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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七零:开局签署婚前协议王方秋顾凛 全集

萍水寻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方秋回到自己那间逼仄阴暗的小屋,反手“砰”地一声甩上门,后背重重抵在粗糙硌人的门板上,隔绝了外面未散的吵嚷和窥探。今天这一天,经历的事情比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刺激。被算计,捉奸,反杀,报警,还顺便把公安局长给……王方秋脸上有点发烫,甩了甩头,把那张冷峻的脸暂时抛开。如果不是她切身经历,谁敢信这是真实人生,而不是哪个不入流写手编排的狗血故事?命运这玩意儿,真是个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随手就把她丢进这七零年代的烂泥潭里,还附赠一大家子奇葩亲戚。她靠着门板,慢慢吸了口气,空气里混杂着木头受潮的霉味和一股淡淡的煤油味,并不好闻。罢了,来都来了,还能再死回去不成?她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落入了星子,亮得惊人。“这烂摊...

主角:王方秋顾凛   更新:2025-04-30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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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方秋顾凛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七零:开局签署婚前协议王方秋顾凛 全集》,由网络作家“萍水寻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方秋回到自己那间逼仄阴暗的小屋,反手“砰”地一声甩上门,后背重重抵在粗糙硌人的门板上,隔绝了外面未散的吵嚷和窥探。今天这一天,经历的事情比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刺激。被算计,捉奸,反杀,报警,还顺便把公安局长给……王方秋脸上有点发烫,甩了甩头,把那张冷峻的脸暂时抛开。如果不是她切身经历,谁敢信这是真实人生,而不是哪个不入流写手编排的狗血故事?命运这玩意儿,真是个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随手就把她丢进这七零年代的烂泥潭里,还附赠一大家子奇葩亲戚。她靠着门板,慢慢吸了口气,空气里混杂着木头受潮的霉味和一股淡淡的煤油味,并不好闻。罢了,来都来了,还能再死回去不成?她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落入了星子,亮得惊人。“这烂摊...

《穿越七零:开局签署婚前协议王方秋顾凛 全集》精彩片段


王方秋回到自己那间逼仄阴暗的小屋,反手“砰”地一声甩上门,后背重重抵在粗糙硌人的门板上,隔绝了外面未散的吵嚷和窥探。

今天这一天,经历的事情比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刺激。被算计,捉奸,反杀,报警,还顺便把公安局长给……王方秋脸上有点发烫,甩了甩头,把那张冷峻的脸暂时抛开。如果不是她切身经历,谁敢信这是真实人生,而不是哪个不入流写手编排的狗血故事?命运这玩意儿,真是个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随手就把她丢进这七零年代的烂泥潭里,还附赠一大家子奇葩亲戚。

她靠着门板,慢慢吸了口气,空气里混杂着木头受潮的霉味和一股淡淡的煤油味,并不好闻。罢了,来都来了,还能再死回去不成?她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落入了星子,亮得惊人。“这烂摊子,我接了。”

她慢慢滑坐在床沿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双手抱住膝盖,脑袋里却像开了锅,嗡嗡作响。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动。她需要一条出路,一条能彻底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能让她真正挺直腰杆活下去的路。不是意气用事,不是头脑发热,而是实实在在能改变命运的途径。

无数念头纷乱闪过,像一群没头苍蝇。嫁个好男人?她下意识又想到了那个公安局长,随即赶紧掐灭了这个念头,太不靠谱。

到底该怎么办?这个年代,对于她这种没背景、没靠山的,到底有什么机会?

突然,一个词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混沌的思绪——

高考!

“对!高考!”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睛瞬间迸发出灼人的光亮,整个人都仿佛被点燃了。

她猛地从床沿站起来,因为起得太急,眼前甚至有点发黑。但这并不妨碍她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木地板被踩得“吱呀”作响,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高考刚刚恢复或者即将恢复,对于千千万万像她一样被困住的人来说,这就是唯一的,也是最公平的通天大道!是鲤鱼跳龙门的唯一机会!她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但她有脑子,有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的知识储备和见识!

她开始用力回忆,搜刮脑子里关于这个年代的一切信息,像是在一个布满灰尘的旧书库里疯狂翻找。

现在具体是哪一年来着?剧情里好像提过,又好像没提具体年份……

1976年!

没错,就是1976年!77年首次恢复高考,那明年,明年就会恢复高考!

时间不等人,她必须立刻开始准备!复习资料,对,还有复习资料!这个年代的课本和后世可不一样,她得想办法弄到手。

想到这里,她停下脚步,眼神越发坚定。不管多难,这条路她走定了!谁也别想拦着!

她迅速冷静下来,开始盘算。“英语绝对没问题。数理化……也得下功夫。最麻烦的是政治和语文,尤其是那些语录和文章,得吃透当时的腔调。”一想到要背那些枯燥的东西,她就有点头疼,但随即又被更大的决心压了下去。这点困难算什么?跟王家那群奇葩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可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钱。买复习资料要钱,将来报名考试可能也要钱。原主身上有多少钱?她那点微薄的工资,平时被搜刮得还剩下多少?

王方秋立刻行动起来,在这间狭小昏暗、仅能容身的小屋子里翻箱倒柜。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板床,床下塞着几个破旧的木箱子。一个掉漆的五斗柜,抽屉拉开都费劲。她先摸了摸床上的枕头,空的。又掀开褥子,除了几根头发什么都没有。

她不死心,开始翻那几个木箱。里面大多是些旧衣服,带着樟脑丸和灰尘混合的味道。她仔细地摸索着衣服的口袋,角落,甚至夹层,一无所获。最后的目标是那个五斗柜。她使劲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是些针头线脑和几块布头。第二个抽屉,几本卷了角的旧书。第三个……空的。第四个,终于,在一个小铁盒里,她找到了一点钱。

王方秋把铁盒里的钱全倒在床上,仔细数了数。几张毛票,一堆硬币,加起来……一块七毛三分钱。

她看着那点可怜的钱,嘴角抽了抽。这点钱,买几本练习册都不够。

“啧,真是穷得叮当响。”她自嘲了一句。看来,光靠自己这点家当是肯定不够了。钱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从外面推开一条细缝,动作轻得像猫。

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顶着一头乱草似的头发,两只眼睛骨碌碌先扫了一圈屋里,确认只有王方秋一个人,这才放心地把门缝推大些。正是她那个便宜弟弟,王方冬。

他快速地左右瞥了一眼门外,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才哧溜一下闪身进来,反手又把门轻轻掩上,留了条几乎看不见的缝。

“姐,你没事吧?”王方冬压低了嗓门,踮着脚凑到王方秋跟前,脑袋探着,小声问。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着光,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关心。家里奶奶和妈那哭天抢地的架势,还有爸那能冻死人的沉默,他估摸着他姐这会儿心情肯定好不了。

看到王方冬这鬼头鬼脑又真心实意关切的样子,王方秋心里稍微松快了点。这小子,算是这个家里少数几个能让她觉得还有点人情味儿的存在了。原主记忆里,这弟弟虽然有时候皮了点,但关键时刻是真向着她。

“我能有什么事,”王方秋扯了扯嘴角,声音还有点哑,“阎王爷暂时还不想收我。”

王方冬嘿嘿笑了两声,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奶和妈那架势,我还以为她们要把房顶掀了呢。姐,你真把小姑送公安局了?牛!” 他偷偷冲王方秋竖了个大拇指,眼睛亮晶晶的,满是佩服。

王方秋没接他这茬,心里还惦记着更要紧的事。“小冬,你知不知道家里……钱放哪儿了?” 她问得直接,现在不是绕弯子的时候。备战高考,买资料,哪样不要钱?她那一块七毛三分钱,简直是杯水车薪。

“钱?”王方冬愣了一下,随即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在奶奶那儿啊!家里的粮票、布票、钱,哪个不是奶奶攥在手里?你想从她手里抠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撇撇嘴,显然对自家奶奶的“铁公鸡”属性深有体会。

王方秋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如此。指望从老太太那里拿到钱,确实是痴人说梦。她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这第一步就卡壳了。

王方冬看她脸色不好,眼珠子转了转,又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姐,你找钱干啥?是不是……手头紧了?” 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瞄王方秋空空如也的口袋。

王方秋没瞒他:“我想买点书看。”

“买书?”王方冬有点惊讶,但很快又点点头,“哦……也对,你看书多。不过奶奶肯定不给钱买‘闲书’。”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偷偷摸摸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用手绢仔细包着的小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张毛票和几个钢镚,被他的体温捂得有点热乎。

“姐,我这儿还有点压岁钱,省下来的,一共……一块两毛三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把钱往王方秋手里塞,“不多,你先拿着应急?”

看着弟弟手里那点皱巴巴的钱,王方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暖,又有点酸楚。她推了回去:“你自个儿留着吧,我要用的不止这些。”



剩下的就是粮食怎么出手了。

王方秋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一个人选,小虎。

就是那个在捉奸现场,被她逮个正着,还反过来给她做了证人的小鬼。

这小子看着一脸憨厚老实样,实则骨子里精明得很,脑子活络,门路广,胆子也够肥。要不是她是穿书的,还真想不到这小子背地里能捣鼓那么多事。最关键的是,她手里攥着他的短处,不怕他不乖乖听话。这年头,多个朋友不如多个能拿捏住的“帮手”。

王方秋算准了时间,特意绕了点路,在小虎下工必经的那条尘土飞扬的小道上等着。这条路她打听过,这个点儿,人最少。

傍晚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西边,金黄色的光线把空气里的灰尘都照得清清楚楚。

小虎的身影远远出现在路那头,看见站在路边的王方秋,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眼神也下意识地开始闪躲。显然,上次公安局门口那番对话,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到现在都没彻底想明白,自己那点小九九到底是怎么被她看穿的。

他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鼻子,这是他紧张或者心虚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小虎。”王方秋的声音不高不低,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背对着夕阳,脸上的表情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反而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

“哎,方秋姐啊,” 小虎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声音有点发干,“这么巧?有事?” 他试图表现得自然些,但那点不自在还是藏不住。

王方秋没跟他绕弯子,直接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子一样,精准地落进小虎耳朵里:“我老家亲戚那儿,弄到了一批粮食。”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观察着小虎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说:“急着用钱,想尽快换出去,你有没有门路?”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小虎,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那目光像是有重量,压得小虎有点喘不过气,想躲都躲不开。

“当然了,” 王方秋语气忽然一转,带上点漫不经心,“你要是没路子,或者觉得这事儿烫手,不好办……”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拖长了尾音,然后才轻轻吐出最后三个字:“那就算了。”

这三个字咬得不重,甚至有点轻飘飘的,却像小锤子一样,“咚咚咚”敲在小虎心上。威胁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是明晃晃地拿着他的把柄,逼他接下这桩买卖呢!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有点发毛,喉咙发紧。他做倒爷的事,基本没人知道,怎么这姐能知道。

但转念一想,粮食!这可是粮食啊!在这个年代,粮食就是硬通货,就是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只要操作得当,这里面的油水……

贪婪瞬间压过了恐惧。他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喉结滚了滚。风险是有,但利润更大!

“有!怎么没有!” 小虎像是瞬间被点燃了,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不少,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急切,“方秋姐,这事儿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绝对办妥!”

他搓着手,脸上又恢复了点平日里的憨厚劲儿,但是眼中的贪婪却再也藏不住了,他急切地追问:“什么粮?大概有多少?成色怎么样?”

王方秋看他这反应,心里彻底踏实了。

“主要是粗粮,玉米面、高粱米,大概三四百斤。另外还有点布匹,就是上次纺织厂那批,你肯定知道门道。”她补充道,“具体数量,等我那边准信儿了再告诉你。”

“另外,你先给我找个绝对安全、隐蔽的地方放东西,我知道你肯定有这种门路。”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命令感。

对付小虎这种人,就得这样,给明确的指令,看得见的好处,再加上一点恰到好处的敲打,让他时刻记着谁是主导,别耍花样。

小虎连连点头哈腰:“放心吧,方秋姐!地方我来想办法,保证找个耗子都钻不进去的旮旯,绝对妥当!”

粮食销售这条线也搭上了,接下来就等方冬那边的具体数量了。

当天晚上,王方冬果然带着村长那边估算好的布匹需求量,兴冲冲地回来了,脸上的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

接下来这几天,王方秋下了班就直接住到大姐王方梅家。姐妹俩,两个人一起按照村长给的各种尺寸要求,一块块地裁剪布料。幸好最近纺织厂这边家家户户都分了不少瑕疵布,不少人家都在灯下赶制衣服,她们的动作混在里面,倒也不算特别扎眼,只是量实在大了些,只能分批偷偷进行。

昏黄的灯下,两个人埋头苦干,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伴随着偶尔的低语和核对尺寸的声音。

这天,终于把所有布料都裁剪打包好的那天,王方秋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但心里却松快不少。她让方冬赶紧去给村长那边送了个准信。

村长办事效率极高,瞅准一个没月亮的晚上,借了辆板车,悄无声息地把所有粮食都给运到了小虎提前找好的那个废弃仓库。同时,也把裁剪好的所有布料都一并拉走了,说是拿回去就能直接按户分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切都交接完毕,剩下的就是把仓库里的粮食换成钱的事儿了。这最后一步,王方秋没打算自己出面,她让小虎带着王方冬一起去交易。

这么安排,一方面是让方冬盯着点小虎,毕竟几百斤粮食不是小数目,不能出任何岔子。另一方面,也是存了心思,让方冬跟着小虎这种混迹市井的“老油条”多见识见识世面,学学怎么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怎么处理这些不上台面的事。这年头,光会读书是不够的,有些生存技能,书本上可学不来。

临行前,王方秋特意把方冬拉到一边,仔细叮嘱:“跟着小虎哥,多看,少说。钱货两清,钱一定要当面点清楚,点两遍!别让他带你去乱七八糟的地方,办完事就赶紧回来。”

王方冬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既紧张又兴奋:“知道了姐,我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弟弟既期待又有点忐忑的样子,王方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盘算着,等这笔钱到手,她的计划就能往前再推进一步了。


正是顾凛。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蓝色干部制服,四个口袋规规矩矩,肩背笔直,身姿挺拔如松。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照进来,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他似乎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目光转过来,沉静地落在王方秋脸上,眼神深邃,看不出什么情绪。

王方秋倒也不怵,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站定,语气挺平静:“顾局长,找我有事?”心里啧了一声,这人穿上衣服,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特别是他穿着这身制服,总能让她想到昨天看到那一块块结构分明的腹肌,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顾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快速评估她的状态,随即移开,看向她身侧的空处,声音是那种特有的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昨天说了,中午一起吃个饭。”

他顿了顿,像是觉得理由不够充分,又补了一句,语气依然是公事化的:“顺便,跟你通报一下案子的进展。”

王燕的案子。王方秋心里明镜似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行。”

两人并肩走着,始终隔着半臂左右的距离,一个不远不近,透着点客气和疏离。但每当有人迎面走来,顾凛总会不动声色地侧身,将王方秋护在靠里的位置,动作自然得像是呼吸一般不需思考。

一路无话,到了县里唯一的国营饭店。

正是饭点,里面人声鼎沸,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有生活气息。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人群的喧嚣,构成了这个年代特有的烟火气。

顾凛像是对这里很熟,直接领着她找了个靠窗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他先拉开了王方秋那侧的椅子,等她坐定后,才绕到对面落座。这个不经意的绅士举动,让王方秋心里微微一暖,却又觉得有些不适应——在这个年代,这样的细节实在太少见了。

他也没问王方秋想吃什么,直接跟服务员报了两个菜名,外加一个汤,都是些分量足、能吃饱的家常菜。点菜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王方秋看着他,心想,这人行事风格果然跟他本人一样,干脆直接,不搞虚头巴脑那套。也好,省事。

她抬眼看向对面坐姿依然笔挺的男人,开门见山:“案子怎么样了?”



天还没亮透,王方秋就悄悄起了床。昨夜她几乎没合眼,眼皮重得打架,脑子却跟跑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她摸黑从箱底翻出一套灰扑扑的旧衣裳,是她娘以前穿过的,打着补丁,平日里送她都嫌土气,现在却正好用来遮人耳目。又找了条颜色暗淡的方巾把头包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做戏做全套,她找出纳鞋底用的炭笔,对着那面模糊的铜镜子,往脸上胡乱点了几颗“麻子”,左看右看,觉得这副尊容,大概亲妈站在面前都得愣神。

临出门前,王方秋从枕头底下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包,里面是她攒下的几张钱票和一些粮票,不多,但眼下是她的全部家当。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顾凛临走前塞给她的那张写着地址和名字的纸条也揣进了怀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像抓着根救命稻草,又像握着块烫手山芋。

她屏住呼吸,一点点拉开房门的门闩。“吱呀”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清晨里格外刺耳,王方秋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停下动作,竖起耳朵听了听隔壁的动静。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东边天际隐隐透出一点鱼肚白。她赶紧侧身出去,反手轻轻把门掩上,几乎是踮着脚尖,像做贼一样穿过院子。经过奶奶那屋窗下时,她特意放慢了脚步,生怕一点声响惊醒了她,又惹来一场风波。

一路快步走到街上,清晨的凉风扑面而来,让王方秋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运气不错,正好赶上了头一班去下河村的公交车。车刚启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就扑面而来——汗臭、劣质烟草、不知谁抹的廉价雪花膏,还有车厢里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霉味儿,搅和在一起,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车子走走停停,像个喝醉的老头,每颠簸一下,那股恶心劲儿就往上冲一分。

好不容易挨到下河村站,车门“哗啦”一开,王方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下去。

她扶住路边的土墙,弯下腰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一个劲往上涌。缓了好一阵,那阵恶心感才稍微退去。这该死的反应,让她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她抹了抹额头渗出的冷汗,定了定神,找路边一个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的大婶打听老中医家的方向。

那大婶拿眼角瞥了她几眼,指了个大概方向。王方秋道了声谢,顺着那大婶指的路往里走,七拐八绕进了一条独门独户的小院。一扇斑驳的木门虚掩着,门框上方的墙壁有些剥落。

王方秋推开门,“吱呀”一声,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混杂着些微陈旧的尘土气息。“有人吗?”她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

“来了,哪位?”里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接着,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袖口磨得有些光亮。他眼神平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老爷子,我……我最近身上不得劲,总是犯恶心,吃不下东西,身上也没啥力气,想请您给瞧瞧。”王方秋垂着眼,声音有点发虚,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老爷子眯着眼,没立刻说话,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眼神谈不上锐利,却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他没多问,一抖袖子,在靠墙的八仙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长凳:“坐。”

王方秋依言坐下,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手心里全是湿冷的汗。她心里乱糟糟的,想着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

“手伸出来。”老爷子声音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王方秋心里七上八下,把左手手腕递过去,尽量让手不抖。

他伸出枯瘦但很稳的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上,随即闭目凝神。屋子里安静极了,只听得见墙上那个老掉牙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还有他们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王方秋的心跳得厉害,咚咚咚地撞着胸口,一声比一声响,生怕被他听了去。

片刻后,老爷子睁开眼,没说什么,示意她换右手。他又诊了片刻,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动,随即松开,缓缓点了点头,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

他捋了捋下巴上不多的灰白胡须,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了然:“姑娘,是喜脉。”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三记重锤砸在王方秋的心口,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虽然来之前隐隐有了这个最坏的猜测,可真真切切地听到这个结果,浑身的血都好像凉了半截。

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个下午……居然就一次……

奇怪的是,当那只悬在半空的靴子终于落了地,最后一点侥幸破灭,心底深处反而涌上一股预料之外的平静。大概是坏事经历多了,承受能力也强了。

王方秋抬起头,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声音却还是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老爷子,我问一句,如果……万一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有什么法子么?”

“糊涂!”老中医摇了摇头,语气带了点惋惜,还有些不赞同,“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打胎是虎狼药,是拿命在赌,伤身子得很,不是闹着玩的。”

“风险很大?”王方秋心里一紧,追问道。

“打胎药性烈,伤气血,损根本。有人喝了药后血流不止,落下病根。”老中医神情凝重起来,“轻则身子亏损,往后难调养,重则……”他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老人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冷得王方秋骨头缝里都冒寒气。

“还有,若是没流干净,那东西残留在体内,更是后患无穷。”他缓缓说道,“有人因此邪气入体,高烧不退,有人落下病根,再也怀不上孩子。更严重的,命都没了。”

王方秋一下子愣住了,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老中医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我看你面黄肌瘦,气血两亏,身子骨本就不算强健,若是冒险打胎,恐怕更是雪上加霜。年轻人,身体是自己的本钱,别做傻事。”


王方秋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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