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南的手紧了紧，垂眸看着我：“你总归要替自己打算。”
昏黄的路灯晕染下来，淹没在他深不可测的目光里，我能看到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出不为人知的色彩，又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后来回忆起来，唯一能让我释怀一点的大概是他喑哑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不舍，大抵是对我亦或是这个孩子的些许抱歉。
“若是两边父母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我妈……” 我很快读懂了他的欲言又止，如果他妈妈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以死相逼拆散她们，逼着我俩完婚。
“如果你愿意打掉这个孩子，嘉定的那套房，也给你。”
周予南的声音毫无温度，仿佛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这是个买卖？”
我冷笑着问。
他铁了心要断掉我跟他有交集的一切可能性，尽管周予南有九分把握我不会为此叨扰他，他还是不愿意这一分的不确定性，成为他们日后幸福美满的绊脚石。
天平两端是同样的筹码，他取舍的明明白白，甚至没有片刻的犹豫和纠结，迫不及待的要用钱将我以及我们没出世的孩子赶出他的世界。
分手时一句吵闹都没有的我，再见时体面又和气的我，再也忍不住他这般糟践我和我的骨肉，扬手毫不犹豫的朝他脸打过去。
一巴掌替我自己，一巴掌替我肚里的孩子，重重的。
周予南默默受了，我的掌心火辣辣的疼。
05 得知周予南再婚，是在朋友孩子的百日宴上。
朋友在一旁欲言又止，支支唔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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