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革委会的人手里,她栽了!”
刘阿妹幸灾乐祸,总之,周家这边坚决不和解。
就算认识省城医院的医生能怎么样?还能管得了革委会?
等到了革委会,秦曼找了一把椅子,淡定落座。
刘阿妹开始抹眼泪:“两家有婚约,都是很久之前了,这些年没什么来往,我儿子订婚,她突然跑过来,把订婚宴毁了!”
秦曼置身事外围观,发现刘阿妹是唱戏的一把好手。
听说刘家在旧社会是开戏班子的。
啧啧,家学渊源。
“秦曼同志,你怎么说?”
程爱党难得没有屈打成招,选择走流程。
因为秦曼提醒过他,她在省城医院产科工作。
程爱党的媳妇快生了,高龄产妇。
万一有不好,肯定得送医院。
哪怕作为革委会副主任,程爱党也不愿意得罪医院的人,毕竟用得上。
“程主任,我冤枉。”
秦曼刚开口,立刻得到程爱党的好感。
他虽然是副主任,却讨厌被人强调那个“副”字,听着刺耳。
“前两天,我和周家已经闹崩了,说好老死不相往来。”
对于讹诈两千块钱,秦曼矢口否认。
“当初两家有婚约,我爷爷拿出抗美援朝的军功章当成信物。”
秦曼从口袋里掏出,打开给程爱党看。
“一等功!”
程爱党站得笔直,对军功章敬礼,肃然起敬。
秦曼面上带着淡淡的伤感:“我爷爷说,做人要有诚信,不能失了骨气。”
“我爷爷为救周家的儿子周怀民牺牲,我爸妈也是因为保护组织财产,遭遇了意外,我全家都是英雄,怎么可能讹诈周家的钱?”
说完,秦曼痛不欲生。
刘阿妹:“……”
鬼扯啊!
要不是送钱的人是她,真的相信了秦曼的鬼话!
在革委会里还敢撒谎,不见棺材不落泪!
周巧红气得结巴:“秦,秦曼,你,你胡说!”
“今天两家见面,除了要回军功章,我也想把这么多年的书信送还,就当一刀两断,但是周大娘骂我是贱人,她不要。”
不搭理周家母女,秦曼反将一军,找革委会副主任程爱党告状。
刘阿妹:“……”
不是,她虽然是这么想的,啥时候骂出来了?
还真被周怀民猜着了,秦曼不会承认,极难对付。
不过,嘴硬又能怎么样?
“程副主任,小编织袋里,有我们给的两千块!”
刘阿妹迅速上前一步,抓着秦曼的编织袋不放。
秦曼气笑了:“周大娘,革委会在程主任的领导下,是个讲道理实事求是的地方,靠撒泼解决不了问题,谁闹谁有理,是不对的。”
两个人有仇,大可以私下和解。
把小破事上升到讹诈的高度,难以收场。
周巧红直勾勾地盯着编织袋:“秦曼,论花言巧语,我们比不过你,但是,我们手中有证据!”
说着,周巧红摸出一个信封上交:“程副主任,这是秦曼写的收条,请您过目。”
上面来龙去脉说得清楚,并且表明以后没纠葛。
一切,都是周怀民算计好的,丝毫不差。
程爱党半信半疑,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
周巧红还在得意,看到信纸的瞬间,只感觉很不妙。
她慌忙翻找,急得在原地转圈。
“每当夜晚,我想你睡不着,我的小兄弟总是那么的坚挺……”
程爱党看到这里,眉头可以夹死苍蝇。
刘阿妹吓得瘫坐在地上,呆愣愣地道:“怎么会?”
秦曼写的收条没了,反而替换成那封伪造的情信。
出了大差错,刘阿妹第一个怀疑女儿周巧红,可是这么做,对周巧红没半点好处。