我不高兴。
“你不是说你没事么?”杜若抬头,一脸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混乱从未发生过。
徐京墨被她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气不打一处来,敢怒不敢言地说:“行,真行。”
“我饿了。”杜若看着他说。
徐京墨瞥了她一眼,走到茶几旁,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片,接着又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水,开始吃药。
他的动作和中午时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上午有时锐在一旁,目光欣赏的拍马屁。
而此时,只有杜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像个大馋丫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似乎在说,吃个药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吃饭?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徐京墨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