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终于触碰到了心底最隐秘的悸动。
他早该明白的——这副皮囊下藏着的,从来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明明最恨她那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却像条卑贱的野狗似的,死死叼着那点虚假的温情不肯松口。
哪怕被踢得遍体鳞伤,哪怕被弃如敝履,只要她一个眼神,他还是会拖着残破的身子爬回来,摇尾乞怜地等着她赐予半分垂顾。
这下作的模样,连他自己都作呕。
而他也很清楚,唯有将她彻底染指,他这疯症才有痊愈的可能。
五载春秋轮转,卸去师者枷锁的凌渊以首辅之权在朝堂织就密不透风的网。
曾经禁断的欲念,如今化作御案上堂而皇之的圣旨——他要以最名正言顺的方式,将那位娇贵无双的小公主永远禁锢在金丝笼中。
佛堂雕花窗棂外,凌渊凝视着那个蜷在蒲团上的身影。
累丝金凤步摇斜坠在散乱的云鬓间,素白裙裾如残雪般铺陈在青砖之上。
唯有那截纤细的颈项仍固执地昂着,像要将最后一丝骄傲都刻进骨血。
为何她连落魄都这般矜贵……三日未食让那截天鹅颈越发纤细,仿佛他稍稍用力,就能捏碎这只虚张声势的凤凰。
早在绝食第一日,琴心便奉上那枚莲花玉佩,声称公主所托。
虽然一眼就认出是她的旧物,可依小公主的性子怎么可能向他低头……稍加查探就知道是攸宁的手笔,凌渊无意拆穿她的把戏罢了。
他就是非要等她绝食到灯枯时才肯现身——他要她记住,这世上能渡她的从来不是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