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伤人的话,语气缓和。
“阿宁,别用怀孕来要挟我。”
“方悦的身体不好,我还要照顾她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不会考虑结婚的事。”
他转身走进病房,没有看到我掉下来的眼泪。
痛楚蔓延至躯干。
喉咙咽下的苦涩汹涌反复。
我忽然自嘲一笑,笑自己还如十八岁那样天真。
相信沈斯年的一番真心。
真心瞬息万变。
只剩下一片支离破碎。
大概是母体过于痛苦,就连腹中的孩子也被牵引着。
它折磨我日夜吐着苦水,翻来覆去睡不了好觉。
不到一个月,我已经身心俱疲,憔悴不堪。
就连抬眼看人的力气都没有。
也浑然不觉沈斯年会在这时候出现。
他带来家庭医生,为我检查了身体。
又亲自喂我吃药,替我更换衣服温柔擦脸。
我意识不太清醒。
好像自己穿越回了十年前。
十八岁的沈斯年会在我生病的时候。
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关心我。
我拽住他的衣角,声音微弱,“斯年,你终于回来了。”
大抵是许久没有这样亲昵唤他。
身体顿住,他点点头:“我一直在。”
眼泪被他轻轻拭去。
“阿宁,你的身体很重要,不舒服随时跟我说。”
哽咽在心头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忽然散了。
我扑进他怀里,发出细微的哭声。
可能是因为怀孕太敏感了,再小的关心都能触动我。
我生怕眼前的沈斯年只是一场梦。
怕梦醒后,他眼底又是一片凉薄。
所以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放手。
“阿宁,你还爱我对不对?”
我没说话,拥抱已经代替了回答。
他用手抚过我的脸颊,语重心长:“阿宁,我走到今天不容易,你是知道的对吗?”
我倚在他怀里,对他说的一切都理解。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谈心了。
这些日子,他几乎在我身边形影不离。
说他一路走来的无奈,对我的愧疚和心疼。
说他的理想和野心。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创业的那几年。
平静又纯粹。
“所以,阿宁,不管我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会帮我对不对?”
我神色忽地顿了一下。
心里好像闪过一些不安的涌动。
只是他没有再说些什么。
等我身体慢慢好起来的时候。
他又带我去挑了一些衣服和首饰。
我小腹渐渐显怀,但是身体却没有胖很多。
脸上的状态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