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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侯府假少爷后续+完结

竹中窥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恰逢十月底,这日按照惯例各房晚膳都在万寿堂用。云氏和顾知望到时,二房一家已经在里头了。顾知望乖乖打招呼:“二叔二婶。”曹氏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因多年无子,脸上总是带着缕愁闷,顾二叔则完全相反。男子爽朗的笑声仿佛将地面给震了震,顾徇生的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脸上胡子茂盛,和顾律站一起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画风。“望哥儿,到二叔这来。”顾知望松开云氏的手,还没靠近就被他一伸胳膊举着抱到了膝上,见二叔头一低,小手条件反射挡了过去,成功将顾二叔想蹭自己脸的动作阻拦。没办法,被偷袭太多次动,唯手熟尔。二叔的胡子硬,扎起人不是一般的酸爽。顾徇又是一阵笑,调侃道:“望哥儿男子汉大丈夫还要娘牵着手,羞羞脸。”别看顾知望小,但却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一本正经晃着脑袋...

主角:云墨顾知望   更新:2025-05-05 1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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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墨顾知望的其他类型小说《原来我是侯府假少爷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竹中窥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恰逢十月底,这日按照惯例各房晚膳都在万寿堂用。云氏和顾知望到时,二房一家已经在里头了。顾知望乖乖打招呼:“二叔二婶。”曹氏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因多年无子,脸上总是带着缕愁闷,顾二叔则完全相反。男子爽朗的笑声仿佛将地面给震了震,顾徇生的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脸上胡子茂盛,和顾律站一起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画风。“望哥儿,到二叔这来。”顾知望松开云氏的手,还没靠近就被他一伸胳膊举着抱到了膝上,见二叔头一低,小手条件反射挡了过去,成功将顾二叔想蹭自己脸的动作阻拦。没办法,被偷袭太多次动,唯手熟尔。二叔的胡子硬,扎起人不是一般的酸爽。顾徇又是一阵笑,调侃道:“望哥儿男子汉大丈夫还要娘牵着手,羞羞脸。”别看顾知望小,但却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一本正经晃着脑袋...

《原来我是侯府假少爷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恰逢十月底,这日按照惯例各房晚膳都在万寿堂用。

云氏和顾知望到时,二房一家已经在里头了。

顾知望乖乖打招呼:“二叔二婶。”

曹氏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因多年无子,脸上总是带着缕愁闷,顾二叔则完全相反。

男子爽朗的笑声仿佛将地面给震了震,顾徇生的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脸上胡子茂盛,和顾律站一起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画风。

“望哥儿,到二叔这来。”

顾知望松开云氏的手,还没靠近就被他一伸胳膊举着抱到了膝上,见二叔头一低,小手条件反射挡了过去,成功将顾二叔想蹭自己脸的动作阻拦。

没办法,被偷袭太多次动,唯手熟尔。

二叔的胡子硬,扎起人不是一般的酸爽。

顾徇又是一阵笑,调侃道:“望哥儿男子汉大丈夫还要娘牵着手,羞羞脸。”

别看顾知望小,但却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一本正经晃着脑袋道:“二叔才羞羞,爹都说了,二叔像我这么大的时候经常逃学,被爹打板子呢。”

“大哥怎么什么都说。”顾徇讪讪,恼羞成怒摁着自己侄子一阵蹂躏,叔侄俩就这样闹起来了。

站在顾徇身后的两个男孩眼神羡慕地看着。

二房两个男孩分别排行二和四,一个九岁一个七岁,顾知宏顾知锋都是同一个姨娘所生,站在另一边的女孩是二房的大姑娘,性格温柔娴静,身形已经有了少女的窈窕,颇得顾徇喜爱。

顾徇是武官,担任御林军校尉,正五品,也算是天子近臣,前途无量。

他的两个儿子也都随他,生的高大健壮,一看就是学武的好苗子,顾徇对待儿子的教育方式一向简单粗暴,弄不来温情那套。

两兄弟对父亲又敬又怕,哪敢像顾知望那般和顾徇胡闹,只能眼巴巴看着。

今年已经十岁的大姑娘捂着帕子笑,声音轻柔:“爹可不许再欺负望哥儿了,小心祖母过来看见训你。”

顾徇最后再揉了把顾知望,才把人放下,“你就是家里的小霸王,母亲大哥拿你没办法,连大娘也都胳膊肘往外拐。”

府中姑娘都是按照排行称呼,大娘二娘依次往下排。

“还是大姐疼我,二叔坏。”从顾徇身上下来的顾知望已经不成样子,头上的小发包歪歪扭扭要掉不掉。

“没大没小。”云氏拉着他重新整理头发,不假于手。

顾知望倚靠在娘身上,嘟囔:“本来就是。”

顾徇也道了句:“闹着玩罢了,大嫂可别说他了,回头这小子背后指不定怨我呢。”

说笑间,又是一行人进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宽松直襟,身形瘦长,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正是顾知望的三叔,顾彻。

顾彻一进门就见到披头散发的顾知望,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心想五侄儿一如既往没规矩。

向云氏和顾徇曹氏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便径直坐下不发一言。

顾彻没有授官,也无功名在身,平日里作作画弹个琴悠闲自在,有时还会去寺中修行几天。

众人也知道他的性子,没有多说什么。

三房这次又没举齐人,孙氏领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在后头,身为三少爷和三娘的庶出子女不见踪影。

孙氏对房里的庶出子女一向极尽打压,自然不会让两人来万寿堂露脸。

这事没人会不识趣的戳破。

“大嫂。”孙氏带着儿子顾知堰和小女儿顾二娘过来,推着两人上前,“快跟望哥儿玩去。”

这是要支开孩子和云氏单独说话的意思。

云氏替儿子理好衣襟,开口:“去吧,就在院子里玩,不要走远,快吃晚膳了。”

顾知望站直身,叫道:“三婶安,二姐,六弟。”

三个小孩互相打过招呼便结伴出了屋。

临走前,顾知望原本想叫上二叔家的顾知宏顾知锋,在看见身旁两姐弟嫌弃的表情后放弃。

三房的两姐弟明里暗里看不起二房庶出的二哥四哥和大姐,在一起反倒让人不舒坦。

“听说你在崔氏学堂挨板子,还气跑了夫子。”

顾知堰哪壶不开提哪壶,显然还记恨去年入崔氏学堂没通过入门考试,被爹娘教训的事。

他心里记恨顾知望是凭借有个侯爷爹的身份走后门进去的,哪里知道开学前顾知望被亲爹捉着经历了怎样水深火热的恶补。

“听说你前两日在书院和同窗打架,被人找上门,挨了三叔三婶好一顿打。”

顾知望选择互相伤害。

和六弟这种人解释是解释不清的,六弟觉得他倚仗侯爷爹的身份行便利之事,可顾知堰自己何尝不是仗着自己侯府公子的身份对同窗恃强凌弱。

云隐书院中的学子多是白身,哪想的到上回被顾知堰用来出气的学子是御史中丞家的公子。

这不,被人找上门来了。

三叔三婶低声下气两次登门致歉才没让这事闹到朝堂上去。

至于惹事的顾知堰,听说被打的极其惨烈。

果然,一听到这事的顾知堰顿时脸红脖子粗起来,指着他大声道:“你——”

“五弟。”二娘突然出声,眼睛直盯着顾知望腰间,“你又换新玉佩了,真好看。”

正生气的顾知堰不由也跟着看去,在看到那块玉佩后眼睛一亮,“五哥,你的玉佩借我戴戴吧。”

这确实是顾知望新得的玉佩,碧清的玉上有一团橘色,如旭日东升,底下是群山环绕,最为难得的是这上面的图形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乃自然形成,没有半分生硬,玉质温润上佳,这已经不是能用金银能衡量的了。

当时云氏给他挂上时,他也忍不住稀罕了半天。

顾知堰两姐弟常年在自家娘的洗脑下,说大房有多少好东西,因此每次见到顾知望都要往他身上扫一圈。

说是借,可却从没有还的时候。

顾知望果断拒绝:“不行。”

这块玉太漂亮了,顾知堰忍不住上前一步,“就一天,五哥你别小气,我会还你的。”

“五弟你身为哥哥,应该让着些堰哥儿,就让他戴两天吧。”二娘在边上应和。

“这是母亲所赠,怎能轻易转交旁人,我不借。”顾知望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面无表情时显得尤为严肃有气势。

顾知堰见没有商量的余地,生气哼了声:“都说商人重利忘义,果真如此,你娘是商贾之女,你也是。”

顾知望蓦地抬眸,“不管我娘是什么出身,她都是你长辈,你就是这么议论长辈的?我看你前两天挨得打还不够,该把家法请出来才行。”

“顾知望,你当你是谁!还敢教训我来了。”顾知堰不管不顾上前,伸手就要强拽玉佩,“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也得给。”

顾知望灵活避开,没有和他纠缠,直接朝着厅堂跑去。

今天不管动不动手,也不管输赢,都会被三房拿年龄说事,赢了是殴打幼弟,不懂谦让,输给一个比自己小的娃娃,更是叫人看笑话。


他其实想说让娘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连句有关爹的话都不敢提,他还挺想知道顾知序的消息。

但娘也是好意,顾知望便只能装出一副不知的模样点头。

云氏松了口气,见顾知望拿着块栗子糕又要往嘴里送一把夺下。

“再喜欢也不能多吃,栗子积食。”

吩咐让人把糕点碟子撤下,她又语重心长,“你连着一个月都未去学堂,再不能拖了。”

外界也会生疑,哪有病一场这么长时间的。

府中关于抱错之事严令外传,就算有些许风声只要侯府不公开承认也闹不起风波。

顾知望听到上学的事就开始左右言其他,走都要走了,还上什么学,“唔,好困,是不是到午歇时间了。”

云氏气的要揪他耳朵,好在花影急忙进来通传。

“老爷已经回京入宫了,宫内来了谕旨,老太太叫您过去。”

云氏连忙起身,叫花影给自己整理妥帖,一边冲顾知望道:“你好好待着,不许乱跑。”

接旨时幼童可以不上前,免得年岁小失仪。

顾知望点头,眼睛转了转。

爹还没出宫,任命的旨意就下来了,看来皇上陛下还是挺看重爹的。

云氏离开后,顾知望立即就叫西竹打探消息去了,必须打探宿敌第一手信息。

哦,宿敌这个形容也是书里面留言说的。

站在书中顾知序的视角,他便就是顾知序此生悲剧的起源,正与反,光与暗的绝对对立面。

一个时辰后,西竹带着线报回来。

他爹果然升官了,爹和顾知序入府了,除了自己全府的人都去了祖母的万寿堂认亲用膳了。

这还是顾知望剔除许多无用信息总结出来的。

西竹对顾知序负面情绪很大,简直是鸡蛋里也要挑骨头。

“干巴巴的,跟只猴儿似的,连句话都说不明白。”

顾知望盘在榻上拽花瓶里的花瓣叶子,打断她的絮叨:“当年不出意外,你今天骂的那个人就是我。”

西竹心想才不会,按照少爷的性子没有老爷管着,说不定天都能捅破,最起码一个村里的孩子霸王称号不能少。

花瓶里的叶子被揪掉了一圈,只剩下光秃秃的花团,好好的一盆雄红牡丹硬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可惜顾知望不是惜花的人。

有点无聊,他也好想去万寿堂,可惜娘不让。

此时的万寿堂内。

为表重视,三房的人除了顾知望全都来了,齐聚一堂。

就连三房的两个庶子庶女也跟在后面,怯怯地看向中间的顾知序。

顾知序控制不住的紧张,他还不习惯穿长衫,进来的时候绊了摔,脸现在还是黑红黑红的。

这里的一切都陌生极了,他分不出脚下的木板是紫檀还是黄花梨,只是觉得好干净,害怕自己会弄脏。

顾律对自己刚认的儿子也差不多算是了解,主动带着他拜见祖母,各房的叔叔婶婶,兄弟兄妹。

顾知序收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礼物,文房四宝,金银玉器,香囊绣件,这些东西就是在府城也寻不见,用料十成十的好。

他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好,祖母心疼地拉着他哭,叔叔婶婶笑的和善,可顾知序依旧觉得不自在,眼睛不敢瞧他们,只是靠在父亲身侧。

三房庶出的顾知翰和顾三娘眼带羡慕,悄声议论,“大伯对他真好。”

寸步不离的将人带在身边不说,还耐心地给六弟介绍家里人。


顾律面色如常,否认:“你母亲告知我,当年家中穷途末路,进京投奔亲戚,却被亲戚辱骂赶出,一时动气才产下你,因而视为不详,不喜你的出生。”

“她还让我告知你,这些年没有好好善待你,是她之错。”

李木根也只是七岁的小儿,他不会想到如此风光霁月的顾大人会说谎,一瞬间便泪流满面,多年不能释怀的心结斩断,哭的不能自已。

依旧是相同的手帕,只是这次顾律亲手帮他擦拭眼泪。

顾律不会让他知道这是个谎言,一个小儿不需要背负太多沉重的东西,他以后的路还很长,无需困在过去。

再有,私心使然,顾律不准备将望哥儿送离自己身边,以后两兄弟生活在一起,他不想因为这层父辈的恩怨而生出隔阂间隙。

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按照族中字辈,我为你取名。”顾律沉吟,“从今往后你便叫顾知序,序为始为端,愿你的人生重新开始,行成于思,聪慧睿智。”

帕子的触感柔软而顺滑,依旧是上次嗅到过的淡淡浅香,只是这次距离更近了。

顾知序听见耳边属于顾律的声音。

“你该叫我一声父亲。”

顾知序嗓子却像被棉花堵住一般,花了许长时间才念出这个称呼,声音颤抖扭曲,听起来怪异。

顾律摸了摸他的头,“你母亲和祖母在家中等你,还有两个哥哥,过两日我们便启程。”

顾知序重重点头,眼神中不自觉浮现期待。

一行人踏出院子时,额头上挂满汗的陈县令急匆匆赶来。

“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可是有什么事,尽管交给下官办。”

明月村属于陈县令治下,这位顾侯爷一来便是快刀斩乱麻,他的不少同僚都死于铡刀之下,得知顾律竟然来了这穷乡僻壤的村子里,他蹬上靴子边急赶慢赶前来恭迎了。

上头半晌没个话,陈县令小心抬眼一看,被顾律冷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平日里这位顾大人最多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深浅,也不像今日这般阴沉沉的吓人。

想到此处,陈县令不由看向身后的小院。

顾律最后只微微点了下头,带着人越过陈县令离开。

几个侍卫交换眼神,知道后面院里的人要倒大霉了。

当官的心思都弯弯绕绕,稍微一点透便能知道问题所在,刀锋不见血却也磨人。

李家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咯。



侯府上下都忙活了开,前几日府中已收到侯爷来信,不日启程回京。

按照来信花的时间,如果侯爷寄信时便已出发,早的话这几日便该入京了,等到入宫叙完职就能回府。

这次的差事完成的漂亮,陛下肯定还会有嘉奖,到时候有的忙了。

听说那位少爷也会一起回来,喜事那么多,赏钱肯定不少,一时间底下人干活也都有劲。

这两日听风院里云氏每日总要来个几回,虽然府中人都关注着那位即将进京的六少爷,却也没人敢忽略听风院的存在。

其实顾知望和顾知序是同一时刻出生,真要分个大小还真分不明白,不过老太太却让顾知望排在前面不变,可见老太太依旧是重视五少爷的。

“这两日府里杂乱,望哥儿就待在听风院里好不好,免得被不长眼的冲撞。”

顾知望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吃喝喝的还胖了不少,脸上都长肉了,身上白氅一裹,像是颗白腻的圆子。


顾知序分不清他心中的不适是羡慕还是嫉妒,羡慕的话太强烈,可嫉妒安在望哥儿身上,似乎也不恰当。

他在意的不是父亲口中的家产,而是那种珍重和重视。

从小和大哥之间的落差,使他过分期望有一个视自己为全部,真心疼爱之人。

但似乎,他们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存在。

顾知序忽略心口的沉闷,也忽略顾律和云氏眼中听到回答的放松,跟着笑了。

清早,顾知望被张嬷嬷叫醒,睡眼蒙眬赖了会床。

最后急急忙忙穿衣洗漱,刚出了门又跑了回去。

张嬷嬷急的,“祖宗,又怎么了。”

顾知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见面礼。”

张嬷嬷一拍头,念叨自己老糊涂了,也没看顾知望拿的什么,叫西竹跟着他过去。

听风院和千山堂只相隔一进院子,没多久就能走到。

顾知望脚步不自觉放慢,问道:“爹在府中吗?”

西竹疑惑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在房中,陛下准许了老爷在家休息五天呢。”

顾知望就是多此一问,一个月不见爹,他莫名产生了些别扭的近乡情怯。

从出生到长这么大,爹娘给他的爱和感觉是不同的,娘代表着温暖的巢穴,爹是他在空中翱翔牵引方向的线。

可有一天,这根线即将斩断,也让他产生了种不知方向的迷茫和无措。

终究要走到头的。

顾知望从掀开的门帘处进去,暖气扑面而来。

顾律和云氏大早上居然在下棋,颇有闲情逸致。

顾知望先叫了声娘,轮到顾律时盯着他黑了不少的脸居然卡壳了。

顾律扫了他一眼,“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你爹了。”

这语气,对味了。

“爹。”顾知望声音飘忽,又冲着观棋的顾知览叫了声大哥。

脑袋转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窝着的顾知序。

阳光洒不进的墙角,顾知序站在暗处沉默又无声,很容易被忽略掉,与明亮的窗沿下顾律几人分割开。

顾知望莫名觉得他在难过,走过去掏了掏香囊,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递了过去。

“这是送你的。”

是个小巧精致的盒子,由稀有的月光石和黄金打造,开启时里面装着颗内嵌的夜明珠,在昏暗的角落散发出莹莹的光亮。

就算是昨天已经收到不少名贵的礼物,顾知序依旧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似乎在好奇为什么连盒子也能发光。

顾知望直接一把塞他手上,拉着人坐到中间的软榻上。

“这里有太阳,坐着才暖和呢。”

顾知序眨了眨眼,细碎的阳光落在眼睫上,连带对面的顾知望也沐浴在阳光下,像刚收到的小盒子般发着光。

云氏落下一子,目光在那月光盒上停留了瞬。

认出那是望哥儿最宝贝的一件珍玩,没想到就这样送出去了。

算算日子,云家出海的船差不多快回来了,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入眼的好东西。

顾知望不耐烦看棋局这种无聊的东西,东张西望道:“怎么还不吃饭,饿了。”

顾知览哼了声,“这里谁都有资格问这句话,唯独过来最晚的没资格问。”

怎么都起这么早,今天又不上学又不上朝的,顾知望嘀咕着摸了摸鼻子。

顾律起身:“夫人棋艺高超,为夫甘拜下风。”

云氏忍不住笑,嗔怪了他一眼,“你就哄我吧,走吧,用膳。”

顾知望跟在后面,朝着顾知序来回看了好几眼。


“什么!”茶盏被扫落在地,四分五裂。

云氏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只被惹急的母狮,风风火火下榻而去。

在有关望哥儿的事上,她向来沉不住气。

顾知览依旧坐着,喝了口茶。

方才那番话带了点水分,残羹冷炙有些夸张了,望哥儿向来心大,只是他却看不过去,真当什么人都敢慢待望哥儿了。

母亲掌管后宅,处理下人的事只有母亲亲自出面,才能更加震慑底下人。

张嬷嬷刚铺好被子,顾知望准备午歇时,云氏毫无预兆过来了。

“娘?”

顾知望盯着云氏红肿到浮起的眼睛,张大嘴巴。

他可能知道这几天娘为什么不见他了。

几日来的踌躇纠结在看到愣愣站在不远处,不敢上前的顾知望后,一瞬间烟消云散。

云氏快步上前抱住他,心疼道:“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不跟我说,当真要和娘生分了吗?”

谁养的谁知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句血脉就能否决的。

顾知望眼底茫然,张嬷嬷已经跪下去了,“求夫人给小少爷做主呀,外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趁着夫人不在,偷懒耍滑,连主子也不看在眼里。”

张嬷嬷一点没耽搁,将顾知堰过来闹事没人阻拦和膳房送来的菜没几块肉里里外外全说了一遍。

云氏气的松开顾知望,风风火火立在院中:“将院里伺候的人全带过来。”

张嬷嬷一改颓态,像只打了胜仗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带着小厮逮人去了。

很快,听风院里丫头婆子粗使跪了一地,在云氏面前半点狡辩都不敢有。

云氏看着满园零散的落叶,冷笑:“当值的时候无故离开,玩忽职守,看来规矩是都忘了,来人,上板子,就在这打,我看谁还敢不长记性,连谁是自己主子都忘了。”

院子里一片沉闷,连求饶声都没人敢发出来,只有板子打在身上的响动。

院里白天擅离职守的赏了二十板子,在院里唠嗑玩闹的十板子,连膳房那边也罚了两个月月银。

西竹悄摸摸藏在顾知望身后,不敢凑到云氏眼前去。

张嬷嬷则是和顾知望讲道理:“这些奴才心都大了,不给些颜色瞧瞧只有变本加厉,连磋磨主子的事都做的出来,望哥儿可不能心软。”

“我知道的,嬷嬷。”顾知望没有张嬷嬷所想的心善,他宽容的对象只针对于自己在乎的人。

他能感觉出来娘心里憋着一口气,如果惩罚他们能让娘舒服点,那就罚好了,拿了银子不做事是错,错了便该罚,就像爹说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挨完板子没有准许回去,底下人自然还得捡起自己的活。

院子里响起杂扫声,清雅的焚香升起,顾知望爱吃的糕点,都妥妥帖帖送了进来。

来往的下人神色恭谨,含着畏惧。

行走间虽然缓慢,但可见没伤到筋骨,这顿打意在警戒。

云氏也是有考量在里面,要是动不动全逐了出去,以后谁敢对望哥儿真心,都得躲着听风院的差事。

“瘦了。”云氏轻柔触碰顾知望的脸颊,眼泪又有了泛滥的架势。

被她一点一点养大的小孩眼神孺慕,声音透着清亮,“我没瘦,娘才瘦了。”

眼泪彻底决堤,云氏蹲下身揽住他稚嫩的身体,“望哥儿,你永远是娘的孩子,谁也抢不走,也没人敢欺负你。”

顾知望安静地任由她抱着,收敛了往日坐不住的闹腾,感受着云氏身上温暖的体温。

“娘别伤心,我没有受委屈,顾知堰进不来,才欺负不到我,饭菜只是凉了一点点,还是很好吃。”

云氏并没有安慰到,只是觉得刚才的板子打轻了,望哥儿什么时候这么懂事委屈过,还是被欺负了。

她起身牵起儿子的手,神情一变,气势汹汹道:“去你三婶呢,找顾知堰那小王八蛋,娘给你讨回来。”

温柔大方的娘突然大变,顾知望眼睛闪了闪,他也好喜欢现在的娘,好霸气。

霸气的娘俩还没走出院子,就撞见了万寿堂的素檀姑姑。

奉老太太命请顾知望过去。

事关儿子,云氏自然也跟了过去,一见到刘氏霸气荡然无存,化身哭啼啼的柔弱病猫。

“堰哥儿好歹叫了望哥儿这么多年哥哥,如今是一点情谊都不顾,当着满院子的人叫望哥儿给他下跪行礼。”

云氏拿着帕子不断擦眼泪,见缝插针给顾知堰安各种罪名。

顾知望被刘氏拉着手一阵心痛,活像是被磋磨重伤的小可怜。

“祖母今日叫你过来,便是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侯府血脉,这侯府和祖母心里一直有你的位置,望哥儿便就是侯府正儿八经的五少爷,谁也撼动不了。”

她朝素檀递了个眼神,“你去三房那传我的话,叫那个不敬兄长的混账去祠堂跪着,明天要是抄不出一卷佛经,就继续罚。”

云氏悲切的表情没绷住,激动拉着顾知望给刘氏跪下,心头的大石随着婆母让望哥儿留下落了地。

老太太终究是侯府最大的存在,就算她强行让望哥儿留下,也不如老太太开口体面。

顾知望这一整天都是被人带着跑,稀里糊涂被娘摁着跪谢祖母。

看着两个女人轻快的笑,他将喉间的话咽了下去,还是等爹升官后再说吧。

三房,顾知堰也在做着同一件事,告状。

听闻儿子被顾知览打了,起身就要去老太太那讨公道,接着便见到了上门的素檀。

听完老太太的话,顾知堰脑袋嗡嗡的,跳脚喊道:“凭什么要我去跪祠堂,顾知望本来就不是我兄长,祖母偏心,我没说错,他就是野种——”

素檀嘴角要笑不笑,看着孙氏道:“六少爷好教养。”

老太太亲自下的吩咐,孙氏也有些慌,刚准备给儿子说辞,就见素檀一挥手,顾知堰鬼哭狼嚎被拖了下去。

孙氏脸彻底僵硬。

今天过后,恐怕全府的人都知道顾知堰是因为得罪了五少爷,被老太太亲自下了话关进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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