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攥紧了袖中的拳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爹娘年纪大了,贸然换了住处会不习惯的,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陆时鸣眼中闪过一抹不快,正欲继续劝说,我打断了他。
“时鸣,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成王成婚,成王妃穿得那件嫁衣?”
王爷宠爱王妃,不惜花费重金聘请江南最好的绣娘,为她绣了一件十分华贵的嫁衣,上面的珍珠凤凰栩栩如生,日光之下耀眼夺目,羡煞无数百姓。
我拉住陆时鸣的手,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我也想要一件那样的嫁衣,时鸣,我爹娘养了你这么多年,看在他们对你有恩的份上,你会给我一场隆重的婚礼,对吧。”
2、陆时鸣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一向擅长伪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摸了摸我的头,笑得极尽温柔:“对,我怎么会不报恩呢。”
我顺势靠在他怀里,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那我就在这等着,等你来娶我。”
送走陆时鸣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间。
浅紫色的纱帐前缀着廉价的珠帘,那是爹熬了两个晚上,一颗一颗为我亲手所串。
床头系着一个崭新的荷包,上面绣着一丛艳丽的月季,里面铺满了安神的药草。
娘知道我睡眠不好,从小到大,每个月都会为我缝制新的荷包,所有药草都是她亲自挑选。
曾经无数个痛苦难熬的日夜,我最想回的就是这里。
那些我不曾放在心上的细节,却成了后来最遥不可及的存在。
眼角有泪水划过,我抬手,轻轻将其擦去。
转身来到妆台前,打开了七八个匣子,里面放的都是这么多年来,陆时鸣送的东西。
小到不值钱的小玩意,大到他生意做大后,送的各种珠宝首饰。
我寻来一把铁锤,将那些不值钱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又把值钱的包起来,打算过段日子全部当掉。
一切做完,我才终于得空,坐在了铜镜前。
镜中人头上簪着鲜花,笑起来明媚可人,再不是从前那般凄惨的模样。
可那双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眼睛,却告诉我,那噩梦般的五年,从未走远。
我认识陆时鸣的时候,他七岁,我三岁。
有关他父母的事,我并不清楚,爹娘也没有和我细说过,在我的印象里,一直以为他父母死了,是我爹娘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