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和陈淮辞说过,这里的悬崖不算太高。
再加上下面有一条河,所以就算掉下去了也摔不死。
我赌陈淮辞那个时候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应该赌对了。
裹着毛毯坐在暖气充足的车里。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后视镜中周嘉树的眉眼。
周嘉树十五岁那年从垃圾桶旁边捡道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小孩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拉住了想要跳河轻生的他。
“小孩,你叫什么?”
他无奈的蹲下身问我。
当时的我只是摇了摇头。
周嘉树不会起名。
周嘉树捡到我的时候是周一。
所以我跟了他的姓,就叫周一。
一路无言,家里还是老样子。
我住了十七年的家,在我离开后消失的就只有一些我的照片。
“你又开始抽烟了。”
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嘴。
周嘉树不说话,只沉默的跟在我身后。
“我的照片都去哪了?”
周嘉树还是不说话。
我转过身,正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那你还喜欢我吗?”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没考虑过后果。
上一次对他说过喜欢后,结局就是现在这样。
我赌气离开他。
而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我和陈淮辞离开。
后来我和陈淮辞婚后的头两个月。
我每天都在给他发我对陈淮辞有多好。
我想让他后悔拒绝了我。
可他从来不会回应。
却每一条都是已读状态。
“周一,我比你大太多了。”
周嘉树终于开口了。
十七年相伴,我当然知道他这话是在拒绝我。
但还留有余地。
被周嘉树接回来后的这几天,我一直赖在家里不出去。
也不知道他是在躲着我还是真的工作忙。
每天早出晚归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终于在一天凌晨,我感觉到门外有点动静。
“你能不能别躲着我了,我不打你主意了还不行吗?”
抱着我十岁生日那天周嘉树送我的毛绒熊打开了门。
却看见了一张最不应该看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