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我等着。
我垂手站在书案前,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有威胁的背景板。
心脏却不争气地狂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抬起那双深邃的、能看透人心的凤目,落在我身上。
他的目光很平静,却像带着无形的压力,一寸寸地审视着我,从头到脚。
“听说,” 他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在汀兰水榭……种菜?”
来了来了,果然是为这事来的!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努力挤出一个怯怯的笑容:“回……回陛下,臣妾闲来无事,看院子荒着也是可惜,就……就想着种点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也能……贴补一下份例。”
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很“接地气”,很“穷苦”,试图打消他的疑虑。
“贴补份例?”
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堂堂楚国公主,竟沦落到要自己种菜果腹?”
“臣妾……臣妾不敢抱怨。”
我低下头,声音更小了,“能得陛下恩典,留下一条性命,已是万幸。”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
“你那个所谓的外祖母留下的孤本,”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可还在身上?”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他果然还是对那个“偏方”念念不忘!
“回陛下,” 我定了定神,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回答,“那书……只是些残篇,记载的也多是些乡野杂谈,并非什么真正的医术。
而且……和亲路上仓促,并未带来。”
“是吗?”
他的语气意味不明。
“是……是的。”
我硬着头皮回答。
开玩笑,真要编一本出来,万一他让我照着方子治头痛,治不好岂不是死得更快?
多说多错,苟住!
他又沉默了。
书房里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就在我以为他要发怒,或者至少要再试探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了我面前。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靠近时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
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龙涎香,和他独有的、带着一丝危险的男性气息。
他伸出手,不是像上次那样捏住我的下巴,而是……轻轻拂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