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尸体化妆三年,从没失手过。
直到桑沐橙的遗体抓住我手腕,在掌心画了个星星。
1.凌晨三点,梧州市殡仪馆。
鹿晚棠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少女惨白的面颊,沾着粉底的化妆海绵在她手心里微微发抖。
这不是她第一次给非正常死亡的尸体化妆,但这一具——实在太新鲜了。
“桑沐橙,20岁,溺亡。”
值班民警递过来的档案上这么写着,但鹿晚棠看到那具尸体脖颈上的淤青时,心里冷笑了一声。
“溺亡个屁。”
她小心翼翼地给尸体涂上最后一层唇彩。
桑家要求完全按照生前模样打扮,这个豪门千金最喜欢的正是这种艳丽的樱桃红。
“晚棠,桑家的人到了。”
主任老周在门外低声提醒,“他们要求单独告别,你快点。”
鹿晚棠点点头,正准备收工具,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她短促地惊叫一声,差点打翻化妆箱。
尸体的眼睛睁开了。
那双本该永远闭合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涂着樱桃红指甲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着她的手腕。
鹿晚棠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救...我...”尸体的嘴唇蠕动着,发出气音。
鹿晚棠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三秒后,她做出了一个后来改变她一生的决定——她用力掰开那只手,迅速完成了最后的妆容,然后平静地拉上裹尸袋的拉链。
“睡吧,”她轻声说,“你已经很累了。”
当桑家的人进来时,鹿晚棠已经恢复了专业的姿态,安静地站在角落。
她注意到为首的年轻男人——桑烬寒,死者哥哥,梧州商界有名的活阎王——目光在妹妹“安详”的面容上停留了许久。
“化妆师留下。”
他突然说。
其他人都退出去后,桑烬寒走到鹿晚棠面前。
他比想象中高得多,黑色西装裹着的身躯像一堵墙。
“你看到了什么?”
声音冷得像冰。
鹿晚棠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看到一具溺亡的女尸,桑先生。”
“是吗?”
桑烬寒突然抓住她的右手腕——正是被想象尸体抓住的位置,“那为什么你的脉搏现在每分钟120次?”
鹿晚棠挣开他的手:“因为半夜三点被陌生人质问很吓人。”
桑烬寒盯着她看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