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汁冒着热气,苦涩的气味弥漫在房间里,混着发霉的檀木气息,让人闻之欲呕。
老仆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看着床上虚弱的洛舒斓,声音里带着哽咽:“这药是新来的郎中开的,说喝了能止咳。
您多少喝两口,别再熬着了…… 您若是有个好歹,老奴可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啊。”
他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刚在外面偷偷抹过眼泪。
洛舒斓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药碗上,却没有伸手去接。
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不用了…… 这药,喝了一辈子,也没留住他…… 喝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雪花,却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悲凉。
话音未落,她的手突然无力地垂落,枕边那半块羊脂玉佩滚落床沿,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仿佛是她生命即将消逝的丧钟。
玉佩上雕刻的并蒂莲早已缺了一角,就像她残缺的一生,再也无法完整。
老仆惊恐地放下药碗,扑到床边,颤抖着伸手探她的鼻息,随后悲痛地哀嚎起来:“姑娘!
您怎么就走了啊!
这些年苦了您了!
老爷夫人走得早,您一个人守着这空荡荡的宅子,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 老奴都看在眼里啊!”
他握着洛舒斓已经逐渐冰冷的手,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此刻的洛舒斓,嘴角却挂着一丝释然的微笑,她终于不用再背负着这份沉重的思念,去面对漫漫长夜。
窗台上的红梅突然簌簌落下花瓣,仿佛在为她送行,那些鲜艳的红色落在白雪上,像是她未曾凋零的爱情,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永恒。
与此同时,韩府的正厅里,烛火摇曳。
韩琛漾早已没了当年的英气,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此刻正紧紧握着玉芊芊逐渐冰冷的手。
玉芊芊躺在床上,面容枯槁,曾经艳丽的容颜早已被岁月和病魔侵蚀。
她的指甲依然涂着丹蔻,却已经斑驳脱落,像是干涸的血迹。
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在临终前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得意。
“芊芊……” 韩琛漾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玉芊芊逐渐冰冷的手,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褪色的嫁衣上。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背微微颤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