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我眼前发黑,扶住床头才没跌倒。
病床上的父亲突然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呻吟。
我吓得后退几步,撞进祁瑾琛怀里。
“我们走。”
他搂住我的腰,迅速带我离开病房。
回到车上,我终于崩溃了,“那些证据……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祁瑾琛眼神阴鸷,“现在你还对他们心存怜悯吗?”
我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说,“我不知道……我父亲躺在那里看起来那么……无助。”
“我父母连全尸都没留下,”祁瑾琛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父亲至少还有病床和止痛药。”
他突然发动车子,驶向城郊。
一小时后,我们停在一处荒凉的墓地前。
“来。”
他拉着我走向最角落的一块墓碑。
碑文很简单:“祁明远林雅之墓”没有生卒年月,没有悼词。
“他们连正式的葬礼都没有。”
祁瑾琛抚摸着斑驳的碑石,“因为被定性为责任事故,没人敢来吊唁,我爷爷偷偷埋了他们的部分遗物。”
我跪在墓前,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无论父亲做了什么,眼前的悲剧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现在,”祁瑾琛站在我身后,声音低沉,“你还想对桑家手下留情吗?”
雨水开始落下,打湿了墓碑。
我抬起头,让冰冷的雨滴冲刷着脸庞。
“不。”
我终于说,“我会完成我们的计划。”
回程的路上,祁瑾琛罕见地沉默了。
雨越下越大,车窗上的水痕扭曲了外面的灯光。
我忽然注意到这不是回他别墅的路。
“我们去哪?”
我问。
“见一个人。”
他简短地回答。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隐蔽的私人会所前。
侍者领我们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一个包厢。
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看到我们立刻站起来。
“祁总!”
他热情地迎上来,然后疑惑地看向我,“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安宁。”
祁瑾琛介绍道,“安,这是张律师,负责处理桑氏的法律事务。”
我心头一震。
——这是秦墨的人?
寒暄过后,张律师迫不及待地打开公文包,“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准备好了桑子轩的债务文件,那小子又输了八百万,秦总已经拒绝替他还债了。”
“很好,”祁瑾琛接过文件翻看,“他抵押了什么?”
“桑家老宅的最后一部分产权。”
张律师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