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
忘他夜里突然来电的声音，忘他安慰她时的眼神，忘那无数个假装有未来的瞬间？
她换了手机号，注销了社交账号，搬离原来的住处。
以为这样就能忘。
可夜里醒来时，梦里还是他。
他也找过她，给她发邮件，问她最近好吗。
她没有回复。
她怕一开口就会溃堤。
她一个人去海边旅行，住在安静的民宿，每天听浪声入睡。
她带着笔记本写字，写满了他的名字，又一页页撕掉。
她们都说，忘记就不会痛苦。
可她知道，有些名字已经刻进骨血，不是撕掉纸张就能抹去。
她收到过他母亲寄来的一封信，说他最近很沉默，说他把她送的围巾一直留在衣柜里。
她捧着信，看了整整一下午，没回。
她知道他们没可能，他的心早已封闭，她的心也布满裂缝。
有人问她：“你后悔认识他吗？”
她摇头，说：“不后悔，真的。”
她们都说，忘记就不会痛苦。
可她宁愿痛，也不愿遗忘。
痛是还记得，记得就是曾拥有。
他曾说喜欢下雨天，她每逢下雨便关掉手机，蜷缩在沙发一角，想起他撑伞时的样子。
他曾说她笑起来像阳光，她后来很少再笑，总觉得，没有人再懂那一束光。
朋友替她安排相亲，她去了一次就没再去。
她说：“我心里住着人，没位置了。”
她不是放不下，是舍不得那段温柔。
即使不属于她，她也愿意守着回忆过活。
她们都说，忘记就不会痛苦。
可她每次路过那家她和他一起吃过的小店，脚步都会慢下来，眼里泛着光。
他后来也没再爱上别人，但他不说，也不解释。
他只是把她的微信头像截图保存，存在一个永远不发信息的文件夹。
她也没有再写邮件，只是偶尔看看旧日照片，心里轻轻念着他的名字。
他们像两条曾靠近又渐行渐远的轨道，不再交汇，却永远留下余震。
她们都说，忘记就不会痛苦。
可他们都明白，有些痛，是时间也带不走的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