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传来华迅异常平静的声音:“菲菲,我跟他完了。”
庞菲菲动作一僵,差点从泡沫轴上滚下来:“什么?
高任远?
你俩……吵架了?”
“不是吵架。”
华迅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波澜,却透着一股死寂,“结束了。
所有都结束了。”
庞菲菲听出了不对劲,那不是闹别扭的语气。
她爬起来,走到阳台上,压低声音:“迅,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欺负你了?”
“他……” 华迅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他让我觉得,我过去坚持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庞菲菲心里咯噔一下:“你别吓我!
他人呢?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
他也在。”
华迅的声音依然平静,“菲菲,我想辞职了。”
“辞职?!”
庞菲菲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因为他?
不至于吧!
工作是工作,他是他……不只是因为他。”
华迅打断她,“我早就不想干了。
每天像个机器人,面对一样的焦虑,重复一样的话。
今天这件事,只是让我看清楚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庞菲菲沉默了。
她能想象华迅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那种极度冷静下的极度崩溃。
她了解自己这个闺蜜,平时看着波澜不惊,心里比谁都有数,也比谁都倔。
高任远这事儿,恐怕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你想干什么?”
庞菲菲小心翼翼地问。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华迅轻轻的、但异常清晰的声音:“我想画画。”
庞菲菲的心脏猛地一跳。
画画。
那个被华迅藏在角落里的爱好,那个被她称为“玩儿”的东西。
原来,她一直都记着。
挂了电话,庞菲菲站在阳台上,夜风吹得她有些冷。
她想起华迅那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想起她决定要去“画画”时的那种决绝。
她又想起自己白天在训练馆里感受到的麻木和厌倦,想起拉丁舞带来的那种悸动。
华迅都敢扔掉“铁饭碗”去画画了,自己还在犹豫什么?
还在守着这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做什么?
她攥紧了拳头。
那个去看拉丁舞表演时心里冒出来的小小声音,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和响亮。
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也要换一种活法。
她要去跳舞,跳那种能让她感觉自己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