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文物修复馆内,铜离子除锈剂刺鼻的气味在鼻腔里疯狂打转,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激着吴海龙的神经。
吴海龙捏着镊子,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夹起檀木梳上最后一根幽蓝色发丝。
暗室里的紫外线灯毫无征兆地开始疯狂闪烁,刺目的光线忽明忽暗,营造出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氛围。
就在这时,那些原本安静躺在玻璃皿里的发丝,竟如同活物一般扭动起来,它们弯曲、缠绕,像极了显微镜下令人作呕的绦虫,看得吴海龙头皮发麻。
吴海龙下意识地猛地后退半步,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工作台,后腰重重地撞上,只听见“哐当”一声,一枚青铜带钩应声落地。
这声响在寂静得可怕的修复室里格外刺耳,仿佛是打破了某种禁忌,在空气中久久回荡,让吴海龙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
就在吴海龙弯腰去捡带钩时,余光瞥见工作台下有团黑影一闪而过,像是某种人形轮廓在快速爬行,吴海龙浑身的寒毛瞬间倒竖起来。
当吴海龙直起身子时,发现原本放在角落的放大镜,此刻竟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着,镜面反射出扭曲的光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它。
三天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仿佛还历历在目。
林老板就是那样狼狈地跪在我的工作室里,他昂贵的西装裤膝头完全浸在漏雨形成的积水里,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不断滴落。
他双手紧紧攥着一张老宅平面图,手颤抖得如同帕金森患者,钢笔标注的槐树位置早已被雨水洇开墨渍,那墨渍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极了一团干涸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雨水顺着瓦当的缺口如瀑布般流泻而下,形成一道水帘。
林老板带来的一叠照片被无情地打湿在地板上。
吴海龙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那些照片里都是他女儿林晚晴在不同古玩市场淘来的旧物。
可诡异的是,每张照片的背景里,都隐约可见同一棵形态扭曲的老槐树,那槐树的枝干仿佛是一双双扭曲的手,在空中张牙舞爪。
更可怕的是,当吴海龙仔细端详照片时,发现某些照片里槐树的树洞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向外窥视。
在其中一张照片的边缘,吴海龙还发现了半张模糊的人脸,皮肤呈现出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