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崩溃了。
“那你告诉我，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你不爱我为什么忍这么多年，还愿意怀孕。”
“因为我要报答你妈妈将我从大山里救出的恩情。”
我看着慕泽，道：“我本来是打算用我一辈子报这个恩情的，但你不要。”
我从包里拿出纸质版离婚协议，“尽快把离婚协议签了，找个时间去民政局办手续。
我不再欠你们家的了。”
慕泽看看我，又看看楚婉，最后看向他妈。
然后不可抑制的大笑。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几名警察将人压走。
一个警察压在最后走，路过我时，小声让我向前看。
我赶紧一笑，在心里回一定会的。
10我拜托师兄帮我介绍一个律师。
师兄动作很快，给我请了红圈赫赫有名的律师。
律师很专业，很快就将材料准备齐全。
慕氏多年踩在法律红线反复横跳，收集证据并不艰难。
至于我这些年所遭受的侮辱，一份份监控录像，一份份医疗报告，全都是证据。
慕泽来找过我一次。
师兄问我见不见。
离婚协议已经签了，流程也已经走完。
我有点好奇，他这时候来找我，还能有什么事。
我一边看书，一边等他进来。
慕泽满面憔悴的进来，一看到我就开口道：“你能不能写一封谅解书。”
离婚了，这一回他没办法再替我写谅解书。
慕泽心里知道，如果那天我没有机警的发现不对劲，会发生什么事。
“你不是没事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不会写谅解书。”
慕泽暴躁的揉着脑袋，双目布满了红血丝。
估计为着打官司的事情连续熬通宵。
但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妈妈毕竟救过你。”
我忍不住笑了。
“我在鬼门关走了两遭，也该还清你们慕家的恩情了。
你觉得呢？”
我的目光不躲不闪。
慕泽仍不死心，犹在挣扎。
“我不信，这么多年，你就对我一点情也没动过。”
我想起刚背慕母带回慕家时，那个背光蹦跳的男孩。
男孩回头，看清我，蹙眉：“哪里来的乞丐，真恶心。”
我笑了一下。
“我又不是受虐狂，谁会喜欢划在身上的刀子和抽在身上的鞭子呢？”
慕泽痛苦的看着我。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你真的要让我妈坐牢？”
师兄过来赶人。
“不仅仅是你妈妈，还有你和那个叫楚婉的。”
“滚吧，别再来折磨然然了。”
开庭时，我再次见到慕泽和楚婉。
楚婉形若疯癫，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但没有丝毫悔意。
她说恨自己没下手再狠一点，全杀了干净。
慕母全程惶恐，在被告席上泪流满面。
至于慕泽。
他瘦得脱了相，全程沉默着，精神恍惚。
他一直在重复说一句话。
“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慕泽反反复复说，目光触及到我时整个人更是激动。
他在被告席上挣扎，想要向我靠近。
下一刻，被身边的公务人员摁下。
我第一次在慕泽的脸上看到目眦欲裂的表情。
他直勾勾看着我。
“然然，我其实是对你有情意在的。
不然我怎么会娶你呢？”
似乎怕我不相信，他冲我哭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我不愿意，没人能比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这两天才想明白，我是爱你的，只是之前我一直都用错了方法。”
慕泽的这一句用错了方法太过轻巧。
好像过往我遭受的所有折辱都是理所应当。
这样是不对的。
我站起来，直视回去。
慕泽以为我回心转意，眼睛里有了希望。
我却向他摇头。
“你太自以为是了，慕泽。
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慕泽错愕的瞪着眼睛，他疑惑的看着我，确认刚才的话真的是出自我口。
“慕泽，你不会爱人，所以也没有人会爱你。”
我平静的阐述事实。
“你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慕泽跌坐在地面上。
法庭上的流程继续，慕泽再没有回应一个字。
判决很快下来。
慕母和楚婉的往后余生基本都要在牢中度过。
至于慕泽，因为之前的一些边缘行为，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他在牢中得知了慕氏破产的消息，得知慕母疯癫的消息。
没几日，慕泽自杀了。
监狱的狱警说，他死前一直念叨着自己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