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扇我,却被陆辰死死拦住。
多有意思,她精心养了十九年的儿子,此刻像头护食的狼崽冲亲妈龇牙。
“是我不对!”
陆辰的声音在发抖,却把我护在身后,“妈,你别怪姐姐……” 我歪头从少年肩颈处露出半张脸,冲白雅挑眉一笑。
她瞳孔骤然紧缩——这个角度,只有她能看见我藏在陆辰背后的手,正用手机对准他渗血的唇角。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白雅像被抽了脊梁骨般瘫软下去。
我欣赏着她煞白的脸,指甲在陆辰后腰轻轻一掐:“去给阿姨倒杯水呀。”
他慌乱转身时,我贴着白雅的耳畔低语:“您猜,这些照片发给爸爸,他先心疼儿子,还是先恶心您这个教唆犯?”
暮色透过玻璃窗泼进来,把她的影子削成一片摇摇欲坠的纸。
我哼着妈妈最爱的苏州评弹往楼上走,身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不用回头也知道,白雅摔了陆辰递过去的茶盏。
手机在掌心震动,沈晏乔的名字跳出来。
“竹竹,爸爸订了你最爱吃的鲥鱼。”
他的讨好透过电波都硌耳朵。
我倚在二楼栏杆上俯视客厅,白雅正跪在地上捡瓷片,陆辰僵立在一旁像个木偶。
“叫上阿姨和陆辰吧。”
我对着话筒轻笑,“毕竟,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挂断电话时,一片瓷锋扎进白雅指尖。
她浑身一颤,突然抬头死死盯住我。
我冲她晃了晃手机屏幕,那张染血侧脸的特写,在暮色里艳得像句诅咒。
楼上传来陆辰的脚步声,带着沐浴后的潮气。
我迅速切换成惊慌神色,扑进他怀里时眼泪恰到好处地坠落:“阿辰,阿姨会不会告诉爸爸?
我好怕……” 少年手忙脚乱地替我拭泪,丝毫没察觉,我的余光正盯着白雅攥紧的拳头——她手背暴起的青筋,比陆辰的眼泪更让我愉悦。
2 鸿门宴水晶吊灯的光太亮了,亮得能照见白雅领口遮不住的淤青。
她用了三层粉底盖住陆辰那一巴掌的指痕,却盖不住发抖的手——汤勺磕在骨瓷碗沿上,“叮”的一声,像是丧钟前奏。
“辰辰脸上怎么弄的?”
沈晏乔切牛排的银刀顿了顿。
陆辰喉结滚动,我适时用高跟鞋尖蹭了蹭他的小腿。
少年脖颈瞬间泛起潮红,叉子上的芦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