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喘息都像是耗尽了力气。
皮肤近乎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在空气里。
他盯着我手腕上漆黑的狐尾印记——那是诅咒彻底反噬的征兆。
“为什么不说?”
他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喉咙。
我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
监护仪的滴答声填补着沉默。
贺凛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同样漆黑的胎记上。
“三百年前,我杀了你。”
他声音发抖,“可其实……是你让我杀的,对不对?”
我终于睁开眼,目光平静得可怕。
“你记起来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贺凛那些零碎的记忆终于拼凑完整——第一世,我是白狐,故意撞上他的箭。
第二世,我是间谍,主动迎向他的子弹。
第三世,我是病患,偷偷调换了手术刀……每一次,都是我引导他动手。
每一次,都是我在求死。
“为什么……”他额头抵着病床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我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我舍不得。”
因为……天罚要诛灭的,一直是你啊!
我的指尖开始变得透明。
贺凛猛地抱住我,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消失。
“肯定还有办法的。”
他声音发狠,“告诉我怎么破解诅咒。”
我摇头,嘴角艰难地浮起一丝苦笑。
“没用的,这是最后一世了。”
九世劫,一世比一世惨烈。
若这一世仍无法破解,施术者与受术者都将魂飞魄散。
贺凛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就让我替你去死!”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惊动了走廊的护士。
可当护士推门查看时,病房里只有空荡荡的病床,和敞开的窗户。
贺凛跪在悬崖边,雨水冲刷着他的脸。
“出来!”
他对着虚空嘶吼,“我知道你在看着!”
闪电劈落,黑衣男人缓缓现身。
“求我无用。”
男人声音冰冷,“命运不可违逆。”
贺凛的额头抵在泥泞的地面。
“那就换我。”
他声音发抖,“一命换一命,让我替她死。”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你还不明白吗?”
他俯身,银白的瞳孔映出贺凛绝望的脸,“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替你死啊。”
贺凛跪在雨里,浑身发抖。
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我站在悬崖边缘,病号服被风吹得鼓胀起来。
“别过来。”
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