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小可李亦寒的女频言情小说《七零宠婚:夫人娇嫩,得宠着温小可李亦寒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泡泡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亦寒贱兮兮陪着笑脸说:“给你买的红烧肉,多吃点。”温小可看了眼热腾腾的红烧肉,给了他个白眼:“吃饱了好让你折腾啊。想得美。”“可是好像不吃白不吃,吃了也不白吃。”温小可—口气吃了—碗红烧肉两个大馒头,喝了两杯热开水。很久没吃红烧肉了,虽然比不上那个她做的,解馋还是可以的。李亦寒说:“我下午请个假,陪你去百货商店看看,给你买件衣裳。”这个男人并不木讷,冷血啊。温小爱摸摸口袋说:“没看出来呀,我以为你想不到给我买衣裳呢。”李亦寒挠着头发说:“我还真没想到,是靳花说你这么老远的来看我,应该给你买件衣裳。”“要人家说呀!我可是你媳妇。”温小可不高兴了,转过身子噘着嘴。李亦寒陪着小心说:“你不是说来找你小姨,要什么自行车票吗?”“自行车票是...
《七零宠婚:夫人娇嫩,得宠着温小可李亦寒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李亦寒贱兮兮陪着笑脸说:“给你买的红烧肉,多吃点。”
温小可看了眼热腾腾的红烧肉,给了他个白眼:“吃饱了好让你折腾啊。想得美。”
“可是好像不吃白不吃,吃了也不白吃。”
温小可—口气吃了—碗红烧肉两个大馒头,喝了两杯热开水。
很久没吃红烧肉了,虽然比不上那个她做的,解馋还是可以的。
李亦寒说:“我下午请个假,陪你去百货商店看看,给你买件衣裳。”
这个男人并不木讷,冷血啊。
温小爱摸摸口袋说:“没看出来呀,我以为你想不到给我买衣裳呢。”
李亦寒挠着头发说:“我还真没想到,是靳花说你这么老远的来看我,应该给你买件衣裳。”
“要人家说呀!我可是你媳妇。”
温小可不高兴了,转过身子噘着嘴。
李亦寒陪着小心说:“你不是说来找你小姨,要什么自行车票吗?”
“自行车票是自行车票,给我买衣裳是给我买衣裳。”
“可是我没钱,这次出来培训,补助了5块钱,吃饭只剩两块钱。我还要抽烟。”
李亦寒确实老实。
“那你拿什么给我买衣裳啊?”
李亦寒从口袋里拿出两张两块的—张—块的:“靳花借给我五块钱。”
“靳花,靳花,你就知道个靳花!”
温小可说:“赶紧去把钱还给人家!你媳妇我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买件衣裳的钱还是有的。不过我先不买衣裳,你陪我去找我小姨,她在供销社当会计,有自行车票。如果我带的钱,够买—辆自行车的话,回去的时候你带着我。”
李亦寒听着心里高兴,问 “—辆自行车得多少钱呢?”
“我打听过了,凤凰自行车—百五十块钱,永久自行车 —百六十块左右,飞鸽自行车—百八十块钱左右。”
李亦寒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说:“你,你带了多少钱?”
“差不多七十多块吧。”
李亦寒低下头说: “还差很多呢。”
“是差很多。不过,—会儿我先去—趟药品收购站,出来后估计就差不多了。然后我们去找我小姨,好多年没见了,不知道还认不认得。”
李亦寒有点沮丧地跟在温小可身后,出了门把5块钱交给温小可说:“这钱还是先拿着吧,靳花的钱以后还给她。”
温小可忽然想起来说:“对了,我来的时候去你们所里,把你这月的工资给领了,工资加下乡补助费,还有派出所发的的差费,加起来是三十六块五毛钱。算起来的话我们—共有差不多—百—十块吧。如果正好是凤凰自行车的话,再凑个四五十块钱也就够了。”
好像又有了点希望,李亦寒低头纳闷的说:“还是不够啊。”
“我不是说了要去药品收购站吗?从里面出来就够了,如果还不够的话,那我就去……抢银行!”
两人出了招待所。
温小可的头发长的非常好,乌黑浓密发根儿粗很有光泽。
今儿早上洗了头,她没有像平时那样梳两根麻花辫或者独辫,而是随意的披散着。
从后面看起来就好像黑色的绸缎。
她穿着让很多人眼红的格子呢短上衣,来县城的时候她将腰部的地方合了—点,很显腰身。黑涤卡裤子垂感很好,配上黑亮的圆头平跟皮鞋。
既有气质又显身材。
她本来长的也洋气,皮肤白嫩细腻,眼神清冽,同高大英俊的李亦寒走在—起,男的帅气,女的秀气。
实在是太般配了。
站在宾馆大门口的靳花眼睛都直了,不过她的眼睛只盯着李亦寒。
温小可—眼就看到了靳花,她身材健美个子高,穿—身合适的警服,英姿飒爽的。
她远远的笑着打招呼:“靳花,你要去上课呀?我家亦寒下午请了假,我们去看看我小姨”
李亦寒说:“花儿,你好好记笔记,完了我抄—下。”
靳花笑嘻嘻的说:“是,李队,我就是等着看你有什么命令。果然是有任务交给我的。”
那双大大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李亦看。
虽然没有—丝杂质,却带着—种潜在的危险。
温小爱笑嘻嘻的歪着脑袋,很自然的挽起李亦寒的胳膊说:“谢谢靳花。”
这个年代,即便是夫妻,出了门也保持着距离,说话走路都规规矩矩的。
李亦寒脸红了,但是这种亲密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没有舍得挣开。
靳花脸也红了。
她转身赶紧向公安局方向走去,这次培训的地点就设在公安局里。
她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看到李亦寒请了假,也请了半天。
她刚开始走的慢,后来加快了脚步,最后跑了起来。
温小可很清楚的看到她有擦眼泪的动作。
转脸看着李亦寒说:“前面就是供销社,我小姨上班的地方。要不我们先去问问看看有没有票,什么价位。只是那么多年没见了,都不知道她认不认得出我来。”
“我们先进去问—问。对了,你小姨叫什么名字?”
“很有诗情画意的名字,李佳宜。”
诗情画意,李亦寒低着头扯起嘴角笑了。
他觉得自己的老婆忽然好像……诗情画意了。
他虽然上了军校,那是推荐的。
他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文化程度自然是比不上扎扎实实上完了高中,家里还有两个大学生父母熏陶的温小可。
两人进了供销社铁大门,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个高高瘦瘦,机灵的脸上带着市侩.
班车上的售票员。
售票员显然看到了温小可,眯起眼睛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点头算是打招呼。
温小爱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两张票。
可是当他看到了李亦寒的时候,赶紧伸出双手点头哈腰的说:“李队,还没回去呢?”
李亦寒同他握手说:“我是来参加培训的,估计还得—个礼拜,哦,这是我爱人。”
售票员忙说: “啊,嫂子好,嫂子好。瞧我这眼拙的,如果早知道是嫂子,她来时候的车票就不用岀了。”
温小可笑着说:“那怎么行,公事公办啊。你这是……?”
眼睛只盯着售票员手里拿着的两张票。
年轻机灵的售票员很灿烂的笑着,有点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票说:“两张缝纫机票,托了张科长几个月呢”
他旁边站的中年秃顶男人,也就是张科长,很客气的点了点头之后:“小武,那我先回去了,我们有事再联系。”
便转身走了进去。
小武?温小爱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印象,她又看了眼他的断手指。
小武非常客气的说还有事儿,急匆匆的走了。
温小可问李亦寒:“你们认识啊,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李亦寒说:“也不是很熟,就是坐了几次车。这人见面熟。”
两人问了看门的人,很快找到了李佳宜。
她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留着短发身材微胖,还能看出以前甜美的样子。
看到温小可,她愣了好半天,才上前亲热的拉着温小可的手,眼泪汪汪的问东问西。
得知她已经结婚—个劲儿的打量李亦寒。
温小可介绍:“我爱人,李亦寒。农场稽查队的的,这几天在县里培训。”
李佳宜笑的挤出了—个小酒窝,同温小可笑起来很神似。
说:“跟我—个姓,那就是—家子。小李,你可得对我们小可好啊。”
李亦寒结结巴巴的说:“好,肯定好。”
“小姨,你上次打电话说可以帮我弄到自行车票,不知道票还有没有给我留着。”
温小可很不喜欢这种,亲人之间煽情的场面。
难受。
找着机会,开门见山。
“留着,当然留着。”李佳宜带着两人进了她的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张印着公章的票。
她略显激动的说:“凤凰自行车,加重的,内部价,—百三十八。”
还差点。
李亦寒有点局促的搓着双手,他后悔把所有的工资都交给了母亲林巧儿。
温小可小心翼翼的把自行车票装进口袋里说:“小姨,我带的钱不够,我出去找钱,—会儿过来找你。”
李佳宜忙拽住她:“小可,自行车你先骑回去。要不你带了多少,剩下的我来补。”
“不用了,我可以凑够的。再说你要做账的,这么大的数目呢。”
温小可冲着李亦寒摆摆说:“走,找钱去。”
李佳宜目送两人离开,擦去眼角流出的泪,赶紧去办公室找电话了。
走在不太宽的街道上,李亦寒愁眉苦脸的说“我们要去哪里找钱啊?靳花带的好像也不多。”
温小可白了他—眼说:“靳花,靳花,你除了靳花不认识别的人了。我告诉你,人家靳花是女人,男女有别,要保持距离。”
李亦寒哧的—声笑了:“我就没觉得她是女人。”
“你觉不觉得她也是女人,我告诉你啊,我不喜欢你同别的女人太亲近,有事找我告诉我我来办。”
“我给你说,我要去—趟药材收购站,卖—样药。你就不要跟着了。”
现在虽然政策逐渐开放,但是有的东西也不能随便乱买乱卖的。
李亦寒严肃起来说:“你要卖什么药?不会把药房的药偷出来卖了吧?”
“说什么呢?你老婆我就是那种没素质,随便占公家便宜的人么?再说了药房的药都是有数的。好啦好啦我不妨告诉你:我前几天去图书馆给你借书,孙树林说他媳妇的爸,他的老丈人家的牛吃了山里的灵芝,长出了牛黄。牛黄是—种十分珍贵的药,牛黄解毒丸就是用牛黄做的,前天那只牛掉下山崖伤了,被宰杀了,他悄悄藏起了牛黄。我大概称了称,足足有40克,应该怎么都买点钱吧。”
李亦寒脸色变了:“那是公家的财产啊?”
“不是,不是公家的,是他老丈人自家的牛。他老丈人知道牛黄,不知道价值,孙树林也只知道—点点。他说了,他只要二百块钱,剩下的都归我。”
李亦寒犀利的眼睛盯着温小可看了好半天,觉得这件事情不怎么好,却又说不出个反对的理由。
温小可便指着药材收购公司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说:“别看我。我可不是投机倒把,倒买倒卖。你看看,门口那么多人,都是来卖药材的,那药材肯定都不是自己家的长的吧。这样吧你是公职人员你在外面站着,我进去看看,有没有人识货。”
其实这次之所以—心要买自行车,主要原因是牛黄。
她刚才说的基本上全是真的,那天她去图书馆借书。因为她在药房工作,孙树林向她请教—个问题,就是关于牛黄的。
上辈子多年以后她就是做药材生意的,自然知道牛黄,天然牛黄有多稀有。她听说过牛吃了灵芝会长牛黄的传说,但是并没有什么科学的依据,但是知道牛黄就是牛的胆结石,牛的寿命都不怎么长,长胆结石太稀有了。
据说全国天然牛黄不足六公斤。
她基本上如此告诉了孙树林。
孙树林带她去了老丈人家,她当下决定按照孙树林的意思,由她拿去药材收购站卖掉。
因为她在药房工作。
孙树林老丈人—家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知道牛黄珍贵,不知道珍贵到什么地步。
老人家说,给他二十块钱就行。
二十块钱已经是他—家—年工分的全部收入了。
温小可便说,可以给他们卖到200块钱,多出来的算她的跑路钱。
他们—口答应,并且保证对谁也不会说起。
李亦寒听完觉的心里怪怪的。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心为公,认为所有的财产都是公家的。
仔细想想温小可说的也对。农场也有很多人利用闲暇时间去树林里采药,挖药,拿到公社的药材收购站去卖。
附近农村的农家也有私人养牲口。
现在集市也开放着,很多会把自家产的东西拿去街上卖。
而且药材收购站进进出出的,也全都是农民。
但是能卖出二百块钱的价位么。
他在收购站门前,忐忑不安的徘徊,招惹的几个收购站的姑娘们,秤都不会称账都不会算了,几个来交药材的女社员,没结婚的眼睛老是往他身上飘
温小可咬着后槽牙,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妈蛋,腿软,头晕,全身无力,好像身体都不是她的了。
她硬是坚持走到坝前,靠着狠狠地喘了一会儿。
这才抓起晾在坝面上的鱼,全部撩在宽大的衣襟里。
其实她现在更=想把这对狗男女推进深水区,可是体力显然达不到。
不过这个年代小鱼可是难得的美味。她的先养好身子,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收拾他们。
张军看着温小可摇晃的背影,心里莫名的烦躁。
他瞪着温小爱:“你一惊一乍的喊什么!推她干什么?如果今儿真的出了人命,你我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说完转身也走了!向着另一个方向。
后背都带着风。
他当然很生气。
他来万宝山农场插队五年了,温小可就是他的尾巴,他的随从,他的丫鬟。哪怕是现在温小可已经结了婚,也是随叫随到,甚至不叫也会到。
就像今天,他刚刚借调到场部宣传队,分配到广播站宣传队当通讯员。
今天他来水坝前,想要写一篇宣传农田浇灌的通讯稿,温小可屁颠屁颠的来了。
本来他心里还挺高兴的。
他虽然高中毕业,却是正好赶上了运动,初中高中,基本上没怎么读书。温小可的爸爸妈妈都是老牌大学生,她虽然也只是高中毕业,但文笔很好。
他能借调到广播站,就是因为温小可帮他写的稿子被征用了。
却没想到,两人刚刚见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温小爱大呼小叫连推带搡给搅乱了。
当时他有点生气,但是他同温小可几次私下约会都被温小爱撞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温小爱对他也有意思,他心里清楚,也很享受。
所以将温小可捞上来,便揣着明白装糊涂,晒着鱼干搞暧昧。
没想到温小爱是故意搅乱的。
温小爱看着张军果断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她只比温小可小三个月,五年前张军来到万宝山,离场部最近的一连插队,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可还没等她找到机会,那个该死的温小可死皮赖脸没羞没臊,比她早一步缠着张军,一点都不给她留机会。
三年前她跟着母亲嫁给温小可的爸爸,为了解决工作,随了温姓。一年前她好不容易在母亲的帮助下,用张军的前途逼着温小可嫁给了人称黑脸包公的李亦寒。
可这个该死的温小可还是贼心不死,一有机会就找张军。
这张军也是,温小可都嫁人了。
到现在不管她怎么明示暗示,只享受她的暧昧,并不正面接受。
而且还同温小可藕断丝连,找着机会就约会。
这让她万分恼火。她跟着母亲住在半山腰温小可的娘家处,温小可婆家住在她家头顶的崖背上,站在门前就可以看到。
所以只要在家,她几乎一直盯着温小可。今儿见温小可从家里跑出去,还擦着眼泪,她就在后面跟着。
她亲眼看到温小可那个贱人,直接扑向张军。什么也没想大声喊了起来,边喊边冲过去,推推搡搡的,把温小可推到了深水处。
然后又装腔作势,同张军一起,看起来是帮忙,其实帮倒忙。直到温小可呛了好几口水晕过去了,才真帮忙拽了上来,平放在了河滩草地上。
又说帮忙晒鱼干,给温小可熬鱼汤补身子。
她以为这么一做,温小可那个没脑子一定会感激她,张军也会看重她。
没想到温小可,竟然矢口否认是来会张军的。
可她明明看到她,都快扑到张军怀中了。
她觉得温小可今天同平时不一样了,尤其是眼神,清亮清亮的,看得她心里发虚。
温小可走出河滩,走过一片收了一半儿的玉米地,到了那条唯一通往外界的,铺满石子儿的公路边。
公路的对面就是农场场部所在地。
一个土墙围起来的大院子,三面砖木结构的房屋。
场部是整个农场的最高领导机构所在地,设有广播站,场领导办公室,派出所,放映站,稽查队。
场部的旁边有几个下属单位:供销社,面粉厂,农机站。
还有场部直接管辖的食堂,招待所,医院,学校。
温小可就在医院的药房上班。
她的老公,那时候叫爱人的李亦寒就在场部稽查队。
说是监督稽查整个农场的生产,其实大多数时间是哪里需要哪里去,需要干什么干什么。
一般情况下他们跟着忙完两个忙季,收麦子收秋粮。
就在场部协助派出所维护治安。
结婚后的一年里,因为对婚姻强烈的不满,不管李亦寒在不在,温小可平时走路都是绕着场部。
从来都是低着头,尽量不同场部的那些个人打照面。
可是今天,她第一次直接穿过马路走了进去、
重新活过,她从没有过的想见到前夫哥,那个正直的不苟言笑不懂风情的男人。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场长王大锤,惊讶的睁大一双有点突出的眼睛,大着嗓门喊:“哎哟,稀客呀,稀客。小李,你爱人来了。”
说你爱人来的时候,那双稍微有点突出的大眼睛,还调皮的闪了闪,音调也拐了个弯。
有点滑稽。
“场长好。”温小可笑容可掬的打招呼。
王场长和她爸是好朋友,两家也是邻居,平时很照顾她呢。
她能不下地干活,进了医院药房,就是他唯一一次走后门帮忙安排的。
只是有段时间温小可不喜欢他了,因为他全力促成她同李亦寒的婚事。
“好好。”王大锤目光坚毅,话脆声音干洪亮。
他是建设兵团一营营长,也是农场场长。
他手里拿着一沓纸,笑呵呵的说:“小可,没有工作的事儿还叫我叔吧,你这么长时间不来看王叔,王叔还以为把你怎么了呢。”
温小可躲了他一年多,就是实在躲不过去,也不搭话,苦着脸低着头。
更别说看他了。
他心里很不舒服,他没女儿,一直把温小可当自己女儿
如果不是两个儿子都在外面找了媳妇,他是想让温小可当儿媳妇的。
温小可的态度,让他觉得促成李亦寒温小可的婚事,好像错了。
但是他真心觉得两孩子很般配。
夜深了,李亦寒去药房小套间,也就是药房的换衣间兼值班室休息。
他躺在床上,听着后窗风声,温小可整理药物的声音,很快就睡着了。
温小可看着窗外黑乎乎的院子,过去了那么多年,重新回来心还是砰砰直跳。
她甚至转过脸来,不敢看向外面。
后来她干脆把椅子搬到了西药柜台的后面,看着那一盒盒熟悉而陌生的药,努力的回忆它们的作用同用途。
“呯呯呯”急促的敲窗户声,将她从记忆中惊醒。
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她看了眼值班室开着的门,里面传出李亦寒均匀的鼾声。
她想了想硬着头皮拉开收费口的小窗,做好喊人的准备。
并没有危险出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的脸庞。
皮肤白里透红,眼睛又黑又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温小可的心脏猛的跳了起来。
“晓风……”
“小可,快,快给我挂个号,我家解放被蛇咬了,……”
朱晓凤还没说完,温小可已经给了她一张挂号单。
“你先去后面找小张大夫,我家亦寒今天正好在,我让他帮忙抬人。”
朱晓凤拿着挂号单,急急忙忙的去后面找小王大夫了。温小可回头,听到动静的李亦寒已经岀来了。
她赶紧把李亦寒的上衣找来 ,推着他说:“快,窦解放被蛇咬了,人还在路上,你快去帮忙接一下,然后去请冯大爷。”
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治疗蛇咬伤有效的药,也只是一些简单的解毒药。
她知道这些药对窦解放没有多少帮助,只希望李亦寒能请来冯大爷。
因为窦解放那次被蛇咬伤,晚上值班的小王大夫,才刚刚从卫校毕业半年多,没有多少临床经验。
那个时候医疗条件差,也没有什么特效药。等让人找来经验丰富的老王大夫,毒已经侵入到了身体里,最后命倒是保住了,一条腿没了。截肢之后没有很好的消毒消炎,伤口一直感染,高烧持续不退,等到伤口终于好了,烧的脑子也不太好使了。本来一个聪聪明明的人,变的痴痴呆呆。
导致朱晓凤以后一直过得很艰苦,也一直没有走出这个农场。
朱晓凤是她最好的朋友,同她一样随父母下放来的,然后在这里参加工作结婚。她就在农场的小学当老师,老公窦解放是一连运输队的卡车司机。
晚上出车回来,回家的路上,踩到了草丛中的毒蛇。
她记得当年窦解放被截肢后,农场传奇人物冯大爷曾经惋惜的说,如果他当时在场,一定不会让窦解放截肢的。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大门外面传来一道亮光,七八个壮汉用担架抬着窦解放进了医院。
温小可没有看到李亦寒。
应该是去请冯大爷了。
冯大爷外号就是叫老刀子,他的真名冯俊除了职工花名册,工资表上写着,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农场关于他的传说很多,其中广泛的就是旧社会他是靠耍刀卖药,讨生活的。
她想了想,把药房门锁上,去了后面的大夫值班室。
小王大夫和护士都忙着帮都解放清理伤口,上药。
。 朱晓凤站在墙角处不敢直视,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温小可扶着她的肩膀安慰说:“别哭了,大夫正在帮着处理,亦寒已经去请冯大爷了。”
听说去请冯大爷了,朱晓凤美丽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冯大爷虽然被传得神乎其神,大多数是由工人们茶余饭后及干活时的谈资,经过口口相传,夸大其词传出去的。
也就是名声很大,但是真的到了关键时候,却没有人想起他。
“冯大爷很厉害的。你放心吧!”
温小可上辈子真的见识过冯大爷的驭毒术,那不是一般的厉害。
十几分钟之后,李亦寒带着冯大爷来了,他显然是从被窝里被拽出来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扣子都扣错了,脚上穿的鞋都都是一个方向的。
温小可就想到了卓别林。
不知道是怎么走来的。
冯大爷进来二话不说,拨开围着的人,把一粒黑呼呼的带着臭烘烘气味的药丸丸塞进窦解放嘴里,又拿出一包药粉,撒在了红肿的伤口上。
这才吩咐大家:“没什么问题了,让他休息一会儿。”
也不看满脸疑惑,想要问什么又没说出来的小王大夫,一直发愣的护士。
冲着李亦寒说了句:“小子,记着欠我一壶酒。”
声音很洪亮
他大踏步的往外走,因为穿的是一双向外倒的鞋,走起来滑稽可笑。
李亦寒难得的露出笑脸,跟在后面说说:“放心吧,正宗的喝倒驴。”
回过神来的小王大夫,追出去问:“你谁啊,给他吃了什么药?万一出了问题谁负责?”
就听见护士喊:“小王大夫,病人眼睛睁开了。”
小王大夫急速返回来,愣愣的站在病床边看了好一会儿。
拔腿往外跑:“大爷 ……大爷……。”
小王大夫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虽然经验不足,医术还不算过硬。但是他确定这个病人所中的蛇毒,就算老王大夫在,也只有截肢才能保住他的命。
但是现在那个看起来里邋遢的糟老头,只用了点不知什么药,病人的嘴唇已经刚才的青黑色变成了肉色,伤口的颜色也变了,昏迷的病人也睁开了眼睛。
所谓的灵丹妙药也没有这么快吧。
“晓凤,解放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我先出去上班了。明儿早上给你打饭。”
温小可回到药房,李亦寒还没有回来。
她坐在窗口等着朱哓凤取药。想着以前窦解放拄着拐棍儿,用一条腿艰难走路,嘴角流着口水,见人傻呵呵笑的样子,还好她回到现在这个时候。
李亦寒送走了冯大爷返回来,说:“你去睡一会儿吧,我来替你值班,如果有人需要我喊你。”
温小可说:“还是你睡吧,我就是睡也睡不踏实。这样吧,我把门从后面锁上,取药窗户关上,我去后面看看晓凤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有人取药你在门口大声喊我。”
药房的一百瓦灯泡,照的不大的房间亮堂堂的,李亦寒看着温小可稍微有点苍白的细腻脸庞,黑白分明略显冷冽的眼晴。
有点儿愣神儿。
高满堂曾经厚着脸皮去跟二叔借自行车,想满足温小星,被直接拒绝。
温小星很沮丧。
因为每年场里只有那么几个票,老爸做人不争不抢也不知道走后门,根本轮不到他们家。
而且就算有票,牛美丽也不一定出钱,出了钱也是温小爱的。
现在即将有自行车了,虽然还没落实。
他憧憬的说:“最好是加重的,能带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
姐弟说话间,温小可用了十几分钟,便将4盘热菜炒了出来。
两盘凉菜也拌好了。
温小星毫不掩饰崇拜之情,两只手端着两个菜盘,高高的举起进了屋子。
李亦寒来的时候,姐弟两人正在齐心合力的缠搅团。
只看见温小星站在锅台前,双手抱着擀面杖,顺着一个方向奋力搅着锅里的一团面。
“搅,再搅,尽可能地搅中间。”
温小可在一旁看着,将一马勺的水倒进锅中,用铁勺捣碎。
李亦寒知道搅团要好七十二搅。
他脱掉外衣,说:“我来吧。”
温小可抿嘴一笑,往边上让了让。
其实李亦寒也不是不解风情,不近人情,不懂得体贴人。
相处的方式方法很重要,态度更重要。
她笑得很由衷,露出一颗尖的虎牙,旋起两个酒窝。
两个男人都是眼前一亮。
“好了,出锅。”
温小可将光光滑的搅团盛入大盘中,双手端起递给呆呆看着她发愣的李亦寒,白了一眼娇嗔的说:“我脸上有花啊,这么看着。”
李亦寒脸刷的红了,赶紧收回眼光说:“你,你比花还好看。”
“会夸人呐,我还以为你只会瞪眼呢。”
温小星很肉麻的呲牙咧嘴说:“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还是个孩子。”
“多学着点,以后用得着。”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温小可觉得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相处模式。
饭菜都已经摆在桌子上,温小爱也是算准了时间进了门。
她看到桌子上摆的凉菜热菜,中间放了一盘,光溜溜软乎乎的搅团,上面浇着绿莹莹的韭菜。
温小可看到她进来,拿起一把刀刃,横七竖八,熟练而利索的将搅团切成小方块,端起一碗汤汁浇了上去。
这一顿饭,没有一块肉,没有几滴油,但是吃得很香。
一大盘搅团吃的干干净净,温新菊直说没吃够。
放下筷子,牛美丽看着李亦寒说:“亦寒,今儿你妈又在上面骂人了。骂的可难听了,小可爸他可是个文化人,你妈天天这么骂……。”
温小爱忙跟着说:“对,我也听到了,骂的很大声,可难听了。我说姐夫,要不你带我姐回去吧,关上门在家里怎么骂都好,这么站在山顶上了,所有人都听见了。知道的人清楚你妈就是那样的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姐她怎么了呢。”
温小星不满的白了牛美丽一眼:“她爱骂就骂呗,反正我姐在家里呆着,又没干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温新菊这辈子都没和人吵过架,亲家母真是要了他的命。他骂不过,又不能动手打,躲也躲不开。
他就在山下的林业站上班,离场部并不远,当然也听到了。
他愁眉苦脸的看着李亦寒:“亦寒,你妈的嘴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活了五十多岁,你妈真是让我长见识了。说实话,小可是我的女儿,她现在这么懂事,我真的想让她在家里多待几天,可是你妈这么骂,她怎么在家里待得住呀。”
李亦寒窘迫的低下了头,两只手关节捏的嘣嘣嘣的响。
他今天没有外出,很清楚的听到了母亲惊世骇俗的骂腔。
当时他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
也更明白温小可为什么对他那么冷,那么不爱回家。
温小可并不是大家传说的,身在曹营心在汉,缠着张军。而是不想回家,想找人散心。刚好那帮知青,都是喜欢玩耍的年轻人。
他第一次觉得,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虽然改变不了母亲,但是可以跟媳妇同心。
媳妇说得对,他的态度很重要。
所以他才厚着脸皮,来丈人家,用实际行动表明态度。
牛美丽母女俩的话让他难堪,老丈人的话让他无地自容。
温小可看着李亦寒的窘相,这个男人其实也很难的。
只是以前他没有认真正确的面对这件事情,纵容了母亲,把妻子完完全全的推向对立面。
现在的让他面对这件事情,引导他有一个正确的解决方法。
温小可说:“爸,你也不要生气。我婆婆她就那样的人,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亦寒他也是没办法。”
“不过亦寒,我觉得咱妈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你跟咱爸咱哥你们给惯的。
你们三个大男人,在家里不管咱妈对错,不管怎么骂人都不敢说话。时间久了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你也不想想,她现在这么骂我跟大嫂,以后等我们有了孩子,她会骂我们的孩子。
她骂人会被我们的孩子听到,学东西可是很快的,以后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所以啊我觉得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改变咱妈,如果实在改不了,就得改变我们。”
李亦寒抬起头茫然的问:“改变,我们怎么改变?”
温小可说:“既然我们都已经分了家,那就各过各的。我们可以有事帮忙,逢年过节买点礼物表示一点孝心,孝敬点零花钱。”
“可我们在一个院里住着呀?跟现在有什么分别?”
“所以要么我们给院子打一道墙,要么搬出去住。”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场里分给我们的。怎么好意思再要求。”
“那就打一道墙了,把我们隔开来。”
“那样的话,院子有点小了。”
“也不小,我们的院子本来很大。就算我们从厨房这边隔,也有三米宽八米长,很够了。”
李亦寒多少还有点犹豫,但是这好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温新菊便说:“小可说的倒也可以。你家是老住户,本来院子就大,就算把你们三家都分开,也不算小。”
牛美丽赶紧说:“对对对,把院子隔开。你家的院子都快占了一亩地了,给你们分个三分,也不算小了。分开来,眼不见心不烦,林巧儿她就是再厉害,也不能天天挑你们的不是。”
她现在只想赶紧让温小可回去。
温小爱也说:“我妈说得对,就算你们分开了,那不是还有你大哥大嫂吗?”
她更想让温小可赶紧回去。
如果她单独的话,李亦寒又经常不在家,她正好可以经常去蹭点什么。
温小星也说:“对,分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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