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圣玲张怀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麦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玲玲。”能这么喊她的也就杨显明一个。卢圣玲回过头,就看到杨显明龇着一口大白牙站那。梳着个三七分的发型,白衬衣上面套了件针织马甲,领口外翻,下身黑西裤,还是卢圣玲给他买的,怀里抱着一本书,看着确实白净斯文。但对现在的卢圣玲来说,怎么看都感到油腻。她不禁皱起眉头。真不明白,前世的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油腻男人?尤其是两人私奔后,她才知道杨显明那方面有缺陷,生活几十年,愣是过着守活寡的生活。偏偏她对这个男人格外上头,不在乎这些,就看中杨显明的才华,觉得这男人比那个天天蹲在地头研究水果产量的张怀端有魅力多了。她心甘情愿给杨显明当牛做马了半辈子,做生意供他读书,照顾他儿子,如同保姆一般。现在回想起来,她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什么时候来的,怎...
《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玲玲。”
能这么喊她的也就杨显明一个。
卢圣玲回过头,就看到杨显明龇着一口大白牙站那。
梳着个三七分的发型,白衬衣上面套了件针织马甲,领口外翻,下身黑西裤,还是卢圣玲给他买的,怀里抱着一本书,看着确实白净斯文。
但对现在的卢圣玲来说,怎么看都感到油腻。
她不禁皱起眉头。
真不明白,前世的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油腻男人?
尤其是两人私奔后,她才知道杨显明那方面有缺陷,生活几十年,愣是过着守活寡的生活。
偏偏她对这个男人格外上头,不在乎这些,就看中杨显明的才华,觉得这男人比那个天天蹲在地头研究水果产量的张怀端有魅力多了。
她心甘情愿给杨显明当牛做马了半辈子,做生意供他读书,照顾他儿子,如同保姆一般。
现在回想起来,她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杨显明抬起手,抚了下光鲜亮丽的头发,生怕被风吹乱了发型。
要知道,他可是用这一身油腻的外表成功拿捏了卢圣玲。
卢圣玲撇嘴,没说话,怎么看杨显明都觉得恶心。
杨显明察觉到她眼底的厌恶,微微一愣,眼眸垂下的瞬间,看到她手里提着的网兜,网兜里装着的正是那件花了二十块钱买来的军大衣,登时眼睛就亮了起来。
“玲玲,这是你给我买的?”说着,便腾出一只手去拿网兜。
卢圣玲侧身挡了下,将网兜藏到身后。
“杨显明,你也太自信了吧。这是给我男人买的。”
杨显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真不害臊,这么快就认自己当男人。
他还没同意呢。
“玲玲,咱俩的事情还没定呢,你先别着急。来,给我看看你买的衣服合不合身。”
杨显明又上手去拿网兜,还故意将油腻腻的身子贴近卢圣玲。
女人嘛,偶尔的主动,给点甜头,对方就死心塌地的继续付出。
卢圣玲懊恼地将人推开。
“杨显明,你别自以为是了,这是给我男人张怀端买的衣服。”
杨显明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玲玲,你刚刚说......这,给那个张怀端买的?”
卢圣玲明明说过只喜欢他一个人的,对张怀端以及那个孩子,嫌弃得要命。
巴不得早一天离开那个家。
甚至说了很多次要和张怀端离婚,跟他私奔的话。
这不,才几天不见,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玲玲,你变了。”
杨显明眉头紧蹙,语气哀怨。
卢圣玲赶紧打住他,“闭嘴,玲玲是你叫的吗?以后不许你叫。”
“那我该叫你什么?”
“请叫我卢圣玲同志。”
卢圣玲提着网兜准备爬车,杨显明又在背后喊她。
“玲玲,哦,不,卢圣玲同志,我想考大学,缺点钱,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嗯,卢圣玲同志?”
杨显明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平常,卢圣玲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至于这件军大衣,他不计较,就当是可怜那个张怀端,赏给他的吧。
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欢这款衣服,嫌土气!
卢圣玲无语了。
她本来不想跟杨显明废话,既然对方厚着脸皮开了要钱的口,那她有必要让他清楚,现在的卢圣玲不是以前那个吃里扒外,供他上大学,帮他养儿子的卢圣玲。
“这忙我帮不上,我自家都穷得揭不开锅呢。正好你在,把去年我借你的那200块钱还我,家里老公孩子等着吃饭呢。”
卢圣玲伸手让他还钱。
杨显明脸色刷白,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还钱?
脑子抽风了吧?
那200块钱是你卢圣玲当初求着我拿的,现在要求我还,不可能!
卢圣玲扯了下嘴,就知道杨显明是这个反应。
鸡贼了一辈子,向来只进不出。
看着一车子人,卢圣玲懒得跟他浪费时间。
“行了,赶紧滚蛋,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说完,拎着东西爬上车,坐到车斗的最里边,猪油和筒子骨那些都装在水桶里,搁在腿边。
杨显明揉了揉眼睛,总觉得不真实。
口口声声说要离婚嫁给他的女人,现在叫他滚蛋?
本想为学费的事再争取一下,看到车斗内乌压压坐满了人,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顾虑到自己的斯文体面,又怕卢圣玲再开口要那200块钱,就闭嘴了。
忙碌了一天一夜,卢圣玲这会困得不行,刚坐下眼皮跟粘住了似的,抱着给丈夫孩子买的棉衣就睡了起来。
车子颠簸了一路,摇摇晃晃的,害得她一身娇骨头差点散架。人越睡越清醒,后来索性就不睡了,闭着眼睛想赚钱的事。
“圣玲。”
卢圣玲抬起头,就看到刘翠萍一手拽着长长的麻花辫,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
她直呼糟糕,居然没看到这个女人也在车上。
要知道,刘翠萍可是西头村出了名的大嘴巴。
刚才大概是瞧见她和杨显明说话,估计憋着一肚子坏,等着回村造谣呢。
这种人,跟她硬来还不行,只会更加抹黑你。
但是来软的吧,卢圣玲又不愿意,扯了下嘴角,就算是回应了吧。
果不其然,车子才在西头村站点停稳,刘翠萍就着急忙慌地跳下车,转眼人就不见了。
卢圣玲挑着东西往家走,就看到刘翠萍站在田埂上跟几个大龄妇女聊天。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跟着她移动,手里就差一把瓜子边嗑边喷吐沫星子。
“真不要脸!”
“什么人啊,拿怀端的钱补贴野男人,良心被狗吞了吧?”
“是哟,看看怀端和孩子,过的那叫什么日子。要是怀端当年娶的人是梅梅就好了,梅梅比她强一百倍。”
“我听说梅梅回来了,人在镇上教书呢。”
“是嘛......”
卢圣玲叹了口气,也不怪村里人骂她,谁叫她以前确实混呢。
闷着头疾步走进院子,听到里边有人说话。
是住屋后头的陈大妈。
听说张怀端腿受伤,特地拿了六个鸡蛋过来探望。
张怀端之前当大队长的时候,没少给人帮忙。
前些年,陈大妈那个贪玩的孙子铁牛掉进冰窟窿里,是张怀端冒着零下好几度将孩子捞上来的。
陈大妈一家记得他的好,但凡家里有点好的,也能想到分张怀端家一份。
铁牛比小宝大几岁,那些个穿不下的衣服鞋子,陈大妈都会洗干净拿给小宝穿,虽破旧了些,但是保暖啊。
奈何卢圣玲太过强势,脾气冲不说,还瞧不起农村人文化水平低,时常摆臭脸,渐渐地,村里人也就不怎么跟她家来往。
“怀端啊,这些个鸡蛋你跟小宝赶紧煮了吃了。哦,对了,你腿脚不方便,我去给你煮,别等你家那位回来,就没你跟小宝的份了。”
她并不觉得,张怀端高兴得要跟自己说情话,那张映在夕阳下冷漠的脸,像挂了一层霜似的,叫人后背发毛。
小宝松开卢圣玲的手,听爸爸的话出去了。
确定儿子走远,张怀端才冷声开口:
“我们离婚吧。”
卢圣玲僵了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才想着跟这个男人好好过日子,挣钱养家,怎么忽然就被离婚?
难道他没看到这两天她的变化?
她在一步步往好的方向发展,为家,为了孩子和他。
“不是,张怀端,好端端的,离什么婚啊?”
张怀端嘲讽地扯了下嘴,为什么要离婚,这个女人心里没点数吗?
他早就想离了,只是为了给小宝一个完整的家,怕小宝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才忍她跋扈到现在。
如今,满村流言蜚语,都在传她跟野男人的事,这顶绿帽子是时候该摘下来了。
或许她也一样,早就想离开这个家跟野男人双宿双飞。
现在他想通了,成全她。
“我已经向村里提交申请了,过几天就去办证。”
张怀端的话说得很决绝,一点没给自己留退路。
当然,他也不需要退路。
跟这个女人生活了7年,她什么德性他一清二楚。
卢圣玲哭笑不得,她是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动作这么快,连申请都打上去了。
要说上辈子也没这一出啊。
两人相互漠视,就算张怀端知道她心里有人,也从未提及过。
“不是,张怀端,离婚是不是要双方同意?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相信你不会有意见的,放心,看在小宝的份上,存款会给你一半。”
张怀端坚信,这个女人巴不得离婚,早离早做打算。
“离婚可以,但不是现在,等你腿好了再说。”
卢圣玲的态度硬气起来,气得拿钱砸向张怀端,精准无误,砸中要害。
张怀端脸色一白。
卢圣玲红着脸转身离开,走到门外又气得折返回来。
“腿都伤成这样子你还到处跑,废了别怪我。”
她真是越想越气,为了离婚,瘸着腿也要去村里打申请。
这么着急离婚,是想跟那个叫苏韵梅的女人再续前缘吗?
从前世到今生,苏韵梅的名字在她耳边就没断过。
前世她不在意,如今却做不到装聋作哑。
想到箱子里那个雕刻梅花的小木盒子,张怀端当宝贝一样金贵。
现在看来,肯定是跟那个苏韵梅有关。
或许那个一直没拿出来的手镯,也是准备送她的。
想到这里,卢圣玲心里酸酸的。
不过,相比之下,前世的她比张怀端过分多了。
张怀端不过是心里惦记人家,而她是明目张胆地追求杨显明。
这样看,她好像又没资格争风吃醋。
卢圣玲暗暗叹了口气,不冷不热地甩下话:
“要离婚是吧,等你腿好了再说。”
说完,人就憋着一肚子气出去了。
张怀端靠着床,眼神幽暗起来。
卢圣玲走到鸡圈边,捡起地上的菜叶子,一片片扒拉着往里边扔,心里还是堵得慌。
扭头看到小宝坐在院子门槛上,她走过去。
小宝昂着脸望着草垛前几个玩耍的小伙伴,在卢圣玲靠近时,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小朋友们不愿意跟他玩,说他妈脏,他也脏。
“小宝,你坐这干嘛?”
小宝不说话,委屈得眼泪巴拉往下落。
卢圣玲心疼得不行,一把将他揽入怀里。
“小宝,妈知道以前做得不对,妈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小宝窝在卢圣玲怀里,像只猫儿一样擦蹭鼻涕眼泪。
光哭,也不说话。
他刚才都听到了,他爸向他妈提离婚的事。
他不懂离婚是什么概念,就觉得以后怕是不能一起生活。
虽然妈妈爱使唤他,又动不动拿竹条子抽他,可他还是觉得有妈妈好。
“妈,你能不能不走?”
小宝怕卢圣玲要跟野男人走,哭着挽留。
卢圣玲眼泪跟着往下掉,她没想走啊,想好好跟丈夫儿子过日子。
可现在是张怀端不愿意,她能怎么办?
难得小宝不记仇,还认她这个妈的好。
想到孩子,她也得努力一把,至少把房子修好,给小宝存点钱,置办几套不同年龄穿的衣服。
到那时,张怀端的腿怕是好的差不多,她再答应离婚的事也不迟。
“儿子啊,妈不会离开你的。妈还要看着我家小宝长成男子汉呢。”
小宝蓄满泪花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卢圣玲揉他的头发,保证道,“真的!”说着将小宝小小身板打横抱起来,“走,帮妈一起做饭去,我煮饭,小宝烧火好不好?”
“好。”小宝爽朗应声。
晚饭,卢圣玲红烧了两条鱼,炒了一盆青菜苔,又将昨天剩下的筒子骨汤热一热。
备了一份让小宝端到房间给他爸。
母子俩在堂屋吃。
小宝就觉得妈妈做的饭好吃,用红烧鱼的汤汁拌饭,好吃得没嗓子吞。
卢圣玲心疼地看着儿子扒饭,碗里的菜没了,就立马给他添上。一会温柔提醒他慢点吃,一会摸摸他的头,恨不得把前世亏欠的母爱一下子都弥补给他。
吃完收拾碗筷,看着外边月光亮如白昼,卢圣玲准备背着猎枪上山碰碰运气。
张怀端撑着扁担走出来,将卢圣玲卖鱼的钱放到桌上。
卢圣玲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了句,“要想这条腿早点好,就别走来走去。”
她说的也是实话,上辈子腿瘸,他自己也有责任。
明明骨折了,还田间地头跑,生怕他研究的那几颗歪瓜裂枣能长出黄金来。
张怀端见她闷着头捣鼓一把老式猎枪,冷毅的脸满是疑惑。
“你干嘛去?”
卢圣玲这会心里有气,才被通知离婚,谁叫心里能舒坦?
没抬头的翻了个白眼,冷不丁道,“要你管!”说完,撩起枪带甩到肩上,背着猎枪出去了。
张怀端眉头一拧,这女人平常没少干稀奇古怪的事,还不服劝,索性不管。
卢圣玲背着枪,来到一片萝卜地前。
大冷天的,庄稼地里除了萝卜就是白菜,山里的野猪也就逮着萝卜地一顿薅。
白天田间地头人来人往,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野猪成群结队下山找食物。
卢圣玲指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干一笔。
借着明朗的月光四下一扫,找了块乱石堆蹲着做遮挡物,猎枪架在石头上,枪口瞄准山峦的丛林方向,蓄势待发。
卢圣玲一进自家院子,就看到张怀端拿着柴刀削木头。
生怕他这条腿好不了,上前一把从他手里接过柴刀,絮叨: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叫你别动别动,踏踏实实的把腿养好不行吗?”
语气上抱怨,可眼里满是心疼。
张怀端愣了下,他确定卢圣玲这种紧张和心疼是轻易演不出来的。
难不成她真在关心自己?
卢圣玲拿着他削了一半的木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问,“你这是要干嘛?”
张怀端这才将视线从她脸上收回,转向别处,轻飘飘地回了句:
“我削根拐杖。”
他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女人,可自己这张嘴不知道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
卢圣玲拍了下脑袋,咋就忘了这茬。
买东买西,偏偏就忘了给这男人买根拐杖,看他天天撑着一条扁担走来走去,也没记起这事,真是罪过。
“我来给你削。”
卢圣玲双手一扬,揽起袖子,麻利地捡起柴刀就要给张怀端削拐杖。
拿柴刀削了两下,总觉得不称手,心想这木头不行,就算是技术高超的木工师傅也未必能削出称心如意的拐杖。
卢圣玲想到自家地里的酸枣树,前些日子看到枯了半个枝头。
“你等我一下。”
说完,拿着柴刀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没一会功夫,卢圣玲就拖着一截树枝回来。
张怀端一张冷冰冰的脸显出微不可见的诧然。
这女人做事怎么这么麻利?
一双腿跟上了发条似的,才出去就见回来。
卢圣玲见张怀端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凑过去。
“怎么,又不认识我了?”
她发现,最近几天,这男人老是看她,像不认识似的。
要不是张怀端忽然提离婚,她都以为他在暗恋自己。
“你砍这个做什么?”
张怀端岔开话题,明知故问。
“给你做拐杖啊。用我这酸枣树枝肯定比你那杉木强。”
张怀端哦了声。
想到卢圣玲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也没见她吃口东西,就说,“锅里有米饭。”
卢圣玲拿刀劈树杈的手顿了下,听到张怀端的话,俊秀的眉头微微一挑,俏丽的脸上掩不住的欢喜。
“你还别说,我这忙了一天真有点饿了,我先吃点东西再来做。”
她放下树枝和柴刀,三两步跨到厨房盛了碗米饭,发现炉子上还温着一碗白菜萝卜汤。
卢圣玲用汤汁浇灌在米饭上,拌一拌,十分下饭。
上辈子山珍海味吃惯了,忽然吃点农村的白菜萝卜,感觉暖到了心窝子。
出门在外,回家还有男人给你留饭,这不就是家的味道吗?
一海碗白菜萝卜汤饭,她三扒两口就吃得精光,抹抹嘴巴,把碗放在盆里等会洗,就出来继续做活。
张怀端一抬头,看到她白嫩的脸上粘了粒米饭,显得几分俏皮,看得一时竟忘了挪眼。
“白菜萝卜汤真鲜。”卢圣玲忍不住夸了句。
张怀端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知道这女人最烦吃的就是萝卜。
一看到萝卜就发脾气摔东西,厨房里的碗筷被她摔得叮当响。
可家里除了萝卜就是大白菜,张怀端不可能为了她还专程跑到镇上买肉。
条件不允许,再说他也没心情伺候姑奶奶。
至于房梁上挂着的野猪肉,那是卢圣玲的东西。
她的东西,他自然不想碰,也不想招惹马蜂窝,给生活平添矛盾。
卢圣玲见张怀端冷着脸不搭理她,也没再跟他找话题。
捡起地上的柴刀,劈掉树杈,留下中间光滑的一截做拐杖。
张怀端坐在一旁看着卢圣玲手起刀落,动作利索得不像话,哪还有从前懒散跋扈的模样。
现在的卢圣玲忙忙碌碌的,头发散乱,衣服也脏兮兮的,看似不修边幅。
可他却觉得美得惊人。
甚至徒增一丝期许,要是这个女人不是在打钱的主意,而是一直这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多好。
卢圣玲明显感觉到旁边一束光落在自己身上。
扭头冲张怀端咧嘴一笑,夕阳的映衬下,笑容格外明艳。
张怀端晃了下神,越是美好的东西,凑近看就显得不真实。
何况这女人心里想着旁的男人,就算现在改了,也不会跟自己踏实过日子。
想到这里,张怀端脸色沉了沉。
将心底里那丝悸动收了起来。
卢圣玲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拐杖做好了。
撑着走了几步,好像还不错,至少手感光滑,还不会硌胳肢窝。
当然,拐杖的长度是按张怀端的身高做的,她用有点长。
卢圣玲把拐杖拿给张怀端。
“来,试试。”
从张怀端的角度来看,卢圣玲是逆光站着的,脑袋刚好挡着映射进来的阳光,风撩起她鬓角的发丝,有种朦胧的好看。
卢圣玲见张怀端迟迟没有把拐杖接过去,心想这人还在跟自己怄气呢?
既然他都打算离婚了,就不能给点好脸色吗?
再说了,她都不计较他心里有人,他光逮着她跟杨显明的事做什么?
“张怀端同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张怀端回过神,接过拐杖搁置一旁,没急着试。
“你试试看呀,看看称不称心?”
“我不需要。”张怀端冷冰冰拒绝。
卢圣玲也是生气,早不说晚不说,非得在她东西做成了说不需要。
害她辛苦这一个小时,结果干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张怀端,我知道你想离婚娶别的女人,我也没说不离婚啊。等你这条腿好了,我马上离,给你们腾位置出来。”
张怀端冷笑一声,这女人倒真会泼脏水。
什么叫他想离婚娶别的女人?
难道不是她想离婚跟野男人过吗?
他被卢圣玲理直气壮还倒打一耙的言论气坏了,平常寡言少语的他,就当是受了委屈也不想反驳的人,今个儿倒是不让着,冷声冷气地怼了句。
“你卢圣泼脏水的能力......真行。”
“真行”二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卢圣玲被气笑了。
这男人心里有人还嘴硬不承认?
小手一叉,跟他理论起来。
卖了兔子和野鸡,赚的虽然没卖野猪多,不过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进口袋,心里别提多高兴。
卢圣玲此时已经不满足于修房子,而是想盖二层小洋楼。
这会村里还没谁家盖二层呢。
小宝越长越大,再过几年就成小伙子了,需要一个独立房间。
还有农村的旱厕,她实在是受不了,要是能弄个冲水的洗手间就好了。
卢圣玲想着这些,心里美滋滋的,就指望着多打几头野猪山麓什么的,能赶紧实现愿望。
按照约定,卢圣玲留了只兔子和野鸡提到老猎户家。
老猎户厨房房梁上还挂着一大截野猪腿子肉没吃完,卢圣玲就又提了兔子和野鸡过来。
老两口乐得不行,就觉得这后半辈子吃肉不愁了。
老猎户拉着卢圣玲,非要留她在家里吃饭。
卢圣玲这会也不赶时间,就爽快答应下来,刚好跟老猎户取取打猎的经验。
饭桌上,卢圣玲很会做人,主动陪老猎户喝两盅。
老猎户瞧这姑娘酒量,也是吃了一惊。
一两白酒,说干就干了,眼睛都不眯一下。
哪像自己家老婆子,叫她陪自己喝一盅,扭扭捏捏的,还得捏着鼻子才能灌下去。
卢圣玲酒量不错,跟张怀端在一起时,就是酒品不怎么好,喝醉了摔东西打人。
跟杨显明在一起,经过岁月磋磨,改了不少,至少控制酒量,不让自己喝醉。
后来经商,把酒量发挥到极致,很多大的项目都是她在酒桌上谈下来的。
老猎户看卢圣玲越看越稀罕,这闺女跟自己那去世的女儿倒十分像。
借着酒劲,他老泪纵横:
“老婆子,要是咱云云还活着,应该跟这闺女一样大吧。”
老猎户媳妇儿瞅着卢圣玲红了眼眶,别说,还真像她家云云那孩子。
“是啊,这闺女跟我们云云一样,性格大大咧咧的,喜欢舞刀弄枪,难得你见人家一面就舍得把金贵得不得了的枪送给她,敢情缘分在这里。”
卢圣玲有些不知所措啊,哪里料到陪老人家喝酒居然喝出伤心事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就默默听着这对老夫妻回忆过去。
跟着,她也伤心起来。
想到前世的张怀端和小宝,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痛。
相比猎户老两口,卢圣玲觉得自己比他们幸运。
至少自己重生了,她还有弥补的机会。
可老两口不一样啊,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回不了头的。
卢圣玲抹了把眼泪,端着酒杯起身,“来,我敬二老一杯,以后您二位就当我是亲闺女,但凡有我一口吃的,也少不了二位的。”
老猎户高兴着,平白得一闺女,叫谁心里不欢喜。
他端起酒杯回应,看卢圣玲的眼神满满都是疼惜,一边喝酒一边跟自家老婆子说:
“我就觉着这闺女有两把刷子,枪给她准没错,你看,这才几天,就给我们送来这么多肉。你之前还埋怨我,现在知道我没看错人吧。”
老猎户媳妇儿被揭了底,那叫一个又气又急,生怕卢圣玲往心里去,扬手拍了下老头的肩膀。
“谁埋怨了,我不一直夸这闺女好嘛。”
老猎户咽下酒,抓了把花生米塞进嘴里,乐呵呵地应和着媳妇儿的话。
“是是是,你说的是。”
老猎户媳妇儿看向卢圣玲,“闺女啊,你别听他胡说,大妈看好你。”
卢圣玲重重地点了下头。
“闺女啊,你这两天都上山了?”老猎户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拼命的人。
看着穿搭也不受穷啊,怎么干起活来跟个拼命三娘似的?
卢圣玲也不瞒着老猎户,当自家人一样,实话实说:
“大爷,大妈,我男人伤了条腿,这治病买药得花钱,还有家里老房子要塌了,需要及时修缮,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老猎户两口子一听卢圣玲还得担起家庭的担子,心疼得不行。
“闺女啊,这山里头也不是天天都能打到猎物啊,要是好几天走空了,你这日子可咋过?”
要说平常人家吧,吃点糙糠咸菜日子也能过下去。
可这闺女家男人伤了条腿,等于不能下地干活,还额外要花费疗伤吃药的钱。
老猎户越想越糟心,放下酒盅就要去把房梁上的肉拿下来还给卢圣玲。
卢圣玲不曾想说着说着,无形中为自己卖了把惨。
过去一把按住老猎户拿肉的手。
“大爷,这些肉您得留着下酒,我一双手勤着呢,能挣钱。”
老猎户哪里肯,“以后别拿东西来我这,挣点钱不容易,狩到的猎物能卖就卖。”
老猎户两口子真当卢圣玲是亲闺女,说什么也不肯要她的野兔和野鸡。
光给他的这些肉拿去卖,能卖好几个钱呢。
卢圣玲真想抽自己嘴巴,咋就话多把自己说得这么惨干嘛。
“大爷,你刚才可是当着大妈的面夸我厉害呢,现在又要把东西还我,是担心我技术不行,以后打不了猎物?”
一席话,呛得猎户两口子无言以对。
大妈怕卢圣玲吃心,替自家老头解释,“闺女啊,你大爷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怕你受累,舍不得要你的东西。”
卢圣玲自然知道老两口是心疼她才舍不得拿她的东西。
可这些都是她应该给的呀,而且他们还得心安理得的接受。
“大爷,大妈,你们要相信我,我打猎技术好着呢,等我攒了些钱,我再做点其他小买卖,日子不会过得清苦,只会越来越好。”
老猎户两口子瞧着卢圣玲一股子聪明劲,也就没那么担忧了。
这闺女打瞧见就跟人不同,哪怕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像干活的料,可谈吐一点不简单。
尤其是当老猎户把枪拿出来时,那双清澈的眸子像镶着钻一样发亮。
如果不是特别喜欢和十分的自信,她在看到猎枪的那瞬,是不会有那种眼神的。
“闺女,你来。”老猎户拉着卢圣玲坐到桌子前,打算一边喝酒一边教她一些狩猎之道。
卢圣玲可不就指望着跟老猎户取经么,毕竟人家拥有三四十年的狩猎经验,肯定比她强。
当然卢圣玲也巴不得人家整头买,省事。
不过看老人家犹豫不决的样子,整头买要下大血本的。
她自然不能让顾客为难,就道,“老人家,您要多少?”
老头抬起视线,看向卢圣玲,“我要多少,你就能卖我多少?”
卢圣玲笑道,“自然,您要多少,我给您秤多少。”
“不一整头卖啦?”
卢圣玲确定地点了点头,这笔账算下来,其实零散卖更划算。
散卖论斤价格高,还不容易被砍价,就是麻烦一点。
整头卖,要等到何时才能遇到一个大买主?
何况,她得给老猎户留条猪腿子肉送过去,剩下一些零散的肉,可以带回家投喂丈夫孩子。
王有才将卢圣玲拉到一边说话,“妹子,这要论斤卖,不挺麻烦的嘛。”
他这人懒,懒得麻烦,想着给野猪刮毛,开肠破肚,猪肉一刀一刀地卖,瞬间头大。
从昨晚出门打猎到现在,愣是没坐下歇会。这会就想赶紧卖了野猪,分钱买几个大肉包子,吃饱后找个日晒充足的地方躺下睡一觉。
卢圣玲就知道王二狗会这么说,不由替他算笔账:
“二狗子,你想想哈,整头卖,价钱肯定会被压到一块五毛钱一斤,可散卖一斤咱最少得算2块钱吧,这头野猪怎么着也得有三百来斤吧,还有,猪头肉和猪腿肉价格不一样,猪内脏也得另算,所以综合下来,还是散卖划算。”
王有才忽然觉得二狗子这名在她嘴里怪别扭的,抓抓头道:
“你是从哪里听说我叫二狗的?嗐,你还是叫我大名吧,我大名王有才。”
“好的,二狗子。”
王有才差点气背过去,皱皱眉,思绪回到那些个猪头肉猪腿肉上,什么价格他也不知道哇,更不会算,就知道一块五跟两块比,肯定是两块多呀。
既然妹子说散卖划算,那就听她的散卖好了。
他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反正不管了,给钱就行。
钱到手了,去买大肉包。
“行吧,听你的,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王有才这会肚子饿得咕咕叫,偏偏街对面就是包子铺,肉香味四溢,馋得他直流口水。
实在是熬不住,伸手向卢圣玲借钱。
“借我两块钱,我买肉包子去。”
卢圣玲才感觉有点饿,好在兜里揣了些钱,抽了张五毛拍到王有才手板心。
“肉包子贵,称一斤馒头垫吧垫吧,别败家。”
王有才被卢圣玲这话逗乐了,才认识,这女人就管他的家。瞅着她的脸,五官精致,皮肤白嫩,这么漂亮的女人,之前咋就没遇到?
他倒是听劝,拿着五毛钱就去对面铺子。
这会的白面馒头三毛五一斤,王有才跟人杀价,买了一斤半。
卖了两次鱼,卢圣玲在这条街也混得一个脸熟,去找肉铺的伙计一商量,借用他的地盘和刀具,将野猪肉处理了出来。
留了条腿子肉和一只猪耳朵,准备收摊后给老猎户送去。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飞快,三百斤的野猪肉,一个上午就销售一空。
这会大家日子慢慢好起来,手里多少有点余钱,看野猪肉新鲜,都舍得买些回去打牙祭。
收完摊,卢圣玲和王有才开始分钱。
一大把票子,两人一人数了一遍,统共七百三十八块钱,简直赚翻了。
卢圣玲分给王有才三百七。
王有才感动得泪目。
野猪分明是人家打的,不克扣钱已经很不错,还多给他一块。
一块钱啊,够买几个肉包子呢。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王有才决定,这丫头以后他非罩着不可。
丫头......卢圣玲翻白眼。
她儿子都六岁了,这个王二狗是看着老成,实际年纪20出头,憨里憨气的,跟个老头似的,叫她丫头,一股子别扭劲。
“得了,你还是叫我姐吧。”
王有才吃惊,怎么能喊姐呢,不是把人给喊老了么。
这年头,姑娘都怕问年纪,就怕被喊老,这丫头倒与众不同。
“你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卢圣玲无语,这憨憨还查起户口来了。将卖野猪的钱揣进口袋,找了根麻绳系住猪腿肉和猪耳朵,拎着去老猎户家。
王有才也拎着一刀肉后边跟着,“诶,问你话呢。”
“你也别问了,我怕自报名号吓死你。”
刚才这王二狗可是一顿哔哔,把她卢圣玲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现要是告诉他自己就是张怀端他那恶媳妇本尊,这人岂不得背过气去。
王二狗可一点没把卢圣玲往张怀端媳妇身上想,这女人五官俏丽,身材玲珑,枪法准得惊人,一定大有来头。心里盘算着,要是将来能娶回家做媳妇儿就好了。
老猎户看到卢圣玲拎着一腿子野猪肉进门,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料定这姑娘有本事,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到猎物了呀。
昨天才拿走猎枪,今天就把猎物送上门来。
更让老猎户刮目相看的是,这姑娘还挺守信用,说拿腿子肉孝敬他,还真拿。而且拿得还不少,整个野猪后腿都切了下来,另外多加一只猪耳朵。
老猎户一个劲地乐,提着野猪肉交给后厨的老婆子,让中午多做几个菜,留卢圣玲吃饭。
卢圣玲想着回去还牛车的事,就婉拒了老猎户。
紧赶慢赶,才到村口就被村长逮了个正着。
村长一早起来发现老黄牛不见了,柴棚里的板车也失踪,急得那叫一个跳脚。
看到卢圣玲坐在牛车上,身旁还坐着个大老爷们,脸色垮下来。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这是明目张胆把野男人领回家。
果然是张怀端那个恶媳妇能干出来的事。
张怀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媳妇儿。
卢圣玲察觉到村长脸色异样,回头看了看王有才,“你赶紧回去吧。”
王有才诶了声,本想问卢圣玲要家庭住址,见气氛不妙,也不好张嘴,就拎着一刀野猪肉跳下车,往东头村方向走了。
卢圣玲从牛车上拿出一刀野猪肉往村长怀里一塞。
村长微微一愣,这女人上来就扔给他一刀肉,着实有些意外。他不敢相信地看了她一眼,平常都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哪怕他是村长,说了不合心意的话,照样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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