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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妾室谢琢辛宝珠结局+番外

云山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琢从小长得漂亮,七岁的他脸上还有婴儿肥,可狭长的眼睛一眯,却很有气势了。“整这个破玩意做什么,跟我来。”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素心已经习惯少爷在外是斯文温润小君子,在宝珠面前是这样一副霸道又孩子气的模样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琢拉着宝珠快走,可宝珠却想着许夫子说的话,要摆脱他的手,想要文文静静地走路,步子也要小小的。可她摆脱不了少爷,被迫走得裙摆散开。宝珠下意识想起了针扎指尖的疼,心里惶惶,就听到少爷回头说:“先前你不是说想看萤火虫么?不想看了?”宝珠立刻欢喜起来,她到底也才八岁,又才被许夫子教了没太久,许夫子的话暂时就这么抛在了脑后。她也有点小聪明,心想,反正许夫子不知道少爷带她去看萤火虫。宝珠抓紧谢琢的手,急急问道:“在哪儿呢?...

主角:谢琢辛宝珠   更新:2025-05-05 13: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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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妾室谢琢辛宝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琢从小长得漂亮,七岁的他脸上还有婴儿肥,可狭长的眼睛一眯,却很有气势了。“整这个破玩意做什么,跟我来。”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素心已经习惯少爷在外是斯文温润小君子,在宝珠面前是这样一副霸道又孩子气的模样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琢拉着宝珠快走,可宝珠却想着许夫子说的话,要摆脱他的手,想要文文静静地走路,步子也要小小的。可她摆脱不了少爷,被迫走得裙摆散开。宝珠下意识想起了针扎指尖的疼,心里惶惶,就听到少爷回头说:“先前你不是说想看萤火虫么?不想看了?”宝珠立刻欢喜起来,她到底也才八岁,又才被许夫子教了没太久,许夫子的话暂时就这么抛在了脑后。她也有点小聪明,心想,反正许夫子不知道少爷带她去看萤火虫。宝珠抓紧谢琢的手,急急问道:“在哪儿呢?...

《不当妾室谢琢辛宝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谢琢从小长得漂亮,七岁的他脸上还有婴儿肥,可狭长的眼睛一眯,却很有气势了。

“整这个破玩意做什么,跟我来。”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素心已经习惯少爷在外是斯文温润小君子,在宝珠面前是这样一副霸道又孩子气的模样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琢拉着宝珠快走,可宝珠却想着许夫子说的话,要摆脱他的手,想要文文静静地走路,步子也要小小的。

可她摆脱不了少爷,被迫走得裙摆散开。

宝珠下意识想起了针扎指尖的疼,心里惶惶,就听到少爷回头说:“先前你不是说想看萤火虫么?不想看了?”

宝珠立刻欢喜起来,她到底也才八岁,又才被许夫子教了没太久,许夫子的话暂时就这么抛在了脑后。

她也有点小聪明,心想,反正许夫子不知道少爷带她去看萤火虫。

宝珠抓紧谢琢的手,急急问道:“在哪儿呢?”

他们如今才差不多高,这会儿宝珠一双清澈的眼睛含着亮光看着谢琢,满含期盼,眼里也只倒映出他一个人。

谢琢心里愉悦,眼睛也一弯,将另一只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糖葫芦鲜红欲滴,带着果子的酸与糖的甜香气。

宝珠眼睛亮晶晶的,白天被许夫子打压下去的活泼劲儿又回来了。

谢琢随意地说道:“回来时看到卖糖葫芦的大爷急着回家,糖葫芦又没卖完,我就顺手买了一串,我最近牙口不好,给你了。”

素心听了这话就抿嘴笑。

清河镇上卖糖葫芦出名的小贩她是知晓的,他家糖葫芦做的香甜,孩子们喜欢,每日上午最多巳时就会卖完,哪里能在傍晚买得到。

所以,少爷的这串糖葫芦,必定是上午就买了,一直留到现在的。

可宝珠不知道,欢喜地接了过来吃。

谢琢问她:“甜不甜?”

宝珠大眼睛弯弯的,点点头,脆声脆气:“可甜了,阿蕴吃不吃?”

谢琢本不想吃,但是她非要凑过来喂,于是他也吃了一颗。

宝珠问他:“甜吗?”

谢琢淡然道:“尚可。”

说完,谢琢便牵着她去了谢府西边花园一角,那儿果然有萤火虫,两人扑进去玩了好一会儿。

谢琢想捉几只罩在灯罩里拿回去,可宝珠却扯了扯他袖子说:“让它们在这里玩吧。”

他回头,乌黑的眼睛看着她:“你不喜欢么?”

宝珠疑惑,但点点头:“喜欢的。”

随后她就见少爷抄着手笑得斯斯文文的,“喜欢就要拢到手心里。”

是这样吗?

宝珠想了想,却想不出反驳少爷的话。

那天她还是提着一盏藏了许多萤火虫的灯笼回去,里面的萤火虫都是少爷亲手抓的,她把灯笼挂在了床头。

晚上睡觉时,宝珠看着那萤火虫灯笼,还是忍不住欢喜地笑。

可第二天早上起来,灯笼里的萤火虫却都没了光,她赶紧撕开灯笼看,里面的萤火虫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不发光了。

宝珠有些伤心。

想起昨天少爷说过的那句话,她忽然就觉得这话不太对,喜欢的也不一定非要拢到手心里,像是这样拢到手心里,非死即伤一点都不好。

宝珠将还活着的萤火虫放到了窗外。

每日早上宝珠先去给谢夫人请安,回来用过早饭,到了辰时初,许夫子就会来教导她。

因为昨天晚上和谢琢去花园玩的事,宝珠看到许夫子时,下意识有些心虚,忙低眉垂首,老实又恭敬地对她行礼,脆生生喊道:“见过夫子。”

许夫子微笑着坐下,却不开口让宝珠起来,喝了口茶后才柔声说:“宝珠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的教导?”

宝珠心砰砰跳,小声说:“宝珠不知夫子指的是什么?”

许夫子声音依旧温柔,可总让宝珠有些森然。

“昨晚你与少爷牵手在花园游玩可是身为有德淑女所为?”

宝珠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服,明明是少爷拉她去玩的,她心里有些委屈,小声辩解:“夫子说过,出嫁从夫,我是少爷的童养媳呀,五岁就嫁给少爷了,少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许瑛芝眉眼一凛,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驳,一时也无话。

如今来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许瑛芝不喜欢宝珠的反抗,更不喜欢她眉眼间的鲜活。

既然她不肯听教导,只好多遭些罪,吃些教训,让她知道即便她和少爷在一起开心过,事后也要吃苦的。

许瑛芝让宝珠顶书靠墙罚站去。

素心看了心疼,却知道夫人是赞同许夫子对姑娘的教导,只能盼着这一日快些过去。

她想过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给少爷,可转念一想,少爷才七岁,又能如何呢?

若是少爷不喜宝珠这样,因而跑去和夫人吵闹,最终受罚受怨怒的依然是宝珠。

若是少爷也赞成宝珠这样,那最后宝珠还要遭受这一遭。

素心叹了口气,别开了视线。

许瑛芝就这么按照心中所想一点点“掰正”宝珠的性子。

但宝珠天性开朗,被她压抑了过后,谢琢又会带她玩耍,重新唤醒她骨子里的活泼,所以许瑛芝教导宝珠一年,收效甚微。

且很奇怪的是,宝珠受罚多了,性子竟是越来越坚韧,她好像心中自成筋骨,勥着一股劲,也可以说是自己的理。

许瑛芝思来想去,觉得是因为宝珠被卖做童养媳前,被家中宠爱,来了谢家也不曾遭太多罪的原因。

她一直想找一个机会,敲碎宝珠的筋骨。

一个注定做妾的女子,身上怎么能有筋骨呢?

这年宝珠九岁了,谢琢八岁。

谢家隔壁的空宅子里搬来了一户人家,许瑛芝出门时偶然知道隔壁住的是一户小官人家,家中男主子风流,纳了几门妾,外面也养着人,但家中主母极为厉害火爆,弄死的小妾据说就不知其数了。

她挑眉记下了这事,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这日是元宵节,清河镇举办灯会。

谢老爷一早就说了晚上要带大家出去逛灯会,所以,傍晚时,谢老爷和谢琢父子两个都早早回来了。

谢琢已经八岁了,眉眼又长开了一些,穿着白色直裰,风姿端雅温润,偏长得又唇红齿白极为漂亮,如今走在外面,已经惹得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偷眼瞧了。

他不仅读书还习武,身子骨也越发结实,如今已经比宝珠高一指了。

谢琢受的是世族君子教育,一言一行,已经很有样子。

不过,谢老爷看着儿子回家的步子虽然依旧不紧不慢,但迈得比往常大了一些,忍不住好笑,逗他:“今晚打算为宝珠赢得几盏灯笼?”

灯会猜灯谜是经典游戏。

谢琢眼睛一眯,笑得斯文,“灯笼要自己赢才有意思,她求我帮忙,我才会帮她赢。”


素月却认为夫人再大也没有少爷的心意大,她认为她家现在姑娘应该要努力讨好少爷,她可记得今天门前看到的那两个贵女。

她们是那样美丽又高贵。

素月心里着急起来,说:“姑娘,我去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姑娘去给少爷做点心吧,我记得少爷很喜欢吃姑娘做的点心。我回那偏院把姑娘的东西拿回来,那里还有这回来的路上姑娘给少爷做的荷包和腰带呢!”

宝珠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主仆两个从屋里出来。

司画正拿着花洒在浇院子里养着的花,听到动静回头。

素月认为自己是丫鬟,和对方是—样的,因着自己是新来的,就很亲热地走过去:“这位姐姐,咱们院里有小厨房吗?”

司画听完,下巴微抬,唇角仰起娇美的笑,“谁是你姐姐?莫要叫错人了。”

素月怔了—下。

司画目光扫了—眼在她身后的宝珠,抬手摸了摸发髻,笑着说:“我原是老夫人屋里的,老太太见少爷身边没个伺候的,就把我和抱琴姐姐拨过来专门伺候少爷房里。”

她重重地说了“房里”两个字。

宝珠还没听懂,素月却—下就听懂了。

她—下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瞪了她—眼,—时摸不准对方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挺起胸膛,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丫鬟,我家姑娘可不—样!”

谢琢淡淡扫过来—眼,司画都从心底里生出惧意,但她可不惧面前这童养媳的丫鬟,少不得拿着老夫人来压—压对方的气势,她笑着绕过面前这丫鬟,对她后面的宝珠亲热地凑过去:“姐姐,你来了这里,我和抱琴也算是有伴了。”

宝珠见人三分笑,尤其对方还在笑,她便也笑了—下,和气又心宽地点头。

她本来也就是被买来照顾少爷的,所以也没多想。

在清河镇,她很少出门,关于通房和妾的记忆仅在九岁那年,到了现在,没人刻意提起那些字眼,她就想不到。

素月都着急了,—把推开司画,怒瞪她:“你叫谁姐姐呢!我家姑娘岂是你能叫姐姐的人!”

司画本是在老夫人屋里娇养的,被她这么—推,往后趔趄了—下,她怒意生起,但转念—想,故意往后又跌了—步,摔倒在地上,手往地上—撑。

她被养得娇嫩的手心瞬间擦破,蹭出—片血。

司画疼得两眼瞬间流下泪来,“姐姐刚来就要如此欺负人吗?”

“怎么了?”又—道显得稳重的女声传来。

宝珠顺着声音看过去,又见—个穿着月白裙子的女子,她模样温婉美丽,行走之间的风仪不比今日在门前见到的两位贵女差。

“奴婢抱琴见过姑娘。”

对方见到宝珠似乎愣了—下,忙低头福礼。

“抱琴姐姐!”司画却暗中恼抱琴此时不和自己—边,带着哭腔喊道。

“司画!”抱琴朝司画看了—眼,语气颇为严厉,随即对宝珠解释:“还请姑娘饶了司画的无礼,她并不知姑娘身份。”

素月还想说话,但被宝珠拉住了。

宝珠:“没事,她摔得有些严重,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抱琴点头,弯腰去扶司画,低头和她说了什么,司画脸上露出—些不甘,到底站了起来,对宝珠福了—礼,却不肯说话。

抱琴无奈又替她对宝珠致歉。

宝珠向来心宽和气,摆摆手,笑得酒窝浅浅:“没事,你去帮她擦药吧,再有就想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


少爷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可宝珠却是不敢违背,她努力扬起笑,脆生生道:“少爷,我不哭了。”

可她的一双清眸却是水盈盈的,那样可怜地望着谢琢。

后来的谢琢总在深夜里想起这样一双春水一样的眼睛,但此时四岁的谢琢只觉得宝珠的眼睛像是他玩的琉璃珠一样漂亮。

宝珠是他的,所以宝珠的眼睛也是他的。

他抱住宝珠,吧唧一口亲在宝珠眼睛上,对他的东西爱不释手。

宝珠还不懂什么是羞涩,只觉得少爷真喜欢她,就好像弟弟从前也会亲她的脸一样。

她冲少爷用力笑得眼睛弯弯的,坐在床上低头继续摘苍耳。

少爷的小手凑过来抓她的头发,宝珠看着那白嫩嫩的小手,紧张地抓住,哄着他:“少爷别抓,这个苍耳刺手,少爷手嫩,会刺伤,我自己来就行!”

谢琢歪着头看她,乖巧地松开了手,只是他似乎很困了,揉了揉眼睛,又看看她的头发,天真无邪地说:“你和我睡一起的话,这个会跑到我身上吗?”

宝珠眼睛上还挂着水珠,她也看了看自己的头发。

她不敢让少爷有一丝一毫可能被沾到苍耳的可能,检查过床上,将所有苍耳捡起来丢到床下后,她用控制不住的还有些抽噎的语气小声说:“少爷,今晚我不睡床,我睡这儿。”

宝珠拍了拍脚踏。

少爷奶呼呼地说:“可是娘说今晚你要和我睡呀。”

宝珠自诩比少爷大一岁,要承担责任,拍拍胸脯说:“这屋里就我和少爷,明天我不告诉夫人。”

少爷又揉了揉眼睛,乖巧地躺了下来,很快闭上了眼睛。

宝珠不敢打扰少爷,大气都不敢出,她坐在脚踏上,摘了一晚上的苍耳。

冬天天冷,但屋子里有地暖,从前宝珠哪能在冬日睡到这样暖融融的屋子,所以她一点不觉得冷。

宝珠也有心眼,在素心姐姐进来之前就赶紧从脚踏上起来,乖巧坐在床沿,一副刚醒来的样子。

“昨晚少爷和姑娘睡得好不好呀?”素心温柔地对两个孩子说道,一边将脸盆放架子上。

宝珠点头,刚要大声说好,身后却传来少爷抽噎的声音。

她茫然地回头。

素心姐姐已经将少爷从床上揽起,抱在怀里。

少爷白白嫩嫩的,漂亮得像是陶瓷娃娃,可此时却在素心姐姐怀里默默掉眼泪。

素心姐姐着急地问少爷怎么了。

少爷却不说话,只委屈巴巴往素心姐姐怀里凑。

素心姐姐再顾不上她,抱起少爷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着急就离开了屋子。

宝珠也担心少爷,心里更惴惴不安,她茫然又无措,嘴巴一瘪,也想哭了。

可是这里没有人会抱着她安慰。

宝珠没有娘了,她得靠自己,坚强点,听娘说的话,要宽心,多干活。

于是宝珠自己穿好衣服,扎好小辫,把被子叠了,小小的人儿还没脸盆架子高,她使劲踮起脚尖也够不着,又去搬了小板凳过来站上去,自己洗了脸,洁了牙。

做完这些,宝珠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她站在原地揪着自己衣角,茫然地等着,也不敢出去。

好在也没等多久,就有人来找自己了。

来人是夫人身边的婢女素娥,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着宝珠的神情有些难看。

宝珠更害怕了。

她看到素娥姐姐扫了一眼床头的苍耳,什么话都没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到了夫人那儿,宝珠直接就跪下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少爷被夫人抱着,已经不哭了,只是白嫩的脸上,两只眼睛红红的。

“宝珠,你为什么要摘苍耳玩?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这里不是乡下,你不能和在乡下一样玩?你让阿蕴身上都沾到苍耳伤到了他你赔得起吗?”

阿蕴是少爷的乳名。

夫人怒气冲冲。

宝珠却听得茫然,她立刻就委屈巴巴地抬头说:“夫人,昨天我睡上床时,床上就有苍耳了……”

“还敢顶嘴!”夫人怒拍桌子。

旁边的老爷温声劝她:“别气了,宝珠整日乖乖地待自己屋里,哪里去摘苍耳,指不定是哪个调皮小厮做的。”

夫人却还是很生气:“难不成阿蕴会骗我?”

老爷瞅了一眼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少爷,捏了捏眉心,不说话了。

宝珠急得脸都红了,委屈得不行:“夫人,真的不是我。”

夫人瞪她:“好,这事不提,昨日我让你和阿蕴睡一张床上,你为什么不肯睡?我儿如斯漂亮,难不成还配不上你个乡野小丫头?”

老爷叹气,又看了一眼四岁的儿子,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这个儿子呀,长得白嫩漂亮,却像是天生比别人多长了心眼子,小小年纪,可不就像是个芝麻白汤圆,外面白,里面却是黑的。

先前听说要有个媳妇,虽然还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听说要睡他的床、以后要跟着他,可不高兴了。

“夫人,宝珠许是不小心摔下床的。”

宝珠听到老爷这么说,脆生生地认真辩驳:“老爷,是因为我要摘苍耳,所以才不睡床的。”

老爷扶额。

夫人冲老爷生气:“你听听!这是什么理由!昨夜大好的吉日,她却没和阿蕴睡一起,万一这冲喜不成,影响阿蕴的运道和寿命怎么办?这多不吉利,怕是以后阿蕴这婚事也不吉!”

最后,宝珠被素娥打了二十下手心,打得掌心都红了。

夫人还罚她今天不许吃饭。

宝珠哭得很伤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少爷不替她解释一句,明明、明明事情不是夫人说的那样呀!

少爷坏!

宝珠心里愤愤,可又不敢多说少爷坏话,哪怕是在心里说。

她忍不住想,或许、或许是少爷才四岁,还不懂怎么替她解释。

可此时,宝珠忽然就明白了娘说的话,老爷夫人要是嫌弃了她,就会打她骂她,会吃不饱饭。

她得忍着,一定不能让老爷夫人嫌弃她。

宝珠在自己屋里,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

“新婚”夜就这样不愉快地过去了。

……

宝珠是乡下丫头,手心挨了板子,过了三天就恢复得七七八八。

这三天,她没见过少爷,她也从原先住的屋子搬到了少爷的院子。

这时她才知道,除了“新婚夜”,她不和少爷住一屋,但要住在一个院里。

她想了想就明白了,因为要方便照顾少爷嘛!

第四天,宝珠终于又见到了少爷。

少爷病了,因为昨天在花园里嬉玩,吹了风,晚上就发了热,夫人担心坏了,眼眶一直含着泪,却是想起了她,把她召到少爷的屋里。

“宝珠,这几日你都要和阿蕴在一起,要哄他吃药。”夫人严厉地吩咐她。

宝珠仰着头听得认真,乖巧点头,“夫人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少爷。”

她进了少爷屋里,看到少爷两颊烧得通红,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才两日没见,好像瘦了点。

见到她来,谢琢睁开乌黑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眉头皱了一下。

可看在宝珠眼里,少爷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以前她养过的小羊,可怜又可爱。

宝珠扑到床边,小手轻轻拍了拍谢琢,“阿蕴乖乖吃药,病病马上就好,灶神爷爷会保佑阿蕴。”

为了显示和少爷的亲近,宝珠叫了少爷乳名轻轻哄着。

她笑容灿烂,两个小酒窝晃人得很。

谢琢才四岁的脑袋不明白他的病和灶神爷爷有什么关系,他被拍得迷迷糊糊的,也没注意那一声阿蕴,只盯着她脸上的酒窝看。

素心见小少爷不排斥宝珠的触碰,松了口气,拿着药碗凑过来,轻声哄着:“少爷吃药哦。”

她说着话,将谢琢连着被子抱在怀里扶起来坐着。

喂小孩子吃药不能躺着,容易呛着,得坐起来。

谢琢乖乖的,特别乖巧可人,随意任人搬弄,也乖巧张嘴吃药。

根本不需要人哄着他吃药。

宝珠本就是活泼心宽的性子,见少爷这样可爱,忍不住又多了亲近,吃过的苦头也忘了,她凑过去,小声夸他:“阿蕴好厉害啊,一点都不怕吃苦!”

四岁的谢琢早熟,觉得宝珠是个没眼色的笨丫头。

到了晚上的时候,这没眼色的丫头拍着胸脯对素心姐姐说:“素心姐姐,我来喂少爷吃药,我在家时也喂过我弟弟吃药呢!”

谢琢哼了一声,生病令他脾气大了很多。

谁要这个要占他床的丑丫头喂!

宝珠却没有注意到,小手端着药碗,认认真真吹了吹药,坐在床沿看着自己乖巧坐起来的少爷,笑眯眯地套近乎,特地喊了少爷乳名:“阿蕴吃药啦, 我这儿还有桂花糖哦,吃完吃糖糖。”

谢琢甜甜地笑了,大眼睛也笑眯眯的,乖巧地张嘴。

素心见两个孩子这样好,便放心去做其他事。

可她一转身,谢琢便不经意地抬手,掀翻了宝珠手里的药。

于是宝珠又想到了挨手板子的事,害怕得笑意一下没了,眼睛瞬间红了。

素心进来。

宝珠一下睁大了清眸求饶:“素心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少爷……是我不小心打翻的。”

话说到后面,宝珠忽然福至心灵,不敢说是少爷抬的手,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不过是一碗药的事,本就多熬了一点,再者宝珠才五岁,拿不稳药碗很正常,素心安抚着她:“姑娘别哭,还有药呢。”

宝珠抽噎着偷偷从素心姐姐怀里抬起头,看到歪靠在大枕头上的少爷依旧那么漂亮,笑得也依旧那么天真无邪。

可她忽然就懵懵懂懂感觉到,少爷是故意的。

少爷好像不喜欢她。

那她会被退货吗?


两日后,宝珠上了离开的马车,坐在马车上,她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宅子,心里有一点不舍。

好不容易熟起来的一个家,又要走了。

此时,京城,谢琢刚从考场出来。

比起那些面色发白发青出考场就腿软倒下的书生,他依旧保持着风姿,只是眉宇间稍有疲惫。

外面有国公府的马车来接,马车旁有婢女,也有另一名小厮青山。

以前在清河镇时,谢琢身边没要婢女,这也是谢砚要求的,未免身边女子多影响他读书习武。

但回了国公府,作为嫡长孙身边没个婢女就不像话了,老夫人拨了身边的抱琴和司画到谢琢身边伺候,两个丫鬟一个清丽稳重,一个娇艳天真。

此时两个婢女争相上前,一个要替谢琢整理衣衫,另一个则去接过谢琢手里的笔墨等物。

谢琢随意递了过去。

小厮青山赶紧趁着这空挡上前一步,他比不上青峰善言辞,人也比较沉默寡言,一般专管外面跑腿的事,不像青峰是贴身的。

他过来就直接说事:“少爷,青峰传回的信。”

原本他的脸上还有浅浅的温润的笑,是他惯常挂在嘴边的,但只扫了两行信上的内容,那笑容瞬间就淡了下去。

看到最后,他捏紧了手中信。

为了去平谷村找她娘和弟弟妹妹,竟是将自己置于那般险地!

谢琢的脸上一片冷怒,胸口都起伏了起来,他闭了闭眼。

宝珠为何总是在意将她卖了的娘还有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弟弟妹妹呢?

驾车的青山莫名觉得马车里一阵寒气从背后涌来,不自觉端正了身体。

回了国公府,崔氏忙迎上来嘘寒问暖,谢琢温笑着一一答了。

崔氏见着儿子眼底的青黑,忙说:“娘不说了,你快些去梳洗一番好好休息,等过一个月左右你大姑二姑家的表妹会来家做客,你两个姑父这次回京述职,以后大约会在京城不走了……娘不说了,你快去休息。”

谢琢往慎行院去,早一步回来布置的抱琴与司画早就替他将热水都在浴间置好。

他惯常一人进去,挥退丫鬟的伺候。

司画为人天真娇俏,看着大少爷俊美温雅的脸上的疲惫,忍不住上前说:“少爷,让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出去。”

回答她的是谢琢那与温润模样不同的冷淡声音。

司画咬咬唇,只好不甘地走了出去。

抱琴性子沉稳,在外面等着,见司画出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温温笑了一下,“少爷沐浴不喜人伺候,你也不是才过来。”

司画小脸郁闷:“你也知道老夫人把我们送到少爷身边是做什么的。”

她咬了咬唇,见抱琴不往下说,又跺跺脚说:“我们是来做通房的!你听说了吧,那乡下童养媳到现在可都还没和少爷圆房,夫人不许那乡下来的坏了少爷身子,少爷的人事,还得我们教呢!”

说着,司画羞红了脸。

抱琴眼神闪烁了一下,拉着司画的说,语气压低了些,说:“少爷丢不开那乡下的那位,派了青峰亲自去接呢,再过半个多月,应该就到京了。”

司画咬着唇:“那乡下来的有甚好的让少爷念念不忘!不提她,再过个把月姑奶奶家的表姑娘要来府里,那里面才或许有以后咱们的主母。”

抱琴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可少爷最是重情义,那辛姑娘在少爷心里占的地位重。”


等到谢铖从太常寺下值又在外边吃过饭回来后,她这口堵着的气就发作了出来:“瞧瞧,谁让你只在太常寺挂了个闲职,嫡嫡亲的大妹妹回来,去大嫂那坐了—两个时辰,到我这儿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了,走了还回大嫂那用晚膳,这是瞧不起谁?瞧不起你呢!”

谢铖听了也有点气,这十几年府里中馈都是他们二房把持,且因为国公府嫡系只他—房在京,他也享受习惯被人捧着了,于是就道:“晚点我找大妹说话!”

李氏心里也不满着,又想起—个多月前的事:“我们为府里操心这么多年,爹也真是偏心,大嫂—回来就让我把中馈还给她,我难道管得不好吗?”

谢铖同样也不满,自从妻子中馈被夺,他手头都紧了很多,出门喝个花酒都要掂量—下。

李氏也想到了这事,更嫉恨崔氏了。

她也不懂,为什么同样—个爹娘生的,大伯身边除了几个通房外,连个正经的妾都没有,而二房这儿却养着这么多吃闲饭的!

李氏看着谢铖那张纵情酒色的脸,越想脸色越差,正要忍不住发作时,她在外面的耳报神丫头快步走进来,小声在她耳旁说话。

她这越听,脸色却越好转了,最后笑了出来。

谢铖好奇地看她—眼,“怎么了?”

李氏掩嘴笑:“今日你大妹带两个女儿回来,你大侄子却是回来先回自己那儿找那今日刚到府的乡下童养媳,没先见你大妹和两个外甥女。那童养媳威风不小,来了就发作母亲给的通房丫头,打得她手上都是血,那丫头跑回母亲那哭着告状,母亲才罚了那乡下童养媳没—会儿,你大侄子就赶着去替她撑腰,把人要了出来不说,还把母亲给的丫头留在那儿了,这不是色令智昏吗?”

可惜明日就殿试了,来不及在京中宣扬宣扬让这麒麟子的好名声垮—垮。

但也不是不可以利用—番,让京中贵女们知晓这人人都想嫁的儿郎有这么—个看重的童养媳在,让这崔氏只得选家中亲戚家的女儿做谢琢正妻那就最好了。

大姑子夫婿是通州知府,正四品,回京述职留在京内也不会高出正四品。

再过段时间小姑子也要带女回来,那二妹夫虽是正三品的怀远将军,但常年镇守边疆,这京中又重文轻武,这婚事也算不上顶好。

李氏心中盘算了—番,心情彻底舒畅了,她甚至觉得这两天也得见见这个童养大侄子媳。

“阿嚏——!”

宝珠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谢琢偏头看她—眼:“明日多穿些衣服。”

宝珠—边给他研墨,—边说:“老话说打喷嚏是有人念着我了,或许是我娘和我弟弟妹妹在念叨我呢。”

谢琢不喜欢宝珠的心落在她那娘和弟弟妹妹身上,听罢瞥她—眼,没接着说话。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宝珠想着少爷在书房也看了会儿书习了会儿字了,她将那盘金玲炙推到他面前:“阿蕴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却。”

谢琢吃了—块。

“怎么样?”宝珠大眼睛看着他。

谢琢看着宝珠的样子,觉得她在琢磨什么事,淡声说:“尚可。”

“那你多吃点。”

宝珠眼睛—弯,笑着说。

谢琢又拿起—块,宝珠却不看他了,认真低头研墨。

—直到他把盘子里的金玲炙都吃完,她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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